第2章 禮貌的殺機

除夕之後,錢老勒令錢同華投案自首,很快他就被香港商業調查科羈押調查。錢毓慧被撤銷鞋業公司總經理職務,調回總部,脫離經營一線。錢老的兩個媳婦也被迫調離國際總部,錢老授意薛總和葉子亨對國際總部進行整頓。

葉子亨對外宣稱他拉攏了一幫有意入股集團的富豪朋友,大家湊集起了資金,成立了一個公司,收購錢同華手中的股份,而他是這間新公司的董事長。於是現在的葉子亨以他所控制12%集團的股權成爲集團第二大股東,並被推選爲集團副董事長,董事大會已經通過。

葉子亨已然大權獨攬,分管集團旗下五個大企業,而錢同華手中的那些股份也被葉子亨的朋友收購了,於是現在葉子亨無論在集團中的人事勢力,還是在董事們的支持度當中,他都是絕對的首屈一指,外人看來,儼然已經是利衡集團的準繼位人。

在龍鑌爲利衡集團度身打造的長安計劃裡,“攘外必先安內”這就是第一要緊的原則。

所謂安內,第一就是要穩定人心,員工的、董事們的、以及外圍輿論的人心,切實做出錢老將傳位給葉子亨的態勢,這樣人心才能穩定,纔不至於讓輿論認爲集團內亂;第二就是要讓焦嶸森繼續麻痹大意;第三錢同華的事件是無異於一個原子彈,如果不及早消除那將會後患無窮。

錢老薛總他們都深知,雖然葉子亨現在權力很大,可他只不過是擁有對一些企業的瑣碎枝節管理權力而已,真正集團的大權依舊還在錢老的掌握之中。

內部人心穩定是對抗焦嶸森進攻的重要手段,既然人心初穩,那麼現在最關鍵的就是要如何讓集團企業經營大局獲得穩定,龍鑌認爲利衡的痼結是面對原材料不斷變化波動的成本環境,企業的盈虧平衡點越來越受到挑戰,利潤空間的日漸壓縮已經到了集團承受的谷底和極限。利衡不搞價格戰,必須要對旗下部分企業出讓股權,進行資產重組,甩開拖住集團發展步伐的企業,輕裝上陣。

當錢老他們緊鑼密鼓秘密展開行動的時候,焦嶸森兀自還在以爲一切都在按照他的預定步驟發展着。

整個春節假期德老都和龍鑌呆在那套別墅裡,龍鑌總是那麼孝順的幫他按摩,洗腳,洗衣服,並向他請教學問,而龍鑌的博學更是令德老大爲驚奇。德老異常喜愛這個孫子,可他又爲了龍鑌的事情而內心非常矛盾,雖然目前龍鑌在錢老的保護之下,可是龍鑌說到底還是犯法了,法律終歸是要面對的,可到底要以什麼方式去面對呢?在如是這般的矛盾心理中,德老離開長安回到長漢,權衡着操守、親情和法律。

鄭學是他母親命根子她就這麼一個兒子,丈夫死了,弟弟死了,除了鄭學她什麼都沒有了,說實在的,爲了鄭學,她就什麼都敢做!她千方百計地活動着,試圖把鄭學從監牢中救出來。

錢老終於下了決心,接受龍鑌建議,放棄一些下屬企業股份。這天莫桂山副董事長、李元福副董事長、何永濟副董事長帶着各自的智囊團趕到長安。

錢老似乎精神很是疲憊,全然沒有了以前的矍鑠,雙目無神,就連頭髮也沒有梳理得細緻,走路有些不穩,坐在老闆椅上都是在用手肘支撐着有些偏斜的身子,這副神態是足以令各位董事暗自心驚的。

待大家在會議室坐定,錢老堅持着站起身子,聲音緩慢而又低沉的說道:“各位董事,各位老朋友,我錢正生先向大家三鞠躬致歉後再談正事,我對不住大家了!”錢老淚光盈盈,在大家驚愕的注視中,深深的三鞠躬。

三鞠躬罷,錢老說話變得更爲艱難,頗有些哽澀,道:“由於我的管理無能調控失度,集團企業雖然目前狀態還算良好,但是畢竟攤子太大,經營和管理將變得越來越艱難,市場的萎縮有加劇的跡象,集團主營目標定位模糊,迫切的需要從根本上解決這個問題,的確到了不得不這麼做的時候。”

錢老嘴脣抖索着:“這個決定太大,關係到股權的分割和產權的剝離以及集團產業架構的劇烈變動,所以一切由你們自己作決斷。你們是知道的,我那個敗家子現在已經被警方扣押起來了,過幾天就要開庭。我的兩個媳婦到底給集團造成多大損失,目前也是在總部的審查清理之中,我除了長女和長女婿子亨稍稍讓我寬心舒慰以外,我已經徹底的對兒女失去了信心。”

