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氣不太好。
天色十分陰暗,片片烏雲彷彿要壓下來一樣,黑壓壓的。還不時有震耳欲聾的雷聲和刺眼的閃電,給人一種恐怖的感覺。
天灰濛濛的,十分得冷,小草低下了頭,樹枝彎彎曲曲,擡起頭,發現烏雲密佈,沒想到雨竟已靜悄悄地下了起來。
傅酒出門,感覺到絲絲冷意,又回去取了條圍巾和披肩。
墨色的濃雲擠壓着天空,沉沉的彷彿要墜下來,壓抑得彷彿整個世界都靜悄悄的。
淡漠的風凌厲地地穿梭着,將人的驚呼拋在身後。
柔弱的小花小草早已戰慄地折服於地。正是山雨欲來風滿樓!
今天大街上的人格外的少,出來的也是爲了生活不得不奔波的人。
地上的人們迎來的是天色變暗,陰沉壓抑,陰天,總有種失落的感覺,心情也隨之下沉,陰天,是人們靜靜思考的好時機,陰天,總是預示着要下雨;彷彿一個陰鬱的孩子,天空剛剛的灰白臉色漸漸沉下來,被沉重的灰黑取代。
風無情的颳着,傅酒的髮絲被吹的十分凌亂,有幾捋吹到眼前看不見路了。
她八點那一刻準時到了酒館,掌櫃的很是驚訝,“傅小姐,您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傅酒整理一下自己的頭髮,取下自己的圍巾和披肩,“在家也是閒着,過來幫忙。”
快午時,天越來越暗,幾乎讓人分不清這是在白天還是在傍晚。
天空烏雲密佈,雷聲越來越近了,甚至可以看到閃電。烏雲越聚越密,天色也越來越暗了。
電光閃閃,不一會,豆大的雨點從天而降,大風也緊隨其後,剎那間,一道筆直的閃電劃破天空,就像一個天神拿着大斧想把地球切成兩半一樣,雨越下越大,大得好像都拉上了一層灰白的雨簾。
雨越下越大,像千千萬萬的珠子從空中砸了下來,氣勢十分龐大。大雨滂沱,電似火龍,霹靂震天。
透過玻璃望去,遠處什麼也看不清,大地被一層水霧籠罩着,像給大地蒙上了一層白紗。屋檐上的水多了起來,拉成一條線。
大樹小樹在雨裡歡快地跳舞,小草也扭動着纖柔的腰肢,歡迎暴雨的來臨。
傅酒看着外面稀稀拉拉的雨滴和行走匆忙的路人,漸漸失了神。
當陰雨天,雨滴從天空墜下,沖洗着這個世界。天空覆蓋着朵朵烏雲,本是那樣昏暗,在雨滴的洗濁後,天空剝開雲層,你有沒有發現,它變得清澈了?
而那些雨滴呢?它們飽含着熱淚又從某個不起眼的角落偷偷的溜回去。
陰雨一直持續到整個下午,陰沉沉的天空如人憂鬱發愁的表情,使黃昏和黑夜提前來臨,讓路人和車輛都更顯行色匆匆。
傅酒傍晚時,和小思也都加快了步伐,打算在夜色吞沒之前,回到溫馨的港灣。
軍區監獄
外面電閃雷鳴,裡面嘶喊不聽,這裡是霍軍的軍區監獄。
皮靴踏在地上咯吱作響,霍御乾面色冷靜走到一間牢房前。
裡面那男人坐在地上,身上的白襯衫已經渾濁不堪。
“韓洛殊。”霍御乾眸光淡淡低聲道。
韓洛殊垂着頭的臉上,露出一抹不知深意的笑容,“可把少帥等來了。”
“怎麼樣這幾日?本帥是不是讓你體會到了生不如死。”他低沉冷厲的聲音道。
“哈哈哈哈哈……”
“實在對不住了,本人還真不以爲然。”韓洛殊擡起臉來,陰鷙的眸子看向他。
霍御乾抿嘴,從腰間拔出配槍,黑黝黝的洞口對向韓洛殊的腦門。
“你會殺我嗎?我猜你不會的,啊!”韓洛殊剛一說完,就開始痛叫。
霍御乾沒等他話落,很快變換姿勢指向了韓洛殊的腿,“嘭!”一聲槍響。
韓洛殊表情猙獰,他雙手抱住自己的右腿,慘叫着。
霍御乾聽着這聲音,嘴角露出笑容,這些跟他所受的比起來又算些什麼。
“霍御乾,你卑鄙!”韓洛殊痛苦地吼着。
霍御乾冷冷的看着他,語氣很是不屑,“卑鄙?輪此本帥可比不過你。”
傅酒和小思回到家,連忙換上一身乾衣服,拿着毛巾擦着自己略溼的髮絲。
傅酒站在窗戶邊上,雨水讓玻璃透過看見的外面有些模糊,傅酒順勢拿毛巾抹了一把玻璃。
馬路旁,一排排路燈照耀着黑夜,使夜不再黑暗;
馬路中,一輛輛汽車飛馳着,使夜不再寂寞;房屋上,一串串裝飾燈裝扮着房屋,使夜不再醜陋……
瞧,那個十字路口處走出了一曲歌。等紅燈的汽車發出的喇叭聲,過馬路的自行車發出的按鈴聲,還有那行人道上路人發出的說話聲,整條街奏成了一曲吵鬧又煩亂的樂曲。
城市的夜幕,顯得分外的低矮,彷彿就是在遠處的房間上拉起來的,灰濛濛的天幕,點綴着幾點稀星。
星星似乎不願與城市的彩燈爭光華,都趕去了鄉村,留下幾顆不捨得走的,只安安靜靜地眨着眼睛。
月亮始終不肯露面,仰面可感受那帶着涼意的清輝。它與大地的距離彷彿近了許多,好像爲了撥開重重雲霧,跋涉了漫長的路途似的傅酒想起來小時候,一擡頭便是滿天的星辰,那時父親母親一個牽着她的左手,一個牽着她的右手,好不愜意。
兩個人親人早已經離她遠去,她曾經也擁有過一個新的血緣,然則又被扼殺在了萌芽裡。
傅酒有些失神地垂眸摸着自己的小腹,那裡一片平坦。
母親以前說,人去世後會變成天空上的星星,傅酒擡眸看,今晚的星辰不易看見,而她仍然是看見了一個閃着光的星辰。
那是父親,是母親,還是未曾謀面的孩子?
夜,深了,窗外依然喧囂,城市從不會因爲夜的來臨,而褪去浮華,整座城市沐浴在閃爍的霓虹燈下。
她一杯熱水握在手中,倚窗,凝望。
喧鬧的城市也在寒冷的空氣中漸漸的安靜了下來。
公路兩旁的燈光好像也受到了感染,發着微弱的淡淡光芒。
傅酒的瞳孔收縮,努力的看着微弱的泛着淡黃色的燈光,感受着此刻的蕭條,如同一個人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