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德原以爲沒什麼能動搖他學習長生不老之術的決心,直到他從高塔上見到了那樣的一幕。
艾絲梅拉達最近似乎並不專心表演她的節目了,事實上,廣場上表演節目的人換成了一個男人,這讓克洛德有些不解。
幾乎每一天他都可以從窗口看見那個吉普賽女郎的身影,但是現在,那個身影卻消失了。
克洛德最開始以爲那個女人已經離開了巴黎,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他也許根本不用害怕那個吉普賽女郎會讓自己分心,可是事實上根本就不是自己想的那麼簡單。
那是在巴黎這個城市的某個黃昏,克洛德從他那陰暗的小屋中出來,他原本是準備去找夜鶯給他那下半部分的口訣的,但是在看到廣場上所發生的事情之後,克洛德改變了他的注意。
他看到了什麼?
克洛德簡直不敢相信,他原以爲離開巴黎的那個吉普賽女郎,艾絲梅拉達居然和一個騎兵走在一起。
換做是從前,克洛德在這麼遙遠的距離根本就看不清那個人是誰,但是多虧了夜鶯給自己的口訣,他現在不但變得神采奕奕,也更加耳聰目明瞭起來。
即便距離這麼遙遠,克洛德仍舊看見了那個男人是誰。
那就是之前找到聖母院來的那個騎士,弗比斯。
即便克洛德一直待在聖母院內,不常出現在街道上,人羣中,但對於某些消息他仍舊知道的很清楚,這都多虧了他的那個弟弟小約翰,雖然在小約翰說出某些事情來的時候克洛德並不怎麼熱衷,通常時左耳朵進右耳多出。
但是,關於這個收到大衆,特別是無知婦女們所喜愛的弗比斯,他還是很清楚的。
而之前之所以不在意,不過是沒有利益上的衝突罷了。
但是,這個弗比斯,上一次來找夜鶯,而這一次,居然和艾絲梅拉達混在一起了麼?
如果說夜鶯他可以不在意,那是因爲夜鶯是那種只能遠觀不能褻玩的女人,但是艾絲梅拉達卻絕對不行。
那可是他看中的卻一直無法得到的女人。
而上上次,他和卡西莫多要綁架艾絲梅拉達的時候,不也是這個男人出來攪局了嗎?
現在,看着艾絲梅拉達和弗比斯有說有笑,弗比斯緊緊地皺起了眉頭。
他怎麼能讓弗比斯得到艾絲梅拉達呢?
如果真的要這樣的話……不如將他們摧毀好了,將弗比斯和艾絲梅拉達兩人一起!
但這個時候的艾絲梅拉達卻全然沒想到,她和她的夢中情人已經被另一個人緊緊地盯上了。
走在弗比斯的身邊,艾絲梅拉達心中充滿了寧靜的喜悅,她完全沒想到有一天她會走在自己所喜愛的人的身邊。
她是什麼人?只不過是一個賣藝的吉普賽女郎罷了,可是弗比斯卻是尊貴無比的,是騎士隊的頭領,不但身份上天差地別,就連生活環境也完全不同,可是弗比斯卻朝她伸出了手!
而現在,她能夠走在弗比斯的身邊就已經覺得無比幸福了。
弗比斯面上堆笑,聆聽着艾絲梅拉達的話語,但心中卻無比的煩悶,要知道,他不得不做出個樣子來贏得這個女人的好感,然後在選擇時機將她吃幹抹淨。
雖然他已經暗示過好幾次,但對方不是真的聽不懂就是在裝傻充愣,看樣子,他似乎不能太急躁。
可是弗比斯並不喜歡用那麼多的時間來和一個女人周旋,要知道,巴黎的美人們實在是太多了,他雖然貪圖新鮮,可是也只是貪圖新鮮而已。
弗比斯在一旁心不在焉,但艾絲梅拉達似乎毫無察覺,她只是想把自己的事情都告訴她所愛的男人而已,特別是最近她所遇到的那些事。
“親愛的弗比斯,你知道嗎?我一直以爲我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幸的人,從小沒有了母親,生活環境也並不怎麼樣,還要到處去賣藝……我曾經以爲我很不幸,但是現在……”
美麗的吉普賽女郎臉上洋溢起了燦爛的笑容:“現在,我覺得我很幸福,我遇到了你,而且我還找到了一直失散的母親,我原來竟不知道,她其實一直都在我身邊。”
“如果不是那個像是女巫一樣的女孩兒的話……”
這個時候,一直心不在焉的弗比斯突然眨了眨雙眼,轉過了頭來:“你說什麼?艾絲梅拉達?”他似乎聽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我說我找到了自己的母親……”艾絲梅拉達才說了這一句話就被弗比斯打斷了:“不不,我說的不是那個,你剛剛說了什麼女巫?”
