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似乎回到了兩年前,同在公司裡上班,說着關於工作的事情。這一切,似乎都未曾發生改變。唯一有所不同的,或許是他對她的態度。
從會議室裡出來,黎蔓蓉一邊走着,一邊與上官延霆說着工作上的事情:“總裁,濱海項目已經動工,預計能夠在半年之內,完成所有工程。一會我會將這些情況,向John彙報。”
嗯了一聲,上官延霆平靜地回答:“可以。”
說完,上官延霆便走向自己的辦公室。工作中的他,對任何事情都十分注意,爭取不犯下任何的過錯。看着他的背影,黎蔓蓉的脣邊揚起一絲笑意。
在沙發上坐下,疲憊地揉按着太陽穴。眼睛微微地眯起,像是在那思考着什麼。這段時間的共事,黎蔓蓉知道,上官延霆對上官集團的在意。這樣的情況下,她的目的真的能達到嗎?
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將她的思緒拉回。瞧了眼顯示屏,黎蔓蓉按下接通:“喂,琳琅啊。當然記得今天是你生日,你放心,我一定準時到場。放心啦,禮物早就準備好了呢。”
結束通話,黎蔓蓉輕輕一笑。伸了個懶腰,隨後進入工作的狀態中。
夜幕降下,華燈初上,再次來到莫琳琅的公寓裡,一切仿若隔世。瞧了眼時間,黎蔓蓉踩着尖細的高跟鞋,優雅地朝着樓上走去。
按下門鈴,房門很快打開。瞧見是她,莫琳琅熱情地與她擁抱,欣喜地說道:“蔓蓉,你終於來了,可讓我們久等了。”
聞言,黎蔓蓉驚詫地說道:“不會吧?我好像還提早到了耶。昕昕向來比較喜歡遲到,應該還沒到吧。”
說話間,歐陽昕昕悠悠地出現,打趣地說道:“這回你可說錯咯,我比你還早個幾分鐘來。”
瞧見兩年未見的好友,黎蔓蓉親暱地抱住她:“真是難得提早一回,昕昕,我好想你呢。”
拍了下她的背,歐陽昕昕佯裝生氣地說道:“壞丫頭,你終於捨得回來了嗎?你一走就是兩年,都不會想我們嗎?”
歐陽昕昕雖然是一副生氣的模樣,可是她的臉上,卻寫着明顯的想念。這樣的她,讓黎蔓蓉覺得溫暖。
“對不起,當初離開的時候,我沒想那麼多。現在,我們不是見面了嘛。好昕昕,我錯了,你就別生氣嘛。看看,都要有皺紋了。”黎蔓蓉討好地說道。
拍了下她的腦袋,歐陽昕昕笑罵道:“去你的,我還是如花似玉的漂亮女人呢,哪來的皺紋。”
莫琳琅走上前,拉住她們的手,輕笑地說道:“都別站在這說話了,快點進屋吧。有什麼話,我們都坐着說,站着不嫌累嗎?”
黎蔓蓉與歐陽昕昕相視一笑,兩人挽着手,甜蜜的模樣。瞧着滿桌可口的菜餚,黎蔓蓉驚歎道:“琳琅,這些不會都是你一個人做的吧?”
歐陽昕昕靠在她的耳邊,調笑地說道:“不知道吧,咱們琳琅美女現在可是烹飪高手。都說要抓住一個男人的心,要先抓住
他的胃。”
話音未落,莫琳琅的臉頰上透着緋紅,嬌嗔地說道:“去你的,昕昕你別瞎說。”
瞧着她那小女人的姿態,黎蔓蓉八卦地問道:“你有男朋友啦?好傢伙,上次跟你聊天你還說自己單身。你這是誆我呢,還是誆我呢?”
