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整個天海宗來看,能有這樣實力的不超過三個人。唐本初已經是帝君五品修爲,而大長老和馮文遠都是帝君二品,只有他們三個纔有這樣的實力,能悄無聲息的將這刺客全部幹掉。
看了看身邊的大長老,顯然動手的不是他,而且最讓馮文遠感到詫異的是,既然是自己人動的手,爲什麼要如此隱秘,好像是刻意隱藏自己的行蹤,否則絕對不會等到天亮了,被這些三代弟子發現屍體。
難道是師祖……
馮文遠一時間也拿捏不準,按說自己沒有動手,如果是大長老,他一定會立馬稟明這件事。
有人夜闖天海宗,還殺了三代弟子幾十人,這件事很快傳遍了整個山門內外,就連雜役房也收到了消息。不過他們並不知道具體情況,只知道有人偷襲天海宗,被發現後全部幹掉。
很多雜役聚在一起,眉飛色舞的講述着自己打聽來的小道消息,而始作俑者楚巖對此沒什麼興趣,已經和暮晨去河邊幹活。
“老七……”兩人坐在樹下,暮晨問道:“你說到底是誰偷襲天海宗?”
“不知道……”楚巖搖了搖頭,“不過昨晚那些人修爲不弱,相互之間非常有默契,更有幾位聖君高手,估計絕對不簡單。”
此話一出,暮晨一怔,“怎麼,昨晚你遇見這些人了?”
“是啊,殺他們的也是我,否則天海宗那些三代弟子,恐怕早就都死了。”
“靠……原來是你小子。”
說着,暮晨撇了撇嘴,“有這麼好的事,你怎麼不叫上胖爺,這段時間老子都快憋死了。”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第五夜走了過來,當看見楚巖的時候,臉上還帶着意味深藏的笑容。
“夜子……”這是暮晨給第五夜氣的外號,“你怎麼來了?”
“楚公子深藏不露,一出手就幹掉了幾十人,我怎麼能不過來看看。”
聞言,楚巖皺了皺眉,就見第五夜來到他的身邊坐下,“別裝了,整個天海宗有這種實力的只有三個人,開宗師祖唐本初,現任掌門馮文遠和大長老,這三個人都是帝君修爲,再有就是楚巖你了。”
“這叫什麼話,難道第五先生就沒有這種實力嗎?”
聽見楚巖問起,第五夜笑了笑,“不錯,我有這樣的實力,不過我沒有動手啊。而且馮文遠和大長老已經去找唐本初,求證這件事,而且要是天海宗門內所爲,爲什麼一直到早上才發現這些屍體,再加上這些人的致命傷我已經看過,不得不說,絕對是一位用劍的絕頂高手,在下也是自嘆不如啊。”
楚巖再次笑了笑,知道瞞不過第五夜,於是將昨晚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第五先生,這些人的身份查明瞭嗎?到底是誰要偷襲天海宗?”
“這件事我還沒聽說。”第五夜微微搖頭,“不過聽馮星雲的意思,好像與狂煞堂有關。”
楚巖點了點頭,覺得很有這種可能,前不久狂煞堂吃了天海宗的大虧,豈能善罷甘休。
這次的偷襲雖然沒有給天海宗造成太大的傷害,但也暴露出了很多問題,這麼多的人竟然能大搖大擺的進入內門,還殺了這麼多的人,可想而知天海宗存在多大的問題。
於是,馮文遠嚴懲了很多人,其中四長老被打了三百板子,降爲護法。
至於唐本初已經承認是自己殺了這些刺客,這麼做老頭子有自己的想法。一來可以使得驚魂未定的門人安心,二來也可以掩護楚巖。
說句實在話,馮文遠不太相信是唐本初做的,因爲整件事疑點太多,按照他對唐本初的瞭解,殺了這些人以後,一定會連夜將所有人叫到一起,嚴責一番。
可這樣的事情並沒有發生,而且剛剛得知天海宗被偷襲的消息以後,唐本初明顯慌亂了一下,如果真的是他動的手,怎麼可能會這樣。
只是唐本初不願意說,馮文遠也不敢多問,只是保證會加強天海宗的守衛,然後離開了樹林。
至於唐本初也很納悶兒,很明顯這一切都是楚巖做的,只是他沒有驚動任何人,一來可以看出楚巖不想暴露身份,二來也證明了他修爲極深,至少也在帝君這個層面。
這樣的結果着實把唐本初嚇了一跳,帝君修爲卻甘願呆在雜役房那種地方,這真的非常叫人疑惑,同時也有些擔憂。
這天傍晚,楚巖吃過晚飯正在和晨暮閒聊,第五夜突然到訪。