艾絲梅拉達所說的那個,該不會就是自己要找的那個吧?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說不定他會得到什麼線索也說不定。
艾絲梅拉達微微一愣,雖然不知道弗比斯爲什麼對女巫的話題這麼感興趣,但她還是回答道:“是啊,有一天晚上,那個女巫出現在我的面前,問我是不是在找失散的母親,並且告訴我母親在哪裡,只要拿着信物就可以和她相認。”
“那個女巫……有什麼標誌嗎?”弗比斯仔細打聽到,他必須確定他們要找的是同一個人。
“哦,她看起來不像是巴黎人,我不知道她是哪裡來的,不過她的身後跟着那個……弗比斯,你記得嗎?在你第一次救了我的時候看到的那個醜陋的人?那個人就跟在女巫的身後!”
弗比斯微微睜大了雙眼,他記得當他在市場上打聽那個女巫的時候,其他人也說過她是從聖母院的方向來的,而且……那個醜陋的傢伙?
難道不是聖母院的敲鐘人嗎?
這麼說,那個女巫的確待在聖母院內,只是……那個副主教卻說那個女人根本不存在?
他在撒謊?
一瞬間,弗比斯皺起了眉頭,那個副主教爲什麼要這麼做?不,更重要的是……他應該怎麼進入聖母院找到那個女人。
出於女性的直覺,艾絲梅拉達本能的感覺到了什麼,她不由微微皺眉:“弗比斯,你爲什麼對女巫的事情這麼關心?”
“哦,我只是好奇而已,艾絲梅拉達,我從沒見到過女巫長什麼樣子,就是這個原因而已。”在花叢中打滾的弗比斯當然知道應該怎麼正確的安撫一個女性,女人們就是這樣,無論怎麼樣,她們總是愛妒忌不是嗎?
很快,弗比斯尋了個由頭離開了艾絲梅拉達,他或許應該回去好好想想,關於那個女巫的事情才行。
最好的突破口或許就是副主教,可是弗比斯上次見了那個副主教克洛德一面之後就發覺對方並不是一個好打交道的人。
而且對方陰沉的臉色也讓他有些害怕,弗比斯爲自己找理由,這並不是他膽小,騎士又怎麼會膽小呢?但那張臉看起來實在是太滲人了。
更何況那個副主教如果不是必要的話根本不會出現在人前,而聖母院又是庇護所,他是不可能強行去帶人出來的。
看起來,只有從其他方面下手了。
弗比斯想來想去,眼中出現了亮光,他突然想到了什麼,艾絲梅拉達所說的那個跟在女巫後面的敲鐘人!
他或許會可以從那裡下手,把那個敲鐘人帶回來,詢問他夜鶯在哪裡,他相信他會有辦法讓那個敲鐘人開口的。
打定了主意,弗比斯翹起了嘴角。
此時的卡西莫多和夜鶯還不知道,有人已經悄悄打上了他們的注意,現在這兩人依舊在聖母院中安穩的生活着。
比起聖母院的副主教來,卡西莫多雖然也並不常常出現在人羣當中,但是某些有必要的時候他還是會出現在人羣當中的。
當然,比起天天上街的人們來說,卡西莫多幾乎一個月纔出去兩三次而已。
比如說,購買食材和生活用品。
克洛德在鑽研着長生不老術,這些事情自然都堆在了卡西莫多的頭上,雖然克洛德在鑽研長生不老術之前也是如此。
但是現在,聖母院中又多了一個人在裡面生活,要買的東西自然稍微多了一些。
這一日,卡西莫多就帶着錢幣,準備離開聖母院中出去購買東西。
但是在離開聖母院之前,夜鶯叫住了他:“卡西莫多,我和你一起去吧!”
卡西莫多看着她搖了搖頭:“你待在這裡。”
畢竟夜鶯也是一個足夠顯眼的人物,無論她怎麼打扮,都會被人當做是女巫,如果再和他這個醜陋的人待在一起,人們對她的評價會越來越壞的,儘管夜鶯看上去並不在意。
可是如果發生什麼事,他的又拿着很多東西的話,不就更沒有辦法保護她了嗎?
夜鶯無奈,見卡西莫多堅持,也就微微點了點頭,她大概也能明白卡西莫多的考慮,所以也就不再堅持什麼了:“那好吧,記得快點回來。”
卡西莫多衝她點了點頭,走出了聖母院外。
但是卡西莫多並沒有想到的是,在他所看不見的地方,有幾個人悄悄地跟着自己。
當卡西莫多帶着買回來的東西走出市場之後,一張不知哪兒來的黑布從頭矇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