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的,我們會一起尋找自由的。”許若琳嚎啕大哭。石俊臣臉上泛着笑意是石俊臣原本的純真無污物的笑,石俊臣再次閉上雙目。可石俊臣那握着許若琳的掌心卻是捏得牢牢的。古竺將軍徐徐起身,而許若琳抱着失去意識的石俊臣。古竺將軍負手而立神色陰兀之極,轉回來與許若琳四目相對:“出了這兒,有多遠走多遠。”
聽罷許若琳微微頷首,許若琳神色裡憂心忡忡:“那你呢?會遭來殺身之禍嗎?”古竺將軍喟然一嘆,古竺將軍悵然道:“主子蠱毒發作,應會不記得今天發生的一切。”聽罷許若琳眼眸閃過異色,許若琳緘默不語的瞟向站着動也不動的吳痕。
出了宮,城內。
“咳.....”石俊臣又是一聲驚咳,石俊臣的胸膛因爲劇烈咳嗽而起伏,此時此刻的石俊臣面色極爲痛苦。咳嗽至使得石俊臣包裹着紗布的胸膛也茲茲的冒出了血。醫師見狀毫不猶豫的點了石俊臣的穴位才止住了血,石俊臣一蹙眉立馬便全然昏厥過去。醫師擡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醫師徐徐起身轉回來與許若琳四目相對,醫師說道:“姑娘,這位公子傷得極爲嚴重,要治療痊癒,恐是難上加難。”許若琳抓起袖子小心翼翼的擦拭石俊臣的汗水,石俊臣額際的汗水顆顆分明。
許若琳搖了搖頭:“懇求老先生不要放棄我弟弟的性命,老先生是這裡一帶醫術高明者,不會沒有辦法的,是嗎?”
醫師喟然一嘆:“姑娘放心,老夫不會棄生命不救,唯有盡最大之力,忘姑娘諒解。”許若琳秀眉微蹙緘默不語的望向躺在牀上的石俊臣,許若琳說不出的一陣心疼。
“就沒有其他辦法了麼?”凝視久久許若琳木然問道。
醫師道:“唉,這位公子中毒至深,再加上這刀口下得極狠,恐怕...”聽罷許若琳沉默了半響,許若琳轉而一凜眉冷冷告誡:“這事請老先生代爲隱瞞,在此謝過。”話語間許若琳輕輕一點頭,對老醫師做了個輯。
“姑娘也可放心,老夫只管治病。如今這外頭動盪不安,姑娘年紀輕輕帶上弟弟闖蕩自是不易。這些藥物留下來,若是公子還不甦醒的話姑娘即可把藥量加重,只是怕損害到公子身子,但也只有這個辦法了。”醫師一邊從藥箱裡掏出包好的藥材一邊說來,醫師的語氣已是分外沉重。
“謝過老先生。”聽罷許若琳心裡不免一熱。至許若琳從皇宮逃出來如今已經是第二天了,可是石俊臣卻仍舊沒有醒過來。許若琳的情緒已處在崩潰邊沿,此時聽到這般話語自是心中暖暖,許若琳忍不住眼角泛紅。
“姑娘客氣。”醫師點了點頭便提起藥箱踏出門口。
“咳....”醫師剛走石俊臣的臉色一動,輕咳出聲。
“石俊臣...”許若琳慌忙抓起石俊臣的手放在頰邊。
石俊臣的面無血色,眉頭都不鬆開,石俊臣是不是很痛?許若琳握住石俊臣的手腕把起脈來,只覺得石俊臣身體十分虛弱。牀上的石俊臣緊閉着眸,石俊臣蒼白無血色的雙脣動了動緩緩吐出:“水.....”許若琳眼眶竟有泛光。許若琳怔忡的望着石俊臣蠕動的嘴脣,遲久許若琳才緩過神來:“嗯,在這,都在這。”許若琳的憂傷卻濃的化不開,一擠眉眼極大的淚珠滾落下來。許若琳顫抖的把石俊臣的身子安放好,然後許若琳起身端來一碗溫和的水,許若琳的聲音已是哽咽:“你先喝水。”許若琳不知道許若琳都說了些什麼,許若琳有點兒胡言亂語吧。許若琳只知道當聽到石俊臣的這話時,忽然之間許若琳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心安。
石俊臣還活着,好端端的活着的,石俊臣的軀體不再冰涼。許若琳順手拿過一個枕頭墊在石俊臣頭下,許若琳徐着瓷碗溫水茲茲流入石俊臣口中。乾澀的喉嚨得到滋潤,石俊臣的嘴脣動了動,囔囔輕聲:“許若琳.....”
許若琳的腦袋重重點了點,許若琳臉上的淚已留到嘴中:“我在這裡。”許若琳把自己的柔荑交到石俊臣的掌心,許若琳已泣不成聲。石俊臣的嘴脣蠕動:“逃出去。”許若琳的情緒因爲石俊臣的這話而崩潰,許若琳一把撲進石俊臣的懷中哇哇地大聲哭了起來。石俊臣在昏迷之時也不忘讓許若琳逃走。許若琳不敢想象,石俊臣的生命當中除了爲許若琳着想以外,還有什麼是石俊臣在乎的事兒?
