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有一顆熱愛八卦的心,黎蔓蓉同樣如此。雖然不認識顧封爵,但從他的背影能夠感覺到,此刻他的心情很不好。不過,她並沒有窺探別人秘密的打算。
站在原地,黎蔓蓉好奇地瞧着。只見顧封爵正注視着墓碑上的人,眼裡閃爍着濃烈的悲傷。雖然他的情緒掩飾得很好,但黎蔓蓉還是注意到了。
緩緩地蹲下身,擡起手,輕柔地撫摸着墓碑。看得出來,長眠在這的,一定是一個對他而言很重要的人。只見他將鮮花放在墓碑上,輕聲地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黎蔓蓉站了好一會兒,有些無聊地轉身,繼續朝着山頂而去。臨走之前,只是隨意地瞥了他一眼。把玩着手中的鮮花,黎蔓蓉好奇地想着,這究竟是什麼花。
不知不覺走到山頂,迎面吹來帶着涼意的風。秋天的季節,風裡都帶着寒氣。黎蔓蓉閉上眼睛,感受着頭髮被吹亂的感覺。
約莫半個小時後,黎蔓蓉這才轉身,朝着山下而去。從這裡到城區還有一點距離,她想着要在上官延霆到家之前回去,免得他擔心。
走到半山腰,不經意間看到顧封爵依舊站在那。只是手腕的地方,卻在淌着血,該不會想不開吧?
想到這,黎蔓蓉快速地跑上前,抓住他的手腕:“這位先生,你該不會要死吧?無論遇到什麼問題,都不該用這種方式解決啊。”
看到忽然出現的黎蔓蓉,顧封爵皺起眉頭,將自己的手抽回:“走開,別管我。”
見他的態度惡劣,黎蔓蓉也不想理會。但畢竟是遇到,總不能眼睜睜地坐視不理吧?思及此,黎蔓蓉義正言辭地說道:“我看到了,就不能假裝沒看見。先生,你要是隨意找死,你在乎的人也會難過。”
“多事。”顧封爵惜字如金地說道。
嘴角抽搐了幾下,黎蔓蓉硬着頭皮地說道:“我只是覺得,不能輕易尋死。要是我像你那樣看不開,早就不在這個世界上。我現在不也好好地活着,只有活着,一切纔有希望。”
顧封爵沒有說話,只是注視着她的眼睛。見他沒有反抗,黎蔓蓉立刻從包包裡搜索出一包紙巾,說道:“這裡沒有其他東西,你就將就下。”
說着,黎蔓蓉動作麻利地爲他將傷口包紮好。顧封爵始終沉默,只是看着正低着頭的女人。
終於將傷口包紮好,黎蔓蓉語重心長地說道:“先生,看開點。不要放棄希望,生活就不會絕望。”說完,黎蔓蓉瞧了眼時間,立刻轉身離開。
看着她的背影,顧封爵的眉頭皺起。低下頭,看着手腕上用紙巾包裹着的傷口,他的神情看不出什麼變化。
蹲下身,輕撫着墓碑上的照片,顧封爵的聲音是輕柔的:“媽,剛纔那個人以爲我要尋死。如果我真死了,那些人就高興了。這種愚蠢的事,我又怎麼會做。”
每次來這,他都會讓自己清醒一點,記住他們給他的血的代價。只有那種痛,才能讓他知道活
下去的意義。
與墓碑一個擁抱,顧封爵輕聲地說道:“媽,我先走了,改天再來看你。”說完,顧封爵站起,平穩地朝着山下走去。
黎蔓蓉站在公交站下等待着,無聊地晃着腿。“不知道延霆在幹嘛呢?”黎蔓蓉小聲地嘀咕着。
身旁坐下一個人,黎蔓蓉側過頭,顧封爵正坐在他的身邊。見他依舊是冷冷的模樣,黎蔓蓉並沒有打算主動開口。他們倆,不熟!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誰都沒有開口的打算。公交車來了,黎蔓蓉站起身,率先上車。坐在一排椅子上,雙手拉着扶手。顧封爵同樣上車,坐在另外一排,中間隔着一條通道。
從包包裡拿出剛纔摘到的那支花,黎蔓蓉好奇地嘀咕:“不知道這是什麼花,長得真漂亮。”
本只是自言自語的,卻沒想到聽到他低沉的回答:“薔薇。”
薔薇?黎蔓蓉喜歡花,但這種花她卻並不太瞭解。“這麼漂亮的薔薇花,怎麼會長在剛纔那裡?而且我看樣子,好像也就那裡種了一棵。”黎蔓蓉不解地問道。
視線注視着前面,顧封爵依舊是冷淡的模樣。但她卻覺得,他會回答。“那是我媽媽生前種下的。”顧封爵波瀾不驚地說道。
驚愕地看着他,黎蔓蓉捂着嘴巴,抱歉地說道:“對不起,我不知道這是你媽媽種的。”原來剛剛,他在拜祭自己的母親。
顧封爵沒有回答,神情冷漠。見狀,黎蔓蓉將目光轉向窗外。提起別人的傷心事,黎蔓蓉的心裡有些愧疚。而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化解。
時間慢慢地流走,伴隨着車上的人越來越多,黎蔓蓉與顧封爵便再也沒有說話。與此同時,上官集團內,又發生着怎樣的事情呢?
