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們吃完飯之後,從鳳凰樓出來,一行人就在這大街上閒逛着,從來沒有好好逛過街的崇禎在街道上見一路買一路十足的小姑娘,只是苦了王承恩等人,幾個人大包小包,着抱着許多無用的東西跟着崇禎在繁華的街道上不斷閒逛着,就連李從年也提着一大盒蜜餞,還有些小吃,說是給孩子的裡禮物。
對此李從年面上苦笑不得,崇禎似乎對於微服出宮有些玩上癮了,看他這盡頭,恐怕以後還有得煩了,不想想也是。崇禎年紀不過二十多歲,正是朝氣蓬勃的時候,讓一個大好青年整天關在皇宮裡,任誰也接受不了。
在他們一行人想要回宮的時候,卻發現位於街道邊上跪着一個穿着丫鬟打扮摸樣的女人,在她的身前放着一張狀紙,上面講述着她家主人的冤屈。靈縣嚴家四十三口滿門覆滅,嚴家大小姐下落不明,這名叫冬梅的丫鬟潸然淚下向圍觀的人講述着嚴家滅門的慘劇,在場聽的人都忍不住黯然落淚。
有好心的人,勸慰這名丫鬟,讓他去都察院告狀,卻見冬梅那臉無奈搖搖頭,嘴裡嘆息道;“小女子已經去都察院問過,那些老爺一聽說這個案子涉及皇室宗親,根本不受理!”聽見她的話,在場的人看到她狀紙上要告的人,竟然是靈縣縣公,這下在場的人徹底的傻眼了,要知道在大明,皇室成員可以說是他們這些老百姓惹不起的,除了文官集團之外,他們可以說是大明另一個特權階級。
大明立國后皇族人丁稀少,爲了皇家子弟的生活,朱元璋設立種種的鼓勵措施,而又爲了害怕皇族中的野心家威脅皇位,設計出了許多規章制度來限定皇族成員的生活,比如藩王只能在封地裡,一生不得離開,不能經商不能當官,反正就是混吃等死而已,從生老病死都由國家贍養,並且宗人府下放錢糧進行贍養。
可是大明立國已經一百多年了,大明的皇室成員已經不下十萬人,這些人每一個耗費不好小的贍養費,錢糧不下數百萬,這還不算各種補貼,越來越多的皇室成員成爲了大明的包袱,每年的賦稅中的幾百萬都要消耗在這些人的身上。
而且由於皇族成員什麼都不能做,這些人在地方上欺壓百姓,爲禍一方,而地方官雖然也抱着監視的態度,可是在大明的法律中,這些皇族成員犯法了卻交由京師宗人府負責,他們根本管不了,這也造就了皇室成員張揚跋扈的個xing。
“是啊!天下貴胄,我們這小老百姓們能管得了多少呢!”旁邊的百姓提到這裡,每個人臉上都是感嘆,雖然現在有了監察司和都察院的監督,那些品日李高高在上官老爺們,已經沒有往日囂張的態度,對百姓們也務實了許多,只是皇族成員,屬於宗人府管轄,他們這些人根本沒有權利管。
“怎麼回事!竟然還屠滅了嚴家五十三口,這天下到底還有沒有王法。”旁邊的崇禎想要上前去扶起那個丫鬟,卻被李從年和駱養xing制止了,李從年低聲在崇禎耳邊說了些什麼,崇禎無法只得轉身朝皇宮走去,而現場則李默則留了下來
。
最後得到的消息卻是屬實,根據李從年都察院得來的消息,這個冬梅的確去過都察院,可是那裡的官員不敢接這個案子,聽道這個消息的崇禎望着案頭上擺放着用鮮血書寫狀書,他才也忍不住發飆起來,這天下還有沒有王法,嚴家被滅門,地方官員竟然不敢處理,反而因爲是對方是皇家貴胄,竟然放任不管。這種挑戰大明律法德舉動徹底傷透了崇禎的心,盛怒之下的崇禎讓李從年立馬處理此事,給受冤屈者一個正義的答案。
藍色的天空之下,一輛馬車和數百侍衛,行使通往靈縣的道路上,坐在馬車裡的李從年心裡滿是哀怨,難道自己真的是勞苦奔波命?在才休息幾天啊!有時候李從年十分羨慕被派往南京鎮守的吳三桂,天高皇帝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當初吳三桂在京師獻俘之後,就被崇禎派往了南京統籌各省的流民餘孽的圍剿,而且除了洪承疇,孫傳庭入朝之外,其餘各部都有升遷,然後返回自己的駐地,等待朝廷的統計編練。
山東的軍械司也加大了生產進度,囤積武器爲整編做着武器方面的準備。
從馬車上下來,李從年掙脫李默的攙扶,腳跟落地之後,搖晃着手臂,扭動身子,舒展着因爲跑了幾十里路,快要散架的身子骨。望着周圍綠樹成蔭,綠色蔥蔥的摸樣,李從年面上不由感慨:“還是外面的空氣好啊!在馬車裡根本是人受,骨頭顛簸得快要散架了。”李從年輕輕扭動身體,緩解了有些發酸全身的關節,在他身身後站着李默和一個親兵,如果當日見過冬梅喊冤之人,一定會大吃一驚,這不是那個去告御狀的丫頭嗎?
