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秀蘭和李春花都沒有想到蘇牧生會忽然出現,腦中的第一想法是,這人走路咋沒有聲音啊?太嚇人了!
蘇牧生的臉色很不好看,他剛剛可是聽清楚了,老二媳婦爲了給楊寡.婦付賠償金,將老房子拿出去抵押掉了,老大一家,連同他在內都被蒙在了鼓裡。
“好哇,你們當我是死人麼?這麼大的事情,居然不問過我的意思。
老土坯房說好是分給老大一家的,你們居然拿他的房子去抵押還錢,你們咋好意思做出這種喪良心的事兒?
萬一你們那錢還不上,老大一家不得被趕出去?”蘇牧生伸手指着高秀蘭和李春花罵道。
李春花想推說自己不知情,蘇牧生冷笑一聲,他要是信了她的邪不如現在就改名叫老糊塗。
高秀蘭見賴不掉,只好換上一副嘴臉扮可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
“爹,我們這不是被逼無奈麼?
楊心梅那黑了心的騷貨,居然獅子大開口,要咱家賠償兩百塊錢。
這老些錢,我們哪掏得出來啊?
真要逼得有發去賣血還是賣腎麼?
紅兵是您的孫子啊,您忍心看他被抓去坐牢還是咋地?
要不是沒有其他法子了,我們哪能想出這個餿主意來?”
“爹,蘇顏現在能耐了,你看她連製衣作坊都開起來了,還僱了那麼多裁縫工。
爹,你不知道吧?那些裁縫工一個月工資都開三十多塊錢,都快趕上城裡的正規工廠了,你說她得掙多少錢?
可你瞅瞅她,咱紅兵出了那麼大的事兒,她拉着大哥和大嫂二話不說就回自個兒家,不讓他們來照應幫忙,就更不必說借錢給我們應個急了。
我現在可算看出來,全家人就她最沒血性,整一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夠了,你給我閉嘴!”蘇牧生厲聲呵斥着,“你成日裡就會挑弄是非,不幫你出錢就是沒血性,就是白眼狼了?
合着她是該你的還是欠你的?
贍養父母那是天經地義,沒有聽說過還得贍養叔嬸兒的,你說這話咋不臊得慌?
紅兵沒教育好做出這種喪辱門楣的事兒,你們夫妻倆不檢討自個兒的過失,反倒將錯處都推到別人身上去。
上樑不正下樑能不歪嗎?”
高秀蘭擺出弱者的姿態沒有招來同情,反倒被蘇牧生罵成了熊色,心裡別說有多不服氣了,當即就嗆聲罵回去:“爹,要說上樑不正下樑歪,那也得從你論起。
你沒教好有發,有發這纔沒有教好紅兵。
是不是你覺得有發不你親生的,你才區別對待啊?
你就不盼着他好啊?
你別忘了,大哥那邊現在因着蘇顏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了,都多長時間不帶眼瞧你了,就剩我跟有發伺候你吃喝拉撒睡的,您可別啥啥的看不清。”
李春花這會兒也沒有開口攔住兒媳婦,因爲她自己這麼認爲的。
憑啥吃住都是他們二房在操心,你個老東西心還是歪的,合着有句老話是咋說得:身在曹......曹營,哦對,身在曹營心在漢!
呵,這死老傢伙就是這種吃裡扒外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