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白宜靜將南京的大街小巷逛了個遍,可謂是不枉此行。
景點、美食、小特產,她一樣都沒有落下。
只不過好心並沒有持續到最後,掃興的是明天她就要踏上返程的歸途。
一反之前的興趣高漲,此時的白宜靜垂頭喪氣的提着手中買的小禮物,悶悶不的踩着小碎步有氣無力的往前走着。
從來都是無拘無束,自由自在生活的她,怎麼可能願意接受父母親自以爲是給她安排的道路?因此,這一次她無論如何都要反抗到底,她的青春她做主。
“嘭”的一聲,心不在焉的白宜靜迎面撞上一名瘦弱黝黑的男人,她下意識的擡眸望向他,“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她一邊忙不迭的道歉一邊輕輕的揉着被撞疼的胳膊。
男人什麼都沒說,只是賊兮兮的盯了她一眼,轉瞬急急忙忙的走掉了。
白宜靜莫名其妙的看向他離開的背影,眸中染滿了疑惑,她隱隱覺得這個男人有那麼點不對勁,至於哪裡不對勁,她一時半會兒也說不上。
“笨女人,看看你的手提包。”白宜靜的耳邊冷不丁的冒出咬牙切齒的男聲。
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冷寒羽敏捷的身手便已從她的眼前一閃而過,快速的追向剛剛逃離的那個男人。
後知後覺的白宜靜猛的一下子明白過來,她趕緊低頭檢查自己的手提包,果不其然,一條長長的人爲口子赫然出現在包包的側面,她趕緊打開手提包一看,裡面的錢夾不翼而飛了。
這下,她總算知道自己剛纔那股子奇怪的感覺來自哪裡了,她居然遇上了扒手,這還是她人生中的第一次。
說時遲那時快。
白宜靜胡亂的提起手中的口袋,踩着8釐米左右的高跟鞋緊跟而上。
冷寒羽揮他那非常人的奔跑速度,輕輕鬆鬆的便追上了那個扒手。
在距離前方的扒手不到一米的時候,冷寒羽迅速的撲向他,隨後惡狠狠的擒住他的雙手,重重的將他壓倒在地上。
“呦呵,你不是跑得挺快的,怎麼不跑了?”冷寒羽似笑非笑的俯視着他,手上的力道漸漸加重。
骨骼錯落的聲音咯吱咯吱響,那個扒手痛的滿頭大汗,嘴上不停的求饒,“這位大哥,你大人有大量,求求你放過我,放過我,下次我再也不敢了。”
冷寒羽懶得理睬這種千篇一律的說辭,徑直從他的手中取過錢夾。
隨後他不屑的將躺在地上毫無還擊之力的扒手甩開,輕輕的拍了拍手掌。
“還不趕緊給勞資滾,再讓大爺我抓住你,就沒有這次這麼好運了。”
聞言,嚇得渾身抖的瘦弱男人,連滾帶爬的站起來,頓時逃竄得跟兔子似的飛快。
等行動不方便的白宜靜好不容易追上來的時候,哪裡還有扒手的鬼影子,她四處瞅瞅了,最後站定在笑得一臉無害的冷寒羽面前。
“喂,那個扒手呢?怎麼不見了?你該不會是沒追上吧?”白宜靜不滿的瞪向冷寒羽。
冷寒羽痞笑着迎上她的目光,眸中噙着一抹戲謔,“小姐,就你這樣的龜速,等你追上來,扒手早不知道跑去哪裡了?”
“你…”白宜靜抓狂的湊近他的面前,伸出手指恨恨的指向他。
冷寒羽眼疾手快的拽下她的小手緊緊的箍在掌心之中,轉瞬他邪佞的一笑,“女人,你難道不知道最好不要指着男人的鼻子說話?”
突如其來的溫暖包裹,讓白宜靜一點都不適應,她不甚自然的掙扎起來,“你快點放開我,放開我,本大小姐纔不管這些有的沒的。”
奇怪的,這一次冷寒羽並沒有故意與她唱反調,而是大大方方的鬆開了手。
“你這個女人,真是一點都不可愛。”冷寒羽無奈的撇了撇嘴。
重新獲得自由的白宜靜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語氣不善的開口,“我可不可愛,跟你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冷寒羽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轉而將手中的錢夾隨意的丟向她。
白宜靜眼尖的瞟到那一抹熟悉的顏色,她本能的向前邁進一步,伸出手去接猶如拋物線般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的錢夾。
哪知在她沒有注意的地方,她尖細的鞋跟不可避免的踩上了一顆小石子,腳下一個踉蹌,她的身體重重的向地面撲去。
目睹這一切的冷寒羽本想袖手旁觀,奈何在白宜靜的尖叫聲不可抑制的響起的那一瞬間,他的動作先於思想,他身手敏捷的拽過她的手腕狠狠的一拉。
白宜靜徑直撞入他的懷中,一時間力道沒有拿捏住,她秀挺的瓊鼻撞得生疼。
“喂,我的鼻子都快被你撞掉了,你這人怎麼這麼粗魯,疼死我了。”剛剛獲得解救的白宜靜不但不感激某人,反而惡人先告狀。
冷寒羽一聽,氣得差點直接將她丟進不遠處的河塘裡。
“你這個女人,怎麼一點都不知道知恩圖報,要不是我好心,你早就摔了個狗吃屎。”冷寒羽用力的推開面前疼得呲牙咧嘴的女人。
白宜靜一時不慎,順着他那股力道微微向後退了一步。
“咔嗒”一聲,不堪重負的尖細鞋跟毫無預兆之下斷掉了。
白宜靜有一瞬間的怔愣,她傻傻的望向那一高一低的鞋子,頓時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搞什麼飛機啊?我靠!”白宜靜再也忍不住爆出一句粗口。
冷寒羽心大好的看着她腳下怪異的姿勢,幸災禍的開口,“總算老天有眼。”
話音剛落,白宜靜氣不打一處來的擡眸瞪向他。
冷寒羽強壓下嘴角的弧度,一臉無辜的迎上她那副快要殺人的目光。“小姐,你講點道理好不好,明明就是你自己不小心,你總不會又將這個罪名栽贓在我的身上吧!”
