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很沒有底氣,連暮流年自己都有些不相信。
程暮哲也沒有再追問,那雙修長而又骨節分明的手輕輕地拍了一下牀的邊沿,示意暮流年過去:“很晚了,睡吧。”
暮流年的臉再度不爭氣地紅了起來。
明明已經跟他在一個牀上睡了好久了但是他做出這樣的動作暮流年還是誰面紅耳赤。
暮流年的心裡不知道是期待還是別的什麼,帶着點羞澀和扭捏,擰了擰手指:“我,我先去洗澡。”
程暮哲沒有說話,點了點頭。
於是暮流年忐忑不安的帶着衣服,去簡單洗了個澡。
程暮哲隨後也進了洗漱間,自己把程暮哲的大衣和西裝外套認真的掛了起來,環顧着自己這不過幾十平米的小單間。
不過是兩件外套,卻讓這個小小的密閉空間裡,充滿了他的氣息,讓暮流年覺得滿足而又踏實。
但是程暮哲出來的時候卻只是簡單的在腰間爲了一條浴巾並且拿浴巾還是暮流年的,上面印着胖嘟嘟的小黃鴨,可愛的帶着少女氣息。
可是程暮哲很坦然地圍在了腰上,沒有任何的不舒服的表現。
就這樣他就在暮流年的身邊,突然想到了一句話。
你欲度我成仙,我卻度你成人,這句話對程暮哲說,真的是太合適了。
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到牀邊,暮流年的心跳伴隨着他的接近,更加激烈了起來。
程暮哲還和平常沒有什麼兩樣安靜的從容的,就想平常那樣,在暮流年身邊躺下,沒有因爲受到暮流年的邀請做出任何的行爲。
他知道暮流年在看他,終於做出了一點和平常不一樣的行爲,暮流年心裡竊喜。
但是他只是淡然地微微揚了揚眉,伸出手來,一隻手伸進暮流年的脖子下面,另外一隻手攬過暮流年,將暮流年抱進了他的懷裡。
除此之外沒有別的。
他肌膚上還帶着一點點的涼意,可能是因爲剛洗好澡的原因,因爲他的行爲暮流年的鼻息間立刻就充斥着他身上暮流年熟悉的沐浴露味道。
明明是暮流年常用的沐浴露,可是暮流年從來不知道,用在他的身上竟然會讓暮流年全身發軟,他是故意的嗎?
他明明有自己的沐浴露,對他今天一定是故意的。
但是暮流年還是不爭氣的立刻就軟倒在程暮哲的懷裡,感受着他濃郁男性荷爾蒙的劇烈吸引力。
暮流年的心裡亂極了,他……會要自己麼?
但是程暮哲卻只是探手輕輕地拍了拍暮流年的後背,他的氣息噴灑在暮流年的耳廓上輕聲說:“睡吧。”
暮流年明明都邀請他了,但是今天晚上,他們之間依舊什麼都沒有發生,程暮哲就這樣環抱着暮流年,閉着眼睛呢喃着睡着了。
一夜無夢,等暮流年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而程暮哲還闔着眼睛,眉心有些微微的皺着,似乎夢裡也沒有能夠讓他放鬆。
更早上醒來時暮流年簡直驚呆了,自己竟然緊緊的貼在程暮哲的懷裡,手更是毫不客氣直接摟着他腰部。
暮流年自覺的臉紅了,趁程暮哲還沒有醒,趕緊收回自己的手。
但是暮流年的動作卻吵醒了程暮哲,他倏地睜開眼睛打量暮流年,才彷彿終於意識回籠,想起昨晚發生的一切,眼睛裡滿是溫柔。
他的身體放鬆,這才帶上了初初睡醒的慵懶朦朧,有力的臂膀微微用力攬了暮流年一下,嗓音顯得格外性感:“醒了?”
暮流年又一次不爭氣地臉紅了,點了點頭:“嗯。”
程暮哲沒說話,再次闔上了眸子,臉上帶着點疲憊:“再睡一會兒。”
程暮哲昨天一定很辛苦吧?
