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講道理?難得……”杜若暗暗嘲諷了句,又說,“既然如此,能不能功過相抵,你就放我一馬吧。”
雖然她並不認爲自己有錯。
“恩怨分明。”他重複了一下自己的話。
“……”好吧,她明白了。
恩,所以說了謝謝。
怨,所以還是要想方設法的把孩子給弄給她,然後再翻臉不認人殺而後快。
瑪德,果然禽獸,而且還是個雙標狗。
趁着魔尊比較講道理,杜若又問:“我有個問題……既然你這麼的不想要,其實可以吃藥流掉的。”
若是吃藥有用他也不會大費周章了,他連剖開自己肚子挖出來的念頭都有過,奈何自己始終無法下刀,讓別人動手他又不信任。
他沒有回答,無法回答。
杜若的手掌淅淅瀝瀝的痛,說:“罷了,我們先進去吧。”既然他不說,杜若也就懶得追問下去。
兩人回到房間的時候夏冰還沒睡,在架子上隨意取了本書正坐在燭臺邊上看書,見兩人的情況不由擔心,問:“出什麼事了?”
“沒事沒事,你繼續看書。”杜若擺手,扶着川穹到牀榻上躺下。
他氣色虛弱,剛躺上去就閉上眼睛昏迷了過去。
“我去叫大夫。”夏冰說着正要衝出去,被杜若攔住了。
男子和女子的脈象是有區別的,若是被其他人知曉了魔尊身爲男子並且懷孕的事情,恐怕不好。山寨之中形勢複雜,魔尊暫時又失了法力……
正糾結着,卻見他的氣色逐漸的開始好轉,由內而外所產生的變化。
杜若不禁鬆了口氣,想起了魔尊有自愈能力,這也是魔尊立於不敗之地的一個重要原因。
果然不應該招惹這種不好對付的人啊。
既然他沒大礙,杜若也就不在邊上看着了,手掌的傷口裡摻雜了一些碎葉泥沙還有衣料的線絲在裡面,痛得她眉頭時不時的皺起。
“你也受傷了?”夏冰試探了問了句,轉而就看見了杜若還在淌血的手掌。
經過這些天的三觀刷新,她對“杜無疾”的唯一好感只剩下若有情天的傳人這個身份了。
“讓我看看。”夏冰拉過她的手讓她坐下,心想杜無疾終究幫過自己,如果因爲他品行差就忘恩負義,那她的品行不是也差了?
“多謝了。”
夏冰往臉盆裡倒了些水,先是把肉裡的碎葉線頭之類的挑出來,再用溼毛巾把傷口擦乾淨。
杜若痛得不斷的吸涼氣,心想還是有麻藥的年代好啊,她擦一下傷口就這樣了,真不值得關羽的刮骨是怎麼熬過來的。
“再忍忍,馬上就好了。”夏冰將傷口仔細的擦乾淨,然後灑了一些金瘡藥上去。
淅淅瀝瀝的痛感比劃一刀還難受,杜若只好咬着自己的衣服發泄。
等到用繃帶包紮好時,已經渾身都是痛出來的冷汗了。
“你出去做什麼了,怎麼會受傷?”夏冰將沾了血的毛巾洗乾淨,臉盆裡的水都染成了紅色,她又看了看躺着的,心想總不可能是渣男杜無疾打孕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