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詹姆士拉開窗簾。雨仍再繼續,急促的譁響沒有讓人心煩,反而讓人昏沉的腦袋迅速清醒。昨夜的啤酒並沒有讓詹姆士有宿醉的感覺,倒是他現在的思路十分清晰。
首先,詹姆士推開了客房的門,扎克已經不見了,一張字條被留在桌邊。
“牀十分舒適,借用了你的車。”
紙條被在掌心揉皺,詹姆士深呼吸。昨天在發現扎克沒有開車來後,詹姆士不知道是因爲什麼,一時腦熱多嘴了一句,‘你可以在這過夜’。於是在吸血鬼富有深意的眼神下,扎克佔據了客房。
客房的牀鋪被整理的彷彿沒人睡過一樣,這是唯一的安慰了。詹姆士平靜下心情,往一層的客廳看去。昨夜被菲茲一衆玩脫了的宅男們弄亂的垃圾,已經全部清理乾淨。詹姆士皺皺眉,難道是扎克做的?
印象中的吸血鬼確實是個很注重整齊的傢伙,詹姆士搖搖頭,決定不想這些。
“寇森。是我,蘭斯。”詹姆士拿着電話,“你能來接我麼,我的車借給了別……朋友了。”詹姆士有些嘴軟。
“哈哈哈!當然,稍等。”
詹姆士的臉有些歪,他知道自己的搭檔在笑什麼。在和同事們的聚會中,寇森經常開詹姆士玩笑的內容已經不是暴食,而是‘蘭斯的幻想朋友們’。
寇森警探會用調侃的語氣對同事們說。“這傢伙,經常會神秘的消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然後問他,他就會說。去見朋友了!你們誰見過他的朋友?!一個都沒有吧!”
這時,只會有一個人會爲詹姆士說話,一位女警——艾瑪.法瑞爾(第四卷第二十三章),“蘭斯警探有朋友的!本傑明!對吧?”這位女警會裝作隨意的樣子,順便眼神飄忽問一句,“對了,他最近怎麼樣了?”
所以。我們的詹姆士.蘭斯,只能認了。
整理完畢。寇森的鳴笛已經在樓下響起。詹姆士上車的時候,和副駕上的女孩打個招呼,這是寇森的女兒。出於一些飛常規的家庭原因,寇森警探的兩個孩子只有一個在身邊。爲了不重蹈某些不好的事情。寇森保留了每天送女兒上學的習慣。
可是當車在小學停下後,寇森沒有往警局開,而是轉向東南方。
“我們去哪裡?”詹姆士看着窗外在水珠的折射下、歪七扭八的後退的建築們,疑惑的問。
“‘將軍’那裡。”寇森警探的語氣不怎麼好。
詹姆士在寇森的女兒下車後,已經坐到了副駕上,所以這時他才注意到這位搭檔的臉色很疲憊,烏青的眼袋掛在眼皮上,似乎昨夜根本沒睡。
“怎麼回事?”詹姆士皺起了眉,原本對‘將軍’的印象。只是和警局有點灰色關係的幫派分子而已。但是自從上上次的扎克來訪後,他對這傢伙又有新的認識,還沒有自知的惡魔獵魔人的老闆。
不管哪一種。都讓詹姆士.蘭斯不舒服。
寇森的情緒顯然很差,他憤怒的一手拍在方向盤上,“他太過分了!我警告過他,最近別做什麼引人注意的事情!”
“他做了什麼?”詹姆士有不好的預感,。
寇森揮了揮手,“別擔心。沒人死。”寇森也差不多摸清了自己的搭檔的品性,雖然他個人認爲詹姆士黑白分明的性格對工作沒什麼好處。但是身邊有這麼個傢伙,有時候也是種安慰,“昨天晚上,他的幾個手下打傷了一個人。現在人在醫院,有些嚴重。”
又鬆了口氣,又帶着不舒服的感覺,這個心境太難言語。詹姆士皺着眉,“那幾個人抓住了沒。”雖然不想承認,但是詹姆士知道,對東南部的那些傢伙們,抓住了也就是關幾天而已,應該不至於讓自己的搭檔心煩。
“這就是讓人煩躁的原因!”寇森警探臉上露出一絲厭惡,“醫院的那個傢伙想要弄大!不停鬧着要賠償,要起訴!”寇森的臉上又有了一絲無奈,看向詹姆士,“你知道事情是怎麼樣吧。那些混混通常都是被抓後直接承認,責任全部背到自己身上,我們也不會繼續追究!但問題就在這裡!他們全部供認了!醫院的傢伙一鬧起來,那麼他們全部需要賠償!”
詹姆士的手按在額頭上,他失望的發現自己像個*的警察一樣,立馬明白了其中問題。
這很簡單。通常被揍的人都是自認倒黴,原因是沒人會無緣無故的揍他們。每個人都自己的問題,要解決的不是施與暴力的人,而是導致有人要對你施與暴力的問題本身。
所以像‘將軍’這種給人提供手段的傢伙會一直存在,而且有時候會卡在問題的兩方之間,成爲警方消息的提供人。
現在的問題是,被揍的傢伙將矛頭指向了‘將軍’,本是在中間提供手段的‘僱傭者’被扯到臺前。大家認爲‘將軍’會任由醫院的傢伙鬧騰,倒黴的背上責任嗎?如果這樣,那他的外號可以丟掉垃圾桶裡去了。
“醫院的人是誰?”詹姆士對自己問出這個問題很失望,但是沒辦法,警局需要有‘將軍’這種願意不時提供出線索的灰色職業者。所以詹姆士現在思考的是,能不能想辦法讓醫院那個不明理的傢伙閉嘴。否則,真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這兩個兇殺組的警探,就真的會派上用場了。
“什麼也不是!”寇森煩躁的揮着手,語氣更加憤怒,“沒工作,沒住處,什麼都沒有!這就是最壞的情況!他根本沒什麼好擔心的!”
詹姆士搖搖頭,確實是最壞的情況,這種人完全沒有後顧之憂,全憑一條命,爲所欲爲,“名字。”
“威爾斯。”
“威……”詹姆士的臉陰沉下去,“威爾斯,你說。”
“是啊。”寇森警探感覺到了自己搭檔的情緒變化,疑惑的側頭,“你知道這個名字?”
詹姆士靠着椅背,側着頭,看着雨中的巴頓市,“不,從沒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