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頭男眨巴眨巴眼:“沒有啊大哥,我就是想嚇唬嚇唬他們。”
“嚇~嚇嚇你個頭,這下他們都知知知道我們的計劃了,你個蠢貨!”
說着皮草男就一巴掌拍在了大頭男的腦袋上。
大頭男立馬捂住了腦袋:“別打了大哥,越打越笨,我本來就不聰明,可經不起你這樣打。”
皮草男卻沒有收手的意思,反而追着大頭男揍了起來。
於是被綁在鐵柱上一動不能動的溫顏和沈景川就被迫觀看了一出他逃他追他插翅難飛的戲碼。
直到大頭男被打服了、不跑了,這隊團伙的‘嬉戲’纔算是正式結束,準備出去繼續幹他們的活兒。
溫顏見縫插針,立刻叫住了他們。
“大哥大哥,二位大哥行行好,我忽然想上廁所,我快要憋不住了,你們能不能給我行個方便。”
“憋~着!”
“我也想啊大哥,但是我實在是憋不住了,這不是人有三急麼!”
“你當~我傻嗎?通常被綁的人這這這樣說就是想想想趁機逃跑,以~爲我沒看看看過電影啊!”
“不是啊大哥,你總不能讓我拉褲子上吧,我可以不出去,哪怕就在這個空間裡找個地方解決了也行,你看這個地方密不透風的,外頭還有二位大哥把守着,你就算把我的繩子給解開了我也逃不出去啊。”
“少~廢話,要要麼憋着,要麼拉褲~兜子裡,隨便你!大頭,走走走走走!”
“嘿嘿我大哥說的沒錯,你要麼憋着要麼就拉肚子裡。你要是實在是愛乾淨的話,回頭我也可以幫你收拾。我爸臨走前癱瘓在牀的時候都是我伺候他拉屎拉尿的,這事兒我有經驗。”
溫顏:“…………”還真是感動天感動地啊。
“那我還是再憋一憋吧,二位先忙。”
兩人很快就關了門出去。
他們一走,溫顏就嘆了一口氣。
“你有沒有發現,這兩個人雖然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但實際上還挺精的。我倆到底該怎麼辦啊?他們說要把我們裝起來,該不會是棺材吧?……喂!四哥,沈景川?你怎麼不說話,你沒事吧?你可別嚇唬我,你千萬不要丟下我一個人啊!”
身後傳來沈景川深吸一口氣的聲音:“放心吧,我還沒死,就是差點暈過去。”
“怎麼了?怎麼好端端暈了?低血糖?晚上沒吃飯?”
“……你剛纔難道沒有聞到嗎?那個智障拿他衣服蓋我頭上的時候,God.please.no !毒氣彈也不過如此,我真的窒息了好幾秒鐘!”
“雖然但是……但剛纔我哪有精力去關注那個。要不我們都來回憶一下自己看過的影視劇吧,這種情況下我們應該怎樣逃脫呢?你有打火機嗎,要不我們想辦法把這些繩子給燒了。”
“可我就算是有打火機現在也拿不出來的,只能等他們把東西做好,過來解開我們的繩子,把我們轉移的時候,我們才能趁機逃走。”
“那你說他們是在做什麼?不知道要花多長時間。我突然在片場消失,我的助理肯定會報警的。雖然我走的那條路上未必有監控,但是其他地方有,警察應該能夠順着監控找到我們吧。”
“可惜沒人替我報警,我去的那個地方倒是有不少監控。”
“……沒關係,替我報警就等於是替你報警了。話說你聽到外面的聲音了嗎?滋滋滋的好詭異。”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電焊的聲音。”
“電焊……”溫顏生無可戀,“雖然我不懂這方面的知識,但以我淺薄的經歷來看,就在焊鐵皮什麼的時候才需要用到這個玩意兒吧。”
“沒錯。”
“所以他們是在爲我們焊鐵皮棺材?”
“不一定是棺材。”
“那你說是什麼?”
“可能就是一個普通長方形櫃子。”
溫顏:“…………那請問這個長方形的櫃子和棺材有什麼區別嗎?”
