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 緊急回宮

霸愛 冷王貴婿

晏回依然眼望着前方不遠處,似乎沒聽見宮微瑕的話一般,南疆和離朝的戰船打了一陣,離軍的船隊便撤往回去了,暗暗鬆了一口氣,垂簾瞟一眼宮微瑕,出語清冷:“她在哪兒?”

宮微瑕咳了一聲:“這個嘛,等皇兄帶你去了之後,你自然便知道了。”

晏回不再言語,江風習習,也覺出涼意,轉身要走,手被宮微瑕拉住,晏迴轉頭瞪一眼宮微瑕,不客氣道:“放手!”

宮微瑕一臉無辜的表情:“無暇,我們一起進去。”

晏回皺一下眉頭,打量一眼四下無人,見宮微瑕身上的衣衫顯得很單薄,略一猶豫,還是繞到推車後,推起宮微瑕走向艙門。

宮微瑕坐在車裡眸波微動,自己只是試探一下,看來他還是在意自己的,那個一直猶豫中的計劃在腦海裡清晰起來。

天際現出一縷曙光,船漸漸靠岸,晏回率先下船,打量岸上景象,面前橫着連綿的山巒,不見人跡,這裡不是之前登船的地方,轉身看向宮微瑕,此時,莫邪已經抱宮微瑕上了岸,正將他放在推車上,晏回不悅道:“宮微瑕,你又在耍什麼花招?”

宮微瑕癟癟嘴巴,頗顯幽怨道:“這話說得皇兄好傷心,無暇,你是皇兄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皇兄只會全心全意對你好。”

晏回無語,是不是凡是壞人都不會覺得自己有多麼的壞,就好像無恥的人從來不覺得自己有多無恥一樣?

宮微瑕瞟一眼身後,吩咐,“莫邪,推着寡人向西行。”

莫邪領命,雖然不知宮微瑕到底作何打算,但是卻也知曉,十二年前,先皇后已經被害死了,晏回恐怕是要失望了。

三個人一路向西行進,侍衛都留在原地,沒有跟上,走了良久,宮微瑕命莫邪向南面山林拐進去,道路越來越顛簸,沿途佈滿荊棘雜草,沒走多遠,每個人的袍擺上都掛上了荊棘,莫邪幾次想背宮微瑕,都被宮微瑕拒絕。

晏回眉心緊鎖,難道他的母親隱居在這片山林裡?可是^H小說?,他怎麼走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而且,越走下去,心就越覺的慌亂,胸口堵得難受。

此時,天光已然大開。

宮微瑕忽然擡手,“到了。”聲音略顯暗啞。

晏回停住腳步,擡目打量周遭,這裡是一片緩坡,周圍密林環繞,但是依然沒有住人的跡象,有的只是一座——孤墳,矮矮的墳包,上面生滿荒草,墳前立着一塊墓碑,晏回的心跳幾乎停止,也說不清心中到底是什麼感覺,快步走到墳前,仔細看那墓碑,竟然一個字都沒有刻,是一個空碑!

晏回迅速收拾好心緒,心中涌起猜疑,先皇后身份尊貴,即便死了也會葬入皇陵,怎麼會埋在這樣一個杳無人跡的地方?宮微瑕不但欺騙了自己,還用一座荒墳來冒充母親的墳墓,心中的怒火燃起來,手按向腰間的匕首,然而沒等他摸到匕首,就聽宮微瑕嘆息聲。

“快一年沒有來過了,上一次過來是平息了兩王之禍,皇兄依照先皇后的遺命,將她的棺槨從皇陵裡起出來,運到這裡來安葬。”宮微瑕說着,推車已經來到墳前,深深望着空無一字的墓碑,手顫抖地撫上去,聲音低迴,“她囑咐寡人將墓碑朝北而立,事隔十餘年,寡人終於爲她達成心願。”

晏回半信半疑的眼神看着宮微瑕,他的神情專注,聲音裡飽含濃情,似乎只一瞬間,晏回就已相信,這座墳裡葬的就是南疆皇后,他的母親!

宮微瑕沉痛的目光從墓碑上一寸一寸滑過,低聲嘆息:“可惜寡人不能爲她的墓碑上刻字,唉,她若不是爲了保護我,便不會那麼年輕就死了,只差一步,鎮遠侯的救兵就到了。”

晏迴心情沉重,記得宮微瑕說過,鎮遠侯離開南疆之前滅掉了那個什麼親王,先皇后應該已經大致控制了南疆局勢,怎麼又生變數?低聲問:“怎麼回事?”

