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藤憤怒的語氣道,“陸先生,我想請問你,我的太太卡米爾爲什麼會暈倒,不省人事?有人說,是你將她推倒在地上的。”
陸少庭不置可否的點點頭,並未打算隱瞞什麼,“我爲什麼要推她,你可以親自去問她,有些話,我不好當面講出來,這樣對你,對我,都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可是她此刻已經昏迷,後腦勺出血,情況非常的嚴重,你叫我怎麼問。”加藤越說越衝動,要不是礙着陸少庭在Z國的身份,他早就翻臉了。
“那就等她醒來再問。如果我說出真相,我怕你會更加難以接受。”陸少庭同樣火大的回答。
他知道日本男人最忌諱女人的忠貞,即便他此刻說出來,加藤也不會相信,只會給他扣上勾引的罪名。
“既然陸先生執意不肯說出實情,那麼我只好怠慢陸先生了。從現在起,你現在不可以離開大阪城,一直等到我太太醒來爲止。”加藤說完,然後不等對方反應,離開帶着保鏢退了出門。
“加藤,你要幹什麼?”陸少庭怒道,可身體太虛,根本趕不及對方的步伐。
“這得爲這件事負責。”加藤憤然喝道。
“你確定要撕破臉嗎?”
“你弄傷了我最心愛的夫人,我沒辦法原諒你。”
“混賬!”
“陸少庭,你先別激動,醫生說你要靜養的。”宋淺着急的上前,扶着男人的身體。
然後,兩人眼睜睜的看着房間的大門忽然從上面滑下來一道鐵門,接着窗戶也是一樣,然後感覺身體搖搖欲墜,所處的房間好像被挪到了另外一個地方。整個空間一瞬間成了密閉的地方。
加藤的酒店,居然藏着這樣不爲人知的設計,可見他並不是所謂的正當商人!宋淺一臉的驚愕和擔憂,而陸少庭看到此番近況,一點都不意外,反而很瞭然的勾了勾脣。
加藤的狐狸尾巴,終於忍不住露出來了?而卡米爾出事就是他最好的導火索。
宋淺還未從震驚中回過神,房間裡的燈光忽然全部熄滅,一下子,伸手不見五指,心底驀地緊張起來。
“別亂動。等我開燈。”陸少庭的聲音讓人聽了很是安心,他不疾不徐的摸索着,然後找到手機。
跟預想中一樣,手機並沒有信號,他們跟外界失去了一切聯繫。打開手機的照明燈,她帶着宋淺來到沙發上坐下。
身體還沒有復原,他疲累的躺着,宋淺心裡沒底的問,“卡米爾如果不醒來,我們會一直被關着嗎?”
“不會。”陸少庭似乎耗盡了體力,聲音很虛弱。
“你怎麼那麼肯定?這擺明了是一家黑店。”
“阿玄不可能讓我失蹤太久的,他會找到這裡。”陸少庭閉上眼睛養神,他此刻最重要的事情是恢復體力。
“希望如此。”宋淺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心底七上八下的,又敢多問什麼。而且他身體還那麼虛。
只能這樣了,說不定明天阿玄就能找過來,先養好精神等待回國。
宋淺靠在男人的旁側,沉沉睡去,可半夜醒了無數回,她擔心陸少庭的身體再出狀況。
慶幸的是,他只是疲累過度,睡得很沉。
宋止家裡。
宋止忙碌了一整夜,來不及閤眼,就匆忙的收拾行李準備去日本。
邵可狐疑的瞪着他,“你要做什麼?你知不知道自己已經3天沒有閤眼了,現在又要去哪裡?”
“我得去一趟日本,昨天淺淺沒有跟我發短訊報平安,我打她的手機也是關機狀態,我感覺不太對勁。”宋止一遍解釋,一遍快速的將自己的證件打包好。
“我的哥,她跟着他老公去日本度假,能出什麼問題?你好不容易拿下了那個項目,現在人跑了,我怎麼跟人家老闆交代。”
“不是有你嗎?我的印章都放你那裡了,你幫我全權負責,還有轉賬密碼,我都告訴你了啊。”宋止擰起行禮就走,來不及多說什麼,在他眼底,任何生意都抵不過宋淺的安危。
“你,這可是你說的,我明天就把你的財產全部轉移。”邵可氣的直跺腳,奈何多年過去,這個死黨還是改不掉迷戀宋淺的習慣。
宋淺到底哪裡好了?他一定是被下了降頭,不然怎麼會傻兮兮的,不求回報的付出。
邵可無可奈何的看着男人離去,然後愁眉苦臉的盯着自己剛剛響起的手機,“喂,王老闆啊,什麼,現在見面?啊……”
宋止趕上了最早的一班飛機,明明累的要散架,卻無法睡着。
他打聽到陸少庭此次去日本是跟加藤談合作案的事情,加藤這個人,他早有耳聞,並不是傳言中的普通日本商人,他的後臺涉及黑幫和政府,陸少庭那個膽大妄爲的傢伙,居然去招惹加藤?他目的何在?
