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也就是隨風被批准離開病房的日子,也是他重掌十七教的日子。整個十七教似乎都像是翻新過一樣,自上而下洋溢着喜慶的氣氛。當然不光是因爲剔除了教內的叛徒,更多的是因爲失蹤了三年的教主回來了。
再過一小時,教主迴歸後的第一次全體演講就要開始了。由於這幾天的通知,散佈於整個星甸大陸的所有十七教人士在沒有特殊任務的情況下,基本都趕回了魔羅十七教總部。由於六天前參戰的只有很少一部分是屬於上級教士,所以,十七教的大部分戰鬥力還是得以保存了下來,當然,損失確實是很慘重。
“唉……”在這樣喜慶的日子裡,從後殿的一間屋子裡傳來了陣陣嘆息,經過門前的教士都止不住好奇的瞟向房門。
“唉……”嘆息聲繼續。
“唉……痛!”嘆息聲被打斷
“變態你要唉到什麼時候啊!”清脆的可愛怒吼從房裡傳來。
“但是不就是個演講麼……幹嘛穿成這樣?”發出‘唉’的聲音繼續說道。
“在下也很奇怪,爲什麼這麼華麗的禮服穿在你這個東西身上就變得這麼難看了呢……難道你就是傳說中的暴遣天物的人?”
“白癡,再扯這衣服就給你扯破了……”
“但是這樣穿着很難受啊。”
“啊!變態啊!別突然脫,脫,脫,褲,褲,子啊!”
“啊哈哈哈~抱歉抱歉,我忘了你生物性別爲女了。”
“死開,你個變態!”
接着是轟的一聲,房門直接被大力擠壓的變形,最後支撐不住碎了。從房內滾出一個金閃閃的東西,在哐當撞到牆上後停了下來。
“痛痛痛痛……死蔥妹,想殺人啊。”金閃閃的物體正是隨風。此刻的他被迫套了一身金色的鎧甲,海藍色的頭髮也被打理的柔順起來。由於揭開僞裝,露出原本英俊的面容,再加上這樣一身華貴的打扮,實在是可以說是帥氣到令人尖叫。
但可惜的是,皮相和靈魂的不對等銜接,讓這個本應該迷倒衆人的外表,有了那麼些許的瑕疵。
“教……教主……”隨風還在摸着後腦勺,卻聽到上方傳來一個熟悉的女聲。於是擡頭看去,看到的卻是裙底好風光和一張漲的通紅的臉。
“喲,小姬姬~好久不見,今天是藍白條的內……唔!”還沒等隨風說完,兩隻腳就踹上了他的臉。
而被驚的腳軟的白姬早已被宋輝帶到一旁,沒有被波及到。
“林你妹的,幹嘛你也踹我!”隨風炸毛。
“是林魅不是林你妹的!在下就是看到你這張臉就想踹,沒辦法,仇恨值太高了。”林魅躲過隨風的一擊,接着反手打向隨風。
“NONO,我可是知道的哦,這叫做嘲諷臉。因爲變態他就長着一張嘲諷臉呢。”樑霄兒一個飛腿,掃向隨風。
隨風格擋住兩邊的攻勢,不爽的吼道:“誰嘲諷臉了啊!”
“你啊。”樑霄兒和林魅異口同聲的回答道。
宋輝看着像幼稚園小孩打架一樣打成一團的三人無奈的嘆了口氣,接着又看了看似乎是鎮靜下來的白姬,便問道:“你來有什麼事?”
白姬這才反應過來,紅着臉,小聲囁嚅道:“這,這個是今天要用的演講稿,那,那個已經都寫好了。”
“演講稿?”隨風聽到了兩人的談話,停止了打鬧,保持着一手按着樑霄兒一腳踩着林魅的姿態好奇的望向白姬。
白姬被隨風這麼一看,臉更紅了起來。
現在十七教上下哪個女教士會不知道教主的事蹟。爲了揪出叛徒,不惜遮掩住原本英俊的面孔,委屈自己當個小兵,從基層察起,最終獲得成功。要是能嫁給教主,那真是一輩子的福氣了呢。
向她這樣經常能和教主接觸的職務,可是被衆多女性嫉妒到眼紅的。當然她自己也有過小小的竊喜。當然,教主那種H的樣子讓人的確有種想給他一拳的衝動啦。
“演講稿?”隨風又問了一遍。白姬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陷入了遐想中。
“是,是!演講稿!”白姬九十度鞠躬,戰戰兢兢的將演講稿遞給隨風。
隨風放開樑霄兒和林魅,接過演講稿,開始掃視起來。
“……雖然途中坎坷萬分,但我們堅持過來了,”隨風讀着,順帶用手指彈開了向他發動偷襲的樑霄兒,“雖然經歷磨難重重,但我們死守過來了。這不僅是我的勝利,更是你們的勝利。歡呼吧,爲了重生的十七教;歡呼吧,爲了魔羅的榮耀……”
接下去,是短暫的十秒鐘沉默。
白姬看着隨風什麼表情波動都沒有的臉,心裡七上八下的。不知道這份演講稿合不合教主的心意呢,畢竟是根據歷來的演講稿改編的,應該沒什麼大礙吧……但是教主爲什麼既不說好也不說不好呢,爲什麼沉默呢?叫人好着急啊!
