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古聞竹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他也終於明白爲什麼當初他僱傭零的搜查官負責他的出行，司扶傾會極力給他推薦T18了。
那個時候，零和T18還是死對頭，水火不容，互相搶業績，誰看誰都不順眼。
現在兩家成了一家，但是搶業績的習慣還是沒有改變。
路漫眼睛睜得更大了，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司、司老師，您、您……”
她結結巴巴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頭部也有一陣陣眩暈傳來。
司扶傾不僅是神之右手，還是T18的負責人！
路漫感覺她一時半會兒是緩不過來了。
“老師，你嚇到小妹妹了。”司扶傾，“而且我都金盆洗手好久了，現在的活兒都是其他人幹。”
古聞竹推了推眼鏡，微哼了一聲：“你嚇人的次數還少？我也就學到了你的一成功力。”
說完，他又轉過頭，神情和藹道：“路小姐不必擔心，也不必再隱藏了，只是事情重新被揭開，你也必然會受傷，還需要你自己考慮清楚。”
“我可以。”路漫回神，神情堅定，“被秦織越霸凌過的人不止我一個，她們也在等，只是……”
只是秦織越一躍成了頂流，她們這些被霸凌者連扳倒她的機會都沒有。
“好。”司扶傾輕笑了一聲，“我會幫助你們的。”
路漫的鼻子一酸，又有眼淚落下。
她忙擡手擦了才，低下頭：“司老師，我不打擾您和古老先生了，我先去設計部了。”
古聞竹頷首：“好，去吧。”
路漫退了出去，併合上了門。
辦公室內只剩下了古聞竹和司扶傾兩個人。
古聞竹感嘆了一聲：“傾傾，你真的做得很好。”
“姐姐幫助過曾經弱勢的我，我強大了，自然也會去幫助其他弱勢羣體。”司扶傾望向窗外，怔了怔，輕聲說，“誰都有弱的時候，但是也有獨當一面的那一天。”
她還是無時無刻都在想着夜挽瀾。
夜挽瀾教會了她太多的東西。
可每個人的成長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夜挽瀾從來沒有對她說過自己曾經付出過什麼。
傷痛和疤痕是免不了的東西。
但夜挽瀾卻還在爲她遮風擋雨。
“你有個好姐姐啊。”古聞竹很關心地問，“以前也總聽你說起她，她去哪兒了？”
司扶傾笑了笑：“去了一個我以後肯定能夠和她見面的地方。”
兩人正說着，門在這時直接被推開。
“吱呀”一聲，一道身影映入眼簾。
古聞竹擡頭去看，不由一懵。
“你就是古聞竹。”鬼谷之主衣服一撩，在對面的座位上坐了下來，他斜眼看着古聞竹，“今年才七十八歲，年齡還不如老夫的零頭。”
果然，這所有師傅裡面，他還是第一位，誰都比不了他。
古聞竹：“？？？”
他用詢問的眼神看向司扶傾——你從哪兒找來的這麼一個奇怪的老頭兒？
“咳咳。”司扶傾清了清嗓子，“老師，這是我師傅，以前都是師傅照顧我的，師傅還傳授了我醫術和毒術。”
“可不是。”鬼谷之主冷哼了一聲，“老夫一根草一朵花把你喂大的，要是沒有老夫，你都活不到現在。”
古聞竹：“……”
司扶傾：“……”
這麼說倒也沒有錯。
她的確把鬼谷中的草木花卉都吃了個遍。
“原來老先生也是傾傾的老師。”古聞竹起身，伸出手，“幸會。”
鬼谷之主十分嫌棄地和他握了握手：“我是老大，按照年齡，你現在只能排在老四了。”
古聞竹再次：“？？？”
老二老三是誰？！
“師傅，您就別糾結排行了，衣服我都給您準備好了。”司扶傾推着鬼谷之主進隔壁的試衣間，“您去試一試，有專門的攝影師給您拍照。”
鬼谷之主摸了摸鬍子：“行，老夫便去一趟。”
他揹着手，慢悠悠地走了，行走間頗有仙風道骨之意。
