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可否告知東廝怎麼走?”歐陽夏雪剛對着一位宮女問出口,就感覺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過來。
以至於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小姐。”解秋跟在歐陽夏雪身側,“要不我們換個地方問問吧。”
“何人?”可是歐陽夏雪已經驚動了鄧姑姑,“沒人告訴你們這裡不許擅入嗎?還有是誰把她們兩個放進來的!”
鄧姑姑一問,院裡嘩啦啦的跪了一地。
這是皇宮禁地?!
歐陽夏雪看着眼前的鄧姑姑,有些抱歉地說:“此處並未設防,也沒侍衛把手,我們今日剛剛進宮,不知此處是禁地,打擾了貴人,十分抱歉。”
鄧姑姑看着眼前的歐陽夏雪,眼前一亮,這姑娘長得真是太。好。看。了。
歐陽夏雪看着鄧姑姑直勾勾的盯着自己,頭皮發麻,“打擾了,打擾了,”歐陽夏雪示意解秋快走。
“姑娘可是今日來宮裡參加秋宴的?”鄧姑姑怎麼可能放歐陽夏雪這樣走掉,“不知是哪家的小姐?”
說着就有侍女攔住二人的去路,鄧姑姑也是轉眼就到了歐陽夏雪面前。
這姑娘要是做了自家殿下的王妃,定生出個活脫脫的瓷娃娃啊。鄧姑姑看着歐陽夏雪,是越瞧越滿意。
“我家大人是歐陽將軍,敢問姑姑是?”解秋自是也看見了鄧姑姑灼灼的目光。
“好好,哪家的都好,歐陽將軍家的也好,”鄧姑姑笑着說道,“老奴在三殿下身邊侍候,祖上姓鄧”
“今日誤闖院落,還望殿下恕罪。”歐陽夏雪急於脫身,環顧四周,鎖定了坐在輪椅上的男子。
“無妨。”拓跋燾看着歐陽夏雪心口莫名一滯。
君子世無雙,雖然拓跋燾略顯病態,卻讓歐陽夏雪想起了古代第一美男——潘安。
這一個兩個直勾勾的目光看的歐陽夏雪心裡發毛,“既然如此,臣女就不打擾殿下了。”
“不打擾,不打擾的,”鄧姑姑說着就扶上歐陽夏雪,“姑娘不妨留下來坐坐。”
鄧姑姑心裡打着怎樣的算盤,拓跋燾怎會不知道,無奈道:“鄧姑姑,二位姑娘怕是有急事。”他要是沒聽錯,這二人是在找東廝。
“哦,對對,是老奴糊塗了,”鄧姑姑看了一眼歐陽夏雪,指着旁邊的一個婢女道,“你帶着二位姑娘去東廝。”
“多謝殿下,臣女告退。”歐陽夏雪松了一口氣,有些感激的看了看拓跋燾,雖然感覺有些羞恥,但是她是真的憋不住了,畢竟人有三急嘛。
看着歐陽夏雪離開,鄧姑姑一臉不捨,“殿下爲何不把這歐陽家的姑娘留下,老奴看這姑娘就着實不錯,要樣貌有樣貌,要身段有身段,看樣子也該及笈了,只是不知有沒有許配人家。”
“鄧姑姑。”拓跋燾知道鄧姑姑一直爲自己打聽各家的小姐,想讓自己成親來沖沖喜,去去病氣,可是他這副身體他自己都嫌棄,何苦去毀了人家姑娘好端端的人生,“我累了,推我回去吧。”
“殿下,”鄧姑姑依舊不死心,“殿下要是就得這歐陽家的小姐不錯,明日老奴就去回稟皇后娘娘,讓娘娘————”
“鄧姑姑,歐陽將軍家可是獨女,斷不會肯把歐陽姑娘嫁給我這種‘活過今日,不知是否還有明日’的男人。”拓跋燾覺得有必要及時打斷她的幻想,雖然歐陽夏雪很好,但他此生是夠不到了。
歐陽夏雪往回走着,腦海裡的那抹病弱的身影一直揮之不去,三殿下?
“解秋,你可知道三殿下?”