那些雜役的眼神充滿了羨慕和疑惑,羨慕的是楚巖和暮晨在天海宗,竟然還有這樣一位身份顯赫的朋友,而疑惑的既然有這樣的朋友,爲什麼兩人不離開雜役房,只要第五夜說句話,兩人就可以比現在生活的好得多。
這次第五夜來主要是完成前不久楚巖交代給的任務。三個人都是剛剛來到幽州大陸,對這裡可以說是一無所知,所以楚巖讓第五夜打聽打聽,幽州大陸的情況。只是不能讓人看出來他們什麼也不知道,所以第五夜掌握的情況不太多。
天海宗所在的這片區域有兩個強大的勢力,第一就是地皇神教,天海宗和這片區域裡的所有門派,都以地皇神教馬首是瞻,是所有門派的首領。據說地皇神教教內高手林立,底蘊深厚,麾下像天海宗這樣的門派多不勝數,實力之強,可見一斑。
另一個就是血祭,要說他們是一個教派,還不如說他們是一夥強盜更爲貼切。狂煞堂就是血祭麾下的一個分堂,像這樣的分堂一共有三十六處,遍佈在這片區域的每一個地方。血祭的實力也非常強大,與地皇神教不相上下。
第五夜將自己打聽來的消息說了出來,最後說道:“狂煞堂就是血祭的分堂,如今已經證實,前幾天夜襲天海宗的就是他們。哦對了……”
說着,第五夜似乎想起了什麼,“今天有幾位掌門來到天海宗,是來詢問被偷襲的事情。”
“馮文遠怎麼說?”楚巖追問。
“當時我並不在場,不過聽說馮文遠已經指認是狂煞堂做的。”
頓了頓,第五夜看了楚巖一眼,“我還聽說馮文遠打算將這件事稟告地皇神教,希望他們出面解決這件事。”
楚巖再次點了點頭,合計着也對。既然狂煞堂背景深厚,是血祭的分堂,一個小小的天海宗,恐怕還很難與之抗衡。
“楚公子,我們還要留在這裡多長時間?”良久,第五夜問道:“難道我們就一直呆在這裡,什麼也不做嗎?”
聽第五夜又想離開天海宗,暮晨急忙附和,“是啊老七,我們總不能一直待在這裡吧,難道你就不擔心大哥嗎?”
“擔心又能怎麼樣,幽州大陸這麼大,誰知道現在他們在什麼地方?再說了,大哥號稱不死武神,又有古長風在他的身邊,相信也出不了什麼事。”
說着,楚巖看向第五夜,“第五先生,我不是不想走,可是離開這裡之後該怎麼辦?”
“怎麼樣都行,反正我是不能繼續留在這裡。”
第五夜難得露出着急的神色,見此,楚巖笑了笑,“不就是馮星雲大小姐看上你了嗎,這有什麼不好解決了,你要是願意就答應,不願意就直說,有什麼爲難的。”
“呦……你小子豔福不淺啊,還有這等好事?”
暮晨一下子來了精神頭,湊上去說道:“我說第五公子啊,不如你就答應算了,這樣一來天海宗就變成了我們的勢力,再說了,那小妞長得也不錯,要是胖爺我啊早就答應了,你還猶豫什麼啊?”
“滾……”
第五夜一腳叫暮晨踹到,接着粉面帶煞的看着楚巖,就這樣看了好久才說道:“楚巖,你不要後悔。”
說罷,轉身離開了。
看着這傢伙生氣的樣子,楚巖一時間也矇住了,合計着這根自己有什麼關係,還別後悔,這都他麼的哪跟哪啊。
第二天一早,令楚巖後悔的事情真多發生了。兩人剛剛習慣自己每天的工作,可是雷天卻突然找到兩人,把他們弄到了廚房去做飯。
挑水、砍柴、洗衣服,這些粗重的活對於楚巖和暮晨來說不算什麼,可是做飯就不一樣了,這是需要技術含量的,最要命的是兩人根本就不會做飯,這下可真算爲難住了兩人。
“麼的,一定是第五夜這傢伙搞的鬼,把胖爺弄到這種地方。”暮晨憤憤難平,一邊剝洋蔥流着眼淚,一邊大罵,“第五夜,你別再讓胖爺看見,否則一定好好的揍你一頓。”
“行了,別說了,這都快中午了,趕快把菜洗乾淨,否則誰也別想吃飯。”
飯堂早已經坐滿了來吃飯的人,只是等了半天也不見有人把飯菜送來。這些人開始大喊大叫,連連大罵,可算是把雜役房所有人都罵了一遍,就在局面眼看就要失控的時候,飯菜總算送來了。
“噗……這他麼的是什麼東西,根本就沒熟啊,怎麼還有老鼠屎。”
一個人把嘴裡的飯全都噴了出去,而另一人扒拉着黑不溜秋,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做熟的菜,慢慢的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