接到電話,上官延霆從容地來到上官集團。看到他的出現,John的眼睛微微地眯起:“上官先生,你真讓我刮目相看。”
單手插在褲袋裡,上官延霆輕鬆地說道:“不知道約翰先生這話是什麼意思?”
今天早上,約翰財閥的董事長,他的父親,發來信息,讓他回到米國,放棄上官集團。這些日子來,上官集團的股市低迷,持續走低。而約翰財閥又因爲核心人員全部來到上官集團,而面臨各種危機。
不僅如此,不知道是誰透露信息給那些股東,上官集團有很多項目沒辦法如期完成,將賠付不少的將會是翻倍的違約金。而爲了買這些股份,他所花費的鉅額,如今儼然打水漂。
看着資金嚴重出現問題,無論是哪個生意人,都不想看到這樣的結果。因此,他父親的行爲,John是可以我理解的。
“沒想到,上官先生有能耐把這些的消息透露給米國,我的父親耳朵裡。看來以前,是我低估了你的能力。”John似笑非笑地說道。
站到他的面前,上官延霆的眼眸十分平靜:“是嗎?或許是我高看了約翰先生的實力纔對。”
兩個男人誰都沒
有說話,劍拔弩張,氣氛顯得十分的詭異。不知道過了多久,John淡笑地說道:“上官先生,我願意把我手中上官集團的股份賣給你,就按着原先的價格的一半,如何?”
就算這次的收購失敗,John也不希望損失太多。只是,上官延霆可不會讓他如願。擺了擺手,上官延霆淡笑地說道:“不用,這種吃虧的買賣,我向來不喜歡。”
聞言,John不由蹙眉:“你不要?這上官集團是你一手創立,你真捨得眼睜睜地看着它落入我的手中?”
脣邊揚起笑意,上官延霆淡定地回答:“上官集團只是一個名稱,如果我喜歡,可以把其他公司改爲這麼名字。如今這公司面臨着鉅額的賠款,你覺得我會想要這個爛攤子?”
John不說話,只是紙質地盯着她。過了好久,John陰沉着臉:“要是這公司賠付那麼多違約金,你也會有不小的損失。”
“這點不勞約翰先生操心,你用來購買蔓蓉手中的股票所付出的,已經足夠抵消。不過有件事情,我需要提醒約翰先生。”上官延霆悠悠地開口。
聽到這話,John總覺得,接下來他所要說的,將會是個巨大的新聞,果不其然……
“這次你入股上官集團,是用約翰財閥的資金,包括這裡的那些員工。除去收購股票的資金,接下來你需要面臨的賠償最少一個億。不知道約翰先生的叔叔們聽到這消息,會不會高興得慶祝?”
神情頓時一僵,John的眼睛眯起:“你在威脅我?”
無論他的氣場多強,在上官延霆面前,都沒有絲毫的作用。“這是善意的忠告,既然約翰先生想跟我玩,我奉陪。現在就看,我們誰輸得起。”上官延霆鎮定自若地回答。
約翰財閥雖然目前是John在打理,但他的叔叔們一直對他的位置虎視眈眈,一直想着要奪了他的位置。如今這件事情讓那些股東知道,對他們而言,無疑是最大的把柄。
John沒有想到,上官延霆的城府這麼深,能夠暗地裡做這麼多的事情。看來當初,確實是他太輕敵。“你想怎樣?”John沒有了最初的氣焰,卻依舊不想讓自己看起來狼狽。
滿意地看着他的表情,上官延霆輕笑地說道:“那就要看約翰先生怎麼做了。”
John十分清楚,上官集團與約翰財閥孰輕孰重。失去一個上官集團沒什麼,但要是失去約翰財閥……“好,我願意用最低的價格,將股份如數賣給你。”John妥協地說道。
聽到他的回答,上官延霆滿意地笑着:“約翰先生確實爽快,成交。”
沉默了好一會兒,John這才說道:“終於明白Any爲什麼會喜歡你,你的身上有種魄力。或許,這正是你能夠讓她愛上你的原因。”
聞言,上官延霆並沒有謙讓,說道:“當然,只有我纔是能夠配得上她的人。約翰先生,你可以打消對她的念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