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慕清呢,她的腳沒事吧?”

韓詩語擺擺手:“沒什麼大問題,就是還不能劇烈運動,不過明天就可以去學校上課了。”她說完之後衝廚房吼了一聲:“蘇夢,你幹什麼呢,能快點嗎,我這都要開局了!”

蘇夢在廚房應了一聲:“馬上就好。”然後就端着一籃洗好了的草莓走了出來,聽到剛纔祁夏喜的話,問道:“你們說的那個陳東,他爲什麼要見我呢?”

蘇夢跟陳東素未相識,因此在聽到祁夏喜說他要見她的時候,很是意外。她聽林亦哲多次提到過,陳東的勢力很強,像她這種小人物,他應該沒有興趣纔對,提出這樣的要求,說不定陳東就喜歡看她這種小角色在他腳邊俯首稱臣的醜態。

想到這兒,蘇夢就有些緊張起來:“難道你們今天晚上談的並不愉快?”

祁夏喜看了賀蕭一眼,搖搖頭說:“不是,只是陳東自己心情不好,而我們正巧撞在了他的傷口上了,他先我們一步發現了陳西兩姐妹跟唐德天有來往,並且,陳西好像還和唐德天發生了關係懷了孩子。陳東大發雷霆,當場宣佈了與她們兩人斷絕父女關係。”

韓詩語瞳孔瞬間放大,驚訝的說:“不是吧,這麼狠啊?那你們後來是怎麼和他談好了的?”

韓詩語先聽到祁夏喜說談的還算順利,還以爲沒有多大問題,結果沒想到,他們從一開始就失去了可以去和陳東交換的籌碼。

祁夏喜再次看了看賀蕭,韓詩語發現她可惜的舉動,也將視線移到了賀蕭的身上,不解的問道:“難道你們被威脅了?”

祁夏喜悶着聲音沒有說話,在她看來,他們確實處於一個被脅迫的狀態,但是賀蕭卻並不想把這件事當做是脅迫,他不想把事情往很嚴重的方向去說,怕韓詩語會擔心。

賀蕭知道這個時候只有他自己去解釋一下了,於是清了清嗓子,雲淡風輕的說:“也沒什麼,不過是換了一個老闆而已,而且待遇比我現在還要豐厚,我想不出兩年,我就能在帝都買一棟獨立的別墅了。”

“買別墅?”韓詩語有些驚異的看着賀蕭,他不是一個勢力的人,而且他在帝都的那套房子也不算太差,至少比她住的那套小公寓還要大。而賀蕭也不僅僅只有一套房產,在他回國之前,公司還給他安排了一套在加州的一套房子,到現在都保留在他的名義之下。他在房產上面已經不需要有過多的追求了,可是他卻用買別墅這樣的話來解釋他即將跳槽所帶給他的好處。

這實在太讓韓詩語感到意外了。

賀蕭察覺到韓詩語異樣的目光,趕緊爲自己打圓場道:“沒事,我開玩笑的,不過一個人在一個地方工作久了,反反覆覆的都在做着同樣的事,難免會覺得厭煩,正好有個機會可以讓我去接觸新的東西,就當充實自我了。”

韓詩語搖着頭說:“所以,你的新老闆就是陳東咯?賀蕭哥,你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麼嗎?你現在在我的眼裡,就像一個拿着玩具槍的熱血青年,以爲自己所掌握的是致命的武器,卻沒想到那只是小孩子過家家的玩具而已。”

賀蕭的臉色沉了下來,韓詩語的意思是在她的眼裡,賀蕭的行爲就像小孩子一樣幼稚,他不是很能接受韓詩語這樣的說法,他想要反駁兩句,只是話到嘴邊又覺得如果自己再說下去,同怕會和韓詩語吵起來,於是站起身,說道:“你們先玩吧,財務部今天送來的財務報告我還沒來得及去整理,先回去了。”

韓詩語知道他是故意這麼說的,賀蕭不想在這件事上給她一個明確的解釋,韓詩語只覺得心裡有些憋屈,抱着手將臉側向一邊,獨自生着悶氣。

祁夏喜坐在旁邊不知道該怎麼說才能讓他們平心靜氣下來,她看向蘇然,然而他也一臉的無奈,衝韓詩語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也很無奈。

“幹嘛啊,氣氛弄的這麼僵做什麼,搞得好像是我害的一樣。”蘇夢吃着草莓,翻着白眼說道。

“沒事!”韓詩語起身,拿過沙發後面放着的鑰匙串,問道:“夏夏,你什麼時候回去,明天有專業課,可不能耽誤啊。”

祁夏喜跟着起身:“林亦哲還沒有回來,我們先等着他回來了再回學校吧,不然蘇然一個人也不好照顧蘇夢。”