“區別就是,我肯定不會讓你死。所以這個東西絕對不會成爲你的棺材!溫顏,你聽我說……”
沈景川的語氣忽然變得嚴肅了起來:“你別怕,待會兒他們來解繩子的時候我會想盡一切辦法拖住他們兩個,到時候你只管往前跑就好了,千萬不要回頭!不管你身後發生什麼事情,你就只需要向前看,明白嗎?”
“你在說什麼?”溫顏想都沒想就拒絕了沈景川的提議,“不要!我怎麼可能丟下你一個人先跑。”
“你是不是傻?不是你丟下我,而是我讓你跑,我們兩個總不能全軍覆沒吧,總有一個人要跑出去報警的。”
“不行,你別這樣說。這倆人在外面給我做棺材我都不怕,因爲有你陪着我。可你要我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裡,就我一個人跑了,那我接受不了。我倆必須共進退,否則我哪也不會去的!”
“說你啥你還是真傻啊,活一個總比死兩個好吧!”
“不好!我就問你一句話,如果我說我來拖住他們兩個讓你先跑,那你跑還是不跑?”
“你開什麼玩笑?就你這細胳膊細腿的,你怎麼可能拖得住他們兩個?這種事情只能讓我這個大老爺們來做!”
“你別轉移話題,我就問你你跑不跑?!你只要回答我這個問題的答案就行了!”
沈景川嘆了口氣:“不跑,那我肯定不能丟下你一個人了。但是這件事情上你不能固執,你必須得聽我的。你出去尋求幫助,說不定很快我就也能得救了呢。”
“不要,”溫顏搖頭:“也許你會覺得我不理智。可我手機沒在身上,這裡是廢棄工廠,大概率周圍方圓好幾裡都沒有人家。你說讓我出去求救,我找誰求救去,等我徒步跑到有人的地方你搞不好早就死透了。那我沒辦法接受這個結局。”
溫顏說着說着就哽咽了起來。
沈景川聽到她的嗓音頓了一下:“你、你哭了?”
“怎麼了,不行嗎?你都在這兒跟我說遺言了我還不能掉兩滴眼淚嗎?”
說到這裡,溫顏不受控制地抽噎了起來。
沈景川連死都不怕,可是聽到溫顏哭他就亂了,偏偏她還和自己背對着背,不過一步之遙,但自己卻沒辦法面對面去安慰她。
“好了好了你別哭了,我收回剛纔的話行了吧?剛纔說的那些全都不算數!我倆共進退。一會兒我對付那個結巴,你就專攻另外一個,行不?”
“這還差不多!”
兩人總算是達成了一致,暫時停止了交談。
就在這個時候,他們隱約聽到外面有人在喊。
而且聽那聲音,那個人似乎距離這個廢棄廠房並不遠。
“是誰在裡面?!!說話!”
一開始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溫顏還不太確定。
她立刻問沈景川:“你聽到了嗎,好像來人了。”
沈景川‘嗯’了一聲:“他好像在拍門了。”確實。
外面的人把廢舊廠房的鐵皮門拍得哐哐響。
“我看見亮了,你們哪兒來的電?快點把門打開,你們要是再不開門我就報警了啊!”
那人話音一落,大頭男的聲音緊接着就響了起來。
“你是誰啊,大半夜的你怎麼擾民呢?”
“我看場子的,巡邏的。這裡的廠房荒了好久了,你們是哪家的,哪裡來的電。把門打開,快點!”
大頭男緊接着又小聲和皮草男商量了一陣,但是由於他們說話的聲音太小,所以溫顏和沈景川聽不清楚。
但是很快,他們就聽到了兩人慌忙收拾東西的聲音。
再然後大頭男就出聲了。
“來了來了,我這就把門打開,你彆着急。”
緊接着,先前那人的聲音就清晰了起來,顯然他已經進來了。
“你們怎麼回事,怎麼進來的,不知道這裡是私人廠房嗎?”
大頭男立馬笑嘿嘿地解釋:“我們是流浪漢,還以爲這裡是廢棄的呢,就想着在這裡湊合一晚上,電我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閘一拉就可以用了,嘿嘿,不用白不用嘛!”