他自己一個人要撐起碩大的集團,還要這麼哄着暮流年,還要管理他手下的員工。
暮流年這才明白,原來他沒有來找暮流年的那段是時間裡是去接手公司了。
他所有的光鮮亮麗背後,都是用辛苦付出換來的暮流年實在有些心疼, 然後暮流年順從地窩進他懷裡跟他一起再閉上眼睛休息,但是他的手機卻突然響了,他慵懶的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有些不耐煩。
接着就這麼平躺着跟暮流年對視臉上帶着點歉意:“我,對不起,……我得起來了。” 接着程暮哲坐了起來,被子從他的身上滑落,露出他肌肉緊實、線條流暢的胸膛:“寶貝,你先睡會兒,我公司裡有事先走了。”
暮流年點了點頭猶豫了一下:“別太辛苦,記的早點回來.....你還沒有讓我吃了....”
雖然說得很婉轉,但是程暮哲一定聽明白了暮流年話裡的含義。
“好,我的小寶貝,你就好好的儲存體力吧,小心我晚上回來了,你就下不來了!”
“討厭!”程暮哲伸手示意讓她抱自己,她給了程暮哲一個出門前的擁抱,程暮哲大膽的用一個香吻作爲回報。
暮流年就又一次覺得自己跟他的距離又遙遠了了一步自怨自艾,昨晚就在心頭盤旋的幸福感全都消退了,一股低落的冷意涌上心頭。
程暮哲,太努力了,自己真的離他越來越遠了?
暮流年努力抱緊抱住自己,卻發現自己指尖比身體還要冰涼。暮流年想,自己這個時候的臉色一定很難看。
對於程暮哲來說,暮流年這樣的女人成千上萬,無數的女人對着他前赴後繼自己跟其他女人沒有絲毫的不同,自己只是他們之中的一個。
醒醒吧,暮流年,你再這麼只是跟着程暮哲這麼你儂我儂,過不了多久程暮哲就不會再對你有興趣了!
得不到就是驚慌。得到後就會心慌,這話說的沒錯,暮流年心頭的惶恐翻涌不已。
但是因爲暮流年表面上隱藏的很好程暮哲一無所覺。
爲了緊緊的抓住程暮哲,暮流年開始努力把自己扮演成一個合格的女友,戀人。
暮流年一邊給程暮哲穿衣服一邊詢問:“什麼時候回來?”聲音裡夾雜着絲絲的委屈和怨懟。
程暮哲沒有拒絕暮流年的行爲,淡淡的溫暖的安慰暮流年:“晚上回來不會太晚的,事情昨天就處理的差不多了…”
暮流年聽到程暮哲這麼說,沒有多作什麼只是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
真不愧是情人眼裡出西施,暮流年緊緊因爲程暮哲自己扣袖口的扣子就看直了眼,眼睛盯着他的手不放,他的手指修長,暮流年想專業的手模,也得嫉妒程暮哲的這雙手吧?
因爲他太完美了。
暮流年突然覺得自己有一點口乾,爲了掩飾自己的失態,趕忙挪開眼,從衣櫃裡找出一件衣服匆匆換上,送程暮哲到門口。
程暮哲開來了他的車暮流年心裡突然多了幾分不捨。
但是暮流年不能去跟他說你別上班了,留下來陪我,暮流年只能專注地看着程暮哲又一次重複原來的話:“你記得早些回來””
程暮哲點頭準備離開,暮流年一狠心轉身進了屋。
現在的暮流年不會再矯情的去讓他離開,或者拒絕他,更何況,有他陪着自己很開心,並且自己渴望呆在他的身邊,渴望能夠跟他多相處一會兒。
暮流年知道自己跟程暮哲之間天差地別。如果說自己跟那個頭目之間是雲泥之別,跟程暮哲,也許更像是在兩個世界。
暮流年愛慕着他,接受者他的關懷但是卻又無法自己的靠近他。