“傾傾。”古聞竹艱難地轉過頭，“你這位師傅多大？脾性看起來十分年輕，外表也只有六十歲。”
司扶傾掰着手指頭算了算：“啊……師傅比長生殿主小一些，今年也有一萬零八十三歲了吧。”
古聞竹：“……”
他沉默了下來。
一時不知道他是該先關注司扶傾的精神是不是出問題了，還是該關注他的年齡的確還沒有鬼谷之主的零頭大。
古聞竹緩緩地吐出了一口氣。
作爲想象力天馬行空的設計師，他已經成熟了，應該學會自己去消化司扶傾的話。
“一會兒等所有模特拍完造型照，公司會發新的通告。”古聞竹開口，“你昨天公佈身份後，公司的股票又漲了幾個點。”
司扶傾眨了眨眼：“我能多分到點？”
“你怎麼到現在還是個財迷？”古聞竹搖了搖頭，“整個瀾都是你的，沒有你，瀾也沒有今天的地位。”
他也有靈感缺失的時候，最長的一段時間甚至達到了兩年。
司扶傾是在那個時候出現的，不僅爲他注入了新的靈感，也讓他後繼有人了。
古聞竹突然問：“對了，我還沒問你，當初怎麼想着還要學設計？”
“哦。”司扶傾不緊不慢道，“因爲我家的蠢狗狗喜歡漂亮的小裙子，我養她已經耗空了我的錢包，於是自力更生裁衣服。”
“……”
古聞竹捏了捏眉心。
他再也不想和司扶傾說話了。
**
兩個小時後，瀾的官網更新了首頁照片，微博和其他國際社交平臺也都放出了一組九宮格造型照。
鬼谷之主的造型照在正中間，攫取了網友們的目光。
【好傢伙，好潮的老爺爺，氣質也十分出衆！以前怎麼沒見過？】
【老爺子這看人的表情，像是王者的蔑視。】
自由洲和其他大陸的通訊已經全部打通了，這組造型照自然也被傳回了自由洲。
比起其他大陸的人，自由洲居民們只有一個感覺——震驚到裂開。
【魔幻了家人們，鬼谷之主去當模特了！】
【別說，這件衣服真的挺好看的，設計衣服的人真厲害。】
【廢話，鬼谷之主去當模特，這衣服只能是司女神設計的，除了司女神誰還能讓鬼谷之主這麼做？就算是魔淵領主也得被鬼谷之主打出去】
【嘶……鬼谷之主都去當模特了，這世界上還有什麼不可能呢？明天我就能撿到一百萬！】
這一天，註定是一場全球狂歡盛宴。
但是也有人惴惴不安，心煩意亂。
秦織越以最快的速度退了在格萊恩的酒店房間，回到了大夏帝國。
此刻，秦織越工作室內，氣氛凝滯。
“阮姐，現在路漫攀上了司扶傾，我該怎麼辦？”秦織越紅着眼，眼淚還在不停地掉，她的手指都在顫抖，“她怎麼會有那麼好的運氣？”
如果她事先知道她撕爛了路漫的衣服後，司扶傾也會撞上路漫，她根本不會這麼做。
她的風頭被司扶傾一直壓着也就算了，路漫也踩在了她的頭上。
她不甘心！
“你說說你沒事兒跑去撕她衣服幹什麼？”阮成芳壓着怒意，“你是沒事兒幹了嗎？你身上穿着公司給你借來的高定，她一件純手工製作的衣服，能威脅到你什麼？”
“我、我……”秦織越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她根本不敢說這的確是她的本性。
原本這三年她學司扶傾已經學到了七成，至少表面是相似的。
可司扶傾回來後，讓她知道很多東西學也是學不到的，她的本性也開始逐漸暴露，壓都壓不住了。
從初中開始，秦織越就很享受高高在上的感覺，喜歡看着路漫這些弱者匍匐在她面前。
她也的確以霸凌他人爲樂。
後來她被久盛娛樂的星探發掘，送往國外當練習生，久盛娛樂也幫她把她霸凌的這段時間給抹去了。
“我怎麼知道司扶傾就是神之右手？”秦織越的眼淚掉得更兇，“她當時爲什麼不說？那個時候她就在看我笑話了！”
難怪她的造型照剛一出，瀾就發了聲明。
說司扶傾沒有針對她，誰信？
“你現在後悔有什麼用？來都來不及了。”阮成芳皺眉，“你撕路漫衣服的時候，那裡有沒有監控？”
秦織越抿了抿脣：“沒有，我專門進到她的休息室撕的。”
“那還好。”阮成芳鬆了一口氣，“讓路漫閉嘴，把這件事打碎了往肚子裡咽，什麼都不許往外說，她的合同可還在我手裡捏着呢。”