“還閘一拉就可以用了,我看你們是在偷電。對了,剛纔我從門縫裡看見你們這裡有火花,這是怎麼一回事?你們是要把這裡點了嗎?”
“不是不是,那時我們在放煙花,這煙花是路上撿的,我們以前沒放過,想見識見識。”
“是嗎?什麼煙花還有滋滋滋的聲音?”
“放完啦!滋滋滋的聲音是我配的,不信你聽。我就喜歡在放煙花的時候滋滋滋。嘿嘿嘿,你放心吧,等明天天一亮我們就走了,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這下溫顏着急了。
好不容易盼了個人來,這就要被打發走了嗎?
溫顏立刻出聲大叫了一聲救命。
巡邏的人本來都準備走了,一聽溫顏的聲音立刻就調轉了頭。
“怎麼回事,裡面還有人?我聽到有人喊救命了。”
“對對對,是有人,是我的女人。”大頭男仍然嘿嘿嘿地笑着,並開始編新的故事,“那是我撿的一個女流浪漢,她是個神經病,經常大喊‘殺人啊、救命啊’,你不用管的,她就那樣,一晚上能喊百八十遍。”
“是嗎?”
“是啊。現在已經很晚了,你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
感覺到唯一的救兵很可能再次被打發,溫顏心裡急得不行。
不過她也不敢立馬再次出聲呼救。
說實話,她覺得這巡邏人員的膽子是真的大。
如果換做是她,這大晚上的她根本就不敢獨自去應對兩個不知根底陌生人。
但這個人現在又是自己和沈景川唯一的希望了。
所以即便是知道可能會連累了他,溫顏還是沒有辦法放棄。
她豎起了耳朵,仔細地聽着外面的動靜,在確定聽到巡邏人走了出去,甚至是啓動了他的電瓶車後,溫顏才用最大的嗓門喊了一句。
“報警,他們是綁匪!報警!報警!!”
事實上還不等溫顏說完,皮草男就向大頭男發出了命令。
他一開始就沒打算讓巡邏人走,只是沒想到巡邏人是騎車來的。
“抓~住他!別~別別讓他報警!”
然後傳到溫顏和沈景川耳朵裡就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很快,周遭就安靜了下來。
溫顏緊張地嚥了咽嗓子:“他們兩個肯定都追出去了。但是我好像拉了一個無辜的人下水,你說他們如果抓到那個人,不會殺人滅口吧?”
“不會!”沈景川安慰溫顏,語氣很堅定,“剛纔我們就只聽到一輛電動車的聲音,這兩個智障開的好像是一輛麪包車。既然那個人是巡邏的,那他對附近的地形一定很熟悉,他的電動車比較輕便,能走很多面包車走不了的路,那兩個智商不一定能夠追到他。
你也不用自責,從這兩個智障決定把門打開讓巡邏人進來的那一刻起,他們肯定就沒想過要放這個巡邏人出去。但幸運的是他逃走了,我相信他是一定會報警的。”
“嗯!我也覺得!他是一個很負責任的巡邏人!最好那兩個人不要再回來了。”
然而,就在溫顏話音剛剛落地的時候。
前方忽然發出了‘吱呀’一聲響,有人打開了他們這間房的鐵門。
溫顏心一驚!真是好的不靈壞的靈。
那兩個人沒抓到巡邏人的話,估計就要回來找自己出氣了。
房間有些昏暗,只有他們頭頂上有一盞小燈。
開門進來的人是誰溫顏看不清,但聽聲音卻不像是皮草男或者是大頭男。
沈景川也發現了。
但不管來人是誰,他都不希望對方注意或者是傷害到溫顏。
他立刻發出了聲音:“喂,我在這裡!不管你是誰,衝我來!”
“噓,你們別怕,我是來救你們的。”忽然,一道破敗沙啞的聲音響了起來。
緊接着,他走到了溫顏這一邊。
猛然與他對視,溫顏忽然驚叫出聲。
不過她的嘴很快就被對方給捂住了。
“別出聲!小心把人吸引回來。”
忽然看到那樣的一張臉,溫顏被嚇得不輕。
來人顯然也知道自己的外貌有多嚇人:“我知道我的臉很可怕,但我不是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