眼睛看向宮微瑕,只見他撫在墓碑上的手緊攥成了拳,手背上青筋凸起,低垂着頭良久不語,晏回的目光投向莫邪。

莫邪平板無波的聲音稟道:“十二年前,南疆朝堂在先皇后和一班忠臣的努力下,剛剛重拾平靜,不料御林軍統領突然發動宮變,將皇宮團團包圍意欲奪取皇位,當時南疆軍隊皆在邊境駐紮,遠水救不了近火,守衛皇宮的軍隊不到一萬人,情勢岌岌可危,皇宮大門隨時都可能被亂軍攻破,誰都覺得大勢已去,果然,頑強抵抗了兩日後,叛軍攻入宮門,先皇后事先將陛下藏在地宮裡,吩咐屬下不許離開陛下左右,先皇后卻走出地宮面對叛軍。待陛下醒過來,屬下陪着陛下走出地宮時,已經是隔日,叛軍已盡被誅滅,可是先皇后她,卻已服毒而死。”

晏回的心愈加沉痛,她終是沒有等到援軍到來之時。

宮微瑕忽而搖頭輕笑:“你大概猜不到是誰派的援軍吧?竟然是遠在千里之外,隔江而處的鎮遠侯!他早在叛亂髮生以前就提前發出一千精銳,神不知鬼不覺秘密潛入南疆,平息了叛亂。”

晏回的心不由得下沉,鎮遠侯遠在異地怎麼會事先洞悉南疆叛亂,難道御林軍統領是受人指使,而指使他的人就是——當時離朝的皇帝!鎮遠侯就是在這件事之後被先皇下令誅殺的吧,這纔是他被誅殺的真正原因!

宮微瑕不住搖首:“可惜的是,鎮遠侯還是晚了一步,當年離朝皇帝下令誅殺他,以他當時的權勢若是反抗,完全可以圈地自立爲王,可惜,鎮遠侯並沒有那樣做。”

晏回的心情愈加沉重,腿上重達千斤,雙膝一軟跪倒在墳前,先皇后埋在這裡的用意不言自明,其實若是她能夠看開一些,早在鎮遠侯離開南疆之時,便放下南疆的一切,也許結局不會這樣悲慘。

手扶着墓碑,晏回的雙眼模糊起來,卻沒有流下眼淚,他和先皇后雖是母子,但是記事以來畢竟沒有相處過,即使心情再沉痛,也終是有限,反觀宮微瑕,頭抵在墓碑上,身軀微微顫抖,他哭了?

晏回看到這裡,胸中苦澀,當他意識到他在爲宮微瑕難過時,腦中不由警醒,宮微瑕有什麼值得同情的,他屢次欺騙耍弄自己,包括現在也是一樣!

“哼,宮微瑕,你又騙了我!”說話間,晏回手一撐地站起身來,拍了拍衣襬上的塵土,又說道,“看在你帶我來看她的份上,我不跟你計較,告辭!”轉身便走。

“等等!”宮微瑕叫道,旋即擡起頭來,聲音略顯顫抖,“先皇后選擇留在南疆,就是不想看到南疆被離朝吞併,皇兄也希望你不要辜負她的期待。”

晏回頭都沒回:“宮微瑕,你不要歪曲她的用意,孃親當年將我送出南疆,就是要我拋棄皇子的身份,從此遠遠離開南疆!”

宮微瑕道:“此一時彼一時!皇兄命不久矣,南疆還要你來繼承!”

晏回聞言不由惱怒,停住腳步,“宮微瑕,你爲什麼總抓着我不放?你口口聲聲說自己不久於人世,可是我看你活得好好的,再說,即便你死了,還有你的兒子繼承皇位。”

宮微瑕不動聲色望着晏回的背影,緩緩啓脣:“無暇,知道皇兄爲何養那些蠱蟲嗎?先皇后死後,御林軍之亂也已平息,但是那時皇兄還不到十歲,年紀尚小,朝堂上的新勢力如同雨後春筍般一個個冒出頭來,新的勢力互相排擠傾軋,最後化作兩股勢均力敵的勢力,這便是兩王之亂,他們的行爲隨着權勢的擴張,也變得越來越無法無天,最後,竟在寡人的飲食裡下毒,雖然每次只下一點,但是經不起日積月累,寡人的身體越來越虛弱,無奈之下只得命心腹秘密蒐集來蠱蟲,用蠱蟲吸食毒血。”

晏回皺眉聽着,想來那時候宮微瑕的確可憐吧,不過,還是無法對他生出同情之心,出語清冷:“既然你的毒已經清了,就不要陰魂不散總纏着我!”

