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後
轉眼花開花落,時過境遷,五年過去了,而這五年裡,又有多少人死於非命,那些爲了金錢、權利、地位而不顧一切的人,究竟得到了什麼,又失去了什麼。
五年,可以改變很多人和事,亦是可以改變一個人一生的命運,或喜或悲。
藍忘憂的實力是世人有目共睹的,故而那些雄起的幫派也不過是過了一時之快,就當藍忘憂覺醒的那一刻,便已註定了他們命運的走向。
五年了,藍忘憂再次以他驚人的實力鎮壓了那些躁動的幫派,也是江湖人士對他的恐懼更是加重了一分,畢竟,王者是不會輕易輸掉的,哪怕他曾經頹廢過。
“憂,今日來皇宮內部不斷傳出下人死去的消息,而且死法十分詭異,最重要的是,這死去的,全是我們的人。”絕一臉正色的走進大殿,對着那正在看書的藍忘憂說道。
“他終於按耐不住了。”
聞言的藍忘憂嘴角勾起了一抹嗜血的微笑,只見他冰冷的開口,緩緩擡起頭,將手中的書放在桌上,一臉淺笑的看着絕。
絕點點頭,看着面對着自己的藍忘憂,心中不由的泛起一陣欣慰,他終究是從五年前的事情中走了出來,現在的他,纔是那個絕認識的藍忘憂,那個人人聞風喪膽的冷血魔頭,站在巔峰,無人能夠超越的男人。
“但是他的動作還是要比我們預想的快,看來這其中必是有人暗中幫忙了。”絕站在大殿中央,單手托腮,沉思了一會,向藍忘憂說着自己的見解。
“嗯,沒錯,不過,這樣的遊戲,人多了纔會更有趣。”藍忘憂冷笑,那個在暗中幫助林如風的人,想必是嫌生活太沒趣了,才找點刺激的玩玩,那他藍忘憂就好心的幫幫他們好了。
絕看着那表情淡然的藍忘憂,他那渾身散發的王者之氣早已充斥了整個大殿,這便是真正的強者,沒有誰能夠取代,連想都不要妄想。
“憂,我們是要在讓他們猖狂一會兒,還是立即滅了他們的夢。”
“我們先靜觀其變,看看他們還能鬧出什麼樣的動靜。”藍忘憂微笑的搖了搖頭,便再次拿起了手中的書,翻看了起來。
絕點點頭,沒在說什麼,藍忘憂的每句話就是不可抗拒的命令,這是五年前他對自己下的誓言,以前以爲一些事而導致他與藍忘憂做對,現在,他是絕對不會在做出那樣的傻事了。
“對了,憂,一年前出現的那個幫派,我們還是找不出她們的老巢。”
絕欲離開,卻是想到了另一件事,一個新崛起的幫派,本來應該毫不起眼,可是她卻差點令藍忘憂再次陷入低谷。
藍忘憂的身子明顯的怔了一下,他手中的書也變得褶皺起來,大殿內的空氣隨着絕的話也瞬間冰冷起來,這個幫派,對藍忘憂來說,果然是個不可跨越的坎嗎?
