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傲秋聲音雖小,但站在一旁的楊旭等人卻是聽得清楚,個個一臉懵逼地望着辛七,這又是哪來主,居然讓這位當衆叫他七哥?
自此以後,辛七算是名滿軍營,人人尊稱一聲“辛七爺”,特別是在張傲秋登基稱帝后,七爺這個名號更是響亮,即使比他高階的將軍,見了他也是畢恭畢敬,也算是變相達到了人生巔峰。
只是辛七對“七爺”這個稱呼,卻重來沒有應過,辛七跟辛七爺,對他來說,只是一個稱呼而已。
而在張傲秋一統中原,趕走死域人後,辛七主動請纓,自願鎮守與草原交界,以苦寒著稱的幽谷關,既然你叫我一聲七哥,哥哥也願替你守一方平安。
不過草原勢力在一教二宗及死域人殘餘的唆使下,悍然發動東侵,辛七在一次出城迎戰中,誤入對方埋伏,力戰而亡,幸得後面援軍及時趕到,搶回屍身。
而辛七的陣亡,帶動了華夏帝國帝君第一次御駕親征,而這次御駕親征,直接將蘇起送上了草原之王的寶座,同時也差點將南宮娘娘花倩笑永遠留在了幽谷關。
張傲秋進入雲霄城,匆匆洗漱一遍後,就在楊旭的帶領下,直奔大牢,他現在迫切想知道,影在宗無顏後面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只是剛進大牢門口,就看見一羣軍士站在門口,對着大牢內一直張望。
張傲秋見了不由一愣,在臨花城大牢,沒有令牌跟口令,連門檻都挨不着,張傲秋還怕這裡是跟臨花城一樣,免得吃閉門羹,所以讓楊旭親自帶他過來。
這樣的情景,讓張傲秋不由拿眼看了一下旁邊的楊旭,楊旭看出張傲秋眼神中的意思,老臉一紅,跟着面色一沉,努聲道:“好好的不在自己崗上,都圍在這裡做什麼?”
這一聲吼,讓那些張望的軍士立即醒了過來,其中一人上前一步行禮道:“城主,不是屬下等不守崗位,只是……。”
說到這裡,那人轉身指了指後面的門柱,張傲秋順着那人手指方向看過去,只見門柱上插着一把短刃,而這把短刃張傲秋卻是認得,正是房五妹的兵器。
原來房五妹帶着宗無顏進入雲霄城,就直奔大牢,上面的人知道拿下的是聞名都色變的宗無顏,所以嚴令要全力配合。
只是房五妹借了大牢,卻將裡面的守衛全趕了出去,並在門柱上插上短刃,明言任何人不得進入,否則就是短刃見血。
軍營自有軍營的規矩,特別是那些要害部位,更是防範森嚴,這些軍士倒不是怕房五妹短刃見血,而是礙於上面嚴令,而房五妹審問的又是宗無顏,怕有什麼機密不能讓外人知道,不好貿然進入,所以還真怪不得他們不守軍紀。
張傲秋看得明白,他跟房五妹接觸這麼長時間,自然知道這裡面的道道,當即一擺手,上前幾步,拔下插在門柱上的短刃。
楊旭緊跟其後,只是還沒走多遠,就隱隱聽到裡面鞭子的噼啪聲。
張傲秋神識罩過去,只見房五妹輪着鞭子對宗無顏抽得正歡,不由搖頭苦笑一聲,這小妮子還真是記仇啊。
房五妹又掄了幾鞭,跟着卻是嬌笑一聲,對着宗無顏問道:“怎麼樣,小妹今晚伺候你還快樂?”
宗無顏聽了都懶得理她,這話都問了不下百遍了,也沒個新鮮樣。
房五妹這鞭子掄得很有講究,沒用真氣,而且看上去噼噼啪啪,但也沒下死手,宗無顏心裡明白,這丫頭是想跟自己耗着,既讓你痛,又不讓你死。
宗無顏修爲雖然被張傲秋封住,但修爲還在,對房五妹這樣的鞭子根本就不在乎,所以看上去皮開肉綻的,其實沒傷到根本。
正因爲修爲還在,所以張傲秋兩人一進入大牢,宗無顏立即就有所警覺,而房五妹卻是一無所知。
宗無顏看了站在自己面前雙手叉腰的房五妹一眼,突然道:“今日在戰場上的那個身着青衣,一頭白髮的英俊小哥可是你心中的情郎啊?”
房五妹沒想到宗無顏突然問這個問題,還真是被問得一愣,俏臉不由一紅,跟着杏眼一瞪道:“跟你有關係麼?”
宗無顏聞言嘖嘖兩聲,轉移話題道:“妹子你如此這般折磨姐姐,可是因爲我說過要將那小哥收入房中的原因?”
