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容獨自一人留着眼淚跑到了後花園裡的亭子裡,趴在石椅上再也忍不住的痛苦了起來,明明說好了,這輩子絕不會動心,爲什麼?爲什麼?在看到了那樣冰冷的眼神,在聽到了那樣冷酷的話,心會這樣的疼痛?原以爲,這輩子,心裡永遠都會是暮曉一個人,在暮曉離去的那一刻開始,心也隨之而離去了,再也不會爲誰哭,不會爲誰痛,此刻,自己卻在爲那個不愛自己,討厭自己的王爺痛着、哭着,這樣的自己還是那個全心全意挨着暮曉的那個想容嗎?暮曉,想容想你了…… 那場夢裡,你對我所說的‘想容,今生,我已經不在你的身邊,是我先不守承諾,所以我不怪你,只要你能夠幸福就好,你的幸福便是我最大的快樂。想容,是暮曉的不好,所以才無法靠近你;請你記住,今生,是我錯過了我們,所以來世,我還會再繼續的等着你,下一次,我不會再錯過了,好不好?今生,你要好好的活着;那個佔有你的男子,請你將對我的愛轉移到他的身上去,讓他好好的愛你,連同我的那一份好好的疼你,爲了我,請你一定要好好的幸福下去’。 暮曉,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想容的心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變?了,所以你纔會對我說這樣的話呢?如果能夠早些知道動心了會這麼的痛,想容真的寧願選擇自己永遠都不會動心;明明已經痛過了一次,爲何還要那麼放賤的再去痛一次呢?明明許下了一生一世爲一人的承諾,爲何還要水性楊花的去喜歡上了與暮曉一模一樣的王爺?明明知道此生此世不可能與王爺做到一雙人的癡夢,爲何還要期待着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別恨離愁,萬肺腑,難陶泄,除紙筆代喉舌,我千種相思向誰說? “夢幽,再按藥方,慢慢的調理下去,相信不出多日,你的病就會慢慢的好,你可以試着去偶爾去外面走走了。”段風城淺笑的對着楊夢幽說道。 楊夢幽望着段大哥那張俊美的臉夾雜着清新的淡笑,忍不住的浮起了女子般的嬌羞,“這一切都是段大哥的功勞,楊夢幽感激不盡。”今生,自己是真的動心了…… 望着楊夢幽嬌羞的容顏,段風城的腦海裡又想起了那日銘所說的話‘風城,每次你我一同去看望楊夢幽時,楊夢幽的眼光總是先落在了你的身上,對你總是露出了女子般的嬌羞不已,在看到我的時候,雖然也會顯得有些羞澀,但是,卻與對你的嬌羞不一樣;在你爲楊夢幽把脈的時候,站在一旁靜候的我總能夠看得出楊夢幽的眼光一直停落在你的身上,偶爾便羞澀的淺笑起來,臉上總是掛着淡淡的紅暈,在專心把脈的你並沒有發覺到這一點;每當我們要離開的時候,楊夢幽的眼裡便會浮起稠稠的失落,眼光一直追隨着你的背影,直到看不見爲止;我本不相信這些,認爲這都是我的幻想,但是,在一次次的細心觀察下,我深刻的感受到了,對你,對我,楊夢幽的表情完全都是不一樣的;若是於我,楊夢幽真的將我當成韓大哥一樣的對待;但是對於你,便不是僅僅是段大哥那樣的簡單…’眉頭便微微的皺起來,難道真的如銘所說的一樣嗎? 瞧見段大哥微皺的眉頭,楊夢幽疑惑的淺問道,“段大哥,你怎麼了呢?爲何突然的皺眉頭呢?” 段風城這纔回過神來,模糊帶過,“沒,楊夢幽,你好好的休息吧,段大哥先告辭了。”說完便想轉身的
離去,既然已知道楊夢幽有意,以後便得小心的委拒着纔是。 見段大哥要走了,楊夢幽不顧女子家的羞澀,急忙的開口喊道,“等等。”段風城疑惑的回過頭來望着楊夢幽,“怎麼?” 雪柔上前輕輕的扶起楊暮棠,扶着她慢慢的走到了段風城的面前,楊夢幽的臉便紅得宛若紅霞般的柔和,“段大哥……夢幽……夢幽。”不知爲何,楊夢幽還是有些難以啓齒,心砰砰的亂跳着。 心暗暗的知道楊夢幽要說些什麼,段風城淡淡的開口道,“夢幽,若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段大哥還有事情要忙,我便先走了。” “這……”楊夢幽難過的擡起頭來,一雙楚楚可憐的大眼睛哀怨的望着段風城,好似在控訴她的不滿。若是換做楊暮棠與韓秋夜,或許會被楊夢幽楚楚可憐的眼神給打動憐憫之心,但是,段風城不一樣,他必須狠下心來,才能夠將楊夢幽對自己的輕易扼殺於萌芽中,對自己,對楊夢幽都好,“夢幽,你還想說什麼?” 段大哥的平淡如風讓楊夢幽的自尊心有些受傷,輕輕的咬着自己的嘴脣,“段大哥,與夢幽在一起真的那麼的無趣嗎?”爲何段大哥依舊對自己還是平平淡淡的呢?段風城錯愕了一下後,淺淺的彎起嘴角,“夢幽何故如此說呢?” 楊夢幽擡起水汪汪的大眼睛期待的望着段風城,“那爲何段大哥總是在爲楊夢幽看完病後便匆匆的離去呢?”段風城直接的回答,“因爲我還有其他的事情做,所以不能夠在這裡逗留太久。” “哦。”楊夢幽的臉上浮現了淡淡的失望。段風城強迫直接不要去在乎楊夢幽的失望,依然淡淡的說,“所以我必須先離開了,楊夢幽你就好好的休息吧,明日段大哥再來看看你。”說完便不顧楊夢幽哀怨的眼神轉身的離開房間。 “段大哥。”楊夢幽小聲的呼喚出聲,卻還是隻能眼睜睜的看着段大哥遠去,什麼時候,你的眼裡能夠有我的存在呢? 雪柔看出了公主眼裡的憂傷,無奈的淺喚出聲,“公主。”一直被王爺捧在手心的公主何時會有此刻憂愁的傷感?爲何段公子會對如此貌美如花,溫柔似水的公主無動於衷呢?