“自從一年前我們與輝月大戰,險些落敗的時候,她們神秘的出現了一次,便再也找不到她們的蹤跡了,就像從來就沒出出現過一樣,實在是令人費解。”
絕的語氣有些惆悵,他知道此時的藍忘憂定是再次陷入了那件事中,可是,這確實無論如何都不可阻止的,因爲直到現在,他自己亦是沒有從一年前那次戰爭中走出來。
當時藍忘憂派兵去和玄若煙開戰,因爲正值雨季,導致藍忘憂的脊柱生疼,就連藥王也無計可施,對於身子根本無法騎馬親自上陣的藍忘憂來說,士兵們無非就是白白送命,就算他們一個個都是那樣的浴血奮戰,但是,終究活下來的人還是所剩無幾。
他還記得,當時藍忘憂說什麼也要起來親自去帶兵,可是他那樣的身子,任誰會允許他去冒險?與其說是抱着希望去嘗試,不如將自己拿去送死。
而就在衆人爭執不下的時候,便聽見營帳外一陣震耳欲聾的吼叫聲,隨即便是那令大地爲之顫動的鐵蹄聲,那聲音越發的裡藍忘憂的軍營接近,幾乎是瞬間,那聲音便停止了。
衆人疑惑之際,便見一個士兵慌亂的跑了進來,跪在了藍忘憂的面前,臉色蒼白。
“外面怎麼回事。”藍忘憂皺眉,那銀色的面具澤澤生輝,令誰看的出這面前的男人是在忍受着劇痛,他那淡然冰冷的語氣,令士兵的情緒變稍微舒緩了一些。
“稟告少主,外面衝進來了一支騎兵的隊伍,個個臉上畫着奇怪的花紋,穿着也是十分的奇特,根本不是我們這裡的人。”那個士兵簡單的描述着剛剛自己的所見,但是隻要他一想到剛剛那個情景,他的渾身便是冷汗直冒。
絕不由的吃了一驚,他的臉色深沉,心裡不斷的猜測着這來人到底是誰,不過從剛剛那騎兵前來時的那種駭人的氣勢便知,這支隊伍不可小覷。
“而且,她們其中一個女人還說,要見……要見少主您。”士兵吞吞吐吐了半天,終究將剛剛女人交代的事情說完,他長長的舒了口氣,隨即便感覺周圍的氣氛不對,頓時,他的身子跪得筆直,頭也是埋得很低。
“她們說沒說自己是誰,或者她們的主子是誰?”絕望了一眼藍忘憂,看着他那陰沉的表情,他便知道藍忘憂此時便已是心情大壞。
士兵想了半天,他的眉頭也是緊緊的皺在了一起,但看情況,他似乎還是沒有任何頭緒,絕無奈的搖搖頭,看着藍忘憂,等着他的答覆。
“下去,不見。”冰冷的氣場充斥了整個營帳,那士兵一聽身子便一陣顫慄,他趕緊擦了擦額頭上浮出的汗珠,匆匆起身,準備跑出去。
“對了少主,我記得那個女人好想說什麼她們是冥巢的。”士兵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他轉過頭,看着藍忘憂,疑惑的說了一句,“不過,冥巢不應該是早就被少主您殺光了麼,怎麼還會出現,我想她們肯定是騙您的。”
士兵依舊在原地發表着自己的見解,卻不知在場的絕早已是臉色黑的嚇人,一動不動的坐在椅子上,而那坐在正座上的藍忘憂,早已沒了蹤影,只有那還在搖晃的椅子,無聲的訴說着藍忘憂剛剛在這裡。
“藍公子,你終於肯出現了,我們還以爲您不會出來見我們這些不起眼的人物呢。”
鳴電看着那瞬間衝出營帳跑到她們面前的藍忘憂,眼中閃過一抹狠絕,不過馬上便被她巧妙的隱藏了起來。
藍忘憂沒有理會鳴電的侃述,他鳳眸危險的眯起,很好的將那一份期待隱藏起來,他的面前一共是一百個騎兵,看起來那站在最前面的四個應該就是她們的統領,這樣的話,就和冥巢的四大長老很像了,可是,那個他期待的身影卻是依舊沒有出現。
“不用找了,這裡沒有你想要看見的人。”驚雷淡淡的開口,她們恐怕都是知道藍忘憂在找些什麼吧,可是,這時候才後悔,不是真的有些晚了嗎?
