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當初是我別的懦弱、是我不應該也許當初我能承擔一點,估計就沒有今天的事情了。”山羊鬍睜開眼睛虛弱的聲音在小院裡響起。
老婦人顫顫巍巍地走到山羊鬍身前,看了眼他的身體、問道:“你這樣做值得嗎?”
“我錯過了、就不能一再的錯下去,對於我來說做這些事情值得,只要你能放下心中的怨念就好。”
“放下了、放下了。”
老婦人已經知道了剛纔自己是受到控制,山羊鬍的這般作爲讓她一時泣不成聲,只是在猶豫了一陣後、對着虛弱的山羊鬍說道:“就是不知道偉柱?”
儘管站在一旁的楊偉戰不知道老婦人和山羊鬍之間有過一些什麼事情,但是大體能猜測到一絲端倪的他轉身往屋中走去、正準備把楊偉柱拽出屋子誰知這時候,屋門嘎吱一聲打開。
只見楊偉柱滿臉淚水的跑了出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兩位老人身前哭訴道:“娘、二叔,以前是我錯了、我不該去阻攔你倆在一起;更不該把我娘逼死,是我錯了、我錯了。”
老婦人伸手環抱住楊偉柱眼淚直流,從她臉上看不出一絲的責怪之意;而在一旁的山羊鬍更是嘴角流着未乾的鮮血、微笑着點了點頭說:“這樣就好、你能理解我們就好,咳咳...”
“二哥、你怎麼樣?”老婦人看見山羊鬍一陣猛咳嗽沾滿胸前的衣襟鮮血、擔憂的問。
“翠芬、我現在已經到了油枯燈盡的地步,這時候偉柱能理解我們、我真的很安慰,我只想問你一句、你願意和我一起走嗎?”
山羊鬍說完這句話後怔怔的看着望向自己翠芬,心裡說不出的滋味,當初自己的不敢承擔、讓她死都不能安息,如今自己做的這一切要是能換回倆人的解脫算是真的圓滿了;也不至於留她一人的孤魂在世被邪物控制。
老婦人顯示沉默的看了一眼楊偉柱,在沒有任何猶豫的握住了山羊鬍的手,就在楊偉戰不可思議的目光中,山羊鬍身上猛地升起一道慘白色的烈焰、一眨眼的功夫這道火焰便佈滿山羊鬍和老婦人的全身。
楊偉戰伸手拉住想要撲上前去的楊偉柱,就這樣看着兩位老人沐浴在慘白色的烈焰中,就在這時候山羊鬍像是想起什麼一般,看向楊偉戰說道:“小楊子、小心他/它...”
不等山羊鬍把話說完這道烈焰就把山羊鬍和老婦人吞噬已盡,小院中只剩下眼淚直流的楊偉柱和皺着眉頭苦苦思索山羊鬍最後那句話的楊偉戰。
“到底是讓我小心誰?難道這裡面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
在離着楊偉柱家中不遠的地方,老瞎子孤身一人站立在黑夜中;在他的臉上不時的變換着各種各樣的神情,時而高興時而痛苦...
要是有人在這時候路過,還以爲老瞎子時子啊夢遊或是在發什麼瘋,實際上只有他自己知道,現在的他就和當初楊偉戰一樣身處在一個夢境中。
年幼時候的老瞎子坐在村外河邊的石頭上,聽着耳旁傳來山羊鬍和翠芬嬉笑打鬧的聲音,臉上時不時的發出一陣會心的微笑,直到這倆人的聲音漸漸遠去...
以前只能在回憶中出現的事情,現在正一幕幕發生在他的身旁,直到現實中山羊鬍身死、有所感應的老瞎子身體一陣,緊閉着的嘴脣微張,一道低沉的聲音在黑夜中響起。
“夢由心生、境已過往,天地運轉、唯有現實,破!破!破!...”