按着她們坐下,莫琳琅害羞地說道:“八字還沒一撇呢。”
黎蔓蓉會意地點頭,調侃地說道:“放心,你長得這麼漂亮,還這麼會燒菜,是個男人都會喜歡你。要我是男人,一定早早把你娶回家。”
歐陽昕昕連連點頭,附和地說道:“絕對的,這麼賢良淑德還美豔如花的小美人,除非瞎子纔不喜歡呢。”
聽着好友的話,莫琳琅的臉上帶着笑容,心裡卻是苦澀的。只是她不想說,讓朋友爲自己擔心。“好啦,我們一起吃飯吧,今天可是我生日哦,今晚不醉不歸。”
爽快地達成共識,黎蔓蓉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禮物:“琳琅生日快樂,這是給你的生日禮物,看看喜不喜歡。”
莫琳琅接過禮物,打開,滿是欣喜:“香奈兒限量款的包包,你是怎麼買到的,我可喜歡這個了。”
“我託John幫我買的。”黎蔓蓉如實地回答,“我記得你跟我說起過這款包包。”
開心地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口,莫琳琅雀躍地說道:“蔓蓉你真好,謝謝,我太喜歡了。”愛不釋手地抱着,莫琳琅笑得燦爛。
看到好友開心,黎蔓蓉會心一笑。在她看來,友情比愛情更持久,更不容易被摧殘。但有時,也會有意外。
兩年沒有好好相處過的三人,一邊喝着酒,一邊聊天,氣氛十分融洽。那些不開心的事情誰都沒提,只是說着有趣的事情,悼念那些逝去的青春。
酒過三巡,黎蔓蓉有些醉意。歐陽昕昕靠在她的肩膀上,面頰通紅,口齒不清地說道:“蔓蓉,其實我覺得,我表哥還是……呃,還是喜歡你的。”
醉眼迷濛地看着前面,黎蔓蓉淺笑地回答:“或許是吧。”
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歐陽昕昕瞧着她,半眯着眼睛,問道:“那你們還有可能嗎?其實呢,我還是挺希望你能成我嫂子的。”
有可能嗎?有些時候,黎蔓蓉也不清楚這個回答。苦澀地扯動嘴角,黎蔓蓉緩緩說道:“有的時候,我總是希望,要是沒發生那麼多的事情,該有多好。”
如果沒有曾經的傷害,或許他與她會是截然不同的風景。但那傷害,卻註定橫在他們之間。
拍了下她的肩膀,歐陽昕昕認真地說道:“我覺得,無論過去發生什麼。人最重要的,就是向前看。沒有過不去的坎,但找一個真心愛你的人,卻不容易。”
黎蔓蓉沒有回答,只是仰起頭,將杯中的液體,一飲而盡。酒醉的時候,腦子是凌亂的。眼前浮現出上官延霆熟悉的面孔,心裡說不出是怎樣的滋味。
不停地喝着酒,一起在不大的房間裡,蹦蹦跳跳地唱歌,
跳舞,時光彷彿回到大學時期。
十一點,黎蔓蓉躺在沙發上,迷迷糊糊地拿起手機。找出最近通話記錄裡他的號碼,按下撥出鍵。電話響過幾聲被人接起,沙啞的嗓音傳入她的耳膜:“喂。”
握着手機,有很多話想多,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打了個酒嗝,黎蔓蓉換了個姿勢,呆呆地注視着天花板:“延霆……”
聽到她對他的稱呼,電話彼端的上官延霆沉默了半分鐘:“你在哪?”
傻乎乎地笑着,黎蔓蓉迷迷糊糊地說道:“我在琳琅家……”
還未等她說完,上官延霆便已經利落地掛斷電話。而黎蔓蓉卻依舊握着手機,自言自語:“我究竟該拿你怎麼辦?我不該繼續愛你的,不該的……”
都說喝醉酒的人特容易脆弱,黎蔓蓉此刻便是如此。淚水從她的眼眶裡落下,帶着平日裡壓抑的痛苦。盡情地落淚,只有現在,她敢這樣肆無忌憚地表達自己的情緒。
二十分鐘後,敲門聲砰砰地響起。莫琳琅艱難地從地上爬起,搖搖晃晃地走向大門:“來啦來啦……”
纔剛打開門,一陣冷風疾馳而過。順着方向瞧去,只見上官延霆利落地抱起黎蔓蓉。揉了下眼睛,還未等她開口,上官延霆直接抱着她離開。
到來與離開,都顯得那樣迅速。傻傻地看着,莫琳琅傻愣地撓着發:“他怎麼來了?”
電梯中,上官延霆抱着懷中早就酒醉不醒的人兒,眉心用力地蹙起。剛剛接到她電話,還以爲她出什麼事情了……
窩在他的懷中,黎蔓蓉無意識地動了動身體,冷似的縮着。見狀,上官延霆直接脫下外套,披在她的身上。電梯門剛打開,便一路疾走。
動作輕柔地將她放在副駕駛座上,將椅子調整到舒服的角度,上官延霆彎腰,細心地爲她繫上安全帶。
回到駕駛座上,見她依舊睡得香甜,這才發動引擎,車子緩緩地行駛,讓車子保持平穩。
等回到他家,已經是四十分鐘後的事情。將她安置在臥室裡,上官延霆體貼地爲她掖好被子。剛要離開,手腕卻忽然被人抓住。
回過頭,對上她迷離的眼眸。軟軟的語調裡,帶着酒醉的迷茫:“延霆?”
這段時間來,她對他的稱呼,向來只有冷漠疏遠的上官先生,或者上官總裁。彎腰,輕撫着她的頭:“乖乖躺着,我去煮點醒酒茶。”
此時的黎蔓蓉,完全沒有平日裡的疏遠和冷靜。固執地抓着他的手,黎蔓蓉撒嬌地說道:“我不要,如果我放手,你就會不見,我不放。”
瞧着那倔強的小臉蛋,上官延霆的心變得柔軟。在牀沿坐下,上官延霆溫柔地撫摸着她臉頰。俯下身,在她的脣上落下一吻:“我不會走。”
呆呆地注視着眼前的男人,淚水毫無預兆地落下。她的淚來得突然,刺痛他的心房。
“不,你會走,你根本不愛我。你說過,你不曾愛過我。”黎蔓蓉苦笑得說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