於是,在白姬仍舊在思考的時候,嘩啦的聲音從前方傳來。只見漫天的白色紙片飛舞,在紙片的背後,是隨風那停留着的撕紙動作。
“爲……爲什麼……”白姬癟了癟嘴,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淚光在眼眶裡大顫。
“我說啊,這樣的東西千篇一律,一點意義都沒有呢。”隨風撓了撓頭髮,本來被梳理的妥帖的髮絲在他的魔爪下又一次恢復成了有些散亂的樣子。接着他轉過身,揮了揮手,宋輝輕笑一聲,拍了拍白姬的肩膀,給他一個‘放心吧’的眼神,跟了上去。林魅和樑霄兒也從地上爬了起來,剛纔的打鬧竟是讓兩人纖塵不染,連頭髮都沒有亂。
“演講啊,就是要即興的纔給力!什麼準備,什麼編排,又不是開兩會,用不着這麼弄虛作假的。”隨風說着,走向王座區,“既然我是教主,那麼做手下的就乖乖聽話,無論我說的是什麼,這不是常識麼?”語氣中,滿是隨性和悠閒,彷彿什麼都不在意,確又什麼都在意一般。
白姬這一刻突然感覺到,她對這個教主真的是一點的不瞭解,即使有過這麼多的接觸,卻依舊無法明白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但卻叫人就這樣毫無理由的信服他,願意跟隨他。
偷偷的笑了下,白姬轉過身踏着歡快的步子離開了後殿,她覺得,待會的演講一定會精彩異常。
還有三分鐘演講就要開始了,千人的大廳裡已經快被填滿了。除了十七教本教的人外,其中居然還有另外四國的記者們。
據說是教主親自下令讓修羅壇壇主該隱去邀請過來的,不過爲什麼這樣做,就沒有多少人知道了。
而知道這其中緣由的一個人正悠然的靠在大殿的窗邊,看着窗外的景色。
“好久不見,該隱君。”花生依舊是坐在蓮臺上漂浮在空中的移動着。
“嗯……”該隱興致缺缺的回答道。
“怎麼,今個心情不好?”花生好奇的湊了上去。
“也不算是吧。”該隱直起身子準備走回隊列中去。花生立刻跟上,不依不饒的追問道:“該隱君覺得,今天教主會說些什麼呢?”
“我怎麼知道。”
“哎?!花某覺得該隱君應該知道的纔對啊。”花生蹙起了眉頭,用食指抵着嘴脣,一副思考狀。
該隱心中啐了一口,有些不爽。的確他是知道隨風的計劃,早些時辰隨風都告訴他了,但這也太離譜了。先不說別的,就光是自己的身份就完全不適合他的計劃啊。剩下的八個人中隨便一個應該都比自己合適纔對,爲什麼偏偏找上自己。
但隨風的性子是說出了就死都不改的那種,只丟了句“我相信你”這樣冠冕堂皇的話就離開了。什麼“我相信你”,不過是他嫌麻煩的藉口罷了,就知道將麻煩的事推給別人,自己逍遙去。該隱心裡暗罵着隨風,不爽的表情已經完全暴露在臉上了,看的一旁的人都自覺地向後退了三步,以免招惹到了這個心情不好的修羅。
“啊……試音……試音……嗯……”隨着四周的擴音器裡響起隨風的聲音,嘈雜的大殿立刻安靜了下來。
隨風坐在蒼狼椅上,一貫的悠閒微笑着,彷彿什麼都與他無關似的。他身旁站定的三個人均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唔,效果還可以。”隨風自言自語的說着,用手指點了點面前的屏幕,又啊了兩聲,才滿意的點點頭,“那麼,首先,先自我介紹一下吧。”
伴隨着衆人不明所以的面面相覷,隨風緊接着說道:“吾乃魔羅國三皇子,帕蘭迪·隨風,兼任十七教教主。從今天起,我的話就是絕對的命令,沒有疑問的就好好執行,有疑問的在執行中打消疑問。若是有反對的人,現在就可以離開十七教,遣散金照樣會付。十七教不需要心中留有疑慮的人。”
待見區內一片肅靜,除去記者區域外,教士站立的區域竟是沒有一人有過半分移動。
“很好。”隨風笑着站了起來,一甩手,一塊碩大的電子屏幕在空中出現,“那麼,讓我們來小小的改革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