老瞎子一雙失去光彩的眼睛看着山羊鬍逝去、楊偉柱家中的方向;一行淚水徑直得流下,緩慢的轉身離去的他在黑夜中顯得異常孤寂。
當楊偉戰回家的時候,剛好看見老瞎子家中有燈火亮起,一時心動的他猶豫了一下就往老瞎子家中走去,現在對於楊偉戰來說好像只有村中神秘的老瞎子能給他解答心中的疑問。
“老叔,剛纔我二叔山羊鬍死了。”楊偉戰說完後盯着老瞎子。
“我知道了。”老瞎子嘆口氣後,看着楊偉戰的方向示意他坐下,隨後一陣沉默後開口說道:“你現在是不是心中盡是充滿了疑惑?事到如今我也就不瞞你了。”
你二叔是我的師弟,當年有一位四處雲遊的道士在路過咱們村的時候,見我和你二叔不錯就收了我倆做徒弟,教授了一些常人所不能理解的本事。
這也正是爲什麼你二叔和我總是能對這些靈異事情有所見識的緣故,關於今天晚上你二叔身死的事情,我也有着不能推卸的責任,哎....
說到這裡老瞎子沉默一陣,像是在回憶着什麼似的接着說道:我想你是不是已經察覺到你二叔和你大娘之間有些什麼事情?
當年我、你二叔和翠芬從小三人一起長大,翠芬是我們三人之間年齡最小的,我和你二叔倆人對她都有好感、可是直到長大後誰都沒有勇氣去表白,而翠芬也被她父親逼着嫁給了楊偉柱的父親。
直到好多年後,楊偉柱的父親病故你二叔和翠芬纔看破了世間的人情冷暖,倆人想要在一起度過餘生,可是楊偉柱在得知了你二叔和他娘之間的事情後,強烈的阻攔着、以至於翠芬最後自殺、你二叔那時候卻沒有勇氣勇敢地站出來。
這也正是你二叔最爲遺憾的事情,現在他們終於能走到一起了。
楊偉戰看着老瞎子那張熟悉的臉龐,問出了心中的疑惑:“老叔、你當初爲什麼不去對我大娘表白?我聽你話語中的意思你對她也有好感啊。”
“哎、就我這個樣子。”老瞎子說到這裡自嘲般的笑了笑說道:“其實我比你二叔更沒有勇氣擔當,我自己這個樣子一個殘疾人連自己都照顧不好又怎麼能拖累她呢?”
楊偉戰聽到這裡後,也是一陣的沉默,在心中暗道:“沒有現代高這裡面還有這麼一段故事,隨着二叔的身死這段‘三角戀’也算是落下了,儘管老叔是暗戀...”
老瞎子突然痛苦的說道:“今天晚上要不是我沒有堅守住心神,被那‘畜生’迷惑了心神,也不至於你二叔身死!都怪我啊。”
“老叔、那畜生到底是什麼?難道說村裡發生的這一切都是它引起的?”楊偉戰捕捉到了老瞎子口中那個‘畜生’隨即把心中不解的地方問了出來。
“這是一隻修行了百年的黑貓,就是它迷惑了我的心神,纔會讓我沉浸在它施展的夢境中,讓我無法抽身致使你二叔身死!”老瞎子顯得惱恨無比的說着。
楊偉戰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一切的事情全都是因爲一隻黑貓引起的,隨即張口詢問道:“老叔,那到底怎麼樣才能殺死這隻黑貓呢?”
“現在還不是時候,它太過狡猾了、只能等待時機。”老瞎子說完後,對着楊偉戰擺了擺手說道:“小楊子、到時候你可要幫你老叔我一把。”
“老叔說那裡話、有用的着得地方儘管說便是”楊偉戰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了一句:“老叔、我心中一隻不明白的是村裡人爲什麼都管你叫‘活死人’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你可曾記得剛纔我說過有個道士叫了我和你二叔一些本事?”老瞎子說道這裡後苦笑一聲:“在你當兵走後沒有多久、有次我在家中練習師傅傳我的‘龜息功’不成想被串門的村民碰見還以爲我死了,就把我給下葬了。”
“二叔爲什麼不阻止他們?”楊偉戰有些不解的問。
老瞎子苦笑一聲說道:“那時候儘管‘破四舊’那股風過去沒有多久,但是咱們鄉下還是比較嚴重,當時你二叔自己都差點自身難保,那裡還有工夫來管我。”
“就這樣我被埋了一年多,靠着師傅傳下的‘龜息功’再就是靠着蚯蚓、老鼠,才勉強的活了下來、這纔有了‘活死人’這麼一個外號...”老瞎子說着說着還吧嗒着嘴、似是在回憶着什麼。
“額,老叔、我先回去睡了,時間不早了你也早點睡吧。”楊偉戰看着老瞎子的樣子,擦了下額頭上的汗。
老瞎子叫住楊偉戰,沉默片刻後說道:“你就不對村中發生的這些事情有什麼想法?”
