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爭執

“北韓?”葉辰安一時沒反應過來。

剛纔蕭晏問她想不想去北韓看雪山,她確實有一瞬間動搖,心中幻想着有朝一日天下太平了,就去蕭晏的家鄉看一眼巍峨的雪山,再好好看一看他生長的地方。

但她只覺得那是個玩笑話,畢竟那裡是與南靖百年來一直敵對的國家,終究實現不了。

而且從她記事起就知道祖父離家行軍是去和北韓交戰,而祖父每一次帶傷歸家,也都是北韓士兵所傷,更有不少長衛軍死在北韓人的刀下。

所以她從小的認知就只知道北韓是南靖的敵人,是將軍府和所有七萬長衛軍的敵人。

如果不是因爲自己是女兒身,一腔熱血無法施展,那她一定會在軍中求一職位去上陣殺敵,守衛家國。

不能說她有多痛恨北韓,只能說除戰場上的北韓士兵之外,最多做到與北韓人井水不犯河水。

在遇到蕭晏之前可以肯定的是葉辰安從未想過和北韓有任何牽扯,也想都沒想過和北韓人做朋友,更不要說動身前往北韓生活了。

不過在這種情境下,卻是來自北韓的蕭晏救她於危難之中,不惜拼死護她,陪她度過了各種難關,並且不斷的鼓勵陪伴她。

在個人方面,葉辰安早已將蕭晏當成了推心置腹的朋友。

可是在家國面前,她是南靖鎮國將軍家的人,她生來就帶有職責,她必須恪守家族的使命,永不背叛自己的國家,哪怕現在這個國家容不得她。

所以她只能把這場相遇當做是一段無疾而終的緣分,縱使心中萬般感激,也不會再有機會見面了。

每次想到這些,心中都會悵然若失。

其實當蕭晏提出去北韓的時候,她是欣喜的。

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去。

但是,她有必須要堅守的東西。

葉辰安思考再三,先說出了現在心中更在意的事情。

“我不能去,如果我離開了南靖,那我就沒有辦法繼續調查姜岱和太后了。”

蕭晏則從容回道:“以你目前的處境來說,就算你有十條命也不能再繼續調查他們了,被發現是早晚的事情,所以現在只有離開南靖纔是最安全的。”

“不行,倘若我逃了,那我就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爲葉家復仇了。”葉辰安面帶愁容,立馬回絕了他。

“那就等半年,等一年,等兩年,等他們放鬆警惕,等你養好身體,等所有證據都準備充分。”

蕭晏坐到葉辰安身邊坐下,目光肯定:“你記住,無論時間過了多久被冤枉的事情永遠都真不了,惡人終會受到懲治。”

葉辰安聽到這句話眸子閃爍了一下,有話到了嘴邊又咽下。

蕭晏不去管她,只當是她在糾結,開始滔滔不絕的苦口相勸:“而且你從上一次被皇宮裡的侍衛追殺開始,身上的舊傷新傷就沒斷過,你自己也要養精蓄銳不是嗎?你別告訴我你是靠着這一口氣感覺不到疼痛。”

“你剛纔又是怎麼和我說的,你要好好吃飯,要提高武藝,可現在南靖已經不給你這個機會了,你要先找到一個安身立命的地方再重新開始謀劃懂嗎?”

葉辰安閉上眼睛斟酌蕭晏的話,他說的句句在理,但她心裡始終接受不了就這麼離開。

幕後之人已經顯現,就只剩最後一步,如果現在離開了,那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將白費。

過了許久,她不敢去看蕭晏,小聲回道:“抱歉蕭晏,我等不了那麼久,我心裡真的放不下這裡的事情。”

“好,就算你不走,每天出門還能躲過層層追殺,那你覺得你還能調查出來什麼?”蕭晏聽到她還在拒絕不禁加快了語速。

又略帶激動道:“你們的太后傳遞一個殺人的信息都這麼謹慎,你還能抓住她什麼把柄?再說端王那裡,你已經暴露,剩下的證據他還會繼續留在世上等着你去發現嗎?”

“所以我才更不能離開啊,只要找到那個教書先生不就什麼都好辦了嗎?”

葉辰安站了起來,語氣跟着加快,儘管她也知道前路難行,可這最關鍵的一步她無論如何也不可以放棄。

蕭晏有些着急,皺緊了眉頭:“可是他在這整件事情中間的用處只是我們的猜測,興許只是一顆棋子,而且他現在下落不明,又生死未卜,你要拿你的命去換一個不確定的他嗎?”

“只要他能證明葉家的清白,那我便可以不要自己的命!”

