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五年前她的臉被劃下一道道的別墅。
元潤青又想要做什麼?
眸子瞟向四周,終於看到後面停下來的一部車,緊接着,強強被抱了下來,她看不清孩子的表情,只是那小小的身子被帶進了別墅,而她,依然躺在草地上。
元潤來了。
她居高臨下的掃視着自己,“把膠帶給我撕下來。”
“嘶”的一聲,嘴上的束縛在疼痛中終於沒有了,“你要幹什麼?爲什麼帶我來這裡?”莫曉竹無畏的衝着元潤青低吼着。
“莫曉曉是嗎?我記得你的,在華翔開業的那天,呵呵,聽說就是因爲你君御才和木少離打起來的,是不是?”
原來,是爲了這般,她還以爲元潤青知道自己是莫曉竹了呢。
心思一轉,她沉聲道:“水太太,你丈夫總來騷擾我,他非要阻止我和少離訂婚,是他非要跟少離比試的,我勸了也沒用,其實,該你這個做妻子的去勸纔有用,是不是?”
她要穩住元潤青,一定要讓元潤青相信她是想要跟木少離訂婚的。
雖然,她現在已經反悔的不想跟木少離訂婚了。
“你是真的要與木少離訂婚?”元潤青的臉色這纔好看了一些,也讓莫曉竹微微的鬆了一口氣,看來,她剛纔的話賭對了。
“當然,我和少離訂婚的禮服都選好了,什麼都快準備好了,就是這個月初八,沒剩幾天了。”她現在只希望木少離在外面把和她訂婚的事也鬧的沸沸揚揚,最好元潤青也聽說了纔好,這樣,她和強強才能免遭元潤青的毒手,她就不信元潤青真的敢動木少離的人。
“你真的不喜歡御?”
“誰要喜歡他一個有婦之夫,我放着木少奶奶不做難道要做水家的小三嗎?藍屋我都收了,我還沒傻到分不清少奶奶和小三哪個更好。”
“好,我信你。”說完,她轉身向一旁的一個男子道:“打電話給木少離,告訴他莫曉曉在我手上,他訂婚的時候我必會把人奉上,還有,告訴他一定要和莫曉曉訂婚,否則,我殺了莫曉曉還有她兒子。”
莫曉竹悲涼的一笑,看來,她現在想要不訂婚也不成了。
兩個瘋子,一個木少離,一個元潤青,非要她訂婚。
未婚妻,難道命裡註定的她就只能是木少離的未婚妻嗎?
從前是,現在,也即將就是。
三天,是記憶的眨眼之間。
於她,卻是數不盡的煎熬,只爲,太惦着強強了。
那天一早,莫曉竹又被帶上了車,只是這一次,沒有再堵着她的嘴了。
強強就在身邊,安靜的睡着,只是他的臉上總是會現出驚恐的表情。
她不知道這兩天在強強身上發生了什麼,他身邊沒有一個親人,小傢伙一定嚇壞了。
也許是嗅到了她身上的味道,他的小手緊緊的抓着她的衣襟,莫曉竹靜靜的看着兒子,心是那麼那麼的疼。
車停了。
車外就是訂婚儀式的現場嗎?
那麼多的人,她看着有些頭暈。
車子停下的瞬
間,車前,立刻閃出了兩排人,形成一條筆直的通道。
車門開,元潤青的人道:“太太請你下去與木先生舉行訂婚儀式。”
她的腳落下車去,那一瞬她彷彿嚐到了自由的味道,可是回頭,車門卻在徐徐合上,強強還在裡面。
“強強……”
“太太說了,等莫小姐訂了婚,她會將強強安然送還給莫小姐,莫小姐請放心。”
就是要讓她訂婚嗎?
她看着兒子的方向,一步步沉重的往前走。
“嘭”,她撞到了一個男人的胸口,因爲,她嗅到了一股熟悉的煙味,那是木少離慣抽的煙,是他。
手被握住,溫暖而有力,“曉曉,走吧,我爸我媽等了半天了,我帶你去換衣服。”
“強強……”她小聲的哽咽的喊道。
“別怕,那個爛女人答應我了,只要你跟我訂了婚,她就放了強強,就算看在木家的面子上,她應該也不會亂來的,你放心吧。”
她不放心又能怎麼樣,強強現在在元潤青的手上,沒有誰比她更知道元潤青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了。
毀了她的一張臉,對自己的丈夫開槍……
瘋子,她是瘋子。
莫曉竹不知道是怎麼穿上那件白色的禮服的,她就如木偶一樣的任人擺佈着。
當木少離牽着她的手走進禮堂,除了僵硬的微笑和點頭以外,她什麼也不會了。
滿腦子的都是強強,她是那麼的擔心強強。
想他。
想得要瘋了。
酒,一杯杯的舉過來,她機械的喝着,居然是那麼的愛喝,那酒,真的美味極了。
想要醉倒,醉倒了就可以少想一些強強。
她好象又見到了木少離的爸爸媽媽,真的是他們吧。
可他們,同意木少離與她訂婚了?