他就是暮流年現在活着的一切希望,一切過下去的勇氣,暮流年心甘情願的匍匐在他的腳下,對他的溫暖受寵若驚。
對他的嚮往就像是摻了劇毒的美酒,而暮流年就是一個爲之癡狂的酒徒,即使明明知道充滿了艱難坎坷,暮流年跟他在一起的過程或許會經歷千帆艱難,萬般險阻。但是暮流年還甘之如飴的喝下那杯酒,沉浸在他的美味裡。
飛蛾撲火可能說的對就是暮流年現在的狀態吧……即使燃燒盡自己的生命,即使在烈火裡掙扎,也不願意放棄親近那一絲光明的機會。
站在房間的窗戶前,看着程暮哲驅車離開,暮流年臉上的笑容怎麼也壓不下去,心頭充滿了愉悅和明亮,以及淡淡的期待。
但是暮流年能誰也沒想到的是這他們倆這個月的最後的見面。
更沒想到,自己不過接了一個電話沒有想到,就會發生那樣多的事情,差點讓自己永墮地獄不得救贖。
暮流年在裡面的時候就不止一次的懷疑,暮流年應該是上帝酒醉後隨手造就的廢品產,所以他厭惡自己,見不得自己有體驗幸福的資格。
因此暮流年剛剛有了那麼一點點少的可憐幸福,他就毫不留情地全部都要奪去。
彷彿只有看到暮流年過的失望,在這個人世間苦苦地掙扎,他就會解決了心裡對暮流年的不滿。
而那個時候,暮流年一無所知,帶着心裡的歸屬感,在李玉的哀求下同意了這件事。
這一天天氣晴朗,風也溫柔,暮流年就這麼幹脆地奔向了一片濃黑,在人世的深淵裡艱難的前行。
程暮哲走後,暮流年按照答應好的李玉的事情又一次的接客,暮流年在家裡努力的平復了心情,把一切情緒都掩埋好。
反正陪客人的都是晚上才上班。
晚上暮流年和她們一起成羣結伴的去見客戶。
這些事情暮流年早就已經習慣了,自然也就沒什麼不安的情緒,跟着領隊就去見客戶了。
但是暮流年真的沒有想到這聚會跟一樣的天差地別。
開始的時候一切還算正常,然後一個姓張的闊少點了暮流年,暮流年規矩的坐在了他的身邊。
本來一切都還好,也就是喝喝酒,調戲一下暮流年這些出臺的。但是就在中間的時候,一個姓周的闊少突然就說:“這樣太沒有意思了,玩點那啥的好不好?”
暮流年有些不解地看看着有些開始亢奮的周少,那啥的?
什麼刺激的?
暮流年接着又轉頭看了一眼並不是那麼興奮的張少,看來他早就知道會這樣所以並沒有什麼波動的從容地喝他手裡的酒。
但是那雙眼睛裡卻滿滿都是渴望的亮光,蓄勢待發,看樣子等待這個環節很久了,因此暮流年更加的疑惑。
到底是什麼樣的事情,能夠讓明顯是風月老手的張少這麼期待?
很快,暮流年就知道答案了。
可是,暮流年從心底的寧願都不知道這件事。
直到現在暮流年無論如何都不會去回憶,人們全都紙醉金迷。
暮流年這才知道,自己之前所見過的不過都是小場面,上層社會的腐壞墮落,遠遠比暮流年想象的黑暗多了。
暮流年以爲自己經歷的夠多了,可是暮流年其實不過是井底之蛙。
周少並沒有賣關子,他拿出了一個裝着白色粉末的透明塑料袋,嘴角勾着輕鬆的笑意:“我最近剛搞到的一點好貨,大家都有福同享一下。”
“周少夠闊氣!”
“霸氣!”
一衆闊少都很清楚這是什麼,轟然應和着給周少鼓了掌。
周少有些得意。得意,示意在一邊伺候的侍者把他帶來的東西分了下去。
這個時候,暮流年的心裡已經隱隱有些不安。
但是暮流年還是自欺欺人的想:他們都是朋友,自然是會分享。但是這些小姐不過是陪酒的
就不會分給他們了吧?