“侯爺,侯爺前面子在過五里路就是靈縣了!”正當李從年在舒緩身體的時候,他旁邊女扮男裝的冬梅忍不住朝李從年道。對於這個傳說中的英雄,冬梅面上有些拘束,在老百姓的傳說中鎮北侯就是上上派下的聖人,專門爲老百姓說話的,雖然冬梅不知道其他人怎麼想的,她心裡卻是相信了這個傳言,要不然爲什麼自從李從年當上侯爺之後,百姓們的生活卻是越來越好呢!
“你放心!本侯爺既然來了,就一定還你們嚴家一個公道,讓兇手繩之於法!”望着眼前這個說話都有些發抖的冬梅,心裡一片黯然。看到這個年紀不過才十六七歲,可是主人家一夜之間沒人屠滅了乾淨,可是這丫頭卻不怕死,敢於挺身而出上京告御狀,要知道兇手要是知道了他的消息,隨時都能殺她滅口。從這裡就可以看出冬梅這丫頭,巾幗不讓鬚眉,是個好人。
“是啊!你也不要太傷心了,有我們侯爺在,一定會爲嚴家昭雪的,你就不要傷心了。”旁邊的李默看到冬梅臉上傷心摸樣,忍不住抓着她的手安慰道,這讓旁邊的李從年十分的意外,這小子什麼時候把和這個冬梅好上了。
“多謝!李大哥!”雖然李默溫熱的手中傳來的溫度讓冬梅心裡暖洋洋的,可是在鎮北侯面前一個女人被陌生的男子抓着手,這多少讓冬梅十分面上滿是不自在,趁着李從年不注意的時候,悄悄
掙脫了李默的右手,李默頓時也反應過來,連忙拿開自己的手,雙眼悄悄打量着李從年的摸樣,李從年似乎沒有看見,這讓李默臉上頓時放下心來。
“沒想到李默年紀纔不過十九,對女人竟然也有一套,這麼快就讓人家小姑娘動心了,看來他不簡單啊!”自始至終裝着沒看見的李從年在心裡搖頭笑道,他對李默這般浪子的手段感到佩服
雖然經過一天的長途跋涉,周圍數百跟隨李從年來的而來的侍衛,臉上根本沒有什麼疲憊的摸樣,只見他們下馬吃着從京師帶來的乾糧,暫時休息一下,然後休整進入靈縣。李從年從旁邊接過李默遞過來的乾糧朝馬車走去,只見他掀開車簾,高起潛滿臉疲憊的靠在馬車邊緣對李從年道:“侯爺,還有多久纔到靈縣啊!咱家這身子骨都快要被馬車給顛簸散架了。沒想到靈縣這地方離京城不遠,道路卻如此崎嶇,正是要了咱家的命了。”
高起潛弱不禁風的摸樣,讓看在眼裡的李從年心裡一陣好笑,這傢伙死要面子活受罪,當初他受崇禎派遣和李從年一起調查靈縣嚴家滅門慘案,本來按照李從年的意思,他自己帶着手下先行,高起潛在後面坐轎子就行了,可是高起潛死活不願意,非要跟着來,結果靈縣的道路讓高起潛遭了不少罪啊!
“等咱家抓那靈縣縣令趙有才,一定讓他給老子走回去!”想到自己遭受的苦難,高起潛臉上頓時咬牙切齒起來,狠狠的咬着手上的饅頭,那副表情就像是趙有才在自己的面前一樣,對此李從年只得禱告趙有才得罪誰不好,竟然得罪高起潛,要知道女人和太監都是不能隨便得罪的人物嗎?
當他們一行經過短暫的休整過後,李從年帶着他們朝靈縣趕去,在進入靈縣境內的時候李從年策馬高揚:“兄弟們,把天子令旗給本侯打起來,讓他們看看我們鎮北侯府的威風!”
“是!“那些侍衛頓時轟然叫好起來,紛紛拿着早已準備好的天子令旗,而馬車裡的高起潛則整理着衣冠,雙手拿着聖旨,這次他一定要這個狗縣令好看。自從曹化淳謀反失敗之後,崇禎對他們這些宦官是越來越不放心了,崇禎不僅廢除宮裡專門爲小太監認字的學堂,而且遣返了許多年紀大的宮女太監,並且以後皇宮招收宮女太監都定下了足額的人數,絕不多招一人。
經過曹化淳之亂,崇禎深刻明白宦官對於國家的危害,現在文官集團的黨爭已經被李從年當初雷霆一擊徹底消滅,當國家政令能通暢傳下去並且執行的時候,這個國家的繁榮已經開始出現了那興盛的希望之光。
而高起潛雖然對崇禎告密,沒有參加曹化淳的謀反,崇禎卻是對他有了猜忌之心,當初遣返年紀大的宮女太監之時,要不是李從年替他說話,他早就被趕出皇宮了。高起潛雖然對於權力的慾望不大,可是他也不希望自己辛苦了一輩子,就這麼光溜溜退下來,所以李從年奉旨來靈縣查案之計,高起潛自告奮勇跟着李從年一起來了,這種自告奮勇的舉動,頓時讓崇禎對高起潛的猜忌之心減少了許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