錢老複道:“好在大家諒解,子亨也不失所望的保衛了大家的權益未遭受實質的侵害,現在子亨也成爲了集團的副董事長,這是令我這個老人最爲欣慰的事情。”

錢老用真誠的眼神掃視着大家,想想又道:“現代企業是日趨綜合性和專業化並重齊行,然而我卻在多角經營方面過急過勇,擴張失去控制,已經無法在有生之年順利完成企業的過渡和改造,現在企業的收購和兼併已經是個大勢所趨,合久必分是商業世界不變的真理,重組也是一個潮流,爲了給大家一個好聚好散的結局,也是趁現在集團各大企業還值錢的情況下,我決定同意用非常優惠的折讓價,自願自己承擔損失,允許大家用集團的股權換取旗下部分企業的產權,具體如何交換,我們可以細談磋商。集團總裁金匡寧手裡已經有了大把意圖收購集團旗下企業的外人名單,可我覺得集團雖是我的心血,更是在座諸位共同勤力的結晶,與其將來被外人得去,我還不如讓大家去管理經營。現在正是國內經濟突飛猛進的時期,我相信,憑你們的經營才智一定可以讓這些你們中意的企業在你們的管理下更上一層樓。”

錢老的話就像一把巨大的渦輪扇,呼呼吹去那些早有此意者心頭的疑雲,也極大的挑起了他們的興趣。”

阿遠有些迫不及待了,一等錢老話音剛落,出口就問道:“那董事長,您準備出讓名下哪些企業?”

“阿遠,莫老都已經把擔子交給你了,除了藥業、電子、重工之外,其他企業都可以商量,只要你有興趣,”錢老微微笑了一下,這笑容裡誰都看得出其中的苦意,指指掛在會議室牆上的那個掛壁電視熒屏,上面正顯示着利衡的股票即時走勢,道,“此事關係重大,諸位務必嚴守機密,否則引起集團股價發生鉅變,對你們對股民就會造成不必要的損失,現在的股價是八點六二港幣,我不希望看到它波動太大。”

莫桂山的神情似乎很是惋惜,道:“錢老啊,你非得要這麼做嗎?”

錢老還是苦苦的微笑一下,道:“我是活不了多少日子的了,身體也不行,你們都看到了,昨天晚上還差點就中風了,精力也不濟,我怕我死了,恐怕事情就不受我的控制了啊!你們對我錢正生一直鼎力襄助,我這是在生前藉此機會報答你們啊!你們就不要讓我在黃土裡對你們感到歉意,再抱有什麼遺憾吧!”

何永濟有些難過,沉痛的道:“錢老,你這麼一來,整個利衡不就支離破碎了嗎?你能不能再斟酌斟酌?”

錢老呵呵笑了,臉上卻有淚留下,他掏出手絹沾了沾,道:“我不比你們,有那麼稱心如意的繼承人,老朋友啊,我的遺囑難寫啊!這利衡的攤子到底太大,家業大了,煩惱就多了;兒孫多了,後患就多了,這也擔心那也擔心,乾脆我就撇手落個清淨!我已經聘請了香港著名的律師事務所、會計師事務所前來協助大家洽談具體事宜,你們選出自己感興趣的企業,評估集團股權和企業的市值,我承諾不讓你們在這次交換中吃虧。”

一陣沉寂之後,各位董事感到既然錢老決心已定,便告辭錢老私下進行商議去了。

莫桂山喝着濃濃的功夫茶,幽深的品味着這褐黃的茶水,擡頭看到兒子阿遠那有些喜形於色的模樣,威嚴的道:“你高興得意個什麼?!值得你這麼手舞足蹈嗎?跟你說了多少次叫你輕易別暴露出自己的底牌,你怎麼就沒聽進去?”

阿遠的笑容登時有些僵了,卻又不敢回駁。

同來的莫氏企業副總是個併購企業的行家,忙訕笑着打着圓場道:“董事長,這是一件值得我們高興的大喜事啊!您想啊,要不是阿遠曾經向錢老做過這種暗示,他能有這麼爽快嗎?錢老是覺得曾經欠了您的大恩,所以才用這種方式向您報答啊!”

莫桂山不語,依舊啜着茶水,良久才道:“你們不瞭解他,我卻對他了如指掌。我多次向他提出過,想請他多轉讓點股權給我,或者就是在旗下企業多擁有點股份,他都婉言謝絕,他在集團股份控制上是個鐵門栓,講究的是大權一定要獨攬。他現在這麼輕易的說出轉讓旗下企業,我看沒那麼簡單。”

莫桂山看看兒子阿遠一副不自在的樣子,覺得自己剛纔也許說重了,轉而微笑着道:“說你的不是是爲了你好,商場上最忌諱的就是自己的底牌被別人知道,你要好好學會精華內斂啊!”

