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克依部的援軍到來的時候,突利部中堆放乾草和羊毛的地方的大火還沒有熄滅,烈焰騰騰,濃煙滾滾,其他那些被點燃的營帳,小的已經燒得差不多了,幾個大的營帳還沒有燒完,還在燒着火……
在黑夜之中,突利部營地之中的火光照得十多裡外都看得見,
巴克依部的援軍就直接朝着有火光的這個方向衝了過來。
嚴禮強帶着500弓騎兵,就在那火光之中,像一尊尊的岩石一樣,靜默的矗立着,他們的身後,作爲背景的,就是大火,還有已經化爲廢墟的突利部的營帳和滿地的沙突人的屍體,這樣的景象,在黑夜之中,給人以極大的震撼。
巴克依部的援軍也看到了嚴禮強他們,那數千的騎兵,就直接朝着嚴禮強他們衝了過來。
騎在犀龍馬上的嚴禮強盯着衝來的援軍,拿起了那把繳獲來的50石的角蟒弓,搭上了一支箭,舉起了弓,瞄準着巴克依部的援軍的隊伍,慢慢把弓拉滿,然後一箭射出。
箭矢帶着厲嘯之聲,劃過一千多米的距離,還未射到巴克依部的援軍面前,那箭矢就在夜空之空中顯化出一條長達百米的恐怖的紫紅色的角蟒的光影形象,張口血盆大口,就像欲擇人而噬一般,朝着那些衝過來的巴克依部的援軍轟了過去……
在黑夜的襯托下,弓箭化成的紫紅色的角蟒的形象光彩璀璨,更加的逼真和懾人,看到這麼一條恐怖的角蟒撲來,巴克依部衝來的四五千騎兵騎着的犀龍馬瞬間就被驚到了,衝在最前面的數百匹犀龍馬雙腿一軟,直接就跪在了地上,把馬上的騎兵摔了出去,馬上的騎兵們猝不及防,一下子摔得暈頭轉向,還有骨斷筋折的,一片慘叫,後面的犀龍馬避之不及,一下子就撞了上去,還有的犀龍馬一聲長嘶,一下子就立了起來……
“轟……”
化爲角蟒的箭矢卻沒有射人,而是射在了巴克依部援軍高舉的那一面巴克依部的黑色大旗之上,把旗杆轟得粉碎,破碎的旗杆化爲無數的碎木片和碎木刺,帶着弓箭的力量,以極高的速度朝着周圍飛射而去,那舉着旗幟的棋手和周圍的十多個騎兵,一下子就被那飛射的木片穿過臉部和脖子,一羣人慘叫一聲,面部脖子鮮血淋漓,一下子就摔下馬來……
巴克依部的援軍隊伍一片混亂,不得不停了下來。
一箭之威,千軍辟易……
嚴禮強身後的500弓騎兵一個個用狂熱的眼神看着嚴禮強。
弓道七重天境界,箭出象隨——當初大家第一次看到嚴禮強施展這樣的弓道絕技,還是在蒼龍山天池之畔,嚴禮強一箭出,就讓飛天門啞火,沒想到今日大家又看到了一次,簡直讓人熱血沸騰。
嚴禮強緩緩的收了弓,臉上帶着一絲冷笑,看着那一片混亂的巴克依部的四五千的援軍,對面的援軍雖多,但在他的眼裡,都是一些渣渣,土雞瓦狗而已,除了人多,一無是處。
“對面是什麼人?”片刻之後,等巴克依部的援軍隊伍混亂稍微平息下來,纔有一個聲音,遠遠從那邊的隊伍之中響起,傳了過來。
“我乃大漢帝國祁雲督護嚴禮強!”嚴禮強的聲音就在草原上回蕩着,雖然隔着千米的距離,又是夜晚,但是他已經鎖定了說話的那個人,那個人應該是巴克依部的一個帶兵的大將,穿着一身銀片鱗甲,身體高大,一臉的土黃色的鬍鬚,鷹鼻細目,騎在一匹高大的黑色犀龍馬上,手上拿着一根看起來有一兩百斤的猙獰的狼牙棒,看起來有些嚇人,這個人身邊還有一羣巴克依部的軍官和親隨武士之類的人,簇擁在他身邊,一個個用驚疑不定的眼神看着這邊,嚴禮強剛剛那一箭,直接讓人喪膽,這些人故意也聽說過嚴禮強的這個名字和身份,所以一聽嚴禮強這麼一說,人羣之中就有一些騷動。
“你是何人?”嚴禮強反問了一句。
“我乃巴克依部第一勇士,巴爾薩……”
“呵呵,無名之輩,沒聽過!”嚴禮強輕輕的撇了撇嘴。
巴爾薩心中一陣憤怒,如果是旁人,說不定他早就帶着人衝上去了,但是嚴禮強剛剛那一箭和嚴禮強的名頭,卻把他鎮住了,他自問自己如果衝上去,嚴禮強給他一箭,他自己也未必能擋得住躲得了,但他又不甘心就這麼離開,嚴禮強那邊帶着的人雖然人數不多,但看起來一個個神完氣足,自己跑這麼遠過來,就算要追,那些人跑到白石關,自己也未必追得上……
就在巴爾薩微微有些猶豫的時候,他旁邊的一個人湊過頭來,在巴爾薩耳邊小聲說了兩句話,巴爾薩立刻眼睛一亮,眼珠轉了轉,臉上就露出一絲獰笑……
“我早就聽說大漢帝國任命了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做祁雲督護,沒想到就是你,你既然身爲祁雲督護,今日爲何侵入我古浪草原,屠戮突利部?”巴爾薩大聲的說道。
“哈哈哈,古浪草原原本就是我大漢帝國疆土,也是我治下之地,何來侵入之說,突利部今日派兵進犯風邊寨,殺我百姓,燒我家園,犯我大漢者,我必誅之!”嚴禮強的聲音在夜空之中迴盪着,“怎麼,莫不是你們巴克依也想與我打上一場麼?”