“那有什麼想法啊、就是覺得這些事情讓我很煩惱,還有老叔你能不能告訴我,爲什麼我會有陰陽眼、有時候管用有時候又不管用?”楊偉戰苦惱地撓着頭。
“我可以教你你隨意控制陰陽眼方法。”老瞎子對着楊偉戰擺了擺手示意先讓自己把話說完:“不過這方法是我師傅傳下的,你願不願意拜我爲師?”
“師傅,我願意。”楊偉戰心思敏捷連忙開口稱呼着。
老瞎子笑着點了點頭,說道:“小楊子你是我從小看着長大的,還是稱呼我老叔吧。”
“知道了老叔,那個你什時候教我控制陰陽眼的法子啊?”楊偉戰順勢爬杆地笑着問。
“以後時機到了自會教你,這個你先拿着。”老瞎子從懷裡掏出兩張符咒說道:“這兩張符咒能破迷障、防鬼魅魍魎近身。”
“老叔、多給兩張唄,這也不夠用啊”楊偉戰還沒說完就被老瞎子笑罵着打斷:“你當我開店的啊、哪有這麼多,記得這兩張符咒不到萬不得已、還是留着好。”
囑咐完楊偉戰後,老瞎子沉吟片刻說道:“小楊子、等時機成熟了我自會告訴你一些事情,你先回去休息吧,記得多練練小時候我教你的吐納方法。”
回到家中的楊偉戰總是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卻又一時間說不上來,就這躺在牀上按照小時候老瞎子教的吐納方法沉沉的睡了過去。
迎着早上升起的太陽往李欣蘭家中走去的楊偉戰,聽着路邊傳來村民的小聲議論,不由地想到難道村裡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仔細聽了下後才知道,原來就在這幾天的時間,村裡有人總是在聽到晚上村西邊的戲臺上時不時地會傳來一陣陣唱戲聲音,直到有次一村民半夜解手的時候,遠遠看見有人影在戲臺上晃盪,才知道是鬧鬼了。
苦笑着感嘆村裡事情真多的楊偉戰,搖了搖頭轉身往李欣蘭家中走去,還沒有進門、楊偉戰就遠遠地看到村長楊偉鎖帶着幾個村中的小地痞正走進李欣蘭的家中。
眼見這一幕的楊偉戰趕緊走兩步走上前去,就聽到楊偉鎖在李欣蘭家中大聲的嘶喊着:“老李頭!我不管你是什麼想法、我告訴你、就算是我家小飛死了,你閨女也得給我做兒媳婦!”
“這怎麼能行啊,你這不是在難爲人嗎,再說了..”李欣蘭的父親還沒有說完話,就被楊偉鎖抓住了衣領。
楊偉柱一臉厲色的威脅道:“怎麼?!老李頭你想說什麼、是不是不想在村裡好好過下去了!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閨女給綁回去!”
“你放開我爸爸!”小強跑到楊偉柱的身邊使勁的晃着楊偉鎖。
楊偉鎖一腳把小強踢到一邊說道:“去一邊!小子把你姐姐給我叫出來。”
眼看着這一幕的楊偉戰一個箭步身體接連晃了晃,穿過了幾個小地痞來到楊偉鎖的身邊,二話不說掄起拳頭直接把他一拳放倒在地上,剛想一腳踹上的楊偉戰被老李抱住,一個勁兒的喊到:“楊子、別打了,要不然這日子以後是沒法過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