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火光沖天,艾德蒙後怕的拍拍胸口,“天啊,好險。”
看到身後的黑色轎車緊跟着他們,凌菲油門踩到底,把車子開得飛快,“坐穩了!”
艾德蒙的優雅不見了,一絲不苟的頭髮也被風吹得凌亂,他立即扣上安全帶,連抗議的機會都沒有,只能任凌菲把私家車當賽車來開。
三分鐘後,凌菲甩掉了身後的尾巴,舒了一口氣。看一眼臉色蒼白的艾德蒙,不好意思的笑了下,“公爵大人,你沒事吧?”
“沒,沒事。”艾德蒙舒了一口氣,回眸瞅瞅她,“你接近我,不只是寫人物傳記那麼簡單吧。”
“呵呵,”她坦然一笑,“我最討厭的就是寫東西了。”
“哦?那我倒想聽聽看,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找地方坐下來聊吧,我肚子餓了。”擺脫作家的標籤後,凌菲又開始恢復到了她的原生態土著民形象。
車子停在了麥當勞門口,看着門口那個大號的麥當勞叔叔,艾德蒙愣了下,“要在這種地方吃?”
凌菲從身上翻了翻,只有十幾英磅,又看看他,“你身上有錢嗎?”
艾德蒙微微揚起下巴,“我出門,從不用帶錢。”
凌菲無奈的搖搖頭,“那就去老麥叔叔家吧。”
跟着凌菲走進麥當勞,艾德蒙擰着眉,看着她熟練的去點餐,他則找了個偏僻的位置,舉止高雅的坐下。
凌菲端着兩份套餐,看到他挺直脊樑,雙腿交疊的樣子“撲哧”一聲樂了出來。堂堂公爵大人坐在麥當勞裡確實有些怪異。
“來吧,這餐我請。”凌菲把他的那份攤過去,自己先抓起巨無霸,咬了一大口。
艾德蒙沒有動,目光清明的看着她,“你是霍華德的人嗎?”
凌菲吸了口可樂,然後搖搖頭。
不知不覺,他鬆了口氣,似乎,很欣慰眼前這個率性的女孩不是敵人。
不知道是誰的生日,麥當勞裡放着生日快樂歌,小朋友們笑鬧的聲音不時傳過來,倒使原本應該嚴肅的氣氛,變得十分隨性。
凌菲吃飽了,抹抹嘴,這才微笑着向他解釋,“我是你敵人的朋友的敵人。”
艾德蒙挑了挑濃眉,“這麼說來,那就是我的朋友嘍?”
凌菲搖頭,“朋友這個詞,意義太過廣泛,我們可以只取其中一種,那就是,各取所需的戰友。”
艾德蒙一笑,嚼着這句“各取所需的戰友”。
“你接近我一定是需要我的幫助,那麼,我從你這裡又能得到什麼?”
凌菲揚起脣角,在氣場強大的公爵面前,未露半分怯意,而是輕笑着眨眨眼睛,“在我救了公爵大人兩次以後,再來問能從我這裡得到什麼,似乎也太矯情了吧。”
艾德蒙愣了下,倏爾失笑,“你真是個有趣的姑娘。”擡眸,斂下精光,“你的敵人又是誰?”
“彌亞。”
聽到這個人,他的眉頭不自覺的蹙起。
“我們不用繞彎子了,直說吧,”凌菲正色說,“霍華德找到彌亞,不用說,一定是來對付你的,這個人有多可怕,公爵大人應該比我清楚。我可以賭上的是自己的命,對公爵大人來說,沒有一點損失。”
艾德蒙沒有回答,而是端起桌上的可樂,嘗試着吸上一口。挑下眉,“味道不錯。”放下,“既然已經吃了你請的東西,我想我是沒有拒絕的權利了。”
凌菲篤定的笑笑,端起自己的可樂,“合作愉快。”
艾德蒙也端了起來,與她碰撞在一起,“合作愉快。”
兩個人相視一笑,同時對着吸管吸了一大口。
從這天開始,艾德蒙公爵的身邊就多了兩個人,一個是爲他寫傳記的作家凌菲,另一個是他的私人醫生粟原澤美。
一年一度的愛丁堡國際藝術節是整個愛丁堡,乃至蘇格蘭的節日。艾德蒙應邀做爲開幕嘉賓,用過早餐後,就帶着凌菲和粟原澤美坐車前往王子街。
看着洶涌的人羣,粟原澤美不安的說,“公爵大人,一定要參加嗎?這裡的人太多了,危險無處不在。”
“安啦,”凌菲卻老神在在的說,“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蒙大叔和霍華德不和,他就算再張狂,也不會選擇在這麼多人的面前動手。不過,”她話鋒一轉,“假設,暗中還有第三方勢力的話,這是個挑起兩邊火拼爭個你死我活的最佳機會。”
艾德矇眼帶欣賞的看着她,“照你這麼說,我不就成了犧牲品了嘛。”
凌菲撇撇嘴,“蒙大叔,別拿我們小孩子開心了。你要是沒有準備纔不會來參加呢!說吧,從軍情處調來多少特工啊?”
“哈哈,”艾德蒙大笑,“菲菲,好像什麼事都瞞不了你。”
凌菲毫不留情的說,“因爲,地位越顯赫,身份越尊貴的人,越怕死,而窮人只求三餐裹腹,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
她的話雖尖銳,艾德蒙卻也不氣,似乎越來越喜歡上了與這個年輕女孩聊天。
說話間,已經有專人前來迎接艾德蒙。他看眼兩人,“我不會有任何問題的,倒是你們兩個,一定要小心。”
叮囑完之後,他跟着那些人離開了。
凌菲和粟原澤美看眼四周,身邊都是各國的樂隊、舞蹈隊、還有好多穿着民族服裝的表演藝術團。耳邊交夾着樂隊的演奏聲,充滿特色的蘇格蘭風笛,人潮的歡呼聲,氣氛熱鬧非凡。
倏地,凌菲的手臂被人一把抓住。她的眉頭一擰,轉身就要攻擊對方,可拳手才攻出去,就已經被鉗了住。接着,她就被扯進一個溫暖的懷抱裡,“如果每次見面,你能不用拳頭打招呼,我會更開心的。”
聽到他邪魅入骨的聲音,凌菲猛地擡頭,“葉啓軒?!”
突然出現的葉啓軒是一身歌特式的小丑裝,一張白臉,菱形的眼妝,鼻子上還貼了個紅圓球,大大的紅色嘴巴。
旁邊,粟原澤美同樣被另一個小丑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