阿遠還是有些不快,道:“爸爸,我知道你有點子懷疑錢老是在作秀,在試探我們,其實就算他是試探我們也不怕。商場上從來都只有利益之爭,我們覺得划算就做,不划算就推辭掉,死等葉子亨做的承諾,反正現在葉子亨已經上位了。”

莫桂山道:“沒有我的支持,葉子亨怎麼可能擁有這麼壯大的實力?不過現在利衡這河水已經非常渾濁,持續在走下坡路,應該趁早跳出這個是非***,得到實惠,遲得不如早得,遠得不如現得,免得越拖越深!至於葉子亨嗎,阿遠,這可不是什麼好鳥!賣兄弟耍手段,城府太深,和他在一起你得小心翼翼。”

阿遠盡力壓制住內心的狂喜,道:“爸爸,我手頭掌握了很多有關利衡服飾和利衡鞋業的內幕,如果我們可以吃掉這兩個企業,那就會極大的壯大我們的陣營。我們可以把這些內幕抖出來,狠狠壓價。”

那位副總也陰笑着道:“董事長,我覺得現在要是把利衡的股價向上擡一點,說不定我們可以多點子集團股權評估的籌碼,這樣一擡一壓,那麼差距也就大了。”

莫桂山不置可否的道:“利衡不用你怎麼招呼,它的本身的產業就值這麼多錢!”

何永濟副董事長、李元福副董事長也在進行類似的謀劃,不過李元福想的是把自己的股份轉讓給別人,他有些厭倦了,想享享清福。

曾海長一直以來是要和錢老禍福與共的,他此刻正在董事長會客室裡淚流滿面的試圖阻止錢老:“董事長,這都是您幾十年來的心血啊,就算現在集團陷入發展困境,但是根本就沒有實質惡化,您何不再振雄風痛加整頓?我擔保最多隻要一年就必定可以改頭換面啊!”

錢老很是感動,很想告訴他自己的實際目的,但最終還是忍住了。自嘲似的笑笑,淡淡的道:“海長,我們都老了,這將來的事情誰說都不能算數,我縮減集團規模也是爲了確保那些股民不因某種不確定性而遭受損失啊!況且規模小點,我也放心交給後人,是吧?”

曾海長很想脫口勸阻錢老應該對於傳位大事再慎重一些,想來想去,終於只得嘆息的說道:“好吧,我也不勸你了,反正我就是一句話,跟你跟到底,就是將來到了陰間,我也還是跟着你走,我是不會離開你的!”

錢老站起,使勁握住曾海長的手,那眼裡全是無以描述的感動。

葉子亨被錢老這一棒棒打得暈頭轉向,他的佈局徹底被打亂了,原本就等着錢老一死他就可以順理成章的登上董事長寶座,他甚至都已經考慮好了怎麼樣把集團總裁金匡寧拉下馬來,哪料到錢老竟然突然要把集團分割切散!

這不就是在把自己未來的錢袋子拱手送給別人嗎?!到底是誰出的**餿主意?

驟然間,他意識到原來他在錢老面前是那麼的不堪一擊!他試圖勸阻錢老,那料錢老一句話就把他頂得無言以答:“子亨,我這還不是在爲你着想?沒有我押陣,你對付得了那幫元老嗎?不讓他們如願以償,你就不怕他們將來造反?我們失去了一些下屬企業而已,也許會有點局部利益損失,但是我們獲得了絕對自主的權力,也結束了那個高層混亂的場面!你將來的擔子更重,自由發揮的空間也更大!到時資金將更加集中,利衡的改造也就更加簡便更具有可塑性,何樂而不爲?你應該支持嘛!”

焦嶸森又一次暴跳如雷!

自打一得到這情報,他就暴跳如雷!

他不斷的在房間裡來回走着,見什麼就踢什麼,嘴上不忘怒罵:“太卑鄙了!太卑鄙了!你不是要打造出巨型跨國企業嗎?爲什麼要把企業轉給別人?爲什麼要挑在這個時機?爲什麼要在我將全部資金都押到原油期貨上的時候?你是不是吃準了我對你無力發動進攻?安?仆街你個錢正生!”

心腹大將們噤口不敢出聲,高人手捻念珠,卻是一臉微笑。

焦嶸森狐疑的看着高人,道:“你笑什麼?出了這麼個意外情況,你怎麼沒有算到?你不是什麼都在你預測之中嗎?”

