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無奈轉身,拉開一副長篇大論的架勢對方凌築道:‘;;這是還得從秦末漢初說起,漢高祖劉邦爭得天下,先是對反對他的各路義軍勢力好生安撫,彰現他的仁義之心,到得後來天下已定,就以各種罪名將他們殺個所剩無幾,僥倖保得性命的都得流放邊疆,我等先人便是流放嶺南的一支罪民,罪民中有霸王項籍後人,因他們祖居楚地,對周遭地形極爲熟悉,便同其他人打死押送的士卒,逃到這世外桃源隱居下來繁衍生息,不再出世,同時留下遺訓,漢朝一日仍在,村人永不出谷,先祖這般用意倒不是怕了劉家,年代久遠,哪能記得這麼些逃犯,只因我等先祖爭奪天下敗於劉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自不食外頭劉家之祿,過得兩百多年,村中有人出谷,仍是劉家天下,大驚,回頭告知衆人,村人遂斷了出谷之念,又是二百餘年,從外頭闖進一人,自稱迷路漁夫,武陵下游人,當下盛情款待幾日,送了出去,從他口中得知,劉家天下四百歲而終,現爲司馬家的晉朝天下,此時外頭征伐不斷,狼煙死起,民不聊生,而這谷中四季如春,土地肥沃,村人安居樂業,倒沒有出世的念頭,且漁夫走後不過兩日,天降隕石,陷入山體,剛好將那唯一的通道堵住了,至此已有三百餘年 。”說道這,老頭兩眼緊盯方凌築道:“你若想出去,先得破石而出!”。
方凌築一臉平靜的道:“請繼續”。
老頭大失所望,方凌築怎麼就不求教下出谷之法,惱道:“我講完了,怎麼繼續?”
方凌築笑道“就這麼點的話,能嚇得兩人落荒而逃麼?”
老頭像是被口水噎住了,好半天才在隔壁歐煉子猖狂大笑中恢復起來,絮絮叨叨爲他介紹村中的人來,前前後後的講了兩個小時吧,之間的時間裡其他三人都吃完飯了,老頭捨不得讓飯佔據嘴裡的空間,停下話頭後才埋頭吃飯,方凌築倒還是從他那聽到了些東西,這村中的人很多大有來頭,例如唯一的醫生是春秋名醫扁鵲後人扁鴉,唯一的鐵匠是造劍名匠歐冶子後人歐煉子,唯一的木匠是魯班後人魯樵,唯一的村長便是眼前這老頭了,他是鬼谷子的後人,名字叫鬼谷奇,至於方凌築剛進村看見的那個漁夫便是霸王項羽的後人項漁.
等得老頭吃完飯,歐魯兩人想要告辭回家,因爲這場大醉耽擱了許多活了,老頭卻要三人跟在他後邊,拎着柺杖,往湖東走去,是那條小溪流出小湖的出口,綠草如帶,上邊有座木頭製作的房子,與村中四四方方的房子不同,屋頂爲圓錐形,中高四低,牆圍成個圓柱,只有對湖那面開着道矮門,門口對着的湖邊泊着一張竹排.
‘;;項漁!項漁?‘;;老頭往門裡喊。
“在!”一把粗豪的聲音應道,一個漢子走了出來,有魯樵那麼高,歐煉子那麼寬,鐵塔似的,沉聲道:“老鬼,找我有事?”
“我等四人去看那被堵塞的出谷通道,還要你將我們送到對岸”老頭道。
“行”叫項漁的漢子答應了,眼睛望向了方凌築:“這位是?怎麼沒見過!”