秦織越面上一喜：“阮姐，我就知道你會向着我。”
阮成芳安撫着她：“你安安心心拍戲，其他的事情我再想辦法。”
然而，此時此刻，久盛娛樂總裁辦公室。
“邱總您好，我是古聞竹老先生的私人律師，也是瀾的首席律師。”女人戴着一副金絲眼鏡，露出一個笑容，“今天專程來找邱總，是爲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邱總嚇了一跳，忙起身：“您好您好，不知道古老先生有什麼事情？我一定辦到！”
這可是時尚教父古聞竹啊！
“古老先生簽了路漫小姐，路漫小姐已經進入設計部開始實習。”女人拿出了一份文件，淡淡地說，“我司查到路漫小姐和貴公司簽了一份霸王合約，違約金是一千萬。”
邱總聽到這裡，額頭上冒出了冷汗。
“古老先生愛才，不想路漫小姐在貴公司繼續當人血饅頭，所以讓我專程來貴公司幫助路漫小姐解約。”女人又拿出了一張銀行卡，“這裡面有一千萬。”
“撲通”一聲，邱總的腿一軟，重新跌坐在椅子上。
他看着這張銀行卡，冷汗冒的更多了。
“怎麼不收？”女人微笑着看他，“邱總是覺得不夠，想要獅子大開口？你可以說個數。”
“不不不，不用違約金。”邱總忙道，“這丫頭能進瀾，那是她的福氣，也是公司的福氣，我怎麼能收違約金呢，我這就和她解除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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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神情依然很淡，又扔出了第二份文件：“那就簽字吧。”
邱總咬着牙，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女人收起文件，她離開後，邱總像是喪失了全部的力量，倒在椅子上大喘氣。
久盛娛樂大樓外，女人撥通了古聞竹的電話，笑：“您好，古老先生，事情已經解決了。”
得以解約，路漫也重新從久盛娛樂的手中拿到了自己的微博賬號。
她發了一條微博，並曬出了自己的解約證明。
【@路漫V：已入職，感謝@司扶傾老師對我的幫助，我不會辜負我的夢想！】
【恭喜漫漫！】
【謝謝司老師，我們漫漫終於熬出頭了，不用再看某頂流的顏色。】
【某些學人精的粉絲怎麼不冒頭了？現在還有臉說你司姐打壓後輩嗎？她真沒那個功夫。】
秦織越的粉絲看到路漫竟然拿到了瀾的應聘書，也紅了眼，跑到路漫的微博下瘋狂辱罵。
這些天秦織越的粉絲越罵，觸底反彈也就越厲害，即便是路人網友也都看不下去了。
【秦織越的粉絲是不是有Top癌？不允許別人超過你姐姐？可你姐姐也不是Top啊。】
【以前久盛娛樂故意不給路漫資源，還讓她給秦織越作配，幸好有司扶傾出手，否則指不定路漫被久盛娛樂和秦織越團隊壓榨成什麼樣子。】
【氣不氣？哎，你們生氣我就開心了。】
【秦織越的粉絲這是怎麼了？自從司女神回來後，你們就笑不出來了。】
秦織越每天都在掉粉，這些可都是活粉。
“阮姐！”秦織越簡直不敢相信，“路漫怎麼就和公司解約了？公司會放人？！”
阮成芳冷着臉聽完了邱總的電話，緩緩地吐出了一口氣：“是瀾的首席律師專門來幫她解約的，公司可能不答應嗎？”
打官司打不過，還會得罪瀾。
秦織越很崩潰：“她憑什麼啊？！”
她努力了這麼久，還不如路漫搭上了司扶傾這趟順風車。
“司扶傾真的太過分了！”阮成芳怒不可遏，“她那是幫路漫嗎？她只是想針對你！我要聯繫桑硯清問個清楚！”
然而，網絡卻沒給秦織越團隊反應的時間。
#秦織越校園暴力#
#秦織越霸凌者#
兩條熱搜扶搖直上，高高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