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研‘露’堅毅的看着我的臉,然後手中握着那把‘精’巧的黑‘色’手槍。
我有些茫然的看着他的臉,他歡快的笑了笑,我被氣得噗嗤也笑了出來。
“怕不怕死?”我忽然開口道。
晨研‘露’搖了搖頭:“你還不是一個合格的偵探,所以,你不能夠死。”
我嘆了口氣,道:“我們都被利用了。”
“只要能夠活着出去,一切都還來得及。”晨研‘露’道。
然後他又推着我開始慢慢的往前爬着。
我腦中卻在飛速的想着辦法,沈重已經受到的打擊太大,‘精’神已經癲狂。那些警察卻是沒有一個人能夠相信。
晨研‘露’絕對不能夠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之中,否則立刻就會被槍殺。
我心裡已經有了打算。剛想要告訴晨研‘露’,先回到監獄的時候,忽然,通道卻是到了盡頭,一塊小小的青石板,擋住了我們前進的路。
“怎麼回事?晨研‘露’?這裡還有機關麼?”我詫異的扭頭,對着晨研‘露’打招呼。
晨研‘露’卻面‘色’鐵青的看着青石板,哆嗦着嘴‘脣’沒有說出話來。
我心中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
“剛纔我進來的時候,沒有青石板。”晨研‘露’咬着牙道。
我瞪大了眼睛,難道這個石板是憑空飛出來的?
晨研‘露’皺眉道:“會不會是我們剛纔爬進了其它的通道?”
“怎麼可能有其它通道?我拍了拍青石板,但是卻一下子拍了一個空。”我打了個哆嗦,轉回頭,那塊石板,竟然不見了。
眼前卻是多出了三條叉開的通道。
我面‘色’鐵青的看着眼前的通道,背上的冷汗,一下子就把衣服浸泡的完全溼透。
見鬼,我微眯着眼,剛纔絕對不是我眼‘花’。
晨研‘露’臉‘色’難看的看着岔路,繼續道:“我進來的時候,是一條路。”
我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轉過了身,推着晨研‘露’往回爬去,晨研‘露’不解。
我道:“先回去,我有兩分把握能夠找來沈重,然後還有機會把案子再查下去,不能夠替別人背了黑鍋。”
晨研‘露’‘欲’言又止,我詫異的推了推他。
他面‘色’蒼白的示意我看前方。
我從他的背後把頭伸了出去,心,一下子就跌落了谷底。
三個岔路口,出現在我們返回的道路上。
我和晨研‘露’沒有爬過多遠,也肯定中途沒有進入其它的岔道,這條通道明明就是筆直的一條線,怎麼可能出現岔路?
“見鬼。”晨研‘露’低聲罵道。
我咬了咬牙,然後要朝着一個岔路進去,晨研‘露’卻一把拉住了我的手。
我剛要說話,晨研‘露’卻面‘色’蒼白的道:“咪咪,你聽過蜘蛛墓‘穴’吧?”
晨研‘露’的話讓我整個人如墮冰窖,我們學習這個專業的時候,最開始被灌輸的,就是每個著名監獄下面的地道。
衆所周知,牢獄生涯讓人生不如死,特別是某些重刑犯,他們入牢之前,有多麼風光,入牢之後,就會有多麼悽慘。
幾乎每個監獄,都會出現越獄的事件。美國有一個著名的監獄,至少有着數百年的歷史。裡面全部關着一些窮‘胸’極惡之徒,爲了逃亡,他們開始在地下挖地道,幾百年的時間下來,那座監獄的地下,已經被挖成了一個像是蜘蛛網一樣的‘洞’‘穴’。
每條路,都至少有一個重刑犯逃脫,同樣,沒有人去阻止他們鑽進地下的通道,因爲美國沒有死刑,這裡面的每一個人,都有足夠死上一萬次的重罪。
他們逃,所以他們就會死。
一旦監獄裡少了一個人,地下通道里面就會多出一條亡魂。
除了最開始從地下逃走的那一批罪犯之外,再沒有任何人,活着離開過地下。
漸漸的,那裡,被稱作了蜘蛛墓‘穴’。
因爲裡面,全部都是死去的重刑犯的亡魂。他們每天都在通道之中游‘蕩’,但是卻不離開。國際刑警不敢進去,只敢守在每個通道的出口,新的越獄罪犯想要逃脫,他們面對的第一道關卡,就是蜘蛛墓‘穴’中的那些亡魂。
“你是說我們碰到的就是亡魂?”
“我也不願意相信,但是兩頭的通道不可能是有人現場挖出來的吧?”晨研‘露’握着拳頭,恨聲說道。
“時間停留越長,就越危險,必須走一條道。”我有直覺,這裡肯定沒有那麼簡單,鬼魂是有的,這條通道死過人?
