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田鎮通往玉泉城四十多裡的小路上,況且這十里小的路本就比較僻靜,郭彪一路狂奔,他的腳步越來越不穩,腦袋一陣陣發昏,雙腿也越來越沉重。
蕭易與孔三傑緊緊追在後面,孔三傑的弓矢一直不停的再射,郭彪背上、殘臂上、腿上全是箭矢。
郭彪作爲一個外功流巔峰九階強者,他的身體的堅韌度超過常人數倍,這些箭矢只能進入皮肉,卻被肌肉牢牢卡住,重傷不了他。
不過,在郭彪奔跑出九里多,他全身的血一直在不停的流,他雙手被廢,除了奔逃再無他法,此刻,郭彪感覺自己這次是真的在劫難逃了!
蕭易已經追至郭彪十五丈距離,身形前傾,腳下一蹬,左手藉助這股慣性,用力甩出一物,原來是郭彪的銀色重鐗,那重鐗閃過兩道殘影,急速向郭彪後背而去。
“這樣也可以?”蕭易沒想到,用短笛十三式的招法使用重鐗竟然也行。
“嗵!”
“蓬!”
毫無懸念,此時的郭彪早已強弩之末,根本躲不過蕭易這一招九曲長鳴的變異發揮。
因爲太遠,所以蕭易便變砸爲甩,雖然力道少了一層,卻也足夠這惡霸受用了。
郭彪被狠狠的向前砸飛了出去,頭先着地,摔了一個倒栽蔥,直覺的後背上幾根肋骨似乎斷了。幸虧他聽到了重物的破空聲,身體用力向前飛出,這才儘量的減少了身後重物的衝擊力道。
就在郭彪掙扎着剛爬起來,他的心底忽地一片冰涼,那種熟悉的低沉尖嘯在聲他耳邊響起。
不錯,蕭易不會再給他爬起來的機會,在甩出重鐗的剎那,蕭易落地後,飛身上前一躍,已進到郭彪身前一丈處,腳下一點,忍着右臂骨折的劇痛,一個側翻,短笛使出一招暗曲驚鳴,短笛閃出三道殘影后,蕭易落地的腳尖又是一點地面,身形稍斜,笛端突地又生起了那股迴旋力道。
這次,蕭易感覺的更加清晰,這股迴旋的力道,是由於剛纔發出的強大力量的一個驟然轉向,應該說是有弧度的轉向,藉着他再度發出的一絲力量,四重力量的累次疊加,怪不得會有更加快的速度,更加強的衝擊力道。
蕭易顧不得凝神去看,只按心中所想,淡青色氣勁極度凝聚與短笛之上,閃電之間,就將這巨大的力道通過短笛,砸在了郭彪的大椎穴上。
“咔嚓!”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驀地發出,郭彪的頸椎被立時砸斷,這惡霸又向前飛摔出了數丈。
“蓬!”地跌落在地上,只有進氣,沒有出氣,眼看快不行了。
“噗!”蕭易的身影也驟地落在這惡霸的不遠處,左手抱住了自己的右臂,短笛拋在了一邊。
蕭易的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剛纔的猛地砸下,雖然將郭彪徹底打殘,可是,那反作用過來的力量,依然震得自己飛了出去,幸虧身法精進不少,在半空才穩住身形。
蕭易右小臂的骨折立時又被引動,劇烈的疼痛,讓他有些難以忍受。
其實蕭易不知,因爲他練成了《密宗元氣訣》,經過這等至純元氣的滋養,所以他的身體、經絡和筋脈柔韌非常,要是一般的實境級初等武者,早就被郭彪的那一記重愈千斤猛踢踢斷胳膊了。
不一會,孔三傑趕了上來,剛纔一切發生的太快,看到蕭易蹲在地上,趕忙過來問道:“壯士,你怎麼樣?”
