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沒事。”慕輕塵摸了摸發酸的拳頭,“你也知道,我一向來喜歡文鬥,不怎麼喜歡跟人動手。”
慕袁小臉露出驚悚的神情,望着溫柔笑着的姐姐,毛骨悚然,他站在邊上可是聽到了,裡面那悽慘的叫聲,簡直慘不忍睹,現在想起來還感覺毛骨悚然。
“如果可以的話,我到想去天藥山,學學藥理。”慕哲逸修長的手指輕觸碰了一下無力的雙腿。
慕輕塵目露堅定,“哥,你放心,我一定想辦法,讓你的雙腿完好如初。”
“那我等着你呈現諾言的時候,什麼時候碰到點危險,就要哭的小輕塵也長大了。”
慕哲逸的目光有些飄遠,淡然的輕笑了一聲,“不過輕塵你還是要小心點,天門弟子的實力遠超出你的想象。”
慕輕塵輕微抿脣,恐怕慕哲逸在想着的是以前的慕輕塵,不過他們曾經的家人已經不在了,而她能做得便是守護好現在的慕家。
就在這時,忽然間人羣中傳來驚呼聲,數千名弟子擡頭,望着男人御劍飛來。
頎長高大的身影冰冷狂妄,一襲雪白色的長袍,漆黑鑲金的面具遮掩容貌,微露出的薄脣冰冷嗜血,無形間散發出強大的氣場。
男人冷傲的目光掃了過來,猶如蔑視着所有人。
“天呀,這是誰,從未在天門見到過!”
“就是,不過感覺實力好強大,比起幾位峰主更加強大!”衆人震驚的聲音傳來,望着此刻天空的男人,忍不住驚歎道。
北玄朗的目光一沉,近乎是南玄滄同時,四位峰主同時朝着男人跪拜了下來,“參見師叔,恭喜師叔歸來。”
慕輕塵擡頭望着墨天珩懸浮在空中的身影,男人冷漠的俯視着衆人,神秘孤傲的氣息從男人的身上蔓延,她竟然感覺眼前的墨天珩格外的陌生。
墨天珩冷漠的點了點頭,北玄朗,南玄滄等四位峰主才站了起來,男人將視線落在慕輕塵的身上,冷聲道,“慕輕塵,還不跟上?”
慕輕塵微微一怔,也不知道男人要弄什麼事情出來,“哥,你照顧好慕袁,我先走一步。”
慕哲逸輕頸首,慕輕塵的身影一晃便跟在了墨天珩的身後,兩人同時消失在衆人眼前。
“天啊,這到底是誰,居然讓峰主們都稱爲師叔,而且年紀還這麼輕。”
“就是,那個慕輕塵怎麼認識的,簡直就是走了八輩子的運氣了。”震驚的聲音此起彼伏。
北玄朗站起身來,滄桑的面容散發威脅,冷拂手道。
“肅靜,師叔雖離開天門,五峰其中一峰卻爲他永久保留,現在更是門主的親傳弟子,見到便尊稱一聲尊主,不得再有任何異議,南師弟分配弟子的任務便由你代勞了。”
“是,師兄。”南玄滄應聲道,便下去吩咐了。
慕哲逸望着兩人離去的身影,那個男人似乎隱隱有點眼熟。
“啊——”慕輕塵被墨天珩一路狂拽,嬌軀根本還未反應過來,便被男人反手一甩,嬌小的身影失控摔入水中。
慕輕塵張口喝了兩口水,這才站穩了身體,沒好氣的擡頭怒視着墨天珩,“你要幹什麼,謀殺嗎?”
也不知道男人發什麼瘋,炫耀自己的身份也就罷了,還非要拖上她幹什麼。
慕輕塵精緻的小臉劃過溫怒,卻換來男人低低的淺笑聲,“現在才知道生氣,剛纔跟那種女人,廢話這麼多幹什麼?”
“本小姐是文明人,哪像你這麼粗魯!”慕輕塵冷哼了一聲,冰冷的河水沖刷着她麻木的身體,渾身的劇痛這才緩解。
墨天珩單手輕摸着下巴,戲佻道,“文明人,就是見面直接上手,打碎了別人牙齒,順便還剝奪別人夫妻恩愛的福利?”
慕輕塵砰的一甩手,水花朝着男人的俊容揮了過去,什麼叫剝奪夫妻恩愛的福利,這個男人能不能別這麼噁心。
“怎麼,現在知道害羞了,那之前怎麼就敢做呢?”
“本小姐就是不喜歡那種色眯眯的眼神,噁心的要命!”慕輕塵冷傲的揚脣,“更何況本小姐做什麼,何你有何關聯?”
墨天珩頎長的身體轉了過來,俯身望着眼前的慕輕塵,少女精緻的小臉倔強。
“你真的覺得跟本尊沒關係嗎?慕輕塵你以爲你現在的實力很高嗎?若是沒有冷玄夜護着你,或許出手的那一刻,你或許身負重傷,或者被轟出天門,你明白嗎?”
男人冷漠的雙眸不帶絲毫溫度,冰若寒潭俯視着慕輕塵。
“有本尊在,天門之中,無人敢欺你!”
這種滾燙的目光,仿若要將此刻的她灼燒,強壓在心底的怨氣,在此刻轟然間爆發!
