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八章 素衣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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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有人出手相助,那主僕二人感激的回過頭,卓不凡這纔看到了她們的相貌。

爲首的,是一個眉目如畫,素衣如雪,身纖如月的少女,她瓜子般的精緻臉龐絕沒半分可挑剔的瑕疵,輪廓分明若經刻意雕削,清秀無倫,年齡絕不會超過十八,長髮逶迤,襯托得她的玉臉朱脣更是動人心魄的美。

一旁,是個身穿牡丹花綢子小襖、蔥綠色百褶裙的小丫鬟。

那素衣美人看向卓不凡的眸光之中,滿是感激之意。她斂手在腰,遙遙向卓不凡施了個禮。

卓不凡微微頷了頷首,算是打過招呼。

李老憨衝上前,將渾身是血的李二憨從地上攙起,直接就一巴掌甩到了李二憨的臉上,厲聲喝道:“你個混賬東西,這是幹什麼?想讓你爺爺去死嗎?”

李二憨哭道:“爺爺,他們搶走了落萍!”

李老憨的眼圈也紅了,喝道:“混賬東西,左右不過是個風塵女子而已,你就這麼犯渾?”

李二憨搖着頭哭道:“爺爺,孫兒不能沒有落萍!”

這時,張府之中出來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厲聲喝道:“什麼人?竟敢在我張府門外撒野?”

因爲張宣等人準備跟卓不凡去蜀中,都是換下了身上的禁軍服飾,穿着普通的勁裝。那張府的管家並不知道他們的身份。

那些張府的下人見到那人,頓時都像是有了主心骨一般,紛紛喊道:“張爺救命呀……救命啊……”

只是,在見到後面高居馬上的卓不凡時,那張府的管家心中卻是暗暗一驚。現如今,宦官的地位因爲八虎得勢而水漲船高,卓不凡身上的宦官服飾,可是很有威懾力的。

這時候,一大批五城兵馬司的巡丁也趕了過來。

看到張府門前的一片狼藉,那爲首的小吏嚷嚷道:“什麼人,竟敢在張侍郎家門前鬧事?”

不過,待那小吏看到身着宦官服飾,高居馬上的卓不凡時,臉色也是微微一變,頓時有些後悔這麼快趕來了。

聽到張府的人來報訊,那小吏本來還以爲是有刁民在張府鬧事,本想着過來表現一番,也好給張侍郎六個好印象,卻是沒有想到竟然遇到了神仙打架。這小吏此時真恨不得扇自己兩個大嘴巴子。人家神仙打架,自己一個不入流的小鬼湊什麼熱鬧。也不想想,要是沒有來歷的話,尋常人又怎麼敢在張家門外鬧事?

看到五城兵馬司的人,站在門口的那張府管家高聲道:“光天化日之下,這些強人公然衝擊我張府,還用火器炸了我張府的大門,快把他們抓回去治罪!”

看着那些虎視眈眈的勁裝大漢,就是再給那小吏十個膽子,他也不敢上前拿人啊,只能訕笑着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

“怎麼回事兒?”那管家道:“這不是明擺着的嗎,這些強人用火器轟開了我張府的大門,想要闖入我府中行兇,你還不把他們抓起來,是想要讓我們老爺親自去五城兵馬司找你們的指揮使嗎?”

那小吏左右爲難,訕笑着向卓不凡道:“公公……”

卓不凡冷冷地瞥了那小吏一眼,淡淡地道:“我們兵仗局的人,即便是犯了什麼錯,自然有掌印張公公來處理,還輪不到你們來管!”

聽卓不凡提起張永,那小吏的腰彎的更厲害了。誰不知道,御馬監掌印太監張永,那可是權勢僅次於劉瑾的大太監。張永的人,又豈是他一個五城兵馬司的小吏敢去得罪的。

“張宣,帶着咱們的人走!”

卓不凡冷冷地道了一句,就撥轉了馬頭。

雖然面上鎮定,可是卓不凡的心裡此時也是慌亂的很。他沒有想到,李二憨這楞貨竟然真的敢在人家侍郎門口引爆震天雷。公然衝擊朝中高官府邸,這罪名可不是那麼簡單的。說不定,是要掉腦袋的大罪。

卓不凡知道,若是真讓李二憨被這些五城兵馬司的人給帶走了。再想救他出來,就比較難了。爲今之計,最好的處理方法,就是先把李二憨帶走,回去再想辦法應對。

張宣應了一聲,就帶着人上前開路,將那張府的家丁和五城兵馬司的巡丁,都趕到了一旁。

這時,一個年輕公子扯着一個哭得梨花帶雨的女子從裡面走了出來。

那年輕公子頭束白玉冠帶,眉目清朗,一身月白色地公子輕衫,腰畔掛着翠綠的荷花玉佩。倒也顯得風度翩翩,只是,那微微眯着的雙眼之中,卻滿是陰鬱,給人很不舒服的感覺。

年輕公子扯着的那個女子,看年紀應該有二十出頭,膚白貌美,滿頭青絲用潔白鈴纓提花木簪挽住。

那女子滿臉淚痕,只是,那年輕公子卻是沒有絲毫的憐香惜玉之意,粗魯得扯着那女子的胳膊,將其一直拖到了門外。

“落萍……落萍……”

見到那女子,李二憨瘋了般吼叫着就往上衝。只是,卻被身邊的李老憨和馮大有一把拉住。

那女子看着李二憨,悽然叫道:“二憨……”

“放開我,我要去救落萍!”李二憨瘋狂的掙扎着。

“夠了!你還嫌闖的禍不夠大嗎?”李老憨又是一巴掌狠狠扇在了李二憨的臉上。這一巴掌,毫不留手,李二憨的一側面頰,頓時高高腫了起來。

“少爺!”張府的管家,來到那年輕公子的身前,哈腰叫了一聲。

聽到那張府管家對這年輕公子的稱呼,卓不凡就知道,這位一定就是這張府的少爺,禮部張侍郎家的公子張文才了。而被他扯着的那個女子,定然就是李二憨的紅顏知己,蘇淮樓的紅姑娘落萍了。

張文才方纔也被李二憨的震天雷嚇了一大跳,真害怕李二憨那瘋子身上還有別的火器。所以,一直躲在後宅沒敢出來露面。

不過,聽到手下下人說五城兵馬司的人來了,張文才的底氣又回來了。這才扯着落萍出來。

張文才很清楚的記得剛纔李二憨用震天雷炸開張府大門的時候,自己心中的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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