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程出了病房，迎面碰上了顧培苗。
“弟妹。”
周程愣了愣，“培苗姐。”
“表弟在房間嗎？誰在那兒看着？”顧培苗也是一個人過來，平常很多時候她都是陪顧老太太一起過來的，今天卻是一個人，她其實也是有事的。
“沒事，他現在兩隻胳膊能活動了，自己倒水喝也可以，我去找找護士。”周程說着朝她點了點頭，就往前走。
沒想到顧培苗也跟着她一塊，“你是叫護士過來嗎？要不，我去叫吧，你回去看着表弟。”
周程搖搖頭，“謝謝啊，他那裡有人的。”
說着護士值班室也就到了，跟護士說了聲顧北望藥水快完的事，之後就出了值班室，看到顧培苗還在，就問她，“培苗姐你是不是有什麼事？”
她臉上看着就有事的樣子。
顧培苗搖了搖頭，“沒什麼事，就是過來看看錶弟而已，一塊走吧。”
周程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不過也沒有說什麼，兩人一同往顧北望的病房走去。
顧培苗還是開了口，“最近表弟住院，你們很辛苦吧？”
周程笑笑，“也不算吧，醫院裡有人幫忙，家裡有父母也幫忙。”
顧培苗道：“雖然是這麼說，但是一個人總是擔心着，也是挺煎熬的。”
周程又是笑了笑，算是默認吧。
顧培苗看了她一眼，“弟妹，要是你們需要幫忙的話一定要跟我們說，我們一定不遺餘力幫忙的。”
周程這會兒沒有說話。
顧培苗接着又是問道：“現在醫生怎麼說？表弟的腳恢復得怎麼樣了？”
周程照着醫生說的跟她說了說，“醫生說恢復得挺好的，畢竟還年輕。”
顧培苗點點頭，臉上露出了笑容，“那就好……”
兩人說着又是到了顧北望的病房門口。
周程又是看了顧培苗一眼，“進去看看嗎？”
顧培苗點點頭。
裡頭護士剛幫顧北望拔了針頭。
顧北望漆眸看了過來，看到周程的時候，露出了溫和的笑容，但對於顧培苗好像沒注意到的樣子。
顧培苗微微嘆了口氣的樣子，其實她也不知道過來要說什麼，自從在奶奶的口中知道顧家是欠了顧思媛的時候，她就有種愧疚感，是對過世了的姑姑，還有對姑姑的後人。
她過來想看看錶弟，看看錶弟的一家，看看有沒有什麼忙可以幫得上的。
顧培苗給顧北望打了聲招呼。
顧北望這纔看到她的樣子，只是視線沒在她臉上停留一秒就收了回去。
“姍姍，我手有些麻，可能剛纔壓到了。”
周程看着他微微擡着一隻手，就走了過去，看了看，這麻不麻其實也看不出來什麼的，只能從這手的主人嘴裡聽。
“我去叫醫生過來看看。”
顧北望馬上道：“不用，姍姍，你幫我按按看看。”
顧培苗這會兒道：“表弟可以試着舉起另外一隻手，往頭頂上舉，這樣子就不麻了。”
周程挑眉看向顧北望，“聽到沒有？”
顧北望愣了下，然後笑道：“那不用了，這點麻忍忍就過去了。”
周程覺得這人此時跟小魚兒某些時候挺像的，做錯事或者心虛的時候，故意弄點事故出來引起她的注意力。
“你這邊沒什麼事，我想回去看看孩子，孩子昨天晚上踢被子有些感冒。”周程跟顧北望道。
顧北望看她提到孩子只能點點頭，還道：“姍姍，把孩子帶來醫院看看吧。”
周程點了點頭，在旁邊的小櫃裡拿了自己的包。
顧培苗這會兒也道：“表弟看看沒什麼事，我也回去了，弟妹，咱們一塊走吧。”
周程又是看了她一眼，可有可無地點點頭。
顧北望看着周程的背景走了出去，叫了門外的小王進來。
“幫我打個電話給小郭，讓他過來一趟。”
小王看了他一眼，發現他這會兒神色冷峻，眸光暗沉，隱隱地知道他要做什麼，他就趕緊答應了下來。
小郭是從偵查隊退役的，現在轉業也是跟偵查有關。
有什麼要調查的，隊長比較喜歡找他。
小王想着正準備出去。
顧北望又是把他叫住了，“順便幫我聯繫一下韓家。”
小王愣了愣，還是答應了。
周程和顧培苗走出了醫院。
顧培苗問起小魚兒來，“孩子感冒了嗎？我還說這幾天沒有見到這個小傢伙，怪想他的，有沒有帶他去看醫生？有沒有給他吃藥？我跟你過去看看他吧。”
其實小魚兒也算不上感冒，他昨晚確實是踏了被子，早上確實是打了幾個噴嚏，打噴嚏的時候鼻涕也跟着流了下來，吳秀英趕緊給他衝了薑糖水，她出來的時候到是沒有異樣，剛纔那樣子跟顧北望說，她是覺得自己有些不太舒服，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情不好引起的，頭有些暈，她想回去躺躺。
周程搖搖頭，“不用過去了，沒什麼事，早上喝薑糖水估計也沒有什麼了。”
顧培苗聽她這樣子說，轉而道：“那行，你們再是辛苦點，多看着他，讓他多喝些水。”
周程點點頭。
“弟妹，今天培華有沒有過來找你跟表弟？”
周程看了她一眼，“今天我們送顧北望去檢查室的時候看到他。”
顧培苗過了會兒又是問道：“他沒有跟你們說什麼吧？”
說什麼？
難道顧培苗也知道了林韻的事？
周程又是看了她一眼，慢慢道：“他今天挺古怪的……”
顧培苗趕緊道：“弟妹，你別怪他，他因爲是我們家最小的一個，家裡對他的要求不是很高，他從小到大又是過得順水順風，沒受過什麼挫折，所以造成性子有些單純，什麼事都愛往好的一面去想，他性子也有些固執，一旦認定的人事很從讓他轉過彎來，但是他人是不壞的，甚至說他心腸是很軟的，他確實是對林韻有好印象，但是現在他也意識到，他跟林韻是不可能的，倒也收了心思，現在幫她說話，也只是出去同事之情，弟妹，他要是說了什麼，你千萬不要跟他計較，你告訴我，我去幫你去教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