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俾女每人都能接下天楓三成的功力,何況絳衣少女此刻又拼了命,每一掌都帶着十二成的勁力擊向林天楓,三人合力攻擊,這種威勢可就非比一般了。在如此攻勢下,林天楓可不敢大意了,更別提說笑了,憑藉着巧妙的身法,超絕的輕功,與三人遊鬥,儘量不與三女掌力接觸,以免震傷三女。
天楓邊打邊叫道:“姑娘停手,姑娘停手,我並不知道令弟是誰,何言加害之理,這塊玉實在是在下身邊之物,並不是奪來的,姑娘停手。”可是三女哪裡會聽他言語,仍不停手,拼命向前猛攻。
天楓急的無計可施,他看三女都不像是惡人,不願傷害她們,可他不傷人家,人家可要傷他,有好幾次一不留神險些喪命在三女掌劍之下,多虧他憑着靈巧的身法,奇妙的招式,才化險爲夷。
天楓忽然心念一轉,看準機會,猛然伸指彈開二婢長劍,閃開絳衣少女雙掌,飄身閃到一邊,叫道:“姑娘,停手,在下有一事不明,講完在打不遲,姑娘停手。”
絳衣少女果然停了手,長長的睫毛煽動,眨了眨大眼睛道:“何事不明,快講,本姑娘手下不死冤枉之鬼。”
“多謝姑娘,請問令弟是誰?在下完全不知,何言加害之理。”
絳衣少女怒目注視着林天楓,冷冷的道:“你說你不認識他?”
“令弟是誰,我怎麼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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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枉,我從來沒枉殺一人,姑娘能否說出令弟長的什麼樣,也許我認識他。”
“他長的,長的。”絳衣少女說話間目注着林天楓,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的天楓很不好意思。
“他,他長的很像你。”絳衣少女說道。
“像我?”
“對,很像,只是比你矮些,年歲小些,你該想起來了吧,我要爲我弟弟報仇了。”絳衣少女畜式待攻。
“像我,像我,哦,對了,前些時候我遇到一個年輕人,長的和我很相像。”林天楓想起了剛出野森林時,遇到藏邊五醜夾擊的那個年輕人。
“真的,他和你在一起嗎。”絳衣少女一改冰冷的面容,高興的問道。
“非要回答嗎?”天楓想調調絳衣少女胃口,賣起關子來。
“一定要回答,這對我很重要。”絳衣少女又恢復了冰冷的語氣。
“好吧,我告訴你,我和他在一起只有幾個時辰。”
“那你知道他叫什麼?”
“雲天。”
“雲天,你們怎麼到一起的?”
“他被人圍攻,我救了他,就這樣。”
“那你是他的救命恩人了?”
“不敢當,一時技癢,纔出手的。”
“謊言,無稽之談,一定是你殺了他,搶了他的翠玉,是不是?”
“姑娘,你爲什麼老是一口咬定是我害了他,你是他什麼人呢?可否告知。”
“我是什麼人,用不着你管。”
“好,我不管,不過,姑娘你看我像個窮兮兮的樣子嗎?難道會爲了這麼小的半塊玉去殺人?”
“可就有人愛那麼做。”
“姑娘,你爲什麼總把人看的那麼壞呢?”
“那依你之見,要把人都往好處看了?”
“當然不完全那樣,好人,就是好人,惡人就是惡人,惡人可以改好,好人也會變成惡人。”
“說的不錯,可是你呢?”
“我是惡人嗎?”
“難道不是?”
“難道就沒有好人了嗎?”
“也許有,可惜我沒遇到。”
“那姑娘命很苦了?”
“可以這麼說,但用不着你可憐。”絳衣少女睫毛煽動,天楓的話像是刺到了她心靈深處的隱痛,竟有幾滴淚珠滾落下來。頭微微下低,聲音也溫柔了許多,道:“你何必問我這些,我們又不相識,你說你見過雲天,可以告訴我詳情嗎?”
“可以,我在徒中偶遇一青年男子被藏邊五醜圍攻,眼見不支。”
“你救了他?”
“正是。”
“後來呢?”
“後來我們同赴丐幫,義清教搗亂,我在擊退義清教衆人之後,便沒見到雲天,幾個月來,也沒有遇見。”
“那他可能去哪了呢?”