憑什麼,她的事情他要插手!
慕輕塵清冷的雙眸爆發血性,嬌軀從水中一躍而起,“但就算這樣,我也絕不允許,我的親人受到任何傷害,哪怕明知道不對,我慕輕塵也絕不會忍氣吞聲!”
“更何況,就算有你,但我更想要靠着自己,我是慕輕塵,而不是屈居他人之下的傀儡。”
少女冰冷的聲音從紅脣吐出,狂妄清冷的氣息爆發,卻讓墨天珩眼底的冷漠褪去,曾經的他也跟慕輕塵一樣,曾以爲,只要用盡全力便能保護自己的家人。
但那份年少無知,換來的是什麼,卻是更加慘痛的經歷,至今猶如刀刃狠狠劃破他心底最柔軟的位置。
“保護?那是強者纔有的資格,現在的你,有保護他人的資格嗎?”
墨天珩薄脣冷笑,男人擡手間一指,不過是輕描淡寫的一指,恐怖的力量落在了慕輕塵的身上,冰冷的氣息隨即蔓延!
慕輕塵嬌容的神情一變,渾身的肌膚瘋狂的抽搐,那種無法言喻的劇痛襲來,強壓的靈氣在體內瘋狂的掉的調動。
少女的膝蓋不受控制彎曲,紅脣死死的緊咬,擡手間靈氣瘋狂的匯聚手心,暴漲的氣息瘋狂抽取,“無痕——”
慕輕塵口噴出鮮血,一劍瘋狂的朝着墨天珩揮了過去,還未碰到男人的指尖,凝固的力量彷彿將她此刻的身體封印,碾壓着慕輕塵渾身的經脈。
“這麼頂尖的劍決,卻只會這麼劣質的劍法,未免太讓人失望了——”墨天珩冷漠的揚脣。
“身爲召喚師,卻連最爲基本的召喚之力,都無法運用完善,慕輕塵,這樣的你有資格保護墨家嗎?”
男人手指彎曲一彈,慕輕塵用盡全力往前面一劈,身影卻徹底彈飛,嬌軀重重的摔入水霧中,渾身筋骨的疼痛襲來。
慕輕塵狼狽從水中爬起,再次朝着墨天珩衝了過去,卻又再次被重重彈飛。
少女卻絲毫沒有猶豫,再次爬起朝着墨天珩瘋狂的衝了過去,她嬌小的身體爆發濃郁的血性,甚至不顧自己會受傷,再次朝着墨天珩發起了攻擊。
“哪怕明知道現在的我,還不夠資格,但若不去試,我便不是慕輕塵!”
慕輕塵幾乎狂妄的朝着墨天珩衝了過去,少女渾身是傷口,血腥的雙眸散發着別樣的絕美。
男人強健的身體轟然間一震,他甚至在慕輕塵身上看到了當初的自己。
“但你是否知曉,你護着他人,那誰護你呢,沒有足夠的實力如何保護自己!”
手指間沒有再發出力道,任憑着慕輕塵冰冷的一劍狠狠的砍在了他的身上。
鮮血染紅着水面,墨天珩卻突然間,張開着雙臂,抱住慕輕塵嬌小的身體。
兩具身體緊緊的相貼,慕輕塵嬌小的身體莫名的一僵,她擡手想要推開墨天珩。
卻不想一滴冰冷的眼淚落在了慕輕塵的肩膀上,那種從未有過的孤獨從男人的身上擴散。
那麼狂妄高傲,不可一世的男人,將那最堅硬的面具撕破,露出這般脆弱的一面。
他不是故意要指責自己,而是在擔心她的安危,哪怕墨天珩沒有說出,哪怕他明知道自己應該能對付,他也在身邊,卻還是擔心她的安危。
如同她剛穿越來玄天大陸一樣,沒有親人有的只有無止境的暗算,和冰冷。
墨天珩俯身,低沉嘶啞的聲音在她耳邊傳來,“現在的你,或許遠超其他人,但對天驕而言,現在的你還是太弱!”
“正因爲弱小,所以纔要學會保護自己,讓自己更加強大,你明白嗎?”慕輕塵輕擡頭,對上了男人深邃的雙眸。
臉上僞裝的疤痕早已褪去,少女精緻的五官上滑落晶瑩的水珠,對視着男人深邃的雙眸。
從未有過的心跳,在此刻瘋狂的跳動着,那顆不知道何時,已經沉睡的心,她清晰察覺到,在跳動。
他是擔心她的安危,但若沒有磨練,若只躲藏在他人的羽翼之下,當他,更多有危險的時候,誰來保護他們。
她笑,“墨天珩,我的心比你想象的要冰冷,我被人揹叛傷害,從不打算向任何人,打開心房,若你真決定要走進我,那麼無論何時,你都不能背叛我,否則我會親手殺了你。”
“你能做到嗎?”慕輕塵微仰頭,她不明白愛或者不愛,但她卻知道,她想要這個男人。
“或者說,你能給我保護你的機會嗎?”
少女忽閃的美眸落入墨天珩深邃的雙眸,分明是這般嬌小的身影,卻毫不猶豫的毅然救自己,她澄澈無辜耍賴的笑容,映入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