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無念是驚奇的發現自己的妹妹虛出塵第一次這般聽話,不由得多看了徐默幾眼。
沒了憨傻之態的徐默雖然醜是醜了些,但渾身散發出的那種自信與氣勢卻是無與倫比令人極爲着迷的,就連他這個男的都有些心動。
當然,虛無念一向對男人的注意就比女人多。
楚護法又拿出一瓶藥水,然後道:“這藥水可以將人皮面具緊緊貼在臉上,我現在給你們每人手中倒一點,你們在臉上抹勻了。”
楚護法給徐默三人各自倒了藥水,然後也給自己手中倒了一些,在臉上慢慢的塗抹,直到十分均勻。
見大家都塗抹好藥水,楚護法便十分小心的將人皮面具嚴絲合縫的貼在他們臉上,又用手輕輕壓平。
稍微費了一會工夫,四人算是全部易容好了。
此時再一看四人,本來是仙子一般的虛出塵已變成了個二十來歲的醜婆娘。
虛無念看得哈哈大笑:“出塵,你真醜。”
虛無念的人皮面具是個黑臉糙皮的年輕醜男,這一笑起來更像是包子褶擠到了一塊。
虛出塵也指着虛無念笑的前俯後仰道:“你才醜呢!”
再一看徐默,反而是個玉面貴公子的模樣,再配上徐默本身那股不驕不躁的氣質,十分的風度翩翩。
虛無念看了一眼徐默道:“還是啞巴模樣好看。”
虛出塵笑道:“人家本來就比你好看。”
徐默適時的一抱拳:“謝二位誇獎!”
虛出塵看得心神搖曳,讚了句:“還真是位謙和的俊公子!”
瘦長臉的楚護法還是一個老者的模樣,只是不如他本來面目那般和藹。
四人互相對視的笑了一陣,看了看天色還淺,便說再等一會。
在他們所在的小院之外,整個風起城已經雞飛狗跳。
幾百士兵沿街不斷巡查,看見可疑之人便是一頓盤問,有態度倨傲的,那些士兵便直接一刀砍死,直鬧得人心惶惶,大部分的百姓現在都安安靜靜躲在屋中不敢上街。
風起城一圈高高的城牆之上,每隔五步便有一名裝備精良的弩箭手在那候着,他們身後飄蕩着一層淡紫熒光,這便是守城結界,若沒有武王實力,極難硬闖過去。
在漢元大陸的大城之中,都有這樣的結界機制,一旦遇到突發事件,守城軍便會激活立在城牆各處的結界石,形成一圈防禦結界,只留下大門供人進出。
這樣易於盤查封鎖,也不會對那些出城入城辦事的百姓造成影響。
當初八王爺李貴謀反之時,有茅元龍這個守城副都統相助,所以結界並未開啓。晉王李延平當時也是有意放李貴的兩萬精兵入城,所以也沒有在意這個細節。
不過若真論起來,太原城的守城結界不知道要比風起城的守城結界強出多少倍。
風起城城門之處,有三百軍士對過往的行人嚴格盤查。
此刻想出城一是得報上家門,二是得詳細檢驗有無易容。
琉璃教還剩十二名武宗,已從與風起城相鄰的兩城趕了過來。
到了北城門上的守城崗中,紫衣特使一臉震驚的對身穿銀製鎧甲的成統領道:“藍護法所帶的十名武宗竟然全被他們殺了?這怎麼可能,楚右加上那兩個小毛孩絕對沒有這麼強的實力啊。”
成統領當初在酒館之外,並未見到酒館之內的打鬥場景,所以他現在也很不明白:“特使大人,在飄香酒館之中除了他們三人以外,還有一個啞巴,看年紀與虛行空那一對兒女差不多大,莫非是他乾的?”
紫衣特使不禁笑道:“一個十五歲的武者,怎麼可能殺得了藍雨愁?你當他是大漢的那些光明衛?再者說,就算他真有光明衛那樣的實力,也不可能對付十名武宗。”
成統領道:“可藍護法他們確確實實是死了,而那四人連傷都未受,難不成暗中有高人相助?”
紫衣特使想了想道:“想必是了,須彌宮難保不會有一兩個隱藏的高手,虛行空在他兒女身邊放一個也有可能。但不管怎樣,他們應該還在風起城之內,只怕他們躲不了多久,咱們就在這兒等着他們。我身後這十二名武宗可都是武宗天境的高手,比藍護法之前帶的那九名黃境武宗強了不知多少倍!須彌宮再有高手,恐怕也逃不出風起城!”
“大人英明,屬下定當全力協助!”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街上的行人也少了許多,但北大門之處出城入城的人仍有不少。許多行商走馬的,對他們來說時間十分寶貴,自是不會等到第二日再出城。
徐默四人沿着小巷上了街,混入出城的人流之中,又各自落開一段距離,裝作互相不識。
到了城門之前,幾名士兵挨個詳細盤查,所以隊伍走的不快。
徐默站在最前頭,第一個輪到他出城。
一個士兵看他一眼便道:“哪裡人士,出城要做什麼?”