“我想,有可能被滄海一梟虜去,滄海一梟曾捉拿過他,曾說如果雲天不回,便要殺死雲天。”
絳衣少女臉色一變,喃喃的道:“他對雲天也那樣做了,也那樣做了。”絳衣少女一臉悲憤,把頭微擡,眼睛裡淚光閃動。過了好一會,她緩緩擡起頭,突然間她鳳目中暴閃出一道寒光,面孔又冰冷的嚇人,同時籠罩着一層濃濃的殺氣,聲音冷冰冰的道:“撒謊,你編造謊話,騙的了誰,我不是三歲孩童,惡徒看掌。”擺掌便擊向林天楓。
林天楓飄身閃到一邊急忙叫道:“在下是信的過姑娘,纔對姑娘實言相告,如果姑娘不相信在下,在下也沒有辦法,姑娘要殺在下,在下也要死個明白。”
絳衣少女停了了手,怒道:“你要明白什麼?”
“我要知道你是雲天什麼人。”
“姐姐。”
“你就是如霜?”
“不錯,我叫冷如霜,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雲天告訴我的,他還告訴我,你和令母被你那後父推下崖去,生死不明。”
“可是蒼天有眼,我沒有死。”
“姑娘真是福大命大,吉人天相,好了,在下把話都說清楚了,你該相信我了吧?”
“我不相信,也許你逼他說出這些話的。”
“姑娘,你爲什麼總把人看的那麼壞呢,就算我逼她,他會說出她姐姐的事情嗎?依你看雲天是那樣的軟骨頭麼?”
“可是。”
“信不信由姑娘,在下這條命交給姑娘了,姑娘要殺便殺吧。”天楓說罷一屁股坐在一張木椅上,閉目不語。
絳衣少女咬了咬牙,擡起右掌,臉上神情變了幾變,可那右掌始終沒有落下。
“姑娘爲何不動手?”天楓覺出絳衣少女神情舉動,開口問道。
絳衣少女銀牙一咬,右掌用力向下拍去,可她臉上的神情卻十分古怪,說不出是高興,還是悲傷。
眼見林天楓就要喪命在絳衣少女掌下,絳衣少女忽然身形一閃,收回了手掌,來到天楓面前,冷冷的道:“本姑娘不想殺你,但要問你幾個問題,你叫什麼?”
“林天楓。”
“多大年歲?”
“有必要回答嗎?像審問似的。”
“很有必要。”
“好吧,在下過了二十四個春秋了。”
“你父母何名?”
“這也有必要回答嗎?”
“非常有必要,這關於一樁極大的案子。”
“我可以告訴你,我父乃是昔年名震江湖的劍先生林凡,我母乃南海碧遙宮宮主孫絹。”天楓心中暗討:“告訴你也沒關係,你若是歹人,我正好尋些線索,且看你如何應對。”
絳衣少女聽後臉色微變,但瞬間又恢復了冰冷的神色,道:“你可知道這玉有幾塊?”
“兩塊。”
“何以見得?”
“因爲這玉是我林家之物,原本一塊,後由我父從中間分開,剖做兩片,我與吾弟每人一片,可後來。”天楓想起往事,難過的講不下去了。
“怎樣?”絳衣少女催促道。
“全家遭難,吾弟下落不明。”
“林哥哥,”絳衣少女忽然改變了冷冰冰的語氣,激動的上前抓住了林天楓的雙手,但隨即臉上一紅,迅速的放開了,低下了頭,不好意思的偷眼觀看林天楓,臉上帶着一絲笑意。
林天楓見絳衣少女叫他哥哥,又被絳衣少女握住雙手,不由的臉上一紅,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愣愣的站在那裡,心中詫異。
絳衣少女知道自己沒說清楚,掩飾着內心的羞澀,上前道:“林哥哥,是這樣的,因爲雲天也有這樣一塊玉,你們又那麼相像,關於你家的事,我是從我娘那裡聽來的,而且雲天也不叫雲天,應該叫天雲。”
“什麼,那個雲天就是天雲,冷姑娘,你娘是誰?她是怎麼知道的
?快告訴我。”
“我娘就是我娘,她是從你家老僕林文那裡得知的。”
“林文,他在哪裡?快帶我去見他。”天楓得知林文有了下落,又驚又喜,馬上要去找林文。
“林哥哥,你先別急,林老伯他,他已經被張挺那老賊害了。”
“什麼。”
冷如霜便把老僕林文怎樣騙過張挺,爲了保住天雲,只好認老賊爲父,後將詳情告之其母等經過詳細講述了一遍。
當年,天楓、天雲哥倆每人各有一塊玉,那時天楓已經六七歲,記得一些事情,知道自己與弟弟都帶着一塊相同的玉,也知道父母是誰,後又有南海隱叟相告,自然清楚了。而天雲那時才三四歲,記不得什麼,張挺收他爲子後,便將他與林文分開,林文見不到他,自然無法將實情相告了,待告知天雲義母后,他義母還沒來得及把實情轉告與他,便被張挺那老賊害了,天雲自然不知。
此刻天楓得知老僕林文也被害了,而且害林文的又是張挺,新仇舊恨,齊上心頭,心中悲憤交加,卻是又喜又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