“柳羽沫在哪?她沒死對不對,她現在在哪?”藍忘憂聞言不由的一愣,他的心在聽到驚雷的話後頓時一緊,她們就是冥巢四長老沒錯,不然,她們怎麼會對他與柳羽沫兩人的事這般清楚。
“可笑,柳羽沫不是四年前就已經葬身火海了麼,藍公子你是在與我們開玩笑嗎?”噬雨也開口了,她的聲音略帶嘲笑,對於藍忘憂,她真的不知道自家主子到底抱着一個什麼樣的想法。
“我在問你們她在哪,你們不是連心都沒有了,怎麼會活過來,這其中定有什麼事情發生。”
“藍公子,你不要誤會,我們可不是被你們消滅掉的冥巢,那個幫派不過是藉助我們的名字,如今死去了,倒也省的我們親自動手。”鳴電淺笑,看着那一臉冰冷的藍忘憂,心中的怒氣依舊。
花開一季,不過是爲了紀念賞花人的一生,然,花落,這世界還會剩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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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閉,鳴電與其他三人對視了一下,便舉起了手中銀鞭,在空中狠狠的一甩,像是在宣佈着什麼。
“藍公子,今日我們前來不是與你閒聊,我們奉了主上的命令來祝你們離開,她不希望輝月太子受到什麼傷害,所以,你們以後最好不要在打輝月的注意,不然,他們今日的下場,便是你們的下場,甚至更加慘烈。”
鳴電輕瞥了一眼藍忘憂,便沒等他回話,一聲狂呵,那身披鎧甲的寶馬便雙腿騰空,一聲嘶鳴後,猛地衝了出去。
“憂!”剛剛跑出來的絕還沒緩過神來,便看見那一小對騎兵氣壯山河般的捲土而去,而方向,便是那不遠處的玄若煙的兵營。
藍忘憂鳳眸深沉,他深知這個事情並不是表面這般簡單,冥巢的幕後主持到底是誰,是柳羽沫,還是另有他人,這人爲何要幫助自己全身而退,即使她們說的是不想讓玄若煙受到傷害,但是這樣的話,她們爲何干脆不幫助玄若煙呢,這其中的事情令人不得不懷疑。
“我們走。”藍忘憂愣了一會,隨即他鳳眸睜開,看着不遠處的小山包,便急速向那裡奔了過去。
戰爭似乎是一觸即發,就在藍忘憂等人剛剛站到小山包上時,她們的戰爭記就開始了,隨着鳴電的一聲怒喝,那支數量極少的騎兵隊頓時整齊迅速的分散開來,呈包圍狀向玄若煙的軍營展開了攻擊。
“少主,這!”
跟過來的副將秦林看到山下冥巢的陣勢,頓時一驚,本來他以爲剛剛那幫女人只是再說大話,況且這麼幾個人就想替藍忘憂他們擊退玄若煙的百萬大軍,那不是做夢麼?但是,現在,他的觀念似乎有些動搖了。
“很精細的部署,將玄若煙包圍起來攻擊,不僅避免了敵人落跑,還能形成一個緊密的集合圈,她們之間能夠互相協助,而玄若煙就是腹背受敵了,不過……”
“沒錯,這個佈局很好,但是如果沒有足夠強悍的實力,根本無法完成,畢竟她們的包圍圈裡不是一兩個士兵,而是士氣正高的百萬雄獅。”藍忘憂點點頭,將絕停頓的話補充了出來。
衆人聞言不由的點頭表示贊同,可是他們此時便是擔心令一件事了,這佈局雖好,堪稱完美,但是,他們僅僅一百人,怎能抵擋的那氣勢如牛的軍隊!
“玄若煙這次可算是慘敗,不過,這個冥巢,我們要將她確實弄清楚了,她們的實力太過強大。”
藍忘憂鄧鳳眸眯起,那山下的局勢早已明瞭,他不由的心中浮起敬佩之意,冥巢的實力,遠遠超乎了他的意料,這樣的她們,就算是再有一支玄若煙的隊伍,恐怕對她們都毫無傷害吧。
“這到底是不是人啊,她們竟然在這麼短時間內,僅僅用了一百人便將玄若煙陷入了危難之中,真是令人瞠目結舌啊!”秦林看着那山下的包圍圈正在急速減小,渾身的冷汗直冒,身子也開始顫抖起來。
“整頓將士,收兵。”
藍忘憂
鳳眸緊眯,他的心情說不出什麼情緒,如果這真的是柳羽沫的冥巢,那麼這四年裡,她是操碎了多少心,纔將冥巢變成現在這樣。
看着那閃現雖然只有一百人的冥巢,藍忘憂心中一痛,以前的上萬人,變成現在的一百人,不但實力沒有變小,反而變得更加強大,個個都是精英,每個人都是以一敵百的英雄。
這不僅是實力,還要有絕對的意志力,因爲他知道,能在短時間內變得如此之強,沒有一個信念是絕對不可能的,她們難道期間一點沒有想過背叛主子,逃跑之類的麼?看來,柳羽沫還真是深得人心呢。
“你要知道,他們只是表面對你畢恭畢敬,但是卻是因爲你的實力的確很令人瞠目,可是,你卻是不知道他們的心中所想,他們不想跟你,因爲他們是畏懼你,而不是敬佩你。”
藍忘憂大步離開了,齊夜舞的話像是被施了法術一般在他的腦海中重放,這就是真正得到身邊的人敬佩的結果,他們會不顧生死,他們會拼死搏鬥,因爲他們知道,爲自己的主子而死,死的值得。
“絕。”藍忘憂冰冷的話語充斥着絕的耳膜,那聲音充滿了不滿,因爲這是藍忘憂第五次叫他了。
“抱歉,我失神了。”緩過神來的絕輕咳了兩聲,一年前的那件事到現在他依舊曆歷在目,不得不說,這件事對他,應該說是他們所有人,影響都很深。
藍忘憂似乎沒有怪罪絕的意思,他自然是知道絕想到了什麼,但也沒有戳破,依舊端起自己手中的書,卻是在沒心情看下去。
“冥巢自從那次離開之後,便在沒出現過,就連我們派去跟蹤她們的人也都是變得神經兮兮,都說什麼一百人就這麼神秘的越變越薄,然後消失在空氣裡。”
絕疑惑的說着,其實一開始他的確是一點也不信,但是等所有人都回來的時候,他們的話竟然都是一模一樣,這又讓他不得不懷疑起來。
“或許他們真的是看見了。”
絕的猜想一出,連他自己都被嚇了一跳,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就證明冥巢的人真的都已經死去了,而一年前來幫助他們的,該不會就是冥巢的魂魄!