“你!”蕭晏放大了瞳孔,不可置信的看着葉辰安,一股火氣在胸膛裡翻涌,半晌說不出話。

葉辰安身體裡的那股子倔犟也被激發出來,直直的看向蕭晏的雙眼。

兩人就這麼僵持了一會兒,蕭晏看着她堅決的眼神,臉色陰沉,低聲說出了一句話:“好,你想怎樣就怎樣吧。”

隨後便不再看葉辰安一眼,徑直走向屋門,大步離開了房間。

隨着蕭晏陰鬱的背影離去,屋門大敞,冷風瞬間席捲進房間,把剛剛屋內的火氣澆了個乾淨,凌厲的寒風也讓葉辰安冷靜下來。

她驀地一下坐在椅子上,呆呆的開口:“昭行,蕭晏生氣了。”

“他,是爲了你好。”

葉昭行也不知該怎麼說,但蕭晏的用心他還是能感受到的。

葉辰安默默紅了眼眶:“我又何嘗不知道他是爲了我好,可是我肩上還有太多的責任,我不能爲了自己的安危而苟活於世。”

“不過郡主……蕭晏有一點說得很對,只有先保全了自己的安危才能去做接下來的事情,現在留在南靖確實對你很不利。”

葉昭行在兩人的爭論過程中沒有插話,一是插不進去,二也是因爲他覺得兩人說的都很有道理,自己一直在想着一個儘量中和的辦法。

在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之後,他最終選擇了葉辰安的安全,並決定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計劃。

葉辰安對他的想法感到有些意外,面露詫異之色,擡眸對上葉昭行認真的面孔。

“你的意思是……?”

“去北韓。”

“可是那個教書先生還沒有找到。”

“我來找。”

“你不打算和我一起去?”

葉辰安聽了他的回答心中開始不安。

葉昭行猶豫了一下,面上閃過不忍之色,隨後又斬釘截鐵的說道:“葉家的清白和郡主的安危在我心裡一樣重要,但我相信蕭晏可以保護好郡主,所以在南靖的事情交給我就好。”

“這怎麼行!”葉辰安聽到葉昭行的想法急得站了起來:“我怎麼能讓你一個人去面對危險!”

葉昭行把她扶到椅子上坐好,緩聲說道:“郡主,我姓葉,是大將軍給了我第二次生命,給了我一個家,這也是我的義務。”

“可這也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

“郡主,現在這種情況下,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了!”

葉辰安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一時無言。

見葉辰安一直沒有說話,葉昭行深吸了一口氣:“就這麼定了,我留在南靖調查,郡主你隨後準備一下同蕭晏他們出發去北韓,越早越好,如果我有什麼發現了就給你飛鴿送信。”

而後不等葉辰安出口反對,拿上雙刀就往外走去。

“不行!你和陽歌是我在外面最後的親人了,如果你出了什麼意外怎麼辦?”葉辰安連忙去拉住葉昭行:“我們絕對不可以分開!一定還有別的辦法,昭行你彆着急讓我再想一想。”

葉昭行把胳膊上的手慢慢推開:“郡主,沒有別的辦法了……你一定要去北韓,照顧好自己,我們要一起爲了同一個目標活着。”

說完這句話,葉昭行忍着眼中的溼意,不敢回頭去看,狠了狠心快步走向門外的馬匹,終是一句關於何時再見的話都說不出來,快速翻身駕到馬上,絕塵而去。

葉辰安在後面一路追到院外,打算騎馬去追,卻被聞聲趕來的蕭晏制住:“你現在出去不要命了嗎?”

“昭行他,他要一個人留在南靖,讓我去北韓,不能,不可以這樣!你讓我把他追回來!”

葉辰安心急的連話都說不順暢,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只拼命地去拽繮繩。

蕭晏一把扯過繮繩:“我去追!”

她站在原地望着蕭晏匆忙的背影和已經遠去的葉昭行,心中才反應過來沒有什麼比珍惜好眼下的平安更爲重要的了,頓時懊悔不已。

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自己的安危,可自己卻如此任性不領情,置性命於不顧,又怎麼對得起他們的付出。

如蕭晏說的那樣,真相終究會水落石出,而她現在最應該珍惜當下所擁有的一切纔對。

葉辰安對着他們離去的方向心中默唸。

-蕭晏,昭行,對不起,我讓你們失望了。

-我不那麼着急了,我等你們回來,一起去北韓。

而此時的葉昭行已經什麼都聽不到了,趕路途中心裡如同刀絞一樣,此次一別也不知下一次再見會是什麼時候了,或者兩人命數又將會發生怎樣的改變,但也別無他法了。

如果放在從前他是不萬敢做出這種離開葉辰安的決定的,但有一個人的出現改變了他十幾年的想法,那就是蕭晏。

那晚葉昭行從宅子返回端王府尋不到葉辰安,滿大街的亂找,後來遇到了滿臉都是緊張擔心的蕭晏,他帶領一衆北韓騎兵把南靖京城翻了個底朝天,甚至想要再闖皇宮去尋找葉辰安的蹤跡。

