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立在門前,着青色袍衣,四十上下,面容穩斂。
“臣參見太子殿下。”
蘇上馥下馬車。小鞍子掩面駕馬離去。
“張大人,如斯深夜,不知大人因何來訪?”蘇上馥立在門前,絕無請他入內之意。
“臣因外出巡查,傍晚才趕回天城覆命,聽聞太子剿匪凱旋,故此前來恭賀太子爺。”張大人一直低頭行禮,極恭敬。
只是,蘇上馥對其態度分外冷淡,“本太子收到大人心意,時辰已晚,本太子不送。”蘇上馥瞥一眼張大人身後的張來旺,甩袖入內。七月,淡輕輕連忙跟隨。
後門“哐當”一聲合上。
“國舅爺,跟隨太子入內的男子,便是女扮男裝的七月。”張來旺細聲說。
國舅,張懷光,撫了撫長袖,“趕了一日的路程,灰積了一身,來此處盡吃閉門羹。”他朝遠處擡手,便有輛馬車朝他而駛來。
“來旺,盯緊他。”張懷光上馬車離開了太子府邸。
張來旺得令,消失在後門。
此後,數日。蘇上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整日窩在馥香小築。
立妾之事自離開玉環山蘇上馥再無提起,彷彿這事僅僅是他隨便口誤而已。七月默默擔憂着。
逛了兩日太子府,夢魂縈繞府邸內數不勝數的奇珍異寶古玩字畫,她悄悄探了探宛心口風,得知這處宅子內的寶貝若變賣了,便是富可敵國的。這不免讓七月閒來無事打起了它們的主意。
若想把他人之物佔爲己有,方法曲指可數,不外乎買、偷、搶。
買,三錠金子不夠,七月做保鏢至此還未發響。搶,命豁不出去。那只有偷了,府裡寶貝豈只千件,少一件兩件的,倒是不易察覺的。
七月這麼暗算,夜裡便出擊一探藏珍庫。
換上早早準備好的夜行衣,乘衆人熟睡,偷溜出馥香小築。出了小築,七月才發現太子府邸竟然戒備深嚴。白日裡的護院彷彿多出了幾倍的人數,每五十步距離便有五人一組護院交錯巡邏。
七月心底騰起一股退縮之意,隱在門後,心想偷難不成也不行?以她的武功底子避開這些人應當是不難的吧?雖這麼想着,人已然退回了房內。熟睡的淡輕輕翻了個聲,嘴裡嘟嘟喃喃的不知說了什麼,嚇的七月驚魂不定。
賊人這個行當果真危險重重。
翌日,清晨。七月被淡輕輕鬼吼鬼叫吵醒。
“師姐,師姐。”
七月微睜眼,頭重腿輕的難受,“輕輕,什麼事?”
“府內遭了竊賊了。”淡輕輕一臉苦相望着七月,“是不是師姐你……?”
“不是!”七月驀地坐起,頭崩欲裂,“怎麼會是我?”昨夜夜行不成回屋就入睡了。
淡輕輕有些猶豫,掙扎了半刻道:“師姐,府裡丟了太子準備予三公主的訂婚物一對麒麟軟玉。”
“啊?這可如何是好?”七月起身穿衣梳洗,腳剛下地,一陣陣痠麻傳來,頭重腳輕,“輕輕,我是否病了?”
淡輕輕慌張扶住七月,見她無精打彩,雙眼困難的半睜半合,臉色慘白,“師姐,我去稟告太子,快請大夫來看看。”
七月點頭應答,由淡輕輕扶上牀臥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