高人閉目,許是正在回味昨夜的那次開包運動,他一向認爲開處是神聖的純潔。只見他臉上掛滿笑容,嘴脣微動,道:“大戰已經開始,居士你爲何如此不能冷靜?利衡集團定將轉手,而錢正生也活不過今年,整個錢家破敗不堪,你何不微笑着等待這個場面到來?”

焦嶸森仍不解恨,厲聲道:“我要的是錢家死光,你說,到底錢老鬼今年什麼時候會死?我要他親眼看到他的失敗!”

高人冷聲一笑,道:“此人久於勞累,運至六沖,久病逢衝必死。我去年就已經說了,官鬼寅木墓於月建,病於日建,妻財子水雖動而與醜土作合,爲貪合忘生,大凶之象!雖有貴人襄助,但更有傷折加體,六月亥水處囚地,此乃滴水難救枯苗,錢家必敗!用神入墓和忌神動來克之,此人無救,六月必死!有道是:凌雲甲第更新主,勝概名園非舊人!你擔什麼心!”

焦嶸森呆聽着,好一會兒,突然大笑起來:“哈哈哈!好一句‘凌雲甲第更新主,勝概名園非舊人’!”

在石偉的威逼利誘下,劉光華終究抵擋不住,向石偉原原本本的把事情交代出來了,不忘反覆申明那當年所有的安排全部都是廖業指使的。

而廖業卻綜合各種零碎的信息,猜測到龍鑌一定還在那個什麼利衡集團。

鄭學的母親費了好大力氣纔在監牢裡見到尚未公審的鄭學,一見母親的面鄭學立即號啕大哭,母子相互痛哭落淚之後鄭學對母親提了兩個要求:第一要不惜任何代價把他從看守所解救出來;第二一定要把那個龍鑌抓捕歸案!

靜兒依舊在學校,她深深地苦戀着龍鑌。秋雅也回到了長漢大學繼續學業,常成也沒在繼續糾纏她了,常成如今的日子過得很滋潤,身爲常氏企業的公子,他很自然的成爲無數少女心目中的白馬王子。

石偉杜慈則在長漢市裡過着美滿的愛情小日子,自打石偉得知龍鑌將得到錢老獎勵兩千萬之後他就在盤算:要怎樣才能讓龍鑌請客呢?

明眼人都看出來了,這個世界的確在這幾個月開始混亂起來。

美國堅持認爲有確鑿的證據證明薩達姆將大規模殺傷性武器隱藏起來,並威脅伊拉克要承受嚴重後果。美伊局勢動盪,多國部隊踏着戰爭的腳步已經向海灣逼近,而油價即將超出OPEC組織的控制能力,龍鑌經過詳細分析後果斷認定,在近期內油價很有可能突破39美元/桶。

然而,讓老百姓想不到的是**病毒漸漸在人羣中蔓延,恐怖的號角已經吹響,空氣裡充滿了死亡的威脅,我們有如一條在渾濁水中掙扎的魚,可這渾濁卻又等同於某種欺騙。

魚,在欺騙的水裡遊動着,四周的混濁用虛假的顆粒阻擋了魚兒們無知的視線;混濁,微笑着包裹着魚;魚,不得不昂頭露出水面喘息,卻不料到已有從天而降的漁網;戴着口罩的漁夫,撒着不戴口罩的漁網。

靜靜的河水靜靜的流着,清風吹拂,波紋微漾的水面之下向來就是魚兒們的天堂。有經驗的漁夫總是經驗的觀察着這美麗的流動,流動裡有流動的魚影,漁夫禮貌的將網袒在手臂上,在禮貌的向上蒼祈禱之後,雙手禮貌的揮動網,那網也就將禮貌帶給了魚兒們。

網在陽光下劃出飛揚的流線,悠悠的圓弧擁抱着靜靜的流水,當禮貌有了殺機,流水也就死亡。

葉子亨、莫桂山、何永濟、李元福等人私下裡磋商,決定禮貌而友好地聯合起來瓜分利衡集團企業。

兩天後,他們各自的方案已經完畢,對集團企業的各項評估也已初步完成,於是準備找錢老簽約。

錢老正在會客室裡閉目養神,一見莫桂山阿遠他們駕臨,忙起身相迎,招呼就座,自是一陣禮貌的寒暄之後走入正題。

李元福先是表示惋惜和歉意然後陳述了自己的理由,最後他說道:“董事長,創業難,守業更難,您的心情和考慮我們都理解,我非常感謝您這麼些年來對我的厚愛,我的那點子股權我考慮再三還是決定作價六億二千萬港幣轉讓出來,不想再作生意了,好好的找個地方養老,過完這剩下的幾年,就此生足以。”