整個人開始輕飄飄的,仿如置身在夢中一樣。
衣冠楚楚的衆人,卻只有她最不容入其中的那一個。
木少離好象是被人纏住了,她靜靜的站在原地看着他的方向,手裡是一杯酒,琥珀色的**,XO,木少離的訂婚宴一定要是這樣的好酒。
這一幕好象才發生過不久。
只是那一晚的訂婚宴比起這一次差了許多,少了奢華,多了冷清。
手,卻在恍惚出神的時候突的被人一扯,“曉曉,跟我來。”
莫曉竹下意識的茫然的轉首看向那個握着她手的男人,她輕聲道:“鬆開我。”
是他,他來了。
可是,她今天必須要完成這場訂婚宴。
一定要完成。
即使,是他再用生命去阻止也一定要完成……
“爲什麼?”他沙啞着嗓音,“我贏了,你就不該嫁給他。”
手用力的一甩,她擡首看着他蒼白的臉色,到這一刻她才發現整場訂婚宴的服務生的制服居然是這樣的,他居然是換上了服務生的制服混了進來,卻依然是那麼的帥,一如她初見他時,“因爲我愛他,因爲我不想做小三而想做真正的少奶奶。”
轉身,她揚長而去,走向木少離的時候,她的身體一直在顫抖着,天知道說出這些用了她多少的勇氣。
強強,你出現吧,媽媽想你。
“曉曉,你的臉色很不好,累嗎?”木少離體貼的握住了她的手,她不掙,反倒是緊緊的反握着,彷彿要做給那個男人看,讓他相信她是真的愛着木少離,讓他相信她是一心一意的要做木家的少奶奶的。
良久,就在觥籌交錯中她才記起他曾經來過,只是回首,他已不再。
那個他站過的位置上已空空如也。
莫曉竹鬆開了木少離的手去了洗手間,不想再看到所有的在場上作戲的人,她突然間的累了,只想逃離,只想去看看那部強強呆在上面的車子,哪怕只是遠遠的看到強強,也好。
長長的走廊的盡頭是洗手間,到了,就在進入洗手間的時候,莫曉竹意外的發現了一個敞開着的窗戶。
那窗戶外的新鮮的空氣突的讓她滋長了希望,也許可以看到強強,也許真的可以呢?
捲起了禮服,莫曉竹居然神奇般的就翻出了那扇窗戶。
陽光直射在身上,滿目的棕櫚樹,就象是一個個浪漫的網織成每個人心底裡的甜蜜。
她的心的甜蜜只給強強,她的寶貝,她的兒子,她生命中的相依爲命。
鞋子早已掉了,她踩在柔軟的草地上,所過之處是低低弱弱的沙沙聲,刺着腳底酥酥癢癢的,就在她快步的奔向圍牆的時候,一抹桔紅色的衣角飄飄入了眼簾。
如果她沒記錯,那是元潤青今天所穿的衣服的顏色。
“強強在哪兒?你是不是把強強藏了起來,你說,是不是?是不是你逼着讓她訂婚的?”
“呵呵呵,御,你還說不喜歡她,我看不是吧,如果你不喜歡她,那麼,她愛嫁給誰就嫁給誰,與你又有什麼關係呢?你又何必一定要阻止呢?”
彷彿輕柔的女聲,卻帶着疹人的笑意,讓人不寒而粟。
水君御直直的站在元潤青的身前,停頓了足有三秒鐘,才道:“木少離沒有不舉,他可以同時跟十個女人**,那是我親眼所見,你信不信?如果這樣,我不希望曉曉嫁給一個虛僞的惡魔。”
扶着棕櫚樹的手一顫,垂下時,莫曉竹的臉色更加蒼白了。
也許那一次木少離沒有再追問她那晚的去向而放了強強就是因爲這個交換。
這是莫曉竹第一次聽水君御說起木少離的不舉。
原來,他是裝的。
卻又是爲什麼?
她不懂,也想不明白,怔怔的站在那裡,只是傻傻的看着那個男人的背影,就因爲木少離的虛僞,所以,他才拼命的阻止她與木少離的訂婚嗎?
“那有什麼,你與木少離也沒什麼差了,差的不過是他是同時跟十個女人**,而你只是跟一個替身女人**罷了,御,我沒管過你,甚至於沒有對那個女人做過什麼,可是這次不同,我不許你爲了那個不要臉的女人而不要命了,我要你活着,再也不要你在鬼門關的門前一圈圈的轉,說不定下一次你就沒有這麼幸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