宮微瑕勾了勾脣角:“可是,這些年來,皇兄日日吃他們送來的毒藥,身體已經積重難返,現在也不過是迴光返照而已。”

晏回聞言不禁心中煩亂,他自動把這歸結爲宮微瑕的步步緊逼,轉回頭看向宮微瑕,見他的臉上已經恢復平靜,只是鼻子微微發紅不過,還是覺得宮微瑕不像是快入土的人,哼了一聲道:“宮微瑕,我記得你是有皇子的。”

宮微瑕頗顯無奈:“無暇,你不會以爲皇兄這副身板還能孕育子嗣吧?”

晏回一挑眉毛,上上下下打量宮微瑕,就算他說的是真的,自己也不肯定不會當這個莫名其妙的皇帝,繼續拒絕:“先帝雖然只有你我兩個皇子,但是先帝的兄弟貌似不少,你可以從他們的後人中任選一個。”

宮微瑕脣邊現出一抹邪氣的笑,咳了一聲道:“額,無暇,你覺得寡人好容易坐穩江山,還會留着那些後患?眼下南疆皇室除了你我,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人來!”

晏回愣住,旋即心底裡升起一股涼意,宮微瑕的手段太過殘忍,這種人簡直是死不足惜,可笑的是方纔他居然會覺得他可憐!

“宮微瑕,你愛找誰找誰,我不奉陪!”聲音冷得沒有一絲溫度,說完再也不看宮微瑕,轉身便走!

宮微瑕暗芒閃動,指尖捻動絲線,手腕往起一揚,絲線劃出一道弧度,轉瞬間繞在晏回的腰上,宮微瑕再一翻腕,往懷中一帶,晏回被一股力道帶向宮微瑕。

晏回氣怒已極,身體被絲線騰空帶起來的同時,手伸向腰間抽出了匕首,順着這股力道,鋒刃直刺向宮微瑕的胸口。

宮微瑕眼見着明晃晃的寒刃刺過來,餘光見莫邪抽出佩劍,薄脣微啓:“不許擋着!”

莫邪按住劍柄,本以爲宮微瑕是要自己出手,卻眼睜睜看着那隻匕首刺向宮微瑕,然後,刷地一聲沒入宮微瑕的胸膛,莫邪不禁驚叫了一聲:

“陛下!”

晏回也沒想到會刺中宮微瑕,即使宮微瑕不出手,身旁的莫邪也會替他擋住,而且莫邪的寶劍已抽出來一半,直到匕首沒入宮微瑕的前胸,鼻子裡聞到一股血腥氣,晏回想收手已然晚了,驀然擡頭看向宮微瑕。

宮微瑕的臉上一片平靜,甚至脣角依然勾起來,聲音斷續:“這回皇兄沒騙你,皇兄命不久矣,呵呵……”說着,頭垂下去。

晏回的手此時仍握在匕首上,感覺一股熱流淌在手指上,晏回惶然低頭,殷紅的血漫過手指,晏回被燙到般猛地鬆開匕首,口中叫道:“你瘋了!”身體如同石化了一般,此時是真的慌了神。

倒是莫邪最先反應過來,彎腰抱起宮微瑕,朝晏回叫道:“殿下,我們快些回去,陛下或許還有救。”

晏回慌亂之中點頭,莫邪抱着宮微瑕跑出去老遠,晏回才猛醒一般,飛身形跟上莫邪。

兩個人不多時跑回登岸的地方,好在隨行的人裡有一名御醫,莫邪將宮微瑕抱進船艙,平放在牀榻上,御醫看着插匕首的位置直皺眉頭,快速做好準備,然後挽起袖子拔出匕首,一時間鮮血如柱般噴出來,御醫趕緊將事先備好的金瘡藥止血的草藥覆在上面,血漸漸止住,經過包紮處理後,御醫抹了抹額頭上的汗,又爲宮微瑕把脈。

“他怎麼樣了?”晏回見御醫皺着眉頭把脈良久,忍不住問。

御醫收回手,雖然不認識晏回,卻也知道能在宮微瑕身邊的絕不是尋常之輩,恭敬稟道:“大人,陛下身體虛弱,而且體內有中毒的跡象,而且不是一天兩天……”

晏回煩躁地一擺手:“我在問你他的傷勢!”