房五妹跟張傲秋在一起,這其中多半是魯寒凝在其中穿針引線的功勞,但張傲秋還一直沒有親口認過,所以在房五妹心中一直忐忑,在這樣的心態下,更是容不得其他女人接近張傲秋,更何況是宗無顏這樣的女人,而且還是當着那麼多人說那樣的話,聞言不由臉色一沉,恨聲道:“虧你還是個女人,那樣髒的話你也說得出口?”
宗無顏聽完忍不住仰頭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中竟然帶着一絲淒涼,身子前仰後附,帶着手腳上的鐵鏈叮叮直響。
半響後宗無顏才停住笑聲,轉頭看着房五妹道:“這世上男人都沒有一個好東西,你那個情郎也是一樣,哼,說句實話,能一拳就把我宗無顏轟趴下的,這天下還真沒多少,英俊瀟灑,氣宇軒昂,而且本領高強,這樣的才俊,不知道會是多少女子的夢中情郎啊?”
房五妹現在最聽不得這個,先不談容貌美醜,就夜無霜的雍容華貴,花倩笑的鐵血英姿,這些都是她比不上的,也就成爲她心中最大的結。
所以這次死纏着花倩笑讓她幫忙,跟雲鳳閣一起到白羊觀,也就是想在他身邊,多立戰功,從而讓他對自己刮目相看。
宗無顏看着房五妹變換不定的臉色,嘿嘿一笑跟着道:“你那情郎多的是女子喜歡他,他會在乎你麼?都說男人越是喜歡一個女人,就越會去保護她,現在你跟他同上戰場,這就說明他心裡根本就沒有你,只是將你當成一個修爲稍微高一點的普通軍士罷了。”
房五妹聽完歷喝一聲道:“閉嘴,你給我閉嘴,公子他不是這樣的。”
宗無顏斜眼瞟了臉色漲紅的房五妹,臉上露出不屑的笑容道:“怎麼,被我說中了?這般氣急敗壞?我告訴你,你那公子也許現在真不是,但誰知道以後了?你想啊,以後有那麼多漂亮女子喜歡他,就是挑也挑花了眼,又怎麼還記得你這個傻瓜?你將他當成情郎,他會將你當成情妹妹麼?哈哈哈,你遲早會被他拋棄,你會被拋棄,你就是會被拋棄的。”
房五妹聽了臉色一寒,右手一翻,一把短刃露出,恨聲道:“你找死麼?”
宗無顏看着房五妹手中的短刃,眼中精芒一閃,喋喋怪笑一聲道:“被拋棄的可憐蟲,你敢殺麼?”
房五妹看宗無顏一臉鄙視的表情,只覺怒火攻心,努聲道:“你既然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說完身形一展,右手刃尖直指宗無顏左胸,而恰在這時,牢門外響起了腳步聲,人還在空中的房五妹聞聲身子立即一翻,右手短刃“唰”得回收,跟着身子站定,雙手交叉,低頭站在角落不語。
只是房五妹雖然收式快,但在宗無顏的左胸還是露出一絲嫣紅。
張傲秋跨步進入牢門,房五妹聽得聲響,不由擡頭偷偷瞄了一眼,哪知張傲秋正眼神冰寒地看着她。
張傲秋這個眼神,不由讓房五妹心頭大慌,習慣性的想要捏着衣角,到忘記了現在穿的是赤金鎧甲,沒有衣角可捏,這一下讓房五妹更是慌亂,一時只覺手腳不知該往哪裡放。
張傲秋看房五妹像受驚小白兔的樣子,心頭又是一軟,哼了一聲道:“她是一心求死,所以纔會用言語激將你,你這都看不出來麼?”
房五妹一聽張傲秋語氣柔和,不由心頭大定,擡頭望去,剛要說話,卻見張傲秋轉過身對着宗無顏道:“誰說她不是我的情妹妹的?誰說將來我會挑花眼的?”
張傲秋這話落入房五妹耳中,猶如炸雷轟過,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等她將張傲秋那話在心裡再過一遍後,看過來的眼神立即現出一絲激動跟潮紅,顫聲道:“公子……。”
張傲秋聞聲轉過身來,又是冷哼一聲道:“你現在膽子越來越大,要是再有下次,哼,你自己知道該怎麼做。”
房五妹此時心中就像被蜜泡着一樣,張傲秋的斥責比起現在的心情來說,根本不算個什麼,聞言一連點頭,低聲道:“我知道了,再也不敢了。”
說完又是抿嘴嫣然一笑,笑臉如花,倒是把旁邊的楊旭看了一呆,不由暗自感嘆,秋帥就是秋帥啊,真是他媽的好豔福。
不過這個也只能在他腦子裡想想,可不敢真說出口。
張傲秋“嗯”了一聲,又轉身對着宗無顏,眼神殺機閃動,半響後道:“你早已聽到我的腳步聲,卻在這檔口故意激怒五妹,可是想借她的手來個了斷?”
宗無顏聞言,擡頭望向張傲秋,只是在對方充滿殺機的眼神中,隱隱看到藏在後面的東西,只是這後面隱藏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卻讓她一直琢磨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