白宜靜沒好氣的反駁道:“要不是你推了我一把,我至於成現在這副狼狽的樣子嗎?這還不是你惹出來的事,你居然還並不認賬,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此刻,冷寒羽總算明白了古人誠不欺他,“唯小人和女人難養也。”
他也不打算再與白宜靜計較下去,他淡淡的掃了她一眼,不鹹不淡的丟下一句話,“祝你好運!”說完,他便轉過身快速的大步離開。
白宜靜眼睜睜的看着他的背影漸行漸遠,她不知所措的看了看腳下,再望了望快要消失在自己視線之中的男人,她輕咬住脣瓣的貝齒終究還是鬆了開來,她鼓起勇氣朝着冷寒羽的方向吼了一聲,“喂,你就這樣走了?”
然而冷寒羽並沒有停下腳步,直至他的身影徹底的消失不見。
白宜靜絕望的收回目光,再一次的看了看自己的腳下,她自顧自的屏蔽來來往往對着她指指點點的路人,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她慢慢的彎下腰去。
突然,她的眼前出現一雙棕色的休閒鞋,伴隨而來的還有一道熟悉的嗓音。
“你這個女人,真是麻煩。”
緊接着,冷寒羽面無表的一把將白宜靜打橫抱起。
突然的騰空,嚇得白宜靜輕叫出聲,待看清面前男人黑沉的容顏,白宜靜識相的伸手掩住了紅脣。
見狀,冷寒羽皮笑肉不笑的盯了懷中安安分分的某人一眼,“女人,算你還有點眼力勁。”
白宜靜不甘的擡頭,沒想到用力過猛,徑直撞上冷寒羽的下巴,他禁不住悶哼出聲。
“哈哈哈哈…”一串銀鈴般清脆的笑聲迴盪在四周,白宜靜笑得眉眼彎彎。
冷寒羽整張臉黑得跟鍋底似的,他冷不丁的睨了某人一眼。
突地,他的眸中快速染上惡劣的笑意,白宜靜還沒有來得及細細咀嚼他那抹不懷好意的笑容。
冷寒羽已經抱起她的身子不管不顧的奔跑起來,那速度堪比衝刺百米。
無處着力感讓白宜靜不得不伸手攬上他的脖頸,兩人之間的距離一下子拉近了些許,近到白宜靜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見冷寒羽額角處那抹淡淡印跡的傷痕。
白宜靜一眼不眨的注視着,隨後她不自禁的伸出修長白皙的手指一點一點的摸上去,“還疼嗎?”
溫柔得都快要滴出水來的聲音,讓冷寒羽的全身爲之一顫。
這是第一次有人關心他這個快要消失不見的傷痕,而且這個人還是個女人,一個和她始終不對盤的女人。
冷寒羽抿緊薄脣沉默着,任由着白宜靜小心翼翼的摩挲着他那顏色淺淡的傷痕。
於是乎,在熱鬧非凡的街頭出現了一幕看似美好和諧的畫面。
一個長相俊美的男人大赤赤的跑着一個精緻美麗的女人狂奔着,女人滿眼溫柔的凝望着男人,小手輕輕的摩挲着他的額角。
路人紛紛將目光投注在他們身上,然而他們卻好似無所覺,自顧自的沉浸在兩人的世界中。
——冤家宜解不宜結分割線——
偌大的辦公室,一站一坐兩人,面對面的望着。
方霽如約來到了夜瑾灝上次告訴他的地址。
“怎麼?想好了?”夜瑾灝姿勢閒適的靠在舒服的真皮座椅上,清清淡淡的開口。
方霽冷漠的擡起頭迎上夜瑾灝探究的目光,面無表的說道:“你就這麼篤定我會主動找上門,爲你所用?”
聞言,銀面沒有遮住的嘴角微微上揚,“我並沒有十足的把握,我只是在賭,看來結果還不錯。”
“爲什麼看上我?”方霽一臉詢問的看向他,眸中的認真不容置疑。
夜瑾灝漫不經心的站起身來,雙手輕輕的撐在書桌兩側,眼眸深深的盯着對面渾身散着冷漠氣息的男人。
“一種直覺。”夜瑾灝輕啓薄脣不緊不慢的開口,修長的手指頗有節奏的在光滑的桌面上敲擊着。
話音剛落,方霽靜靜的沉默了幾秒鐘,突然他的嘴角緩緩的劃拉開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但願你的直覺沒錯。”
說完,他不打算繼續停留在此地,轉瞬他利落的轉身大步往門口的方向走去。
然而在方霽的大手剛剛放在房門的把手上,他的身後便輕飄飄的響起一句問話,“方知禮,你認識嗎?”
方霽連想都沒有想便斬釘截鐵的否認道:“不認識!”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要費多大的勁才能壓制住自己聲音中的微微顫抖,以及他要多努力才能保持鎮定。
似是一刻都不能耽誤了,他不再理睬身後的那人,三下五除二的快速拉開房門,疾步如飛的走出去。
夜瑾灝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銳利如鷹般的眼神始終追隨着方霽離開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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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麼,今天卡文卡卡卡,明天多更點。妞兒們,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