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從現代她學的那些來說,並沒有什麼錯處。
但是到底,她樓天蘿的心裡還是有些小小的愧疚。
“淚兒,你家裡有姊妹嗎?”
魏英姿突然開口。
“沒有,家裡救我一個。”
其實這話說的不完全對,穿越過來之後的逍家二女,算的上是她這句身體同父異母的姊妹。
但是,只要一想到逍天眉對她做的那些事,樓天蘿就恨不得活活撕了她。
恨意在樓天蘿的眼底一閃而過。
但是緊接着,她的驚訝卻是真心實意的了。
“你,你這是?”
魏英姿的手攤開,裡頭是一個黃燦燦的銅條。
虎符!
“淚兒姐姐,我沒有什麼姊妹,也沒有什麼手帕交的好友,你待我這樣好,我們以後就是生死之交了,大家有酒一起喝,有肉一起吃!”
聽着這稚氣未脫,又偏充滿着豪情的話,即便是沉穩猶如樓天蘿也禁不住笑了,“哪有你這麼就做了生死之交的,這禮物我不收,你拿回去。”
“淚兒姐姐,這可是虎符,可不只是一個銅塊而已,這可是能調動千秋國”
“我知道。”
樓天蘿出聲打斷還要急急解釋的魏英姿,她當然知道這是什麼,從一開始,她有目的的接近魏英姿不過就是爲着她身上的這個東西。
但是現在,魏英姿真的把它真心實意的做禮物送給自己。
她反倒不敢收了。
“我知道這是什麼,英姿,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樓天蘿做出個一本正經的樣子,對着已經癟起嘴的魏英姿,又好笑又好氣,“你好好收着,生死之交什麼的,又不是非得要拿這個才能做。”
“不行!這是我最貴重的東西了!姐姐你不收,就是看不起我,不想跟我做生死之交!”
魏英姿哪裡聽的進去樓天蘿的一番真心話,小姐脾氣上來的魏大小姐仗着自己已經跟樓天蘿混熟,二話不說,直接把虎符就塞進了樓天蘿的手裡。
“姐姐,你拿着這個,這是我的心意。”
被纏的不依不饒的樓天蘿真是有了撫額的衝動,什麼人啊這是,還有人把寶貝就這麼硬塞的麼?
不過……
捏着手裡帶帶着餘溫的黃銅虎頭。
樓天蘿無奈的搖搖頭,道,“那我就替你保管一段時間吧。”
說着,又從袖口捏了個錦囊下來,遞給魏英姿。
“我這有一顆九轉還魂丹,可治百病,生死人,肉白骨,你留着,這可要收好了。”
“知道了,知道了。”
見樓天蘿收下禮物不說還回贈,魏英姿別提心裡多高興了,一高興起來就直接爬起來,穿了鞋子往外跑。
“唉,你去哪啊?”
樓天蘿趕緊追着後頭喊,結果,小姑娘撒着腿就跑,頭也不回一下。
“我去家裡拿點換洗衣服什麼的,再過來長住,淚姐姐你等着我啊。”
“唉,你慢點”
這丫頭!
樓天蘿無奈的搖搖頭,隨即捏了捏被體溫暖的滾燙的虎符。
“唉,這不是魏姑娘嘛!”
魏英姿前腳剛踏出王府,就聽見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了。
林流陌。
她不禁收了步子,站在原地,望着一身挾花繡鳳大紅色羅裙的林流陌笑意盈盈的從馬車上下來,一把握住她的手,就上下端詳了一番。
“魏姑娘這是剛從王府出來呢。”
說着,眼珠子一轉,做出個忿忿的樣子。
“姑娘在王府可是收了委屈,可是那個下賤的滕妾給姑娘臉色看了?哼,還不是仗着自己有張好臉,就這麼不要臉起來,勾引王爺”
“你說夠了沒有?”
魏英姿冷冷的開口,抽回了被林流陌挽住的胳膊。
“淚兒人很好,她也不是什麼賤人,她是王爺的妾侍,是我魏英姿的好姐妹。”
“什麼?”
像是聽了什麼天大的驚聞,林流陌驚訝的連兩個眼珠子都恨不得蹦出來,她一時情急,竟然連裝一裝都忘了,直接指着魏英姿就開始詰問:“那個賤人人好?還是你的好姐妹?我說魏大小姐,你是給那個賤人灌了什麼迷魂湯?這種話說出去,你也不怕別人嗤笑嗎?你一個堂堂將軍府的大小姐,跟一個不知羞恥的賤人共稱姐妹?你這是不是該去寺廟上上香,醒醒腦子啊?”
這話說的尖酸刻薄極了。
不僅把她魏英姿說的一錢不值,還用如此下等的詞句來形容淚兒!
魏英姿只覺得心裡三丈火在燒,她狠狠的盯着還在滔滔不絕的林流陌,恨不得上去撕了這張嘴!
但是後者卻絲毫沒有認知,還在不可思議的,用各種難聽的詞兒來形容着樓天蘿,這也難怪,原本最有可能嫁入王府的就是她同魏英姿了。
本來她就是來看看魏英姿有沒有跟那個小蹄子吵得個雞犬不寧永無寧日的。
要是真吵得不可開交,她就上一道摺子給父皇,說這將軍小姐連個滕妾都收拾不了,就更別說萬一嫁進王府給父皇幫忙了什麼的。
結果,她辛辛苦苦的從宮裡出來探望。
卻居然聽到魏英姿開口維護那個小蹄子,還一口一個好姐妹,這叫她怎麼能不氣!
但是顯然,林流陌是忘記了,自己在跟誰說話。
十歲能殺豬,八歲可飲酒的將門虎女,哪裡是就這麼被說還能忍一時風平浪靜的主?
“啪!”
一記帶着風嘯的鞭子狠狠地,毫不留情的,抽在了林流陌的身上。
“你再說淚兒?”
魏英姿手持長鞭,右腿前弓,一臉氣鼓鼓的模樣,此時卻是更添了幾分英姿颯爽的意味。
結果愣了三秒鐘,被抽了鞭子的林流陌才反應過來。
“你,你,魏英姿,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打我?你可知道我是什麼身份?”
“打你怎麼了?”
魏英姿嗤之以鼻,抖了抖手裡的鞭子,還特意養起來,給林流陌看。
“你可瞅清楚了,這是你爹他親自批了送給我的鞭子,說是上至一品,下到平民,就沒有我魏英姿打不得的。”
“你!”
林流陌有些氣急敗壞的看了看身上已經被抽的帶了一條血痕的地方,不由得更是怒從心頭起,更加大聲的罵道:“你有父皇的鞭子算什麼,本共就是要說,那個叫什麼淚兒的那個小妖精,就是個賤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