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記裡還有不少女人。
她們看見唐穌進來,紛紛把視線投過來。
譚思思輕咬下脣,垂下頭,看着手裡一副墜子,只當沒看見唐穌。
唐穌自然也不會去跟她搭話。
“呀,唐大姑娘來啦?”老闆娘一看來了大主顧,立即喜笑顏開的親自迎接過來,並且連聲吩咐人去倒好茶來。
光是這個待遇,頓時就把在場夫人小姐們給比了下去。
譚思思身邊的丫鬟低聲啐了老闆娘一句:“真是趨炎附勢,狗眼看人低!小姐您每年不知在這裡買多少首飾,也沒看她說要好茶伺候。”
“行了,珍珠。”譚思思皺眉,止住丫鬟的抱怨,“我怎麼能跟她比吶。”
“小姐憑什麼不能跟她比?”名叫珍珠的丫鬟有些不甘心,“她不過仗着長得好,哼。接連被兩家悔婚,還有什麼臉面出來。”
“你說什麼呢?”梨花聽見珍珠的話,臉色一沉,“嘴巴不乾不淨的,欠打!一看就沒家教!”
唐穌沒想到,這梨花看着溫柔可親,倒是挺厲害。
她領着玉幽看首飾,沒有理會,任由梨花說去。
誰知珍珠卻氣紅了臉,不顧譚思思阻止,啐道:“你誰說沒家教?你是哪裡來的低賤玩意兒,也敢跟我說話?”
“我是低賤玩意,你比我高貴到哪裡去了嗎?”梨花冷笑道,“起碼,我安分守己,不會在外頭滿嘴污言穢語!別人一聽,就知道你們譚家都是些什麼貨色!”
譚思思臉色也變了,看着自己婢女的眼神也有些不滿起來。
“你!”珍珠氣的要撲上來,“小賤蹄子,看我不撕了你的爛嘴!”
梨花袖子一挽。
巧姑一看,也蠢蠢欲動。
唐穌順手從巧姑手裡把苗苗接過來。
巧姑愣了愣,隨即嘿嘿一笑,走上前去跟梨花並排站在一起。
珍珠一看對面有兩個人,頓時止步不前:“你們仗着人多,欺負我一個人,算什麼本事?”
巧姑嘿聲笑道:“你說對了,我們就是要欺負你人少。”
她和梨花一起上前,一個扯住珍珠的頭髮,一個把她按在地上,騎在她的身上,掄起巴掌扇她的嘴,脆聲罵道:“叫你嘴巴不乾淨!以後再敢說我家大小姐一句難聽的,我拔了你滿嘴的牙!薅了你的頭髮,叫你做沒牙的癩皮狗!”
唐穌聽的忍俊不禁。
這倆女孩子都是出自農家,幹活是一把好手,論護短打架罵人,那也是絕對不會落後的。
珍珠被她倆打的嗷嗷叫,毫無招架之力。
鋪子裡的女人們都圍觀看熱鬧,也沒一個來拉架的。
就連老闆娘也一臉笑嘻嘻的模樣,絲毫不在意生意被擾了。
女孩子打架有什麼可拉的?況且又是唐家和譚家的丫頭們,她們巴不得看好戲呢。
在整個鋪子裡,唯有譚思思臉色陰沉,捏着帕子的手都微微顫抖。
珍珠是她的貼身大婢女,婢女被這樣騎着打,不僅譚家沒面子,她譚思思也跟着顏面盡失。
忍了又忍,譚思思最終忍耐不住,走到唐穌面前,低聲說:“阿穌,能不能請你,不要讓你的丫頭欺負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