更何況暮流年真的不想佔着這些東西,這些可比出來賣的還要可怕,出來賣的大不了不買了,但是這個一占上。
可就麻煩大了,還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戒了的。
而那些服務員卻似乎沒有任何區別對待,每個人都分了一小包粉末。
暮流年瞬間傻眼,然後結結巴巴的強笑道:“我,我就不要了吧……”
周少看了暮流年一眼嘴角扯出一抹笑意:“你別掃興啊,暮流年。”
周少雖然在笑,眼裡是明顯的着警告。
暮流年的心猛的一顫。
周少這一整晚都顯得有些興致缺缺,這會兒到了這個時候卻突然有了興趣,如果暮流年掃興的話,暮流年能想象到他是多麼的不開心。
並且這次是李玉求着暮流年幫忙的。所一這羣人肯定不是輕易能得罪的起的。而且暮流年看了這次帶過來的都是有經驗的老手,和年輕的會有顏色的新人,像是那些愚蠢的女的一般就沒有帶過來了。
也就是說這羣人身份地位之高,並不是暮流年能得罪的。
爲了不得罪人於是暮流年就強行壓下心裡的不樂意,然後小心翼翼地拿了一包對着周少硬是笑着說:“對,是暮流年不識趣了。”
周少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收回了注視暮流年的目光。
就算暮流年是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也都聽說過毒品這東西,但是這麼多暮流年倒還是第一次見,真真的令人咋舌。
一個念頭瞬間涌上心田, 這,這可是犯法的啊……
可是接下來的情況,雀讓暮流年更沒有想到的是這不僅僅是毒品。因爲他們接下來的行爲,真的震驚了暮流年。
暮流年的心頭隱隱地有些發冷,那這樣的話他們比吸毒的還要可怕。
很快就有人迫不及待地開始享用,然後接着就就面紅耳赤地一把扯過一旁的女孩子,沒有絲毫女的溫柔,也不顧及什麼形象啊就直接看是做令人面紅耳赤的行爲,真真的釋放了原始的慾望不停的聳動起來。
而躺着的女孩們,顯然也起了作用,也滿臉迷醉地摟住男人的脖頸,根本不在乎大庭廣衆之下的尷尬。
好好地一場約會變成盛宴,不堪入耳。
暮流年的心一下子就亂了,手中小小的袋子明明沒什麼重量,暮流年卻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不堪重負。
他就像是一個剛出爐的紅薯,格外的燙人。
暮流年想偷偷的吧這個東西給扔了,暮流年以爲不會有人注意,可是一旁周少的目光卻無突然地看上了暮流年,然後暮流年就像受了驚得兔子,驚恐不已,更不要說把它給扔了。
周少環顧了一圈四周:“怎麼暮流年,你還沒有服用啊?要不要我幫你?”
帶着點邪魅,一步步的向暮流年走來,想要接過暮流年手裡的袋子,他用目光示意暮流年把東西給他,但是暮流年就是死死地拿在手裡:“周少,我……我……我用這些,不敢勞您大駕,我這就服用……”
周少隨意的揮了揮手:“好了,哪那麼多廢話!趕緊服用加入到大家裡來。”
雖然是滿不在乎的樣子,但是眼神卻死死地看着暮流年,暮流年不吃下去,他就絕對不會罷休。
暮流年心裡是前所未有的害怕,可是爲了不被周少抓着,只能強裝淡定:“不是流年不吃……周少,流年實在沒吃過這個……”
暮流年自己都能感到聲音顫抖的有多麼厲害。
暮流年不能用這個這個肯定不是使用一次就這麼算了的,他跟那什麼一樣,一旦沾染就是可在骨子裡的毒不是說沒有就沒有的。
更何況,暮流年不像變得想那些女孩子一樣不知道廉恥,變成只知道遵從的野獸!
暮流年不能背叛暮流年的程暮哲,理暮流年要爲他留着暮流年的美好,這是暮流年唯一擁有的東西了。
跟暮流年一起出平臺的女孩,看到暮流年在拒絕,也許是爲了有個相互扶持的夥伴,就趕緊靠近了暮流年討好道:“周少……我們都是出平臺的,我們一般不接觸這些東西。”
然後不出意料的,他眸光卻陡然冷了下來。
他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杯底磕在大理石桌面上的聲音,吵鬧聲明明大的不行,可還是清晰地穿看過嘈雜到了她們這裡。
他冷冷地看着暮流年這幾個因爲緊張緊緊靠在一起的女孩,嘴角突然嘲諷地笑了起來:“出平臺?老子今天讓你們吃,你們就得吃!乖乖的識趣點,大家都開心。否則惹惱了我……”
接着他很不屑的哼了一聲,感覺要殺暮流年們的心都有了。
暮流年跟其他幾個女孩全身都不停地瑟瑟發抖。
暮流年不知道這個周少到底有什麼背景,連他叫什麼不知道。
這個狀態下暮流年就算是這樣反抗也會隨時都被他給反駁回去,或許說無暮流年這樣的做法不過是無謂的掙扎。
暮流年相信,這些人絕對有有各種不重樣的方法,讓上不如死。
從凌玉那裡暮流年就已經對他們的手段有所瞭解,早就給暮流年做出過警告,事實上現在暮流年閉上還是會偶然的不經意間,總是在眼前出現自己見到的照片上的畫面。
暮流年的拒絕不過是在放放屁,根本沒有用。
很快剩下的一些還沒有吸食這種東西的闊少也注意到了暮流年她們幾個,
這是點了暮流年的張少看過來臉上帶着誘惑的微笑道:“都趕緊的吧,難不成還要喂不成?有些時候啊……
他沒有把話說得很直白,但是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你們這種微不足道的抵抗他簡直是螳臂當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