錢老笑笑,點點頭說道:“我是沒意見的,就看看其他人的意思。”

莫氏是一個專門從事紡織類服裝鞋類等等用品的集團,覬覦利衡服飾利衡鞋業已經很久,只見阿遠必恭必敬的非常誠懇的對這錢老說道:“董事長,您是我最尊敬的實業家,我爸爸常常教導我要我學習您的大度胸襟,……,所以您也千萬不要怪罪小侄說些不應該說的話,是這樣的,我覺得這些評估專家可能把利衡鞋業和利衡服飾的市值估算得過高了,他們忽略了很多方面,……,所以我覺得這兩家企業的評估市值應當以我們的爲準,這是我們的專家組一致的意見。”

錢老微笑着聽着,不時的嗯嗯幾聲,然後又接過阿遠遞過來評估書看看,點點頭,放回桌面,對着莫桂山很欣慰的說道:“桂山啊,阿遠很不錯啊!條分縷析,有條不紊,很好,很好。”

莫桂山也連忙禮貌的謙虛道:“哪裡哪裡,他們那些個年輕人啊,就好雞蛋裡挑骨頭,瞎折騰!您別往心裡去。”

*錢老臉上絕對顯現不出內心的情緒,他微笑着道:“他說的很好,看問題也透徹,我先記下了。永濟,你呢?”

何永濟感興趣的是利衡化工,他呵呵一笑,道:“我老了,讓阿賢和你談吧,年輕人鍛鍊一下有好處。呵呵,阿賢,你就說吧!”

得到了父親的暗示,他兒子阿賢膽氣十足,禮貌也有加,道:“董事長,我們看中利衡化工,不過我們不同意集團對化工的市值評估,現在化工迫切需要大筆資金來改造,您看看,利衡化工現在存在很多問題,……”

錢老的手指輕輕的摩擦着茶杯的杯底,靜靜的聽着,默默的想着。若不是龍鑌的強烈建議,他是絕對不能容忍這些人來侮辱他的智慧的,這些人啊,把集團的市值估算得這麼高,偏生就把他們自己有意圖的企業壓得這麼低,司馬昭之心,昭然若揭!

可是不放手不行啊,如果這些元老依舊高高在上,那必然會是將來動盪的隱憂;如果不趕快精簡企業抓大放小,緊縮防禦陣地,一旦焦嶸森大舉進攻,那麼集團旗下這麼多企業必定四處烽煙,內憂外患,窮於應付!

想來想去,最關鍵的還是慶幸有這麼個好乾孫子,不是他,自己就不會去冒風險將金錢投入石油期貨,略略算一下,這麼些企業不就早回來了嗎?自己還那麼在乎幹什麼!?

錢老暗暗嘆息,又看向女婿葉子亨,似乎有幾分歉意的道:“子亨,你和你公司的那些股東聯繫的怎麼樣了?”

葉子亨頗有些誠惶誠懇的對這錢老說道:“董事長,我那公司裡的股東對利衡經貿、利衡電子、利衡重工、利衡建材都有興趣,這是他們的評估方案書,您看看,”葉子亨瞄瞄李元福,接着道,“還有他們決定收購李副董事長的股權,您看……”

錢老翻看了一下,感覺有些心堵,他用手撫了一下,把葉子亨的評估書丟到桌上,口齒有些不清的道:“他們也未免過分了一些,利衡電子、利衡重工、利衡建材就只值這麼一點錢嗎?我要是答應了,那我怎麼向股民交代?還有,我都說過了,電子和重工是不轉讓的。”

場面一時靜了下來,大傢伙有些尷尬的對視着。

正在這時,金匡寧進來了,錢老招呼金總坐下,然後指着檯面上那些評估書對金總說:“這是各位董事認可的評估書,和集團聘請的專家意見有些出入,你先看一下,明天把各企業總裁召集起來,還有律師都一起來吧,大家坐下來談談,談得差不多的話就簽了吧!我很累了。”

焦嶸森怒火難遏,指使手下收買亡命之徒在利衡電子員工餐廳投毒,當天就有四十多個員工發生嚴重的食物中毒,被送往醫院搶救,而利衡藥業一條生產線也被破壞,當地警方接手調查。

戰爭陰雲已經開始集結。

龍鑌沒有想到長漢警方已經掌握了他就藏在長安,並且已經準備把他抓捕歸案。

2003年二月十五日晚上九點鐘,周擎開車帶着龍鑌出去透氣,兩人都沒發現有一輛黑色三菱吉普跟在他們身後。

周擎找到一處青翠草坪後便把車停下來,龍鑌走出車子在草地上坐下,周擎則下車打開後備箱準備拿出啤酒跟龍鑌對酌。

吉普車上也下來三個人,走到龍鑌面前禮貌地問道:“你好,請問你是龍鑌嗎?”