葉昭行提醒他小心被南靖士兵發現,畢竟他身份特殊,而他卻不屑道:“南靖除了長衛軍又有幾個能打的?也就幾個御前死侍還有點用,我帶的人夠使了。”

葉昭行雖然不知道他一個不受寵的皇子,爲什麼有這麼大的口氣,但他看那些騎兵確實不同於普通北韓士兵,又得知他敢爲了葉辰安豁出去那麼多,心中也就安心許多。

直到他們在一片樹林裡發現了一個纖弱的身影被人追殺,蕭晏駕馬的速度加快了兩倍,眼中的殺氣在黑夜中都擋不住。

也果不其然,蕭晏把那裡變成了修羅場。

傷害葉辰安的人,他一個都沒有放過。

葉昭行想着有蕭晏在她身邊,心中雖有酸澀但也多了幾分安慰,一路來到那宅子附近。

讓他感到意外的是,附近恰好有一隊來自西域的馬車,裡面有幾匹上好的汗血馬,馬車上裝滿了專門進貢給皇室的葡萄酒和昂貴香料,並且配有侍衛,看架勢並不像是普通的商販。

他們停在那裡好像在找什麼東西,一羣人一會兒翻翻這一會兒看看那的。

其中有一輛馬車引起了葉昭行的注意,所有侍衛都基本上都在忙着找東西,而那輛馬車旁邊卻一直有多人看守沒有動彈,並且目光警惕,

葉昭行不禁多看了幾眼,發現上面綁着一口巨大的寶箱,他想着應該是裝什麼名貴寶物的。

只是讓他感到奇怪的是那箱子兩側居然都有一個手指粗細的圓孔,那口寶箱做工極其精緻,兩個圓孔就像是後扣出來的,影響美觀不說,也大大影響了寶箱的價值。

葉昭行正想着怎麼上前打探一番,突然身旁一輛裝滿香料的馬車傳來一陣異動,連身下的馬都有些受驚後退了兩步,葉昭行先穩住馬又定睛去瞧。

只見從那些香料下面有一個頭顱正費力的往外鑽,緊接着伸出來了兩隻白淨的手,把頭頂香料全部扒到一邊,然後把上半身露到了外面大口呼吸着。

葉昭行看到這堆香料中女子的長相,晃了神。

一下子就想到了一個人和一段記憶,三年前葉辰安拉着他藏到葉蒼去青山的馬車上,到了之後她費力的扒開身上的糧草,也是這麼一副狼狽的樣子。

再看這個女子,她大約十七八年齡,身穿正紅色對襟胡裙,脖間圍着米色毛領,額前頂着一串古銅色瑪瑙金鍊,有幾縷編髮盤於頭頂,向後延伸與一頭褐色長髮連接到一起散於肩上。

面容也是十分姣好,修眉挺鼻,眉目清亮,嘴角長有兩個梨渦。

尤其是她一雙杏眼湛湛有神,燦若繁星,像極了葉辰安。

不過還沒待她呼吸平穩下來,前方一應侍衛就聽到了後面的動靜,紛紛向這邊跑來,神色着急,一邊跑一邊大聲喊着,不過說的都是鶻月語言,葉昭行聽不懂。

馬車上的女子看到那些侍衛發現了她,則迅速把身上香料全部推開,兩步跳下馬車,四處觀望了一下,把目光鎖定到了葉昭行身上。

而葉昭行注意到情況不對勁,不想淌此渾水,準備駕馬離開。

“等一下!”那個神似葉辰安的女子突然開口叫住了他,“他們要抓我,你能不能幫幫我?”

葉昭行立在馬上看着她滿懷期待的杏圓眼,又看了一眼離她只有幾步之遙的侍衛。

自己竟鬼使神差的把手伸了過去。

那女子見狀露出了一個明媚的笑容,趕緊抓住葉昭行的手,隨着他手臂向上用力,輕鬆一躍,穩穩坐到了馬上。

葉昭行將她拉到身後坐好,那些侍衛看到這一幕立馬緊張慌亂起來,拿上武器就朝着他們衝了過來,葉昭行不敢耽擱,快速駕馬離去。

身後的人窮追不捨,一直在大聲嚷嚷着。

葉昭行實在聽不懂,也不知道要帶她去哪裡,甚至在跑出很遠之後他也不明白自己怎麼就把手衝她伸了過去,遂開口向身後的人詢問:“他們爲什麼追你?”

“他們,他們要抓我回鶻月國,我不想回去。”

“爲什麼?”

後面傳來了她委屈的聲音:“因爲回了鶻月國我就要嫁給我不喜歡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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