徐默鎮定自若的說出了他們提前準備好的說辭:“小可黃衣城人士,之前來風起城是來嚐嚐這裡的烤肉,現在是要回家。”
士兵又問:“天這麼黑了,你一個書生不怕麼?爲何不明日再出城?”
徐默仍是氣定神閒的道:“今日收到老鄉口信,說家中老母生了重病,所以小可便想盡快回去看望,以盡孝心!”
士兵又仔細瞄了徐默幾眼,伸手在徐默臉上扒了扒,並未看出什麼端倪,便招招手道:“過去吧!”
“多謝大人!”徐默看似閒庭信步的往前走,心中卻在暗暗慶幸:楚護法這人皮面具果然不是一般的易容之術可比。
此時在城門的高牆之上,琉璃教的十二名武宗也在嚴密監視着來往之人。
徐默出了城門,便隱了身形遠遠看着。
不一會,輪到了虛無念。
士兵接着盤問:“哪裡人士,出城要做什麼?”
虛無念此時已是個黑臉醜漢,訕笑了一下道:“俺是軲轆城的獵戶,來此賣了些山羊和野豬肉,現在趕着回去給老婆交賬。”
士兵看他的醜樣,不禁道:“你這個樣子還能討到老婆?”
虛無念心中暗罵一句,面上卻仍是笑道:“老婆說俺結實,又會打獵,跟着俺有好日子過。”
“你一個打獵的穿這麼幹淨做什麼?”士兵看着一身白衣的虛無念,他這張臉跟衣服確實十分不協調。
虛無念愣住了,他們之前都只記得貼人皮面具,卻忘了應該全身上下都要打扮一番。
隔了幾人的虛出塵不禁十分緊張,手中暗暗運起了魂力,若是有什麼不對,便隨時準備硬闖。
“快說!”士兵忽然大喝了一聲,手已經扶住了腰間佩刀。
“那個大人,這也要交代嗎?”虛無念裝作不好意思道。
“你若說不出原因,便是亂黨!”
虛無念擦擦額頭冷汗道:“俺老婆說俺穿得髒,所以叫俺換身乾淨衣服,不然回去不讓俺碰她。”
“是嗎?”那名士兵逼視着虛無念。
虛無念裝作極爲害羞的模樣點了點頭。
那名士兵又盯了他兩眼,突然換做一副壞笑道:“我家娘們也總嫌我髒,快走吧,別讓你老婆等急了!”
“謝謝大人!”虛無念暗中長吁了一口氣。
趕緊跑出了城門與徐默匯合。
虛無塵提起的心也放了下來,暗暗笑道:虛無念裝羞倒是有一手。
到了虛出塵,士兵依舊照樣盤問。
虛出塵咳嗽兩聲,故意將嗓音變粗道:“我是軲轆城人士,前兩天來風起城探親,現在要回去。”
那士兵看着眼前的醜婆子道:“這麼晚了,你一個婆娘敢獨自出城,不怕麼?”
虛出塵道:“我在黃衣城一個大戶人家做老媽子,老爺就給了我三天時間探親,今天是最後一天,要是再不回去,這個月就沒工錢了。我一個醜婆子,也遇不上什麼歹人。”
那士兵一臉壞笑的點點頭,伸手就往虛出塵臉上摸。
虛出塵心中極爲不悅,卻也不敢躲。
士兵摸了一陣,見無異常,又看了看虛出塵的胸,見一馬平川,不禁暗道:這個醜婆子怎麼一點值得揩油的地方都沒有?
虛出塵此時道:“大人,我可以走了嗎?”
“等等!”那士兵一雙賊眼又望向虛出塵翹挺的屁股,看得心中一喜:這屁股倒是不錯。
想到此,那士兵便伸出手又摸向虛出塵的屁股。
虛出塵心中怒火頓生,但看見城門上十二名琉璃教的武宗,硬是強忍着。
虛無念在城門之外遠遠看到,不禁嘆道:“完咯。”
徐默十分不解道:“爲何?”
虛無念一臉無奈的道:“老虎的屁股摸不得,母老虎的屁股就更摸不得,準備出手吧!”
在虛出塵身後的楚護法看得那士兵的手在虛出塵的屁股上來回婆娑,已悄悄祭出了長劍。
那名士兵越摸越過癮,心中暗爽道:想不到這醜婆子的屁股這般水靈。
摸的興起時,那名士兵還忍不住捏了一把。
虛出塵心裡卻是越來越火,冷冷道:“你摸夠了嗎?”
“你個醜婆子是何意?”那名士兵一臉怒容道,“老子這是例行盤查。”
說着話,又在虛出塵屁股上狠狠的掐了一把。
“去死!”虛出塵是再也忍不了。
一道寒光閃過,便見那名士兵慘叫一聲,他的一雙手已經被虛出塵的長劍斬斷了。
“她是亂黨!”那名士兵大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