“我痛。”牀上的石俊臣囔囔出聲,石俊臣的嘴角卻揚起一個小小的弧度。許若琳知道那是石俊臣的笑。石俊臣那淺淺的勾起嘴角,那笑卻是憂傷得讓許若琳心痛。許若琳一頓,立馬退出擁抱的懷,許若琳驚的直喚其名:“石俊臣你哪裡痛了?哪裡痛了?”許若琳蹲下身子把石俊臣的身子查視了一番,許若琳的動作即使慌亂。
“疼。”石俊臣迷迷糊糊的喊了一聲疼,許若琳的心底徹底慌了,許若琳手足無措:“你等等,等等,我這就去把老先生喊回來。”許若琳把石俊臣安置好在牀上後,立刻把被子蓋在石俊臣身上。牀上的石俊臣在許若琳轉身之及,石俊臣緊緊拽住許若琳的手腕。
“笨蛋,你弄疼我了。”見石俊臣掙扎的開眼,許若琳一臉的無奈。
許若琳再也不動了,任由石俊臣拽着。
“你好傻。”石俊臣重重的喘着氣,石俊臣額頭上的汗水層出不窮。許若琳雙眼一紅哽咽道:“嗯。”許若琳笑了,不過那笑卻比哭着還難看。
石俊臣掙扎着睜開眼睛,輕言道:“坐下,讓本小爺好好看看你。”說罷石俊臣那緊攥的手才微微一鬆。“嗯。”許若琳重重的點頭,許若琳聽話得乖乖坐下仍由石俊臣顫抖的手在許若琳臉上撫摸,一遍又一遍。
大雨驟起,水珠紛紛落地彈起霧白的水汽。街道連綿,在漫天漫地的雨簾中變得顏色黯淡。
這是許若琳或得自由的第四天。石俊臣的胸膛傷口那血已止住。只是石俊臣的刀疤卻是拉得極
深極長極醜陋。老先生算好心時常惦記着石俊臣的傷,基本是一天跑兩趟過來查視石俊臣的身體。用老先生的話說:許若琳的傷口應是無礙,但那毒唯恐老夫除不去,隨時會危及到石俊臣性命。
許若琳傻了眼,許若琳強勢怔住情緒。許若琳想着這些發生過的事情,許若琳痛苦地搖了搖頭。端着藥進來的時候,許若琳見牀上沒有人影,許若琳便忙不迭的放下藥物在房內尋找石俊臣身影。許若琳目光四下搜尋,果不其然鮫紗輕帷的窗口處,一抹熟悉的身影孤直的坐着。
石俊臣圍了一件青衣,背影看起來還是如故的悽靜。許若琳佇立在一旁,許久發呆。石俊臣好了嗎?石俊臣已經無恙了嗎?就在許若琳躊躇之時,石俊臣那身影側過身來幽然道:“你喜歡雨嗎?”許若琳一愣,手中拿過一件披衣,舉步悄然向石俊臣走了過去。
“雨天氣溫下降會很冷,稍不注意就患上風寒,我不喜歡雨。”輕輕的許若琳把衣裳披在石俊臣肩膀上。石俊臣的掌心恰到自然的抓住許若琳的柔荑。許若琳想抽出,卻又擔心石俊臣心情更低落,許若琳說不出的彆扭。似感應到了許若琳的尷尬,石俊臣微微一笑,卻不語。
許若琳道:“先把藥喝了好嗎?”許若琳自然而然的抽出了手,轉身離去,下一刻許若琳手中端着藥又過來。石俊臣一笑,不語,自顧自的把那藥盡數飲盡。
“苦嗎?”許若琳看着石俊臣面不改色的喝下去,許若琳忍不住輕聲說道:“應該給你準備糖果。甜的東西,可以化解口中的苦澀。”石俊臣一聽,轉過頭來望着許若琳臉上的不自在,石俊臣說道:“你們那裡應是很好的地方,極美麗的。”石俊臣的聲音有着濃濃的憂傷。
許若琳歪着一顆腦袋望着石俊臣面色表情,許若琳極爲詫異:“你怎麼知道的?”石俊臣怎麼知道許若琳和石俊臣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呢?
石俊臣淒涼無比的一笑:“你們的談話我聽到了,早就覺得哪裡不對勁,你只是一介女婢,他們會這般費盡心思的奪你。”許若琳找來椅子在石俊臣身邊坐了下來,許若琳望着窗外的雨式聽石俊臣這般說來,許若琳便歪着腦袋看石俊臣:“就這麼多?”
石俊臣作勢努力的想,然後調皮的說道:“你傻。”
“是的。”許若琳點頭。許若琳坐在石俊臣身邊,許若琳感覺暖暖的,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平靜了下來。傾聽窗外的雨滴答滴答,此時纔想到剛纔石俊臣的問話,於是許若琳緩緩道來:“我的家鄉,那是個男女平等的社會,不存在階級,不存在奴隸。雖然有些不盡人意的制度,但是,總歸來說比這裡好上很多倍。”許若琳輕說道,許若琳揚起一張小臉,黑白分明的瞳眸裡有着一絲絲跳動的火焰。火焰是生命,帶有生命一般的光彩。
石俊臣先是一愣,然後石俊臣輕言:“那應是個幸福之地。”石俊臣的嗓音有些沙啞,在雨夜之中劃開彷彿帶有濃濃郁傷。許若琳見石俊臣這般低垂着眼簾,許若琳不再言語“你聽過歌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