“不要胡亂猜想,這種事不是玩笑。”藍忘憂淡然的開口,鳳眸停留在書面上那一排排小字上,心卻是不知到了哪裡。
絕聞言也不再說什麼,畢竟這些事卻是不能妄自推斷,不過這件事之後,藍忘憂的生活明顯再次被打亂了,他不是一次兩次看見藍忘憂對着那貝貝燒燬的怡紅院的方向發呆,不然就是一個人不住的喝悶酒。
總之,這件事如果不查清楚,藍忘憂很有可能會再次陷入五年前的悲情中,那樣雖說他們的地位不會受到什麼威脅,但是如果這次藍忘憂在用五年的時間來忘記,那
“憂,我不知怎麼向你說明我的擔憂,但是,你的身份不允許你爲了情字墮落,紅顏只是你生命中的一小部分,你的使命從你出生的一刻便已是註定,不由得任何人更改,王的身份,無人能替。”
絕語氣堅定,他雙眸閃爍着異樣的光芒,早知是如今這個樣子,他當時就應該給柳羽沫致命一擊,何必讓她在留在這個世界,不僅擾亂了藍忘憂的理智,還再次打亂了他的生活。
“這是他對你說的。”藍忘憂表情淡然,他擡眉,瞥了一眼絕,語氣似乎有些冰冷。
絕聞言不由得一愣,他知道藍忘憂跟藍傾洵從小不和,但是,藍忘憂卻是一直都對藍傾洵的話從不違背,他沒把藍傾洵當成是自己的父親,而是一個訓練他成爲一個冷血殺手的男人,他不知道自己這樣的話會不會對藍忘憂有什麼影響,可是話已出口,便覆水難收。
“我的命運從未被主宰,我的生活亦是由我選擇,連老天都不能改動一毫,他絕對控制不了我的,而控制這整片天地,也只不過是我爲了報答他對我的教育之恩,才決定出手的,否則,誰會稀罕這染滿血腥味的地方。”
藍忘憂冰冷的開口,他不由得鳳眸微微眯起,腦海中閃出以前那一個個血腥的片段,還有藍傾洵對他的非人般的待遇。
絕聞言亦是身子不由的一怔,如果不是那樣的話,藍忘憂或許不會像現在這般這樣強大,但是卻一定能有一個美好的童年,或許現在也會對與自己愛的女人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誓言,但是,現實卻與之背道而馳,這便是強者的悲哀。
身爲一個站在巔峰的王,他的一生亦是從他出生的一刻便已經註定,那些紅顏不過是他人生中的一個片段,可是沒想到藍忘憂竟然因爲柳羽沫而徹底喪失了自己的冷靜。
柳羽沫的出現給藍忘憂帶來很大的改變,雖然藍忘憂對待別人不在像以前那般冷酷,可是這對藍忘憂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王不能有太多的感情,優柔寡斷只會讓他增加更多的弱點。
如今藍忘憂一次次的被柳羽沫牽制,不論是她是否活在這個世上,這對藍忘憂來說,是致命的。
“憂,有些事你還是不要想太多了,你的使命是統治這片天地,不要爲一些紅塵之中的事而傷懷了。”
絕淡淡的說完,還未等藍忘憂說什麼便轉身離開了,因爲他知道藍忘憂的情緒是他所不能左右的,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勸導藍忘憂。
絕離開了,藍忘憂看着絕離去的背影,腦海不斷重複着絕的話,意味深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