“小二,出生在這的玩家”方凌築道。
“幸會,我的名字老頭剛纔已叫給你聽,用不着介紹了”項漁說完,上前拍了拍方凌築的肩膀,這看似輕輕一拍,承受這一拍的方凌築只覺得骨頭像被巨石壓了下,勉強運力挺直脊樑,纔不致於彎腰,腳卻陷進鬆軟的沙土半尺。
自己100點的生命已經狂降爲20。
項漁滿意的點了下頭。看來一拍之下已經得知了方凌築的屬性。
“有興趣的話,可以找我來學點武藝”項漁說完,走上竹排,等四人站好,一篙劃破水面,竹排徐徐而行,幾下之間就到了對岸。送四人上岸後,項漁又對方凌築道:“你的屬性很適合學我的武功,請務必來!”。
老頭在後邊呵呵笑道:“該是你的搶都搶不走”
“回頭再聊,你們先去辦正事”項漁揮了揮手,又撐了回去。
依舊是望不到盡頭的桃林,等得背後的村子消失在視線裡,老頭腰板一直,足不點地,幾個起落已拋開了三人,魯樵和歐煉子對望一眼,方凌築已被兩人一左一右的俠起,只聽得耳旁風聲忽忽作響,過了10來分鐘,腳才觸到實地,定眼一看,發現自己已到這谷地的最東端了,他要走一天的路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已經到達。
方凌築面前是株桃樹,跟桃林中密密麻麻的桃樹不同,10多公頃的的土地就這麼一棵,10多公頃的天空全被它的枝葉填滿了,主幹20來人都抱不住,離地兩丈分爲東南西北四分支,枝葉茂盛,遮天敝日的,跟桃林裡有許多嘰嘰喳喳的鳥兒不同,這鳥毛都沒一根,因爲樹上有猴子,有百多隻猴子,在樹上吵吵鬧鬧,看見了四人,尤其是看見了老頭三人,,飛快的從各個枝幹集中到中間主幹的一個樹洞下邊,一隻只抓耳瘙腮,指着四人朝洞裡面哇哇大叫,叫不多時,樹洞爬出一隻特別高大的老猴子,全身白毛,兩手叉腰,齜牙咧嘴吼個不停,看樣子是在訓斥打攪他睡午覺的猴子猴孫們,捱罵的猴子們一下安靜了,耷頭耷腦的,一隻猴手怯怯的舉起來指向樹下的四人,老猴手搭涼棚一望,“唆”的一聲竄上高處,尾巴捲住一根樹枝,往四人四肢亂舞起來,嘴裡亂七八糟的叫着,方凌築很快就懂得了老猴叫的內容,只見那些猴子一串串的爬進樹洞,又從靠近四人的南枝上一個洞裡爬了出來,每隻猴子都抱着一個不比它們身體小的大石頭,擺好姿勢,神氣活現的在那耀武揚威。老猴發下命令後,折下一竿枯枝,跳到四人面前,一手拿着枯枝,一手往四人打着手勢。
老頭看來很是懂這些手勢,只聽他道:“你無聊我們不無聊,沒空陪你活動筋骨。”
老猴神色一緊,又是一陣比畫,其中還帶些威脅的意味,老頭也懂:“不是來蹭你們釀的猴兒酒喝的,是有關乎我們和你們生死存亡的大事跟你們這些潑猴商量”。
老猴先聽得這些人不是來打它酒的主意,笑得眼睛都眯了,後一聽老頭說他們是潑猴,暴跳如雷,一震枯枝,挺身疾刺,去勢甚急,以方凌築現在的身手就只見得一團白影夾着裂空之聲往老頭撲去,老頭不慌不忙,每一個動作方凌築都看得清清楚楚,他抓着柺杖的龍頭一扭,龍頭就跟柺杖的下半截分離了,拔出來的是把劍,動作似乎很慢,但恰恰擋住了老猴的枯枝,一聲脆鳴,方凌築只覺臉面一涼,劍氣擦過,遊戲裡已經加長的頭髮已被削下一絡,魯樵忙擋在他身前,方凌築這才從後邊安全的看一人一猴打鬥,不過看了等於沒看,自己身手太差,只見一灰一白團影子在那晃來晃去而已。索性躺在草地閉眼休息,倒是歐煉子和魯樵兩人在旁一動不動,看得如癡如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