御醫連忙止住話音,改口道:“雖然陛下傷及心脈,好在傷口不深,若是明早之前能夠醒過來,匕首的傷便無礙,否則恐有性命之憂。”說完擡袖子抹一把額頭的汗水。

晏回眉心緊鎖,不假思索,立刻命人備車返回南都。

一路上,宮微瑕一直處在昏迷之中,晏回不敢命車伕開得太快,將宮微瑕小心翼翼抱在懷裡,才發覺,他是那樣輕,抱在懷裡的感覺,如同抱着一把骨頭,他甚至比自己還要瘦。

晏回的心中莫名的慌亂,雖然能夠感覺到宮微瑕的呼吸聲,可是他卻覺得,宮微瑕在慢慢地離他而去。

061 氣絕身亡059 極貴之命054 出氣056 誰戲弄了誰045 中秋宴下080 無心之過005 纏鬥070 失之交臂017 條件048 退位054 出氣046 中計005 纏鬥002 另嫁070 失之交臂076 識破010 議論016 又見073 暫不出兵005 纏鬥024 質疑057 算計的徹底073 暫不出兵018 七夕030 醉酒024 質疑060 緊急進宮072 他走了084 單獨和談012 相救078 這是個難題061 氣絕身亡043 吃掉050 酒醉035 中計033 曲谷020 交換030 醉酒009 意外001 闖宮026 服侍014 夜探031 開始069 冷汗直冒028 反擊081 緊急回宮064 矛盾深化061 氣絕身亡072 他走了056 誰戲弄了誰080 無心之過054 出氣044 中秋宴上029 謀反051 紅痕072 他走了030 醉酒049 抉擇038 回京050 酒醉045 中秋宴下051 紅痕040 選擇071 失之交臂二057 算計的徹底050 酒醉064 矛盾深化035 中計053 求情076 識破012 相救055 盛情邀請057 算計的徹底025 懲治004 飲酒045 中秋宴下017 條件045 中秋宴下052 遇刺018 七夕034 怒斥032 驚聞053 求情005 纏鬥062 用什麼交換032 驚聞041 脫險077 感化060 緊急進宮048 退位065 正面交鋒057 算計的徹底020 交換073 暫不出兵056 誰戲弄了誰051 紅痕027 挑明001 闖宮033 曲谷053 求情
061 氣絕身亡059 極貴之命054 出氣056 誰戲弄了誰045 中秋宴下080 無心之過005 纏鬥070 失之交臂017 條件048 退位054 出氣046 中計005 纏鬥002 另嫁070 失之交臂076 識破010 議論016 又見073 暫不出兵005 纏鬥024 質疑057 算計的徹底073 暫不出兵018 七夕030 醉酒024 質疑060 緊急進宮072 他走了084 單獨和談012 相救078 這是個難題061 氣絕身亡043 吃掉050 酒醉035 中計033 曲谷020 交換030 醉酒009 意外001 闖宮026 服侍014 夜探031 開始069 冷汗直冒028 反擊081 緊急回宮064 矛盾深化061 氣絕身亡072 他走了056 誰戲弄了誰080 無心之過054 出氣044 中秋宴上029 謀反051 紅痕072 他走了030 醉酒049 抉擇038 回京050 酒醉045 中秋宴下051 紅痕040 選擇071 失之交臂二057 算計的徹底050 酒醉064 矛盾深化035 中計053 求情076 識破012 相救055 盛情邀請057 算計的徹底025 懲治004 飲酒045 中秋宴下017 條件045 中秋宴下052 遇刺018 七夕034 怒斥032 驚聞053 求情005 纏鬥062 用什麼交換032 驚聞041 脫險077 感化060 緊急進宮048 退位065 正面交鋒057 算計的徹底020 交換073 暫不出兵056 誰戲弄了誰051 紅痕027 挑明001 闖宮033 曲谷053 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