“老孔,真有你的!我不礙事,你先過去結果了那惡霸!”蕭易面色蒼白,滲出的汗水透溼了脖間衣領。
孔三傑聞言,渾身激動的發抖,他應了一聲,起身,然後拾起那重鐗,結果竟然很重,足有200多斤,他雙手用勁拿了起來,走向那郭彪。
“不要,不要殺我!”郭彪嘴裡的吐着血沫,腿亂蹬着,眼中全是驚恐和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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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地一聲,孔三傑手裡的重鐗狠狠落下,砸得這惡霸面目全非。
可是這惡霸還沒有死徹底,孔三傑卻沒有任何的不適,這是他第一次用這樣的粗暴方式殺人,好像,和殺豬宰羊也沒啥區別。
孔三傑又用力拿起重鐗,再次砸下,這次,只聽“噗!”的一聲,韓彪已經死的不能再死,腦袋被砸成爛西瓜。
“壯士,我把這屍體給燒了去,然後再去遮掩下剛纔打鬥的痕跡。”孔三傑五十多了,毀屍滅跡還是知道的。
片刻,就弄來柴草,把韓彪屍身扔了上去,點着了。
利索的處理掉郭彪的屍體,接着孔三傑又返回獨木橋處,仔細處理了現場的痕跡,確保不留下任何明顯的蛛絲馬跡。
蕭易一直在看着,直到郭彪的屍體被火燒成灰,正準備起身,卻看到灰燼中有什麼東西閃閃發亮。
用旁邊的樹枝一撥,有5個金龍幣,還有一個藥丸大小,散發着淡白色微光的東西!
“這是內丹?”蕭易瞬間明白過來接着,蕭易想起了野鬃豬肚子裡取出的那發淺淺白光的東西,那也是內丹啊!老頭可能忘記告訴自己這些事情了。
淡白光、淺白光,對了,蕭易修煉以來,真境級時,可發出的內力是淡白、暗白、深白、純白。
現在,自己是實境級初等,發出的內力是淡青色。
這惡霸竟然也是內力流真境級初等武者。野鬃豬原來也竟突破到了真境級初等九階,野獸成精了?怪不得這麼難對付!
就此,蕭易纔想明白了。
這時,旁邊一臉熱切的孔三傑,看着蕭易,滿臉激動之色。
蕭易先沒理會他,收起金龍幣和內丹,站起身來,說道:“孔掌櫃,你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蓬!”孔三傑一下子跪在了蕭易面前。
“壯士,請受我一拜!”
拜完後,孔三傑起身才說道:“壯士,您滅了林田鎮第一惡霸郭彪,等於是救了我一家老小性命啊!”
“何出此言啊?”蕭易忍着痛,得先摸摸孔三傑的底再說。
接着,孔三傑就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訴說着自家遭受的欺凌,還有他的情況也說了。
孔三傑原來是魯東孔氏家族外枝子弟,修煉家族外功《三庸勁》十年,才突破至外功初等一階,再無寸進,被逐出家門,棄武從商,幾十年,也受盡了世間炎涼。
蕭易聽罷,說道:“塵世名利權,最得世人喜!這個弱肉強食的世道,去了三霸,說不定還要來個五霸、六霸,可能更糟!呵呵,老孔,你不必謝我。”
“咱倆也算有緣,至於什麼殺人的事情,我從來沒有做過,懂了麼。”
“我懂得,懂得。”孔三傑也擔心這少年會殺他滅口,但聽到這話他放心了。
這時,蕭易卻看到孔三傑揹着那柄重鐗,詫異道:“老孔,這個可要處理了,不然,你明白的!”
“我曉得,這重鐗外面鍍了一層銀,裡面的材質一定非同尋常,我這就找個地方把它埋了,等以後這事情過了,一定可以賣個好價錢!”孔三傑說的頭頭是道,一副奸商模樣。
蕭易搖了搖頭,咬牙忍着疼痛。等孔三傑埋好重鐗,兩人重新換上新衣服,把沾染了血跡的衣服盡皆燒掉。
此時,天色已暗,蕭易的骨折要儘快用藥,兩人騎着馬,便匆匆迴轉,向着林田鎮而去。
孔三傑很精明,絲毫沒有打聽蕭易的情況的意思。
一路疾行,距離鎮上剩下還有三裡多路時,二人棄馬,就此分別。
蕭易則來到了林田鎮街道,準備去鎮上最有名的醫師葉一卿的醫館裡看傷。
“小易,你去哪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蕭易一看,竟是韓奎找來了。
原來韓奎爲全村付了21金龍捕獵稅後,回到家生悶氣,兩天沒見到蕭易,還以爲蕭易也在生氣,去林子裡練功去了呢。
結果,第三天早上韓奎悄悄去林子裡查看,蕭易不在!當時韓奎就懵了!不會是這孩子年輕氣盛,跑林田鎮上找李十三算賬去了吧!
人家李十三代表着官,萬一蕭易吃了官司,那就糟糕了,韓奎急得不行,當即跑到鎮上來着。
結果就果然碰倒了。
“韓叔,我胳膊摔傷了,我們快去找醫生吧。”
“好,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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