巴爾薩卻沒有與嚴禮強在古浪草原的所屬上分辨,而是大笑了起來,語氣還帶着挑釁,“打就打,不過咱們射來射去的沒有意思,你既然身爲大漢帝國的祁雲督護,想必也有一身本事,可有膽與我在這裡騎馬大戰三百回合,讓爲領教一下你的真本事,你如果能在馬上憑功夫勝過我,我轉頭就走,你若是不敢和我交手,那以後就不準再自稱祁雲督護,你還沒有這個資格……”
一聽那邊的話,熊滾滾這邊的人就急了,連忙說道,“大人,千萬別答應,那是那些沙突狗的詭計,他們看到大人你弓道修爲厲害,故意想激大人與他近戰……”
嚴禮強當然知道那是巴爾薩的詭計和小聰明,那邊一撅屁股,他就知道他們要拉什麼屎,那些沙突人的那點小心思,又怎麼能瞞得了嚴禮強。
看着遠處那張看似粗豪實則狡詐的面孔,嚴禮強不屑一笑,轉頭看了身後的500護衛一眼,“你們就在這裡稍等……”,說完話,嚴禮強再看了巴爾薩一眼,“來吧……”,說完話,一抖繮繩,就騎着烏雲蓋雪朝着對面那四五千的騎兵衝了過去。
巴爾薩看到嚴禮強果然受激,興奮得大吼一聲,拿着手上的狼牙棒,雙腿一夾,也朝着嚴禮強衝了過去,在衝過去的那一刻,巴爾薩想到的是自己擊殺嚴禮強後在沙突七部所擁有的巨大聲望,還有隨之而來的金錢美人……
一般來說,對習練弓道的人來說,近戰都是弱項,嚴禮強那小身板和年級,在巴爾薩眼中,怎麼看怎麼覺得像待宰的羔羊,他就不相信,嚴禮強的弓道修爲厲害,近戰還能比自己厲害,自己手上的這一百八十斤的狼牙大棒,一棒下去,就能把那個人砸成肉泥……
這是雙方主將的對決,這樣的對決,在戰場上,也很常見。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看着在草原上越衝越近的兩個人……
兩匹犀龍馬鐵蹄飛動,五百米……四百米……一百米……五十米……
對面巴爾薩的面容越來越獰惡,那根巨大的狼牙棒,在他手中,舞動成了風車……
“去死……”巴爾薩一聲怒吼,一棒朝着嚴禮強砸了過去……
嚴禮強從犀龍馬上躍起,手上的鐵槊,狠狠朝着巴爾薩砸了過去……
“轟……”
還不等巴爾薩反應過來,他砸出的狼牙棒就以比他砸出去大幾十倍的力量反轟了回來,巴爾薩雙手的骨骼第一個承受不住那巨大的力量瞬間粉碎,再接着,他的狼牙棒和嚴禮強的鐵槊都砸到了他的身上,巴爾薩和他胯下的犀龍馬,瞬間爆成一團血肉,被砸到了地下……
轟鳴過後,許多沙突人的騎兵揉了揉眼睛,戰場上,巴克依部第一勇士沒有了,他胯下的犀龍馬也沒有了,只有地上還有一堆混在一起的血肉,整個戰場一片死寂,所有的沙突人騎士,這一刻寒入骨髓,連血液都凍結了起來……
堅硬強悍的鐵槊已經彎曲成了九十度,嚴禮強重新坐在了烏雲蓋雪的身上,用手一拉,就把鐵槊再次拉直了……
“還有誰?”嚴禮強對着巴克依部怒吼了一聲……
巴克依部的援軍死寂一片,無人迴應,所有人都臉色慘白的看着月光下的那一堆爛肉……
烏雲蓋雪在原地轉着圈,踱着碎步,鼻孔之中噴着熱氣……
“還有誰?”嚴禮強再次怒吼……
依然無人迴應……
嚴禮強連問三遍,對面無一人啃聲,他這才調轉了馬頭,騎着犀龍馬返回到熊滾滾等人的面前,“我們走!”
嚴禮強帶着護衛大搖大擺的返回,那四五千的巴克依部的援軍,就在不遠處看着,沒有一個敢追來……
……
“看過《功夫》麼?”回來的路上,嚴禮強突然莫名其妙的問了身邊人一個問題。
“什麼?”熊滾滾抓着腦袋,左右看了看,發現旁邊的人也都一臉迷茫,“這個……大人的功夫自然是頂尖厲害!”
“算了,當我沒問……”嚴禮強嘆了一口氣,再擡頭看了看天上的幾輪月亮,人生有時候,真是寂寞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