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聽着傳話也趕回來了,她和霍夫人婆媳二人坐在屋內,面色都帶着沉重,都不開口說話。
不一會,霍御乾先行來到,他依舊是一副毫不愧疚的模樣走進來,好似一切都正常般自在。
傅酒白着臉走進來,一直低着頭不敢看向老太太她們。
她恨不得將臉埋進肚子裡,想必蘭姨該是多麼失望。
屋子裡的氣氛沉重,丫鬟們都早早撤了下去,屋內就他們四人。
“瓊樓,你自己說今早是怎麼回事!”霍夫人沉着音質問道,眼睛瞪着霍御乾。
霍御乾面色平靜,聲音沉穩道:“自然是母親看到那般。”
傅酒死盯着地板,手指死死拽着旗袍的裙邊,聽到他的話,咬咬牙。
老太太探着頭,問道:“是你們情投意合還是……?”
傅酒依舊低着頭,她無法面對老太太二人,原以爲她是等着韓洛殊提親,今日又被撞見這種事情,老太太該如何想她!
傅酒眼眶裡充了淚,忍着不讓它留下來。
“是我強迫她。”霍御乾搶先道。
聽着他這般禽獸不如的話語,霍夫人震怒一拍桌子,憐惜的看向傅酒。
老太太起身拉過來傅酒,讓她埋頭在自己懷裡,老太太看着她白皙的臉上滑落一顆一顆的淚珠,心疼的不行。
“你這個混賬,不知道酒兒馬上就要嫁人了嗎!”霍夫人指着他鼻子罵道。
“我們霍家怎麼教出來你這種禽獸不如的東西!”霍夫人氣的坐下來捂着胸口,面色通紅。
霍御乾昂昂頭,語氣雖是尊敬,但聽起來卻十分氣人,“我是不可能眼睜睜看着她嫁人的,傅酒我勢在必得!”
霍夫人瞪着眼珠看他,上氣不接下氣,“你你你!”
突然,霍御乾竟單膝下跪朝向老太太,傅酒瞥了一眼也是一驚。
“奶奶,事情已經這樣了,還希望您給我和傅酒做個主。”霍御乾一字一句道,語氣十分真誠。
傅酒擡頭起來,眼神裡帶着祈求望着老太太,老太**撫的拍拍她的背。
“前幾日你來尋奶奶,奶奶告訴你不能強逼傅酒,可誰料今日出了這般事,女子清白爲大,奶奶幫你們挑個良辰吉日把事情辦了吧。”老太太說到。
聞言,霍御乾勾脣一笑站起身來,霸道的眼神看向傅酒。
傅酒臉色驟變,連忙道:“奶奶,不要……我不要嫁給他,我想出去,請您讓我搬出去吧!”
老太太佯裝生氣,“胡鬧!酒兒,雖然現在不是王朝,但是一些根深蒂固的思想是不會消失的,既然如此,就好生於瓊樓相處吧。”
傅酒微張小口,眼神絕望看着奶奶,一滴淚水從眼角滑落。
老太太也是心疼不已,爲了傅酒的以後,她只能狠心點。
“去叫小思送你回去吧。”老太太繼續道。
傅酒愣愣的點點頭,就這樣失魂落魄的隨着小思走了,霍御乾還留在屋裡。
老太太囑咐他道:“這幾日你別去刺激她了,讓她好生想想。”
霍御乾眉眼含笑,一改以往的陰沉氣息,點點頭快步離去。
霍夫人見二人走了,皺着眉道:“娘,這樣真的合適嗎?你瞧酒兒這般抗拒……”
“我怕她……”霍夫人不忍心說下去。
老太太微微一笑,“一切隨緣吧,瓊樓這孩子是我從小看到大,這第一次見他這麼執着一件事情,想必他會不辜負我們期待的。”
小思陪着傅酒回到院子,看着坐在凳子上魂不守舍的傅酒,她一臉茫然。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何小姐又要與少帥成婚?
小姐不是喜歡韓先生嗎?
小思也不敢開口問傅酒,自己悄悄的離去。
“西娜,爲什麼這麼做?”霍御乾黑着臉問着她。
西娜吞嚥一口,眼神不敢看他,“我想幫你一把。”
霍御乾壓下怒火,呼出一口氣,“我上次就說過了,我討厭這種行爲,你好自爲之!”
這兩日,傅酒像是沒事人一般,早上起來採竹露,中午便篩選她的糧食存貨,下午便沖洗酒缸。
倒真過上了釀酒女的生活,小思瞧着卻是發現傅酒近日都不愛說話了。
傅酒想着自從上次在製衣廠出事後,酒廠的事情就擱置了。
背後兇手也沒有查出來,她絞盡腦汁都想不出自己得罪什麼人了。
聽霍夫人講,那人是受人指示的,但又死無對證這件事情似乎就這麼過去了,但是傅酒一時耿耿於懷,畢竟敵人在暗她在明。
想着,霍御乾進了院子。
傅酒一個眼神都沒給他,自顧自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小思見狀,主動退出去了給二人留空間。
“奶奶看了下月初六是個黃道吉日,讓本帥來問問你。”霍御乾坐在石凳上,翹起二郎腿,看着傅酒忙碌的背影道。
傅酒心裡冷哼一聲,檢查着穀物情況。
“本帥是來提醒你,韓洛殊竟敢覬覦我的女人,還妄想提親!若你乖乖的,本帥可以放他一馬,否則……”霍御乾語氣陰冷,讓傅酒聞之一震。
她隨後冷笑一聲,開口道:“我能有什麼意見,又不是嫁你做妻子,什麼日子不都可以。”
霍御乾微眯雙眸,拳頭握緊,站起來靠近她,語氣沉穩道:“雖說你與西娜身份不能比,但同樣也稱呼一聲少夫人,要怪就怪你晚了些。”
傅酒冷眸看向他,嘴角帶着不屑的笑意,晚一些?她可是六年前就在了。
“兇手查到了嗎?”傅酒突兀的問道這件事情。
霍御乾抿脣,“還沒有,與外軍勢力有關,不太好辦。”
末了,霍御乾又補充一句。“我會保護好你的。”
“我還有一個條件,你不能阻止我繼續開酒館。”傅酒眼神堅定看着霍御乾。
霍御乾聞言思考片刻,低聲道:“我答應你。”
下月初六,便是九月十六日,如今已經八月二十五,時間頗爲緊張,傅酒猜想必然不是老太太提的日子,怕是他自己要求的。
喜事即將盈門,大帥府裡氣氛一片喜洋洋,醇苑裡少不了來看望的人。
三位姨太太來恭賀的時候,傅酒一眼便看到了面色不自然的三姨太。
接着想到三姨太的外甥,心裡愧疚十分。
三姨太此刻心裡依舊是氣憤,心裡痛誹着傅酒,到底來還是嫁了這少帥,可憐我那外甥,急着來江城卻不明不白的葬命於此。
正是沒有原因,她將一切罪行都歸到傅酒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