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窗簾嚴密的遮住了外面的光線,昏暗的房間內空氣中泛着一股淡淡的薰衣草香薰的氣味在瀰漫,白色圓形大牀上凸起一個圓,徐蓮平躺在牀上,濃密長卷的發披散在枕頭上,猶如一朵盛開的花蕾。
徐蓮沉睡間呼吸有些粗重伴隨着細鼾聲,想來是昨晚真的累着了,才能睡得那麼沉。
雲沐覓輕聲帶上了房門,向站在身後的史蒂芬示意了眼神,兩人一前一後走到了陽臺背對陽光而立。
“你找過醫生?”
路過客廳時,雲沐覓看到了擺放在茶几上的幾瓶藥盒。
“你小姨有點低燒,應該是在警局被凍着了。醫生剛來看過,說是睡醒後讓她吃完藥等汗揮發出來,就會沒事了。”
“麻煩你了。”
“說什麼麻煩啊,咱倆是什麼關係啊。”
史蒂芬用肩頭撞了撞雲沐覓,說的一臉不害臊:“怎麼說你也是我哥們,那你小姨也就是我小姨咯,照顧她應該的。”
“你臉疼嗎?”
“不疼。”
“臉皮厚如牆。”
這都能攀上關係,也沒誰了。
史蒂芬嘿嘿傻笑了一聲,隱藏在表面下的心情有些沉重:“剛纔你電話裡說,你小姨身上的傷是那羣警察弄的,我覺得不像。”
“怎麼說?”
“警民要保持形象,鬍子指甲每天都要清理修剪,雖然我不知道中國和意大利的警民是不是一樣……”
史蒂芬停頓了一秒,專注的眼神以及理清事件中的步驟頭頭是道的模樣,看上去真有幾分偵探的意味兒。
“徐蓮背上的傷有指甲刮過的痕跡,傷口上還殘留着女性用的甲油,所以我猜想她身上的傷與那羣警察無關。”
雲沐覓垂下眉眼,分析着史蒂芬的這番話可信度。
如果不是那羣警察,在警局當着警察的面敢對徐蓮動手,那對方應該是……
——任柚的母親程靜思。
答案浮出水面,雲沐覓摩擦着下顎,肯定的點了點頭。
“你有前途去當偵探。”
雲沐覓拍了拍史蒂芬的肩膀,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轉身離開。
“什麼意思啊?”
“自己想。”
“你直接告訴我就好啦,還讓我想真麻煩。”
史蒂芬追到了客廳。
“你不回意大利過年嗎?”
聞言,史蒂芬聳了聳肩頭,表情有點無奈:“回去也是對着那羣虛僞的傢伙,還不如待在中國,感受下你們中國過年的氣氛更舒坦些。”
“那你母親……”
“我已經向她那邊報備過了。”
伊薩的身體仍舊是老樣子,還需在醫院裡治療待上一段時間。伊薩不在意大利,他面對伊斯諾力不是找自己找罪受嗎。
“我可以理解爲你今天全天沒事幹對吧。”
“也可以這麼說吧。”
背對着史蒂芬的雲沐覓搗鼓了半天,她拿着一件圍裙交到了史蒂芬的手裡,指着陽臺的方位說道:“既然你時間那麼空閒,那就來幫忙打掃一下吧。陽臺和浴室你去整理,舊物品全部集中在一起,還有別忘了擦拭牆壁,這一點很重要。”
話畢,雲沐覓綁着身後圍裙的帶子,晃悠悠地進到了廚房。
看着手中的天藍色圍裙,史蒂芬突然想到了一句話:明知道雲沐覓是個無底坑,還嘴賤應下了!簡直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