三條路離開,三條路回去。哪一條是真的,哪一條又是假的。
我深吸了一口氣,‘摸’出了一枚硬幣。
晨研‘露’微澀,我搖頭的把硬幣拋起。
叮的一聲輕響,硬幣以一個優雅的姿勢,從我的手中升起,然後高速旋轉了不知道多少個周圈,最後直直的‘插’在泥土之中。
”走中間。”我輕輕的把硬幣拍進了土裡,然後越過晨研‘露’,向着中間的那條通道爬去。
“我走前面。”晨研‘露’抓住我的手。
“不行,萬一出去了,外面是警察,你的命就沒了。”我皺着眉頭,爬進了通道之中。
這條路好像比之前的要窄了許多,透着一股淡淡的寒意,我冷的打了一個哆嗦。
晨研‘露’沒有說話,靜靜的跟在我的後面。
爬了大概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前面再也沒有岔路,但是,寒意卻開始慢慢的增加。我有些冷的打哆嗦了。
晨研‘露’從背後給我披上了他的衣服,我沒有拒絕。
爬着爬着,眼前的通道,又到了盡頭,同樣,一塊青石板,擋在我們的面前。
我咬牙用手去推了推石板,紋絲不動。
“死路,倒回去?”晨研‘露’開口道。他的聲音,有些顫抖,上下的牙關,在打顫。
“我把衣服還給你。”我皺着眉,就要脫外套。
晨研‘露’搖頭拒絕,我們轉身,又開始往返回的方向爬去。
這一次,是晨研‘露’打頭。但是沒有爬出幾步,晨研‘露’就停了下來,我推了推他的背。
晨研‘露’卻僵硬的轉過身體,手上拿着一枚硬幣。
我的心,一下子就跌落到了谷底,眼前,又多出了三條通道。而且,那枚硬幣,竟然就是我剛纔用來投石問路的那一枚。
“難道是鬼打牆?”晨研‘露’恨聲到。
我聽過不少關於鬼打牆的故事,普通人被鬼物‘迷’住了眼睛,把墳場當作街道,整晚在裡面繞圈,或者是走進樹林之後,便再也無法出來,只能等到‘雞’鳴破曉之時,鬼打牆纔會散去。
我有些絕望了,如果是鬼打牆的話,這裡是不可能有陽光的,那麼豈不是我們要一直被困在這裡,直到死亡?
不,一定不能是鬼打牆。我微眯着眼,一字一句道:“現在有很多科學‘藥’物能夠致幻。我們很可能是在哪裡吸入了這個‘藥’物,眼前看到的東西,不一定是真實的。”
“但是,我進來的時候,沒有問題。”晨研‘露’斬釘截鐵的道。
我皺眉的思索着,晨研‘露’卻忽然道:“再爬一次,你在這裡等我。”我還沒有來得及阻止,晨研‘露’已經進入了中間的那條通道,時間慢慢的過去,大約過了半個小時的時間,背後傳來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我猛的回過頭,晨研‘露’蒼白的臉,出現在我的視線之中。
“沒辦法解釋,就算是‘藥’物,我們又怎麼可能回到同一個地方?”晨研‘露’冷的厲害,不停的搓着手。
我想起了那天和劉亞梅在地下通道里面,把一個筆直往下的通道當作了圓圈,那是借用了人的大腦神經反‘射’,大量的相同環境,就會讓你的大腦出現假象。下意識的發出指令,這裡是一個圓圈。
而這個地方,明顯和學校的地下通道不一樣。
“中間的那條路,是被阻斷的,然後你回來,卻走到了我的身後,空間的斷片?”我搖了搖頭,然後爬進了另外一條通道,奇怪的是,這條通道里面竟然是暖洋洋的。
晨研‘露’跟進來之後,臉‘色’明顯也紅潤了不少。
但是在黑夜之中,這樣的紅潤,卻顯得有些可怕了。我有些不安的把手放到了晨研‘露’的額頭,一陣滾燙。
我不由分說的把衣服還給了晨研‘露’,然後不理會他的言辭,慢慢的往前爬着。
忽然,我好像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腥臭的味道。
味道就在我們的附近,我加快了往前爬動的速度,晨研‘露’的手機屏幕光已經有些暗淡了。那是電量不足,手機自動轉換的模式。
過不了多久,我和他就只能‘摸’黑在這個通道里面爬着了。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我看到前面的通道里面,有一個黑‘色’的人影,正蜷縮在一起。
有人?
我快速的爬了過去,當距離他兩米的時候,手電的燈光,已經足以照亮他的身體了。
我面‘色’蒼白的看着眼前的人,驚恐的瞪大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