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一獨臂男子手持長劍奔走在山路上,在他前方不遠處有一人累的氣喘吁吁,這人終於疲憊不堪的躺在地上,獨臂男子將長劍指向這人的喉嚨,說“姬威,你修煉邪功害人無數,今日我也當爲山門清理你這逆賊”姬威說“你一路追我到此,我自知不是你的對手,你滿口除魔衛道,可不知道那鰲陵閣現在已非正道所在”
言君收起寶劍用腳踩住姬威,說“你說這話是何意圖”姬威說“你可知當日殺死伊化嫁禍蜉蝣之人正是那普德,因爲伊娘查到真相,他又讓你趕到百花殺將伊娘除掉”言君說“他爲何要這樣做,你若不說明我馬上結果了你”姬威說“具我所知。。。。”姬威的話還沒有說完,一道白光閃現,姬威再也不動了,言君閃身觀看,姬威的腦袋竟被那白光打碎。
有兩人出現在言君對面,手拿拂塵者正是普德,還有一女子生的聚美,兩眉宇間有顆紅痣,正是痣美,在痣美的手中拿着一柄黑色的如意。
言君剛剛聽了姬威所說,雖然心裡有萬分糾結,但縱觀過往也覺的姬威並非滿嘴胡說,所以言君見到普德竟不知如何開口,看言君遲疑,普德說“姬威滿嘴散佈謠言,你切不可被他矇蔽,現今鰲陵閣動盪應以大局爲重,爲師最近已查到關於你父母的消息,待穩定時局我親自安排你與父母相見”雖然父母生死早已成爲渺茫,可言君心裡還是存在那麼一絲希望,他希望有一天能見到未曾有過記憶的父母。
痣美見言君不說話,她輕起腳步走過來,說“師兄,好久不見怎麼變的生疏了”言君見到痣美便生出一股無名怒火,可面對普德他也不便言明。
金陵城皇宮內,李煜正急躁的踱着步子,小太監來報說“有幾個道長求見”李煜聞言大喜,忙說“快請他們到佛堂,我馬上過去”
佛堂內普德帶着姬福、姬壽、痣美、言君來見李煜。普德說“看陛下神情似有心事”李煜說“如今宋軍大兵壓境,金陵已無禦敵之兵,眼前戰事只怕堅守月餘便可破城”普德說“天下之事尚不可斷言,我這次來便是爲陛下解決此事”李煜聞言大喜“仙師可有救國良方,請仙師教我”
普德指了指那把墨如意,說“鰲陵閣內藏有創世模板,只需改變歷史演變順序便可保你南唐萬年永存,本來這樣做有違天意,奈何那大宋趙氏兇殘暴虐,我等方外之人不能眼見世間淪爲虎狼之穴,若是天怒自有我等來承擔”
李煜說“仙師即有救國之法,那該如何去做”普德說“周後即已安然回宮,當屬天意如此,待明日我等即刻攜周後趕往鰲陵閣,神陵開啓之日便是宋國覆滅之時”
聽普德說完,李煜面現爲難之情,說“皇后剛然回宮,我只恐皇后安全是否。。”普德說“陛下切莫擔心,前些時日百花殺已被我等剷除殆盡,如今邪祟勢力再也不敢窺視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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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一邊的言君聽聞百花殺被剷除殆盡竟臉露驚恐之色,痣美看了看言君,輕聲說“放心,百花殺被攻破之日,你那小情人並未找到,她現在或許在和什麼人逍遙快活呢”這句雖然暗藏諷刺,但在言君心裡卻是一顆安心丸。
神農山下有一位綠衣女子身背長劍行走在山路上,這女子面現冷色,似有有股怨毒的仇恨之火,這人正是蜉蝣。
自華山歸來,蜉蝣回到虎狼谷,正當她思索如何面對千主時,竟發現虎狼谷內一片硝煙,死屍成河,她翻遍死屍找到了奄奄一息的坤聖,在坤聖口中得知,普德、威福等人帶領大批弟子攻戰百花殺,而且普德竟然真是千主。可以看的出坤聖到死也不明白爲什麼千主會帶人消滅百花殺。
蜉蝣想來,肯定是普德知道自己的身份已被戳穿,再繼續演戲已沒有意義,索性來個斬盡殺絕,普賢師尊說過,現在大宋正在統一天下,南唐很快就會被吞併,普德眼見天下即將一統,他復興祖上大業的夢想也將覆滅,所以纔會狗急跳牆。想到此處蜉蝣不僅擔心起言君,她不知道言君斷臂之後去了哪裡,她擔心言君又回了鰲陵閣。雖然不止一次想過言君是自己的仇人,只有自己能殺言君,但蜉蝣自己也不知道這個想法是自我安慰,還是仇恨所帶來的結果。
神農山下那所茅屋小院已經當然無存,蜉蝣走到小院前想起了一幕幕往事,想起了當年和痣美在這個小院中經歷的風雨歲月,可後來的痣美竟變成了魔鬼一樣的蛇蠍心腸,她又想起百花殺破滅之日痣美也不知去向,現在生死不明。
