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倆人是要幹什麼?公然秀恩愛?村裡人現在估計還在詆譭你倆呢,也不知收斂點兒。
待走近,方纔得知兩人似乎是在吵架,只聽白紅說道:“我還是先走吧!你媽好像不怎麼喜歡我……”
牛強安慰道:“你想多了,沒有的事兒,我媽那人就那樣,她沒什麼壞心眼兒的。”
吳小玉騎至跟前,見兩人在爭吵,略感尷尬,也不知道應不應當打招呼,畢竟兩人正在氣頭上呢!
還好這牛強見他過來,主動開口道:“小玉,到鎮上賣香菇去了?聽說你這香菇生意做的很紅火呀!”
“哪有的事兒……馬馬虎虎湊活吧!”吳小玉客套了句,還是忍不住,問道:“你們倆……這是?”
問完卻有些後悔了,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自己一個外人跟着參合什麼呀,沒等兩人回話,吳小玉便要走。
白紅攔住他,對牛強說道:“正好小玉在這裡,你們下他,我在廠裡有沒有招惹過別人?明明是你先來招惹我的,反倒成了我不檢點了?”
吳小玉聽她這話便知,兩人是因爲村裡的閒言碎語吵起來的,看來牛強他娘,也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呀!
“我在廠裡的時候跟白紅一個車間,確實沒見她跟誰打鬧過,這些你不是都知道的嘛!”吳小玉對牛強說道。
牛強嘆了口氣,皺着眉頭說道:“我哪能不知道,原就是我先追的她,對於她的事兒自然是很清楚的!”
“不知是誰在村子裡亂嚼舌根子,讓我媽給聽見了。她那輩兒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聽風就是雨的……”
果然是因爲村裡的流言蜚語,真拿這些人沒辦法,吳小玉只得對白紅勸道:“你別往心裡去,牛強他媽也是沒什麼惡意的……”
白紅言道:“我也是農村人,我知道農村人思想保守,可他媽也不能問我那種話吧!”
那種話?吳小玉一聽這,便覺得自己該走了,再聽下去,就都是人的隱私了。
再說了,這種事兒,自己又幫不了什麼忙,只能等趙新巧自己想通了纔好。
可他剛要走,又是被牛強給攔住了,整個村子裡,除了自己之外,白紅認識的也就只有吳小玉了,也只有他能幫着勸兩句了。
“大膽!你先別走,幫着我一起勸勸……”
無奈之下,吳小玉只得充當起和事老來,只聽他說道:“兩位,你們不覺的這有什麼味兒嗎?我們先到一旁去好不好?”
拉拉扯扯了半天的兩人,這才注意到他們眼前的這條臭河,牛強隨即心領神會,拉着白紅的皮箱,便往村子一側走去。
三人稍稍離開河邊沒多遠,白紅卻又拽住自己的皮箱,說道:“真的,我先走吧,咱倆的事兒,等你勸服了你媽再說吧!”
“早知道這樣,昨晚吃飯的時候,我就給我媽說了,誰能想到她轉變那麼大呢?”牛強解釋道。
吳小玉聽的稀裡糊塗的,你倆這是在打什麼啞謎啊!非得讓自己當這個和事佬,可自己什麼情況又都不知道,真是愛莫能助,有口無言啊!
牛強見吳小玉沉默不語,才連忙解釋道:“我準備年底跟白紅結婚的,所以才帶她回家來,給我爸媽看看……”
結婚?尼妹的!都到了結婚的地步了,還吵哪門架呢,結了婚有你們吵架的時候,現在急什麼呀!
吳小玉聽聞兩個人,已然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只好耐着性子,幫着牛強一起勸她。
“你要知道新巧大娘,也只是一時糊塗,聽了村民們的閒言碎語,你們多給她解釋下不就好了嗎?說什麼要走呢?”
“你現在要是走了,村裡有的是幸災樂禍的人,所謂不遭人妒是庸才嘛!你倆一個月加起來掙那麼多,難免有些人聽了會嫉妒的。”
“估計那些挑撥是非的話,就是他們說的,你要是走了,豈不是中了人家的圈套了嗎?”
“……”
吳小玉苦口婆心地說了一大堆,牛強又哄了半天,兩人甜甜蜜蜜地拉着皮箱回家去了,反倒將自己涼在一邊兒,真是有異性,沒人性啊!
大新村的人向來以務農爲生,莊稼就是他們的一切,夏收時節,家家戶戶全都忙碌的不得了。
吳小玉自然也不好偷閒的,從鎮上送完香菇回來,到家裡稍稍歇了歇腳,便拎着牆上的鐮刀往地裡去了。
今日裡收割的是,堂兄吳大山的麥田,他去年就排在前面收割,照理來講,今年應該排在後面的。
可四爺爺吳德恩見他,在養雞場裡忙着吳小玉餵雞,便做主先幫他收割,好讓他能全心全意地照料山上的雞。
農忙雖是辛苦,大家心裡卻是樂呵呵的,尤其是今年這麥子的漲勢甚是喜人,每個麥穗都顆粒飽滿,想來是個豐收的年景。
中午休息的時候,吳小玉在家中匆忙地吃了些飯,便帶着堂兄吳大山,到養雞場裡去餵雞。
路過村後的打穀場,碰到了剛剛從粵省打工回來的劉生,吳小玉膽畢竟與劉生他們,一起在粵省漂泊了幾個月。
自認爲還是有幾分交情的,故而很是熱情地打招呼道:“劉生,幹活兒呢?”
劉生卻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言語冷漠的應了聲“嗯!”
自己沒得罪他呀,怎麼對自己這副表情?吳小玉有些詫然,見這打穀場上這麼多人,也不好細問,便徑直走了過去。
吳小玉與堂兄在山上忙活了半天,才把雞喂好。
今日收割的是吳大山家的麥田,他得去買些啤酒,下午割完了麥子好慰勞慰勞大家,因而喂完雞之後就下山了,吳小玉則躺在樹蔭下乘涼。
忙裡偷閒向來是,最令人愜意的事兒,聽着耳邊的蟲鳴,握着指縫溜過的微風,甚是享受。
可吳小玉剛享受了沒幾分鐘,便有人打破了他這種安閒的意境,只見劉生緩步朝着自己走來。
剛纔還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現在又主動來找自己,這什麼毛病啊?
吳小玉坐起來,對迎面走來的劉生,說道:“怎麼了?”
劉生走到養雞場的攔網處,朝裡四處張望了會兒,幽幽地開口道:“這也沒多少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