“雪柔,爲什麼段大哥還是對我無動於衷呢?”心微微的疼痛着,爲何在萌動的時期得到的卻是這樣的疼痛?
“公主。”雪柔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夠說什麼話還安慰公主了。 “罷了罷了,慢慢來。”楊夢幽無奈的垂下眼簾,卻看見了掉在地上的紅線,慢慢的走過去將其拿在手上。雪柔有些疑惑的說道,“這不是段公子爲人把脈時用的紅線嗎?怎會掉在這裡?” “是啊,看來是段大哥離去時不小心遺落的。”楊暮棠的嬌顏忍不住的揚起了笑容。雪柔卻疑惑的看着她,“公主,何事讓你如此的開心呢?” “雪柔,你說,我們去將此紅線還給段大哥好不好?”一想到還可以見到段大哥,楊夢幽便忍不住的揚起笑顏,只要能夠靜靜的看着段大哥就好。 雪柔這才明白了公主是爲誰而揚起笑顏了,很想點頭說話,卻有一絲擔憂的說,“可是,公主您的身體能夠走那麼遠的路嗎?” 楊夢幽淡淡的搖搖頭,“不用擔心,剛剛段大哥不是說了楊夢幽的身體已經好了許多嗎?偶爾可以出去走走的,而且,段大哥的房間離此並不會很遠,雪柔,你陪我去將此
紅線還給段大哥好嗎?” “這……”雪柔顯得有些猶豫,但是看了公主懇求的眼光,就不由自主的心軟了,點點頭道,“好吧,那奴婢就陪您去。” “嗯。”楊夢幽高興的點點頭,讓雪柔慢慢的扶着自己走出了房間。 段風城走出了楊夢幽的房間這才鬆了一口氣,自己根本就沒有什麼事情好做的,只是爲了推脫才瞎編出來的藉口,現在卻不知道要幹嘛了,慢慢的一步一步在王府裡瞎逛着,卻偶然的發覺亭子中有一名女子趴在石椅上哭泣着,會是哪個女子在黯然的哭泣着呢?
憑着好奇心,段風城慢慢的走了過去,淺淺的開口道,“姑娘,爲何獨自一人在此傷感着呢?”突然響起的聲音讓想容嚇了一跳,急速的擡起了梨花帶淚的小臉望向來人,這纔看清了來人是段大哥。段風城也在看到想容的那一刻嚇了一跳,微皺眉疑惑的開口問道,“想容,爲何你會獨自一人在此哭泣?” 想容紅着眼睛搖搖頭,“想容沒事,讓段大哥見笑了。”爲何總是在自己最狼狽的時候遇見的段大哥?段風城看着想容哭紅了的小臉,心微微的抽痛了一下,“若沒事的話何會在此哭泣,難道不能與段大哥訴說嗎?” “我?”想容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垂下頭來搖搖頭,“真的沒什麼,想容一時失態了而已,還望段大哥無須在意。” 見想容堅決的態度,段風城明白自己無論再怎麼的問下去,想容也不會說出的,只能無奈的搖搖頭,“既然你不想說,我也不強人所難。” “不好意思。”想容用繡帕擦了擦眼淚,還是難掩紅通的眼睛,無奈的轉過身去,淡淡的開口道,“段大哥,你能夠明白愛上一個人是什麼樣的感覺嗎?”對暮曉深深的愛戀,對王爺迷迷糊糊的迷戀,這兩種戀卻都有着致命的痛。 “難道你與暮棠之間又發生什麼誤會了嗎?”段風城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只有暮棠,才能夠讓想容變得如此。 想容幽幽的說着,小小的抽泣着,眼淚又忍不住的流出來了,“何止是誤會那麼簡單。”原來在王爺的心目中,自己便是那樣的女子;如果他不曾碰過自己,如果他不是與暮曉一模一樣的男子,自己還會不會動心呢?對王爺這種迷迷糊糊的迷戀真的是從對暮曉的愛戀轉移過去的嗎?
聽着想容微乎其微的哭泣聲,段風城的眉頭皺得更加深,身體不受控制的上前去抱住了想容,柔軟的觸感傳來才讓段風城回過神來,自己做了什麼事情,卻沒有放開的打算。 被段大哥抱住的那一刻,想容愣住了,急忙想掙開,卻聽到耳邊傳來溫和的嗓音,“靠一下吧,雖然不知道你因何而傷心哭泣,但是隻是,我的肩膀還能夠讓你依靠一下,不要獨自的哭泣着。”雖然明白了男女授說不親的道理,段風城此刻卻無暇去顧慮這些了。 想容停止了掙扎,就這樣的靠在段風城的懷裡小聲的哭着,就這一次就好,讓自己任性一次就好,時間就在這一刻停止住了,誰也不想去開破。 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在他們的背後,卻哭得梨花帶淚痛心疾首轉身離去的楊夢幽,明明興致滿滿的以爲可以再與段大哥聊聊天,卻沒有預料到自己看到的會是這一幕,自己愛的段大哥與自己的嫂嫂……難道真的與玉然姐姐說的一樣嗎?一直以來,嫂嫂都在欺騙着自己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