“奴婢也不是知道很多,但聽說三殿下拓跋燾常年臥病在牀,是個可憐人。”
“那你可知什麼病?”
“這個奴婢就不知道了,但據說是種罕見的怪病,孃胎裡帶出來的,治不好。”
“那就是說,三殿下自出生就病了?”歐陽夏雪想起那張毫無血色的臉,不知是出於同情還是惋惜,竟生出一個十分突然地想法。
他該有多寂寞啊。
“解秋,”歐陽夏雪覺得自己一定是魔怔了,纔會說出這樣的話,“我們去看看三殿下吧。”
當歐陽夏雪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時,她已經坐在拓跋燾的院子裡了。
鄧姑姑一臉笑眯眯的看着歐陽夏雪,多好的姑娘啊,和咱們殿下多般配啊。
解秋是真的搞不懂自家姑娘了。而且她們現在是在做甚麼,秋宴就要開始了啊!可她現在也只能乾着急。
“歐陽姑娘。”拓跋燾看着端坐在對面的歐陽夏雪,莫名有些緊張,他沒想到歐陽夏雪還會回來,一時猜不到她的用意。
“歐陽夏雪。”歐陽夏雪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沒有告知名諱,急忙補充道,“我的名字叫歐陽夏雪。”
“夏雪小姐,”拓跋燾找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不知夏雪姑娘找本王做甚麼?”
“哈~那個,”歐陽夏雪覺得沒有人會比自己更尬,“臣女是想來陪殿下說說話,今日一見,我覺得”
“你覺得本王很可憐,”拓跋燾一臉落寞和苦笑,“對嗎?”
“不,”歐陽夏雪知道面前的這個男人敏感易受傷,正色道,“殿下誤會了,臣女絕無此意。”
看着歐陽夏雪絕美的臉以及那雙靈動的眼睛,拓跋燾覺得自己的心漏了一拍。
見拓跋燾不說話,歐陽夏雪以爲他是不相信自己,急忙解釋道,“臣女只是覺得殿下體弱,不便外出,在院子裡待着會很悶,想來陪殿下說說話。”
“歐陽小姐有心了,我們殿下他”鄧姑姑剛要說,就被拓跋燾打斷。
“歐陽家的姑娘就是這般隨意的嘛?”沒有感動,沒有道謝,歐陽夏雪面對的是拓跋燾冷冷的質問。
“什麼?”歐陽夏雪看着突然冷臉的拓跋燾,“殿下這是何意?”
自己好心想要陪他說說話,這個病秧子竟然是這種態度?!歐陽夏雪也是瞬間就被點燃,去他的尊卑!去他的同情!
“打擾了,三殿下,臣女告退!”歐陽夏雪不等拓跋燾說任何話,帶着解秋就利落離開。
解秋看着自家小姐吃人的表情,話到嘴邊生生嚥了回去。
身後,拓跋燾的眼中閃着意味不明的光。
歐陽夏雪回到御花園時,秋宴已經開始了,皇后、何貴妃、良妃以及其他官眷都看着氣沖沖回來的歐陽夏雪,一些自視名門貴女的小姐們小聲嘲笑歐陽夏雪不知禮數。一直找不到歐陽夏雪的老夫人急忙站起來,“皇后娘娘,這是我那不成器的孫女,不懂規矩,衝撞各位娘娘,還請娘娘恕罪。”
歐陽夏雪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心裡更是把某皇子罵了個遍,急忙收拾自己的儀態,小走幾步上前道,“臣女歐陽夏雪,拜見皇后及各位娘娘,臣女剛剛身體不適,想着皇后娘娘體恤愛戴,便去廂房暫歇,不想竟錯過盛宴,還請娘娘責罰。”
皇后看着歐陽夏雪,抿脣笑了起來:“好了,還不快扶你祖母起來,今日本就是君臣同喜的日子,大家應該高高興興的纔是,快快落座吧。”
“臣女多謝娘娘。”歐陽夏雪扶着老夫人落座,擡頭便對上某位娘娘的目光。
這一個兩個的都這麼直接的盯着她,真當她是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