韓詩語看了一眼蘇夢,她那活蹦亂跳的樣子哪裡像一個需要被人照顧的樣子,不過想到之前蘇夢總是纏着蘇然,如果放任他們兩個單獨相處,指不定蘇夢會對林亦哲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

韓詩語拿起手機給林亦哲打了一個電話,那邊響了將近有十五秒鐘的時間才接起了電話,林亦哲告訴韓詩語,他現在有急事走不開,請她和祁夏喜他們幫忙照看一下蘇夢。

韓詩語氣的直跺腳:“我明天有專業課,有保鏢在,實在不行,你讓他把蘇夢捆起來不就行了,她就不會亂跑了唄。”

林亦哲沒想到韓詩語會說出這樣的話,在那邊愣了好一會兒才沉着聲音問道:“詩語你怎麼了?”

彷彿被冰凍住了一樣,韓詩語瞬間冷靜了下來,對啊,她怎麼了,她就算再不待見蘇夢,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就說出這種話來,而且蘇夢現在的狀態比她任何時候見到過的樣子都還要正常,她沒理由說出這種話來毒害她纔對。

韓詩語抓了兩下頭髮,最終妥協道:“算了,那我在這邊等着你回來了我再走,你不是揚言要娶蘇夢嗎,怎麼深更半夜的都還往外跑,你就不怕她吃醋啊?”

林亦哲在電話那頭笑的有些得意:“多虧她看不上我,否則我們要是真的就互相將就了,那日子肯定天天都充滿了**味。我是一個做生意的人,在外本來就已經很累了,回到家要是再來一個人在我耳邊吵鬧,我肯定也會跟着瘋了的,爲了我今後的人生着想,我和蘇夢還是彼此放過爲好。”

韓詩語笑着抱起了手:“喲,看不出來你還挺有遠見的嘛,我還以爲你真的就那麼大公無私了呢。”

“行了,你就別再取笑我了,我好不容易找到適合我的方式去面對接下來的人生,我就不奢求你能對我說一句祝福的話了,只要你不損我我就要燒高香了。”

韓詩語鄙視般的哼了一聲:“你別把人看的那麼小氣好不好,我纔不像你那麼沒心沒肺呢!”

就連林亦哲都已經找到了適合他自己的方式,韓詩語有些惆悵,適合她的方式又是什麼呢,好像她一直都沒有找到。

“恭喜你,真心的。”韓詩語真誠的說道,有些事情不管旁人怎麼勸都無濟於事,而有些事情,只需要當事人的一個釋然,就能解決掉所有的問題。不管是蘇夢,還是林亦哲,他們當初所堅持的信念,無論出發點是什麼,所爲此付出的代價是什麼,那都是最真實的他們,他們有勇氣去面對最真實的自己,已經非常值得人去敬佩了。

人最怕的不是困難,也不是未知的未來,而是那些曾經走過偏路的自己,會不會讓現在的自己去承認並認可。

“行了,我還有一個小時就回來了,不會耽誤你明天上專業課的。”

林亦哲說着就要掛電話,韓詩語忽然似笑非笑的問道:“你這大晚上的,這麼着急的出去,應該不是見什麼客戶吧,快說,是什麼人,你剛纔說找到適合你的方式,難道說你現在……是在跟誰約會?”

“瞎說什麼,我跟她才認識不到兩天……”林亦哲還想解釋什麼,聽到電話那邊韓詩語已經笑的合不攏嘴,紅着臉道:“不跟你說了,掛了。”

聽到電話那邊傳來的斷線聲,韓詩語像發現了一塊巨大的寶藏一樣,興奮的衝了過去,將祁夏喜抱在了懷裡,激動的說:“有情況有情況,你們猜林亦哲出去幹嘛了!”

祁夏喜被韓詩語的手勒的脖子有些痛,憋着氣道:“應該是出去見相關的人物去了吧,和陳東談好之後,他那邊的人脈就有了活動的空間,調查到的關於唐德天的信息應該也能儘快到他手裡了。”

韓詩語眯着眼睛搖頭:“這件事雖然很重要,不過好像還有更重要的事情,你再猜!”

祁夏喜懵了,她不知道林亦哲目前還能有什麼事情值得他大半夜的跑出去,於是搖了搖頭。

“你猜嘛,蘇然,你也猜猜,你好兄弟的心思你不可能不知道。”韓詩語鬆開了祁夏喜,有些坐不住的在蘇夢和祁夏喜中間摩拳擦掌。

蘇然已經許久沒有同林亦哲談過心了,怎麼可能知道他在想什麼,也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太清楚。

韓詩語泄氣般的嘆了一口氣,指着祁夏喜和蘇然直搖頭:“你們啊,這個都不知道,真是太讓人失望了,我告訴你們吧,林亦哲好像談戀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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