龍鑌心神陡震:他們是誰?怎麼有長漢市口音?他們怎麼認識我?怎麼知道我叫龍鑌?莫非他們是……糟糕!警察!這是極速的一瞬間的事!龍鑌已經猜到他們的來頭!

龍鑌沒有擡頭更沒有回頭,他極速的思考擺脫的對策!

危險已經降臨!對這個突發意外情況,他曾經有過思想準備,也做好了應對措施的!

正在拿啤酒的周擎也發現了不對勁,這兩個陌生人一定有問題!他迅速看去,他看到了有一個人已經將手放到腰間,媽的!這是準備拔槍的動作!極度危險!

龍鑌沒有動,只是稍稍偏頭看到了站在他右前側的這個人的動作。而吉普車上又下來一個人飛快的跑過來!

周擎緊張地盯着龍鑌,而別克車已經熄火,看周擎的神色就知道周擎已經做好協助龍鑌逃跑的準備。

難道真要逃跑嗎?還這樣一直逃亡躲避下去?

逃亡簡直就是一把無形的枷鎖死死的鎖着自己的靈魂,雖然自己的軀體在這逃亡的日子中可以隱秘的呼吸到自由的空氣,可是靈魂從來就不曾自由過!精神從來都是壓抑的,甚至自己都不敢高昂着頭在人羣中放聲大笑,從來都只敢將眼神投視廣袤深邃的夜空!

黑夜和白天對我還有意義嗎?這個世界到處都彌散着一種黑暗的神韻,白晝它就徜徉在那陽光下的陰影下,盤踞在那廢紙堆齷齪的背面,吞吐於衆人私心的脣齒之間;黑夜它就彳亍在霓虹燈的誘惑裡,浮閃於每一塊有光亮的地界,跳躍於每一條電路之中,就連枯燥的數字裡它也在張揚着存在!

陌生人還是禮貌的問道:“你好,請問你是龍鑌嗎?”

既然自己犯了法,雖然有很多理由可以自我解釋,但是被通緝被追捕也是必然的,受到法律的制裁也是理所當然的。龍鑌並沒有因爲陌生人的禮貌就將頭擡起來,因爲他分明看到他們已經把槍摸在了手上!

殺機!

周擎不敢言聲,只是急切焦急的用眼神示意,要龍鑌快下決心,他知道,龍鑌太重要了,這是薛總的交代,更何況龍鑌還是他崇拜的偶像。

……

就在龍鑌顛三倒四思考的時候,那個一直說話的陌生人禮貌將手放在龍鑌的肩頭,禮貌的問道:“你好,請問你是不是龍鑌?”

準備下手擒拿了!對這一着,龍鑌他早就從周擎康鐵他們那裡學到了七種破解方法,但是他不會去做,反抗搏殺拒捕也沒有必要,他們只是警察,跟自己並沒有私仇,而且那樣只會更加加重自己的罪刑。

自己這些日子瞭解到警察也並沒有那樣莊嚴的面對神聖的國徽!龍鑌念頭一轉,平靜的說道:“你們不用問了,開個價吧,多少我都給。”

說話的陌生人顯然被龍鑌異常的平靜稍稍震了一下,的確他很心動,“多少都給”是多麼具有誘惑力!

另外那個飛奔過來的人拉開周擎司機座的車門,試圖摘掉這部小車的車鑰匙,被周擎鋼爪牢牢扣住,並道:“你誰?要打劫你就找錯人了!”

這個人強忍着痛,怒氣衝衝的道:“我們是長漢市警方,請你不要阻攔我們執行公務!”

周擎喝道:“什麼長漢市警方!你證件呢?”

龍鑌立刻制止周擎道:“周擎,別說話!”復又站直身子平靜的道,“警察朋友,有沒有商量的餘地?”

拿槍的那個人嗤笑一聲:“一百萬你能給嗎?”

龍鑌平靜的看着他,禮貌的道:“給你是絕對沒有問題,只要你收,就會有人送給你。”

兩位警察對看了一眼,道:“對不起,你得先銬起來。我們懷疑你和2002年6月那起故意傷害罪案有關,請配合我們警方的調查。”

周擎急了,連忙道:“等等,你們在長安抓人,有沒有通過長安警方?”

龍鑌沉聲對着周擎道:“周擎,別多事,”他又轉頭看着這警察道,“這樣吧,我可以跟你們走,但是我的朋友純粹與此事無關,你們放他們走,怎麼樣?至於我,不就是坐牢嗎?”

