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曳的彼方, 那是什麼鬼東西?”犬夜叉叨唸着這個繞口的詞。
“搖曳的彼方,存在於現世與冥界的夾縫處,是死人靈魂的去處。”彌勒一本正經地給大家科普, 他曾聽師傅提起過這個地方。
“那豈不是和犬夜叉父親的墓地一樣, 是生與死的邊境。”戈薇忽然聯想到她曾和犬夜叉去過這個世界與那個世界的邊緣, 爲了取走鐵碎牙。
彌勒托腮思考了一波, “可以這麼說, 只不過一個是妖怪死後的歸宿,一個是人類死後靈魂安置的場所。”
甦醒過來的女子靜靜地傾聽着,她用手撐地努力直起了身子, 從口袋裡取出一顆白珍珠,同四魂之玉的碎片一起捧在了手心上。
彌勒瞄到女子柔弱的姿態與眉眼間的楚楚可人, 一個箭步湊到她的面前抓住她的手, “這位小姐, 你沒事吧?你怎麼會去搖曳的彼方這麼特殊的地方呢?”
話音剛落,彌勒感覺到一股刺入脊椎骨的涼意, 急忙鬆開了手。
女子似乎沒有心情在意彌勒的失禮,她的眼裡寫着淡淡的悲傷,再一次把手掌裡的東西展現給大家看,“這顆白珍珠是前往搖曳的彼方的入口,我叫柔子, 是守護白珍珠的巫女。”
柔子手中的白珍珠圓潤無暇, 被吸引住視線的衆人不由地挪近了幾步。
柔子拿起四魂之玉的碎片, “前些日子我除妖時, 從妖怪的身上掉落了這個碎片。幾日前, 一個叫奈落的半妖突然來到我家強迫我交出碎片,我和丈夫無奈之下只好逃進搖曳的彼方。”
“光逃有什麼用, 奈落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犬夜叉打岔,他了解只要是奈落想要的東西,追到天涯海角使用什麼卑劣手段奈落都在所不惜。
“犬夜叉,搖曳的彼方是一個妖怪無法到達的地方。”楓婆婆年長,她也聽說過有關搖曳的彼方的傳聞。忽然,楓婆婆的眼神變得凝重,“我曾聽桔梗姐姐提起過,搖曳的彼方里的空氣會讓人類死去變成靈魂,只有強大的巫女才能靠靈力暫時維持性命,只是……”
楓婆婆的話僵在了關鍵的地方,她看向柔子。柔子點了點頭,接住了斷掉的語句。
“只是靈力終究會耗盡,我本打算在搖曳的彼方里用靈力護住丈夫躲避一時,可是等到想要離開的時候卻找不到出口。我的丈夫死去了,我在靈力用盡的最後一刻發現身上的四魂之玉碎片像受到吸引一般發出了強烈的光芒,正是這光芒給我指引了回來的路。”
衆人默默在心裡感嘆柔子的經歷,戈薇扶她起身勸她回家好好休息。
“喂,巫女,你把四魂之玉的碎片交給我們,否則奈落還會找上門的。”犬夜叉叫住了柔子。
柔子寬鬆的和服被微風輕輕吹動,瘦弱的她走向犬夜叉,她也正有此意。
“我在搖曳的彼方里看到了與這碎片相同的光芒,如果你們想去尋找另一個碎片,我把白珍珠留給你們,算是報答你們救了我。”
柔子把碎片和白珍珠一同交給了犬夜叉,她沒再多說什麼,留給了衆人一個漸行漸遠的白色背影。
“搖曳的彼方太過危險,要不要去你們自行決定吧。”楓婆婆望着柔子離去,自知管不了現在的年輕人,轉身朝村子走去。
“我們當然要去了,你們沒聽見那個巫女說搖曳的彼方有四魂之玉的碎片麼?”犬夜叉第一個發話,這種肯定要做的事情顯然沒必要商量。
“楓婆婆是讓我們幾個商量,你沒聽見那是一個妖怪無法到達的地方麼?”淺月茜從頭到尾都在認真傾聽,給犬夜叉澆了一盆冰涼透心的冷水。
“少囉嗦。”犬夜叉白了一眼不聽他話的淺月茜,“說到底你去了也只有送命的份兒,我們這裡只有戈薇的靈力能夠派上用場吧。”
“也只有戈薇小姐能夠看見四魂之玉的碎片。”彌勒點頭附和,犬夜叉終於靠譜了一回,目測眼下只有戈薇有能力去搖曳的彼方找尋碎片。
布里特貼近淺月茜,放輕聲音,“茜醬,我們天使不會受到任何空間的影響,我可以一起去。”
布里特的話被特意豎起耳朵的犬夜叉聽了去,一想到布里特和戈薇兩個人結伴同行的場景就渾身不痛快。
“不行,你連茜都要殺,誰知道你會對戈薇做些什麼啊!”犬夜叉反對,但又不放心讓戈薇一個人去,雙手抱在胸前低頭想主意,悶不做聲。
淺月茜瞄到犬夜叉揹着的弓箭,好奇地指了指,“你怎麼改用弓箭了?”
