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淑芝聽到第一句的時候還有些同情宋楚行,尋思是誰無緣無故打了他。
可聽到臭流氓三個字,她的臉色更加不好看了。
“你要是不對我閨女下手,能被人當成臭流氓嗎?人家那是見義勇爲知道不?你小子,給我老實點啊,你們倆現在只是訂婚關係,還沒結婚呢,我先把態度擺在這,沒結婚之前不許動手動腳!要是讓我知道了,我饒不了你。”
得,這下宋楚行又被釘在了恥辱柱上,徹底成了臭流氓了。
許知念一看這情況,趕緊岔開了話題:“娘,今天不是大年初七嗎?這年還沒過完呢,怎麼家裡這麼冷清,都沒有人啊?我嫂子呢?我哥呢?”
她一邊說着,一邊給宋楚行使眼色,宋楚行趕緊去了自己房間,免得再被宋淑芝數落。
宋淑芝和許知念在沙發上落座,說道:“你嫂子也是獨生女,過完了初三我就讓她回孃家陪陪她爹去了,她爹也好久沒看見外孫,想得緊。你大哥和你爹帶着爺爺奶奶去串門子了,爺爺奶奶想回農村,畢竟根在那裡,還是放心不下嗎?”
“那我二哥呢?我二哥在家吧?”
“你二哥?一早就去找馬寶娟了,說是中午回來吃飯,這眼看着到中午頭了,還沒個人影,估計是被你趙姨留下吃飯了。”
“沒想到我二哥還挺殷勤的,我看他倆的好事也快近了。”
“大學還沒畢業,還早點兒,不過寶娟那孩子是真挺好,人孝順嘴也甜,還特別勤快,你不在的這兩天,她來了好幾趟,每天都幫我幹活,你看這家收拾的多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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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你已經看中這個兒媳婦了?”
“我看不看得中有啥要緊,主要是你們過得好就行。”
一個家庭,一下子冷清了下來,許知念真有些不習慣,也覺得沒什麼意思,吃完了飯就回自己房間了。
晚飯時,客廳的方向傳來聲音——大哥帶着老爹和爺爺奶奶回來了。
許知念高高興興走出房間,到了樓下。
爺爺奶奶一見她都非常開心,老爹也是,可是大哥的表情看起來卻愁雲慘霧,所有的心事都寫在臉上。
別人都沒注意到,可許知念最會察言觀色,馬上就發現大哥不對勁兒了。
吃完了飯之後,她便來到了大哥的房間。
“哥,你這是咋啦?怎麼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大包小裹回到許家溝子村,那不也相當於衣錦還鄉嗎?你咋看起來一點都不高興呢?”
“本來挺高興的,剛纔在門口信箱收到了一封信。”
許知秋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從兜裡拿出了那封信,遞給了許知念。
一看上面的地址,許知念愣了一下。
這信是從首都寄過來的,落款是他們留在首都辦事處的一個設計師。
“咱們的改造工程都告一段落了,他怎麼還寫信給你呢?”
許知念帶着疑惑將信拿了出來,裡面的內容很簡短,除了問候之外,只表達了一個信息——首都最近涌現出了好多的改造房,都是按照許知秋之前改造櫻桃花老街那套房子的模式進行的,不能說一模一樣,簡直是毫無差別,說直接照着複製的也不過分。
而且這樣的仿造房還不是一兩個,以原來的老房爲中心,向外輻射,似乎是同時開工,如今老城區已經有幾十套了。
“寶丫,你之前不是說,咱把《化腐朽爲神奇》項目做好了之後,就可以打出名聲,等過了年就在首都開裝飾公司嗎?可沒想到,竟然有人搶先了一步,而且照着我們的模式改造,速度還特別快,如果他們先開了的話,肯定會搶走很多的市場份額,到時候我們再過去,人生地不熟的說不定就……”
這下,許知念理解大哥爲什麼像霜打的茄子了。
本來大哥是沒有野心的,可在她的一番鼓動之下,也動了心思,想去首都發展,幹出一番事業來。
他現在的身份也今非昔比,已經是上過電視、家喻戶曉的房屋改造魔術師了,以現在的知名度和關注度來說,只要他們想,這塊市場,就一定是他們的。
可現在公司還沒建起來,竟然就被別人給抄襲了。
而房屋設計這種東西又沒有專利也沒有版權,他們想維權,都沒有地方維權去。
“大哥,知道咱們設計圖紙以及裝修風格的人沒多少,能一點不差照着扒出來的,肯定是內部的人。”
“你是說……”
“不用猜都知道是誰了。”
許知念和許知秋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地說出了一個名字——鄭曉雲。
許知秋氣得一拍大腿,站了起來。
“這女的怎麼這樣啊?進了一趟派出所,怎麼還不老實?竟然把我們一起設計施工的圖紙賣給了別人。她這麼一折騰,我們想要在首都打開場面可就艱難了。”
“鄭曉雲顯然是要報復我們,不過,能複製的這麼像,她絕對不是置身事外的角色,大概率是全程跟着了,也就是說,她不是賣給了別人,而是自己在幹。”
“可是她勢單力薄,怎麼會這麼快的時間就佔領市場呢?”
“除非她找到了一個很粗的大腿。”
許知秋煩躁地撓了撓頭,說道:“我不管她找到什麼大腿,總之這塊市場我是不會放手的,她是參與了設計沒錯,可是我們也按規定支付給她酬勞了啊,她這是剽竊公司的集體成果!”
許知念看着一向忠厚老實的大哥炸了毛,心中不知是喜是憂。
跟着她奮鬥久了,就算是無慾無求的人,也漸漸的有了野心,有了鬥志。
大哥現在的心情,就是想要誓死捍衛他的勞動成果。
“大哥,你先彆着急。明天一早我就找朋友打聽一下,看看鄭曉雲背後的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不管是什麼來頭,寶丫,咱們都得儘快回到首都去,再把這塊陣地給搶回來。”
“我知道了,大哥你先別上火,好好睡一覺,這件事交給我。”
許知念在許知秋的手臂上拍了拍,便離開了。
這一晚她睡得並不安穩,心裡一直在想這件事。
鄭曉雲能這麼快吞噬市場,就證明她的合作伙伴一定實力雄厚。
經商最怕兩件事,一個是豬一般的隊友,一個就是狼一般的對手,不過,對手是狼是狗,還得打探一番才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