美國政府持續不斷的向世界傳達着禮貌的告白,反覆陳述它不得不對伊動武的理由,不斷的派出高層官員奔走於世界各國,以獲得所謂道義上的支持。在國內則是鋪天蓋地的新聞輿論將石油的罪過全部傾向伊拉克這個“邪惡軸心國”,民衆越來越認同布什的說法,覺得伊拉克、薩達姆真的越來越壞了,已經到了必須要動用武力來解除他的武裝的時候了,布什的支持率迅速高漲,那點反戰的呼聲只不過是大河中的一個浪頭。

伊拉克擺出合作態度,禮貌的講究人權的美國不依不饒,美伊之間戰爭似乎越來越難避免。而伊拉克爲了拖延時間備戰、盡力爭取和平,伊拉克貿易部長穆罕默德·馬赫迪·薩利赫稱,如果戰爭可以避免,伊拉克將允許美國和英國公司進入伊拉克的石油市場。然而美國對此不予理睬,誓要“倒薩”,已在海灣地區已經部署13。3萬兵力。

爲了使軍事打擊伊拉克合法化,美國正努力爭取聯合國安理會通過新決議,允許其使用武力。聯合國?聯合國是個什麼玩意?你知道嗎?

與此同時,**病毒繼續在人們禮貌的問候中,禮貌的交談中,禮貌的交往中,將危機傳遞開來

警察們很有素質的站着,龍鑌擡頭看看四周,警察已經將他重重圍住,,也阻擋了他的視線,這城鎮依然還是繁華的,燈光照耀的地方總是投下深暗的陰影,婆娑的樹被風吹得颯颯作響。

今時早已不同往日,既然已經被鎖定,抓就抓吧,怕個**!龍鑌骨子裡的倔氣騰起來了。

當冰冷的手銬扣緊手腕的時候,龍鑌臉上的神色竟然出奇的坦然,用手指摸摸這個鋼鐵的套子,這裡有一種沉重的分量,看着周擎那一副惱怒和擔憂的神情,龍鑌很平靜的道:“周擎,警官沒有對我使用暴力,已經很夠意思了,你儘快給我安排律師來,我走了,你們好好保重。”

龍鑌轉身登上警車,那個被周擎暗塞了一把人民幣的警察將手一揮道:“你就放心啦,我們不會把他怎麼樣的!上車!”

拉響警笛,風馳而去!

周擎呆呆的站着,他不知要怎麼樣才能向錢老彙報。

坐在警車上,看着窗外被車燈照成白亮的樹木急速的拉近又轉瞬暗淡的消去,時不時鳴響的喇叭在轟鳴的引擎聲中就如交響樂曲中大鑼,這種三菱吉普車的減震效能還是不錯的,穿越路面些許不平的起伏時在車裡的人只是感到一點子晃悠。

估計這位正在打電話的警察就是這次的負責,眼下他正大聲的說道:“喂,是***局長嗎?我是***,嫌犯已經順利抓獲,我們連夜就趕回來。…對,對,抓捕中沒有遇到阻力,…,您放心,我們沒有對他怎麼樣,…嗯,嗯,好好,好,…!”

龍鑌開始對這些警察有了談話的興趣,尤其是對這次如此禮貌的抓捕有了談話興趣。

龍鑌咧嘴一笑,偏頭對夾着自己的那個警察說道:“我記得我在電視上看你們抓逃犯的時候,從來都是三下五除二,一個標準的格鬥擒拿將他制服在地,然後立馬就上手銬,還非得把罪犯的頭壓低不可的,更加不用說還准許我說話了。我覺得你們是不是對我太客氣了啊?”

這個警察也笑笑道:“你又不是殺人犯,又不是毒販,更不是越獄逃犯,沒這個必要吧?”

龍鑌依舊是笑笑說:“那你們就不怕我反抗拒捕?就不怕我和你們搏鬥?我可是身高馬大啊!”

這個警察看來性情比較開朗,接上口答道:“我們早就對你調查過了,你是一個大學生,平時表現還不錯,而且據說你還曾經捐過不少錢幫助同學,你又沒有前科,你畏罪潛逃後又沒有重新犯過事,更何況你腿部還有鋼板,要跑也跑不過我們,我們何必在拘捕過程中激發不必要的矛盾?是不是?”

龍鑌身邊另一個警察,也就是最先掏槍的那個警察有些陰沉的道:“小子,就算你三拳兩腿打殘過受害者,你還能奈何得了槍?你拒捕那不是找死?我隨時可以在鳴槍警告後打斷你的手腳!你牛高馬大有個屁用!”

龍鑌微笑着不作迴應,還是那個性情開朗的警察問道:“哎,你在廣東混得不錯嘛!說說,你在那邊到底是幹什麼?”