密室裡。
距離被關,時間已經過去24小時,宋淺百無聊賴的坐在沙發的角落裡,眼睛盯着茶几上的一小塊慕斯蛋糕,這是她之前吃剩留下的,沒想打此刻成了救命的東西。
她餓的肚子咕咕叫,卻沒想去吃一口。
因爲,比起飢腸轆轆的她,虛弱的陸少庭更加需要那塊蛋糕。
陸少庭終於醒過來,他看了眼手機,知道了時間,“宋淺,我睡了一天嗎?”
太荒唐了,一向警覺性高的他,居然就這樣糊塗的睡過去了,而這女人,就一直守着嗎?這樣密閉的環境裡,她不會害怕嗎?
“是啊,我都不知道,你那麼能睡。還打鼾了。”宋淺見男人終於醒了,忍不住打趣道。
在這樣的環境裡,說不害怕是假的,但能聽着他的呼吸聲,也會感到寬慰,他現在醒了,就什麼都不用怕了。
“你確定是我打鼾了?”陸少庭不悅的挑眉,然後坐直了身子,目光落在慕斯蛋糕上面。
“對了,這是留給你的,補充體力最好不過。”宋淺連忙跳下沙發,將蛋糕拿起遞給男人。
男人看了眼宋淺,又看了眼蛋糕,他記得,蛋糕昨天就是這麼大塊,今天還是原封不動,這女人居然一直沒吃嗎?
“這是你吃剩的?”陸少庭嫌棄的口吻說道,雖然他此刻餓的頭髮暈。
“不是的,我用手掰開的,很乾淨。”宋淺忙不迭解釋,解釋完了,又一臉不悅的看着男人。
他還真是個養尊處優的公子哥,不吃她剩下的東西!都什麼時候了,他還要計較這些嗎?
“那也是你碰過的,我嫌髒,自己留着慢慢吃。”陸少庭擺擺手,然後起身伸展脛骨。
即便被關了一天,他已然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慌亂。
“真難伺候,不吃白不吃。”宋淺氣呼呼的自己咬了一口,要不是看在他是病號的份上,她纔不會那麼好心。
陸少庭拿着手機的燈光四處走動,左邊敲敲,右邊打打,似乎在研究房間裡的構造。
宋淺吃了一口,反而愈發餓了,她努力的剋制住自己,將蛋糕放在茶杯裡面,眼不見心不想。
陸少庭倒騰了一番,然後又坐了回來,似乎很沮喪的樣子,但他並未表現出來。
將手機的燈光熄滅,他的臉上才露出一絲罕見的愁緒。
宋淺剛剛給蛋糕被拒,現在一點心情都沒有,也是默默的坐在角落裡。她不知道何時能出去,但她並不反感跟他相處一室的時間,因爲,只有這個時候,她才感覺,自己離他很近,世界只有他們兩人。
“宋淺,算起來,今天好像是我們離婚的日子。”黑暗裡,忽然傳來男人的聲音。
宋淺一愣,心底驀地疼起來,沒錯,如果不是被困在這裡,今天他們就回國了,簽了離婚協議,然後兩人再也沒有任何關係了。”
那樣,她應該找大哥慶祝一番吧,可是她真的會瀟灑的轉身嗎?她捨得這個愛了多年的男人嗎?
“離了婚,你會跟江紫苑結婚嗎?”宋淺回過神,然後看似不在意的隨口問。
“那麼你呢?你會跟宋止在一起?”陸少庭反問,語氣聽不出情緒。其實他迫切的想要知道,宋止在她心底究竟是什麼樣的位置。
“胡說什麼?他是我哥。”宋淺一口反駁。
“前提前,他也是這麼想的,傻女人。”陸少庭毫不留情的奚落,據他調查所知,宋止當你離家出走,遠赴美國,其實是被宋震天給趕出去的,原因就是宋止覬覦宋淺。
五年後,宋止經歷了什麼,他不知道,只知道,五年的時間,一個人異國他鄉的男人,能在美國創立自己的公司集團,沒有一定的手腕和後臺是絕對不可能實現的。
宋止此番帶着榮耀歸來,絕不是揚眉吐氣那麼簡單!他心底怕是還惦記着宋淺。
兩人一言不合,又陷入沉默。
就這樣,時間又過去一天,陸少庭已經沒有體力到處行走了,他安靜的躺着,似乎很虛弱。
連着三天沒有進食,鐵人也扛不住的,宋淺撥開了杯子,然後將快要變質的蛋糕拿出來。
只剩下一半了,她昨天也就是吃了一口。
“你再不吃點東西,你會沒命的,就算阿玄找來了也沒有用。”宋淺站着男人的跟前,舉着可憐巴巴的蛋糕說。
“你怎麼那麼煩,我說了,我不吃別人剩下的東西。”陸少庭輕輕搖頭。他哪裡是不吃她剩下的,此刻就算是一根草擺在跟前,他也會吃下。
只是,還不知道要關多久,他是男人,可以扛着,而她只是個弱女人,經不起這樣的煎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