“這個?”犬夜叉把弓箭拿在手裡,像是回憶起了什麼悲傷的事情一般壓低聲線,“是桔梗的。”
“茜,桔梗是犬夜叉的初戀情人,現在還在曖昧不清。”七寶不怕添亂補上一刀,迎來了其他人快住嘴的眼神。
戈薇神色凝重還沉默不語,氣氛變得有些尷尬,淺月茜憑第六感腦補出了一個三角戀的狗血故事。
淺月茜忍住蠢蠢欲動的好奇心閉緊了嘴怕再說錯話,但這波轉移話題卻忽然讓彌勒萌生出了一個想法。
“這把弓箭上有桔梗大人的靈力,茜小姐可以帶着它去搖曳的彼方,想必桔梗大人的靈力可以保護茜小姐。”彌勒邊說邊偷看了一眼珊瑚,出於私心他沒有提起她。
珊瑚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我的那點微弱的靈力會和桔梗大人的靈力相沖撞的,看來也只能交給茜了。”
淺月茜沒有拒絕,她反而感到慶幸可以親自去找四魂之玉的碎片,甚至暗下決心要搶在戈薇的前頭,四魂之玉這個可以穿越時空的神器淺月茜並不打算讓給任何人。
犬夜叉把桔梗的弓箭和柔子東西一併交到了淺月茜的手上,變扭地撇過頭去,“喂,小心一點,要在你的血氣味消失之前趕回來。”
犬夜叉剛想補充一句小心布里特,淺月茜已經背上弓箭收好碎片,她湊近布里特,踮起腳尖附在了他的耳邊。
“幫我比戈薇先拿到碎片。”淺月茜放輕聲音,還神神秘秘地用手擋在嘴邊。
布里特也很配合地耳語淺月茜,“放心,我不會讓她拿到的。”
犬夜叉瞥了一眼像是在密謀的二人,他們又和戈薇有默契地確認了眼神。
“我們會盡快回來的。”戈薇鄭重地點了一下頭,她走到淺月茜的身邊把手搭在白珍珠上,閉上眼睛集中精神。
淺月茜捧着白珍珠,她和布里特也仿照戈薇的樣子合上雙眼陷入放空狀態。
靜下心來的淺月茜能夠感受到微風撫摸過草地上野花的聲音,隨着一陣清香拂過,三個人一同消失在了御神木下。同一時刻,白珍珠垂直掉落在了草地上。
犬夜叉原地坐了下來,自覺守在了白珍珠的旁邊。
午後的陽光愈發變得熾熱,柔子在見不到樹蔭的草地上漫無目的地行走,心中的焦慮更是讓她的額頭上冒出了汗珠。
柔子的眼前出現了水波紋,突然擋在面前的狒狒皮令她神經一下子緊繃了起來。
“奈落。”柔子的聲音中帶着顫抖。
狒狒皮下傳來了奈落鬼魅的笑聲,“柔子,辛苦你了。”
“奈落,我按照你說的全部都告訴他們了,按照約定,我的丈夫在哪裡?快把他交出來還給我。”淚水模糊了柔子的眼睛,她不願意騙人,但爲了換回丈夫只好和奈落做了交易,她別無選擇。
狒狒皮從內而外散發出了陰冷的妖氣,奈落的嗓音低沉又清晰,“你去黃泉路上找你的丈夫吧。”
恐懼感襲來,柔子在渾身發抖,奈落的尾音剛落,一條帶刺的荊棘貫穿了柔子的心臟。
鮮血在一瞬間涌出,染紅了柔子腳下的草地,她的雙瞳瞪大,直至身子無力地栽了下去仍死盯着奈落不放。
奈落抽出荊棘,荊棘消失,倒在血泊中的柔子早已經沒了呼吸。
紫灰色的霧氣在奈落的四周騰起,掩蓋不住他的笑意。
“桔梗,你利用死魂蟲把最後的碎片帶去了搖曳的彼方,你真的以爲沒有你我拿不到麼?”奈落充滿諷刺意味地自言自語着,他早就摸清了桔梗的心思,也料到桔梗絕不會受他的威脅,可惜桔梗愛上了一個大笨蛋。
霧氣消散,身披狒狒皮的奈落也一起不見了蹤跡。
血腥味在空氣中瀰漫開,夾雜着奈落的氣味一直飄散到犬夜叉靈敏的鼻子裡。
“不好,有血氣,還有奈落的味道。”犬夜叉望向剛剛柔子離開的方向,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彌勒下意識地握緊法杖,他沒有去追奈落的意思,而是若有所思地盯着白珍珠,“我們現在不能離開這裡,希望戈薇小姐他們能夠快點平安回來。”
珊瑚和七寶也紛紛神色沉重地在心裡祈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