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瑾灝努力的想睜開眼睛,然而卻始終無法從夢魘中抽離出來。
夢中的他又來到了那片似曾相識的祥和之地,熟悉的人再次闖入夜瑾灝的視線。
俊美絕倫的男子鋪灑開衣袍下襬慵懶的坐在大石上,一身黑衣也掩不住他卓爾不羣英姿。天生一副君臨天下王者氣勢,英俊無匹五官彷彿是用大理石雕刻出來,棱角分明線條,銳利深邃目光,不自覺得給人一種壓迫感!
他手持長笛吹奏的曲調如行雲流水般順暢,如黃鶯啼鳴般悅耳動聽,堪比那餘音繞樑,三月不知肉味。
妖嬈嫵媚的女子隨後席地而坐,心甘願屈居於他的下方。黑色長挽起,幾絲散隨風飄揚,滑過她白皙的臉頰。琉璃般的大眼映射出淡雅的微笑。望向她纖細的腳踝,一串銀色鈴鐺,隨着她的一笑一顰搖動着。紅色的衣裳上,血紅與象牙白互相交錯,展開了一朵奪目的薔薇花。
菱兒一臉陶醉的仰望着高高在上猶如神坻般的他,眸中的炙熱愛意毫無保留的流淌出來。
“肆,你吹得真好。”菱兒的小手輕輕的託着下巴,眨巴着卷而翹的眼睫毛深深的看着他。
南宮肆敏銳的感覺到兩道灼熱的視線緊緊的膠合在自己的臉上,心跳的頻率不可抑制的加快,面無表的撲克臉不甚自然的染開薄紅。
“肆,我想學吹笛子,你可以教我嗎?不過我這個學生沒有什麼天資可言,到時候你可別暴跳如雷。”菱兒半開玩笑半認真的開口說道。
隨着最後一個音調的完美收尾,南宮肆不緊不慢的摘下了脣邊的長笛。
“明日的這個時辰,”南宮肆莫名其妙的丟下一句沒頭沒尾的話便起身揚長而去。
獨留下半天沒有反應過來的菱兒在原地呆呆的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中,好一會兒她才慢慢的咀嚼完他話中的意思,頓時一張小臉蛋笑得跟朵花兒似的燦爛耀眼。
於是乎,很長一段時間。
在枝繁葉茂的綠蔭草地,我們都可以看見紅衣似火的女子風風火火的圍繞在白衣勝雪仿若不食人間煙火的男子身邊,巧笑倩兮,眉如彎月,眼若明星,顧盼之間端的是嬌豔動人,勾人心魄。
更讓人啼笑皆非的是,菱兒並沒有在技藝高超的師傅指導之下有所進步,反而連最簡單的一首曲子都沒有辦法拼湊完整。
美好得讓人覺得不真實的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甚至讓菱兒短暫的忘卻了兩人之間身份上的差異。
直到那一天的到來。
菱兒一如往常提前來到了這裡,她習慣性的坐在草地上,百無聊賴的揪着身旁的小草。
一向準時的南宮肆這次居然破天荒的遲到了,菱兒左等右等都沒有看見他的身影,正在她按捺不住性子起身來回踱步的時候,南宮肆飄渺的人影出現在不遠處的猶如金子般閃亮的陽光下。
見狀,菱兒拋下矜持喜笑顏開的朝他的方向奔過去。
她再也不準備隱瞞自己對他的愛慕,此刻的她要大聲的告訴他她對他滿滿的心意。
然而她還沒有走近,南宮肆卻不動聲色的往後退了一大步。
儘管他的動作弧度不大,但是還是被菱兒敏銳的眼神捕捉到了。
她不由得頓住了腳步,不明所以的望向與自己一線之隔的男人。“肆,你怎麼了?”
“你是妖?”南宮肆低沉暗啞的嗓音淡淡的飄進她的耳中。
聞言,菱兒的全身一顫,擡眸緊張兮兮的看着他,一臉的不可置信,他怎麼可能會知道?她自認爲這段時間隱藏得很好,他不可能現的,不可能,怎麼可能?
不需要她的回答,她所有的答案都已經明明白白的寫在了臉上。
南宮肆的心底捲起一股狂風暴雨,面上卻極力的壓抑下不可名狀的痛苦。
“以後我們不要見面了,我也不會再來這裡了。”南宮肆微微閉上眼眸,艱難的開口。
菱兒一聽,大駭!
南宮肆並沒有因此而再作逗留,他不敢再看向她,哪怕一眼?
他陰沉着臉默默的轉身,大步往來時的路返回。
“肆,肆,肆...”菱兒不依不饒的追上去,小手緊緊的拽住他的衣袍,眼淚不爭氣的從眼眶裡面噼裡啪啦的往下掉。
南宮肆勉強維持住身形,轉瞬毫不留的一把揮開她攥住衣袍的小手。
“後會無期!”清清淡淡的一句話響徹在菱兒的耳邊。
緊接着,南宮肆留給菱兒的只有那抹飄渺的背影。
菱兒心有不甘的追上去,然而任憑她使出了渾身解數都沒有辦法追上南宮肆的腳程,他鐵了心的要甩開她,她就真的不可能追上他。
最後,她精疲力盡的摔倒在地上,眼睜睜的望着那抹心中的白轉瞬即逝,消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痛,蔓延至四肢百骸。
突地,夜瑾灝滿頭大汗的從病牀上坐起來,嚇得旁邊的凝萱全身不可抑制的一顫。
“拔拔...”話語未盡,她已經被面前的男人一把擁入懷中緊緊的抱住。
“還好,那只是夢。”夜瑾灝摟住懷中的人兒,細細的感受着她的體溫,心中空落落的那塊稍微得到了慰藉。
充斥着消毒水的病房,一男一女靜靜的相擁着,頗有一種歲月靜好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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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那章上傳錯誤,導致內容混亂,這章重修後,親們放心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