龍鑌答道:“自由職業,幫別人炒炒股票,拿點佣金吧!”

一聽說炒股票,這個警察登時就滿腹辛酸的苦水,他可是已經被套得死死的,眼下正乾巴巴的等着國內大勢上揚以期解套,他立刻追問龍鑌關於目前行情的看法。

龍鑌覺得他很好笑,便答道:“沒看法,中國的行情不能有看法。就幾個字概括,特殊市場,切忌跟風,低買高賣,千山我獨行。”

他還不甘心,想繼續追問他所持有的個股,卻被坐在前座的那個打電話的頭兒把話打斷,那個頭兒轉頭過來問龍鑌道:“你小子到底是什麼背景?居然有領導關照在我們不要採取強硬手段拘捕你?我都有點迷糊了,以前是不惜一切手段抓你歸案,現在是抓你歸案,有人親自幫你打招呼!怎麼一回事,你給我說說?”

他停住了,沒繼續往下說,只是看着龍鑌。

其實龍鑌也不太明白,要說是錢老他們嗎,沒可能,現在正是最關鍵的時期,原油期貨價格正是處於上升階段,在行情波段的哪個“次最優點”出貨,在哪個價位點沽貨這是這次金融行動最重要的部分,如何掌握好這個時間差,這是必須得四個人一起根據瞬息突變的行情做判斷的,而且必須達成一致意見,最後由他簽字下指令,這是錢老對他們反覆交代過務必遵循的。……左思右想,似乎只能說是外公德老的原因。

龍鑌苦笑一下,自嘲似的笑道:“我能有什麼背景?什麼都沒有。”

那個有些陰沉的警察陰沉的**了一下臉上的肌肉,似乎對這場談話沒興趣,出聲要求司機放點音樂,不一會兒,警車裡便傳出劉德華的歌聲,這首粵語歌龍鑌曾聽過,好像歌名叫做什麼《開心的馬騮》。

與此同時,集團股權交換下屬企業產權的協議已經到了最火爆最緊張的時候了。

這是一場內部的爭鬥戰,沒有硝煙瀰漫,有的只是脣槍舌劍;沒有血肉橫飛,卻到處槍林彈雨。圍繞着利益,空氣裡一片刀光劍影,鋪天蓋地而來的人性人心之彈將錢老將利衡將所有的人打得傷痕累累。

李元福副董事長的那5%的股權已經作價4億八千五百萬轉讓給了葉子亨、莫桂山和何永濟三人,協議已經簽署,第一期款項一億八千五百萬也已經當場匯到了李元福的賬上,餘下的三億將於五月一日和八月一日兩次付清。

終於,莫桂山其所有股權並貼補支付一億四千萬港幣獲得利衡鞋業和利衡服飾,何永濟同樣獲得利衡化工,並且在葉子亨的配合下,三人聯手瓜分了利衡經貿,額外支付了三億六千萬港幣。至此整個利衡集團只剩下四家企業了那就是利衡建材、利衡電子、利衡機械重工還有利衡藥業,利衡出讓四家企業唯一的收穫就是五億港幣。

要知道,當時評估專家對集團評估的市值是100億港幣,而今半壁江山已落他人之手!到手的不過區區五億港幣!

已經是凌晨三點了,錢老坐在薛總家的書房裡,疲憊之極卻睡意全無,錢老深深嘆了一口氣道:“國蔚,世事茫茫難自料,清風明月冷看人啊!”

薛總重又給錢老添上茶水,盡力開懷說道:“錢老,您就想開點吧,現在我們雖然吃了明虧,但是至少我們沒有暗虧啊!那幾家企業將來有得熱鬧的,遲丟不如早丟。”

由於股份重組,集團在香港暫時停盤交易,新股方案還須幾天後纔出臺,新的董事會定於兩天後召開,錢老不希望一些小股東節外生枝,早已安撫妥當,承諾將在將來集團的新股分配上給予很好的優惠。

同時錢老安排專人前去長漢處理龍鑌的事情,而金融行動則照計劃進行中。

原油期貨持續的上揚,令焦嶸森得意之極,不過來自利衡集團的消息卻讓他有點子高興不起來,他覺得仇人錢正生在這次所謂的股權交換遊戲中雖然大虧血本,但是卻有效地降低了他的殺傷力,也破壞了他以前精心佈置的局,他只能寄希望於炒作期貨獲得鉅額利益,有足夠資金對現在的利衡展開狙擊。

他總是質疑他到底自己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以至於以前安排的陷阱一個接一個憑空失去了作用,最後他想來想去,認爲還是自己不應該事先就張揚要復仇的,以至於錢老對他有所警覺。

當然,他也懷疑或許有高人指點錢老如何防範他的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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