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都是地府官員了，那當然沒必要喊打喊殺，她這個人還是很好說話，願意給他幾分面子。
所以沈若棣請她幫個忙，她也就冒着風雪出來幫忙了。
車子停在了街角的咖啡店前，明濯跟沈若棣下車，走進了咖啡店。
下着雪，店裡沒什麼人。
店員本來昏昏欲睡，聽到門鈴叮噹作響，忙坐起來，瞪大眼睛看着兩位客人。
主要是兩個人的顏值都太高了，非常地打眼，走進來的感覺彷彿拍電影一樣。
明濯坐下來點了兩個咖啡甜品套餐，店員剛想把菜單收走，明濯按住了，擡頭看着沈若棣，“你不喝嗎？”
沈若棣：“你不是給我點了嗎？”
明濯：“你做夢呢，沒你的份，自己點！”
沈若棣雖然是古人，但記性很好，他不確定明濯喜歡哪個，乾脆把明濯點的兩個套餐都點了。
阿茵喜歡的，那必然都是好的。
兩個人坐了沒多久，店門叮噹一聲響，有人匆匆走了進來。
“濯濯！”謝曉看到明濯一臉的驚喜，她快走兩步，撲上來一把抱住了明濯。
明濯接受了這份熱情，她輕咳了一聲，“你先坐下來吧。”
謝曉坐下來後還抓着明濯的手說個沒完：“你怎麼有空來找我？真是的，下着雪呢，哪裡需要你特地跑一趟，應該是我去找你啊！老同學們都很想你！”
她真的很意外，明濯還特地跑到她家這邊來找她。
有種被重視的巨大驚喜感。
“不過我們家買了新房子，是大平層！很快就會搬走，以後不住這邊了……”
明濯：“這樣嗎，那真是恭喜。”
甜品和咖啡端了上來，謝曉這才注意到了旁邊還有人。
她有些不好意思，趕緊坐直了。
明濯介紹道：“這位是沈若棣，沈若棣，她是謝曉。”
謝曉主動打招呼：“你好。”
她有些摸不清楚，明濯跟眼前這個人到底是什麼關係。
若說是情侶吧，感覺又不太可能。從兩個人的坐姿來看，不僅不親暱，還隱隱帶着幾分戒備。
沈若棣像是明白了什麼，他先是看了看明濯，見明濯點頭，纔看向謝曉。
此時的他變幻成普通人的模樣，一身黑色大衣，質感很好，戴着無框眼鏡，像是從某場豪門宴會上出來的在逃大少爺。
他看着謝曉，鬼王收斂了渾身的氣息，有一瞬間，跟神殿中那個聖潔無暇的大祭司大人有了重合。
他的眸光溫柔而含笑，慢慢伸出手：“你好，謝曉，我是沈若棣，很高興認識你。”
謝曉不明所以，這是成年人的社交禮儀嗎？她伸手跟對方握了握。
哎呀這人手好冰！看着穿得人模人樣的，原來是美麗又凍人。
謝曉心裡嘀咕着，忍不住開口道：“你喝杯咖啡暖暖身子吧。”
一個大男人，比自己一個女的手都涼，這樣真的好嗎？
明濯點的兩份套餐，一份是給謝曉的，她吃掉了另一份。
沈若棣點了兩份，他接連喝了兩杯咖啡，吃了兩份甜品。
謝曉覺得更奇怪了，這都下午了，連喝兩杯咖啡，也不怕晚上睡不着。
明濯：“好了，吃完了大家就散了吧，我來結賬。”
家裡還有客人在，她也不能真丟着那些人不管。沈若棣站起身：“還是我來吧。”
他走到收銀臺去買單，摸了摸大衣的口袋，忽然臉色微變。
謝曉注意到不對勁，心裡頓時猜到了，他大概是忘記帶錢了。
“還是我來吧。”謝曉連忙拿着手機走了過去。
明濯覺得這樣不好，她和沈若棣買單都沒問題，怎麼能讓謝曉買單呢？
只是她摸了摸口袋，臉色也變了，昏睡太久都忘記正常人怎麼生活的了，她發了短信約謝曉在這家店見面，結果臨出門居然忘了帶手機！
謝曉倒是沒覺得買單有什麼問題，以明濯對她的救命之恩，她買多少次單都沒問題。
她就是有些窘迫，尤其是沈若棣問，原來可以用手機支付的時候。
她心裡真的覺得太奇怪了，差點懷疑對方是渣男，故意套路自己。
沈若棣道：“抱歉，我沒有手機，下次一定記得準備。”
他專門記着搗鼓車子、衣服和手錶去了，鬼差說，這兩樣是一個人身份的象徵。
謝曉很囧地說：“哦，那你趕緊去買。”
明濯：“……”
現代人居然沒有手機？！救命，更加尷尬了！
三個人都擠在收銀臺邊，謝曉點開付款碼剛想掃過去的時候，一隻骨節修長的手握着一支手機越了過來。
“滴”地一聲響，掃碼成功。
明濯怔了一下，擡頭看着站在自己身後的人。
“阿栩，你怎麼來了？”她的瞳孔倒映着對方的臉，脣角下意識地揚起一抹笑。“好巧啊。”
顧栩說：“不巧，我是專門來找你的。”
明濯頓時明白了，阿栩大概看到自己坐車離開，或許不是親眼所見，而是崗亭通知他的。
沈若棣搞的那輛豪車，自然是貨真價實的豪車。
只是開車的人有問題，別人或許被沈若棣捏的幻境迷惑，但顧栩不會。
他這麼聰明，肯定猜到了帶她離開的是鬼王沈若棣，又擔心她的安危，乾脆找了過來。
明濯：“阿栩你太厲害了，這麼快就找到我了！”
顧栩不由得莞爾，他拿出一隻手機，“抱歉，我拿了你的手機。”
手機沒有解鎖，但消息通知欄有謝曉發的一條短信，問她有沒有到XX咖啡廳，她馬上就到了。
明濯：“……那也很厲害！”
沈若棣似笑非笑：“亂拿別人的東西不太好吧，而且阿茵跟我出來喝個咖啡吃個甜品而已，你是不是管太多？”
顧栩：“濯濯這段時間胃一直不舒服，你居然帶她來喝咖啡這種刺激性的東西？”
沈若棣：“她喜歡喝，她願意跟我出來。”
顧栩長睫微微顫動了一下，淡淡道：“是嗎？濯濯一向心善，就怕有些人又拿身世賣慘，博取同情。”
沈若棣：“……”
他莫名感覺被刺痛了怎麼回事？太過分了，一個凡人也敢挑釁他？
“你知不知道我現在什麼身份？”沈若棣眯了眯眼睛，等這個人死了，早晚會撞到自己手上。
顧栩神情淡淡：“那你又知不知道，我是什麼身份？濯濯又是什麼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