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主動避嫌
插班生秦殃此時正在學生會會長的辦公室參觀,對此他很滿意,原來學生可以不用去上課,早說嘛!
雷梟無視在屋子裡晃來晃去的某人,默默煮着咖啡。
然後等他端着一杯咖啡準備品嚐的時候,旁邊突然伸出一隻白皙修長的手,將他的杯子奪了過去,毫不客氣地窩在沙發上牛飲。
“Boss坐着,我站着,Boss喝着,我看着”,這樣的準則不要指望秦殃會遵守,他也是人,也有人權滴!
雷梟也懶得和他計較,一杯咖啡他還請得起,而且他既然要隱藏秦殃的身份,秦殃隨意一些總比拘謹要好。
不過某人顯然隨意得太過了,雷梟剛剛重新倒了一杯咖啡,瞬間又被那隻手給掠奪了,秦殃砸吧砸吧嘴,眯眼一副陶醉的模樣,點頭讚道,“手藝不錯。”
白吃白喝,總該要嘴甜一點。
何況,他說的是事實,難怪雷梟每次都自己煮咖啡。
可是秦殃的誇獎卻讓雷梟想踹人,誇獎是沒錯,但是這貨的語氣,讓他感覺自己好像傭人,值得欣慰的是,他是讓主人滿意的傭人。
杜管家自始至終都窩在角落裡,儘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默默觀察兩人。
不一會兒,辦公室的門被敲開,一個少年風風火火地衝了進來,一頭紅髮如火,五官俊秀,皮膚很白,帶着健康的色澤,右耳戴着一個鑲鑽的十字架耳墜,一身帥氣的黑色風衣,讓他多了一分冷酷的氣質。
不過秦殃卻一眼判定這人是個火爆脾氣。
此時這位少年正眉頭緊皺,薄脣緊抿,顯然心情不佳,一衝進來,便火大地吼道,“可惡,蘇言那混蛋!”
蘇言?秦殃不由挑了挑眉,不會正好是那個敢抹黑他家陌陌的黑狼幫幫主吧?
“司炎……”杜飛揚溫潤地開口,只是叫了少年的名字,什麼都沒有說。
司炎卻醒過神來,注意到這裡還有一個外人,不由問道,“老大,他是誰?”這問話聽着怎麼不太禮貌呢?
不過他語氣中不帶惡意,只是純粹的好奇,倒也不會讓人覺得不舒服。
雷梟淡淡地吐出四個字,“我的保鏢。”
“保鏢?”司炎不由伸手撓了撓頭,老大不是不喜歡保鏢跟進跟出的嗎?怎麼還把保鏢帶到這裡來了?
秦殃伸手摟住雷梟的肩,笑得一臉曖昧的補充道,“貼身的那種哦!”
雷梟沒搭話,他已經有些習慣秦殃的性格,已經知道有些事真的不能較真,而司炎擁有野獸般的直覺,他絲毫沒有感覺到兩人之間有粉紅泡泡,所以也沒當一回事,只是瞭解到秦殃的身份是雷梟的貼身保鏢,僅此而已。
但是杜飛揚卻忍不住皺了皺眉,一會兒之後,又慢慢放鬆,心中做了一個決定,如果少爺真的喜歡,管他是男是女,是好是壞呢!少爺能搞定就行。
秦殃見三人都那麼淡定,覺得有些無趣,不由起身道,“我出去走走。”
看着他離開的背影,雷梟有些猶豫,秦殃的意思明顯是要避嫌,如果一開始便劃開距離,以後再想把秦殃拉進他的領域只會更加困難,但是秦殃這樣的危險人物,他還真的不敢賭,畢竟這賭的可不僅僅是他自己的命,還有手下一幫兄弟的命。
秦殃的主動離開,讓杜飛揚多看了他一眼,對他有了新的認知,看來秦殃雖然平常有些不着調,真正遇上正事還是很有分寸的。
這時候他選擇避嫌,也能給自己減少麻煩,否則一旦有什麼秘密泄露出去,他將是第一個被懷疑的人。
事實上,杜管家真的是錯看秦殃了,他會這麼有分寸,絕對不是害怕給自己找麻煩,只是他現在打定主意賴着雷梟,自然不想讓雷少對他不滿進而解僱他。
而司炎卻是什麼反應都沒有,秦殃一走,便開始咋呼道,“老大,你的傷怎麼樣了?我本來想來看你的,可是我老爸不準。”
杜飛揚代爲開口道,“只是皮外傷,已經好了,伯父那裡有收穫嗎?”
司炎忿忿道,“那個狙擊手已經逮到了,可是審問之後,居然是有人因爲私人恩怨僱他殺人,而那人也不過是道上的小混混,他家老大也沒資格和老大結怨,何況是他?肯定是有人指使他。
照我說,肯定是蘇言那混蛋做的,他一心和我老爸作對,察覺到我老爸和老大有關係,會對老大出手一點都不奇怪。”
可惜找不到證據。
雷梟終於開口道,“不會是他。”這件事或許和蘇言有點關係,但是不會是他做的,蘇言若是真的刺殺他,不會是這種水平。
“這件事不用查了。”想要他命的人不少,與其費力去查這次刺殺的幕後之人,還不如多解決幾個對他不懷好意的人,A市的地下勢力是該洗牌了。
秦殃無所事事地站在辦公室外面,背靠着牆壁,幾乎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倚在牆上,雙腿交叉,一手揣兜,一手自然垂落在身側,看上去慵懶隨意,四十五度仰望天空,不明媚也不憂傷,只是看上去有些深沉,而事實上,他只是有些走神。
雖說要避嫌,他倒也沒有忘記,他是雷梟的貼身保鏢,自然不能離他太遠,只是真心有些無聊,還以爲有人會迫不及待地來刺殺Boss呢,結果他卻到現在都沒有察覺到任何危險。
至於雷梟不信任他這件事,他並不會覺得委屈,這是很正常的事,他也不可能完全信任雷梟,身爲殺手,他的戒備心比任何人都強,即便他纏着雷梟和他同牀共枕,那也不代表真的親密無間,事實上那並沒有太大的意義,唯一的好處不過是他睡得比較好,而他雖然對雷梟的身體很滿意,卻也不代表雷梟無可代替。
他現在費心地保護雷梟,卻並不覺得雷梟就應該要怎麼怎麼回報他,那不過是他願意罷了,他想這麼做就這麼做,同樣,他也可能什麼時候覺得沒意思了,突然就改變了主意,一去不回,毫不留戀。
這就是秦殃,肆意而爲,沒有什麼可以束縛他,他做任何事,不管合理還是不合理,都可以用三個字來解釋,“我願意。”
而他一旦不願意了,任你要死要活也沒用。
所以,雷梟的考慮並不是毫無道理的,秦殃本來就沒什麼節操可言,誰知道他會不會哪天興致一來,就把雷少的各種秘密賣給有需要的誰誰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