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母不撞南牆不回頭,甚至打算一條路走到黑,只是她也並不認爲是條黑路,反而覺得是她的光明大道。
於是拼着一股勁,嚴母追到了林家莊園來了。
這是嚴母第一次到林家莊園來,當然陪過來的,還有江沛柔。
這對姑侄如今比親母女還親,而且一個鼻孔出氣。
“夫人,嚴老夫人和樑夫人來了。”
擅香的稟報,讓夏枯草皺眉,“她們來這裡做什麼?”
擅香道:“會不會是因爲開陽公。”
“定是了,只是開陽公這會可不在莊園。”夏枯草扯了扯嘴角,開陽公這幾天是在莊園,但昨日便進山了。
“她們要問起開陽公,就說不在。”夏枯草吩咐道。
林薇這會也知道嚴母和江沛柔過來了,朝着夏枯草道:“嫂嫂,這嚴老夫人是不是受什麼刺激了,性情都大變了。”
林薇是很不解嚴母的,雖然喜歡一個人沒有錯,想嫁給一個人也沒有錯,但嚴母這樣鬧的滿城皆知,有些張揚了。
“也許寡居太久了,而且義父位高權重,如今又無妻室,無子女,最是令人心動了。”夏枯草說出了京中一些人的想法,開陽公妻妾之位受人惦記,滿京城的人都知道。
“嚴將軍和易真姐不在京中,嚴老夫人這般行事,我覺得不太妥。”都是荊縣出來的,可以說是老鄉了,林薇對嚴母的事情也有幾分的上心的。
而且荊縣雖然還是個小縣城,但因着夏枯草和林晉,還有林薇劉亦傑,嚴猛他們,荊縣在權貴圈裡耳熟能聞,可以說無人不知了。
更不說荊縣還是林薇的封的,別人就是提起來的時候,也知道,哦那是薇琳公主的封地。
“她的事情,與我們無關,最坐不住的是蘭家了,蘭家那裡會和嚴猛還有易真說的。”說到這裡,夏枯草扯了扯嘴角道:“只是以嚴老夫人這勁頭,嚴猛這兒子也未必能勸的住。”
林薇嘆道:“其實義父娶妻也挺好的,不過我覺得青娘倒是適合,只是最終還是要看義父,希望義父想開一些,過去已經過去了,義父還正值壯年,身邊若有個知冷知熱的人挺好的。”
夏枯草點了點頭,“你哥也是這麼想的,但義父現在還沒這心情,也許一年兩年或者幾年後,會不同。”
林晉已經和開陽公提起了,甚至襄國公沒少跟開陽公提起親事,開陽公不願意,誰也無法勉強他。
而且以前開陽公無子都不願意,現在有了青瀾這個孫子,就更不考慮了。
“夏叔和嬸子什麼時候到?”林薇問起了夏貴和柳氏他們和行程。
“還有十日左右。”說起這個,夏枯草臉上帶出笑容。
林薇也笑道:“這倒是快,我還以爲至少要半個月的時日呢。”
她們上次回荊縣,因爲有老人孩子,所以行程非常的慢,林薇也拿着上次回荊縣的路程比較,再加上有劉魁和老大夫在,自然就覺得夏貴和柳氏他們和行程快了。
“我爹孃他們這一路上平順,太叔公和大夫爺爺的身體也很好,所以倒比我們上次的行程快一些。”
正說着,擅雲過來了,“夫人,嚴老夫人和樑夫人想見您。”
“就說我歇下了。”夏枯草道,她纔不願意見嚴老夫人和江沛柔。
擅雲退下後,很快又進來,夏枯草道:“她們又怎麼了?”
“回夫人,嚴老夫人和樑夫人去泡溫泉了,說等夫人有空閒,便來拜訪。”
說到這裡,把這裡擅雲又道:“奴婢剛過來,遠遠看到賢王妃朝這邊來了,許是過來見夫人。”
“賢王妃到的話,就請賢王妃過來。”夏枯草和賢王妃現在的關係倒不錯了,可以說是化敵爲友了。
只是賢王妃過來,臉卻繃着,這一進來,見到林薇也在,才揚起了笑容,“皇妹也在啊。”
“皇嫂。”林薇朝着賢王妃頷首道禮。
夏枯草也正要道禮,賢王妃就扶住了,“這裡也沒有外人,皇妹和表嫂倒是見外了。”
“聽說你去泡溫泉了,怎麼那麼快過來?”夏枯草請賢王妃入座才道。
賢王妃嘆了口氣,然後勾了勾嘴角道:“這樑侍妾倒是塊好田,我纔到這裡一個來月,倒是傳出喜迅了。”
“她懷上了?”夏枯草和林薇都驚訝了。
“可不是,現在王爺那邊讓人送信給我,催我回去呢,還說要給她請封側妃。”賢王妃不緊不慢道,只是語氣裡卻並沒有表面上的那麼不在乎。
賢王妃如今無子,樑小姐到底是樑男爵的女兒,論出身雖不及賢王妃,但也不錯的了。
若是樑小姐被賢王請封爲側妃,那麼賢王妃想養這個孩子,根本不可能。
而賢王的獨子,生母是個側妃,待賢王死了,兒子上位,往後賢王妃還不得看這對母子的臉。
就算是孝道擺在那裡,可有些人也是慣會做表面的。
賢王妃的心情不是很好,兒子是她的一塊心病,也是她的劫,本以爲沒那麼在意了,可聽到樑小姐懷孕的時候,賢王妃鬆口氣的同時,卻也沒那麼高興的。
若是賢王無子,往後賢王妃從宗室裡過繼一個過來養老也成。
但現在樑小姐懷孕了,若是兒子,賢王有後,賢王妃內心裡卻複雜的很。
賢王和賢王妃早就貌離神合了,可她到底還是賢王妃,對這個身份還是很看重的。
“你們說,樑妾侍生了兒子,王爺會不會除了我,扶正她。”賢王妃道。
“不可能。”林薇道,覺得賢王不會喜歡上樑小姐,樑小姐林薇也見過的,長的一般,性情也不好,就算有個兒子,也沒值得賢王除去賢王妃啊。
夏枯草沉默,聽賢王妃道:“我覺得有可能,他早就容不下我了,甚至我們相看兩厭,而且他無緣皇位,若是對皇位不在意了,他也就沒有那麼多顧忌了。”
“你怎麼想?”夏枯草看向賢王妃,主要還是看賢王妃怎麼想。
賢王妃一笑,然後搖頭道:“我能如何想,我什麼都不想,也什麼都不想做,但我不動他們,他們也別動我。”最後一句,賢王妃的聲音帶着凌厲,賢王若真敢對她動手,她也絕不會坐以待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