正在蜉蝣追憶往事之時,山路上響起了優美的笛聲。尋聲望去,有一牧童坐騎水牛由遠處走來,牧童行至近前爬下水牛向蜉蝣走來。
牧童大約有七八歲,穿着一身火紅的短衣短褲,頭上梳了兩個小髽鬏,粉嘟嘟的臉蛋像個蘋果,他走到蜉蝣近前看着眼前這位綠衣美女,說“姐姐從哪裡來,要到哪裡去”蜉蝣見眼前牧童甚是可愛,她俯下身來面帶笑容,說“姐姐在很遠的地方來,要到那邊的山上去”蜉蝣說完指了指遠處的神農山,
牧童用嬌嫩的聲音,說“姐姐不要上山,那山上有老虎,吃了很多人”蜉蝣看着牧童那可愛的臉蛋,說“姐姐不怕,姐姐有寶劍,可以殺了老虎”牧童說“我剛剛學會了編草環,看姐姐長的這麼漂亮,我來編兩個送給姐姐”蜉蝣不忍心駁回牧童的好意,她點點頭表示同意。
牧童將笛子插在牛背上,然後一頭鑽進草叢,蜉蝣坐在樹下看着牧童扭來扭去的小屁股,她想起自己現在的遭遇,以前相貌醜陋卻可以自由穿梭在世界各地,雖然遭遇無數挫折但也不曾有過糾結與苦痛的折磨。現今美若天仙的容顏換來的竟是無窮盡的殺戮。
迷迷糊糊中蜉蝣感覺有一股睏意衝上大腦,她靠在樹上慢慢進入了夢境,恍惚間,她來到了那片雲海之下的山谷,巨鰲背上的文字比任何一次都清晰的映入眼簾,她記的每次帶上戒指都會進入這種幻境,可鰲背上的文字確是時而清晰,時而模糊。
正當她恍惚間不知所措時,鰲背上空閃出一個人影,是一個女人的身影,這女人長着一副絕世的面孔,手裡拿着一根蛇形權杖,女人身上穿的衣服不像是這個世界的衣服,蜉蝣正在注視這個女人之時,就見女人飄落到鰲背上開口說“你來了”蜉蝣說“你是誰,能告訴我這是哪裡嗎”女人說“你會知道我是誰,但不是現在,你能來到這裡,說明時間到了”女人說完竟然流下了一行眼淚。
不知道爲什麼,蜉蝣看到這個女人流淚竟然升起了一種莫名的心酸,她方纔想起這種心酸是她每次飄落到鰲背上時,那種嬰啼之前的回憶。女人的身影漸漸變的模糊,蜉蝣逐漸清醒,她被一種抓撓的感覺在夢裡拉回,睜開眼睛發現牧童正用小手不停的抓撓她的胳膊。
蜉蝣一把將牧童攬入懷裡,說“你打擾了姐姐的美夢,該怎麼賠償姐姐”牧童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蜉蝣,說“我給姐姐編了草環,好不好看”牧童將兩枚精美的草環放在蜉蝣的手中,草環編的很是精美,她簡直不敢相信這是出自一個七八歲的牧童之手。牧童將草環又拿回手中,說“姐姐回家再帶上,不然會讓老虎搶走的”說完將兩枚草環放進了蜉蝣腋下下的兜包中。牧童又說“姐姐拉鉤,不回家不準帶在手上”蜉蝣伸出手指拉了拉牧童那白嫩的小手。
牧童上了水牛吹着笛子漸漸遠去,蜉蝣看着牧童的背影想道,如果自己將來也能過着山林隱居的生活那是何等的逍遙,又是何等的安逸,她又想起了言君。不知道現在言君是不是身在鰲陵閣,而自己前面的路會是如何。她甚至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再下山的可能。
正在趕路之際,山路上出現兩個老道,正是四閣老中僅剩下的二老,姬福、姬壽,這兩個老道拿着禪杖擋在山路上。
見蜉蝣走來,姬福把禪杖一橫,說“臭丫頭,今天你休想上山”蜉蝣冷笑道“你們覺的能擋住我嗎”姬壽皺着眉頭擠出一句“擋不住。。。也。。也要擋”蜉蝣說“我奉勸你們,今天不要攔我,不然我今天打發你們回爐另造”
姬福、姬壽兩人對視一眼猛的發起一陣攻擊,就見兩個老道將禪杖舞動不時發出一道道真氣,呼嘯着打向蜉蝣。見兩人死纏爛打,蜉蝣並未使用長劍,而是掐起手訣打出術符抵擋攻勢。
見兩個老道修爲有所長進,可能也曾暗地裡勤加苦練,所以蜉蝣也加了幾分小心,但又考慮到前面不知道還有多少危險,必須速戰速決,想到這裡她暗提真元將真元灌於兩指,巨吼聲中,兩道真氣迅猛而犀利的衝向兩個老道。姬福、姬壽兩人抱頭閃過,可隨之而來的是蜉蝣打出的一道術符,那術符化成一張巨大的太極罩在兩人的頭頂上,兩個老道感覺上方猶如泰山壓頂。
持續了大約三分鐘,兩個老道身體慢慢呈現出癱軟的姿勢,頭頂的壓力越來越大,眼看兩人就要被這巨大的壓力壓成肉餅,這時兩人同時喊出“繞命,繞命”蜉蝣將手訣停下,那太極圖慢慢的消失了。
蜉蝣對兩個老道說“你們兩個既然求我繞命,我可以放過你們,但不希望下次再見”兩個老道聽完相互對視轉身跑向密林深處。
“姐姐,我的草環編好了,你必須回家才能帶上”牧童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