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狐狸,你那八條尾巴都什麼作用?”昊叔聽到外面劉澤宇說道荒獸尾巴事兒,便隨口問到。想起若干年前那一天,遠遠看見九條尾巴囂張的在半空中晃動的九尾天瀾白狐,自己被嚇得屁滾尿流的那一幕,今天居然和那渴望不可及的大妖同居於一個屋檐下,世事真奇妙!
“關你什麼事兒!”九尾天瀾白狐眼睛沒睜,不是很願意理睬昊叔的無聊問題。
“你家那隻小白狐狸,這次破境的尾巴,能力似乎不錯。和你比呢?”昊叔死皮賴臉的問到,對此很感興趣。昊叔行走不同位面無數年,見過多少頂天立地的超級荒獸,見過多少匪夷所思的異能,如今有一個頂級的荒獸在身邊,如今說起來了,自然要問個清楚。
“我是天瀾族的天才,沒有任何一隻狐狸在天賦上可以超越我。”九尾天瀾白狐頓了頓,又加上補充的說明,“至少一千年以來,我沒有見到過,也沒有聽說過。”
“羊皮袍子也不如你?”
“我們走的是兩條路。她是我們天瀾族的異類,從來沒有和一個人類一同成長起來的小白狐狸。如果說我是典型性天瀾族的狐狸,羊皮袍子就是型性的天瀾族的狐狸。具體能成長到哪一步我也看不清楚。
這孩子第一步的成長和我當年比,實力不差。很好,我很欣慰。”
“你看,你們族多好,還能惦念個晚輩什麼的。我連個惦念的火元素都沒有……”
“我怎麼覺得你和沈旭之在一起的時間久了,學會多愁善感了呢?你這股子文青範兒,透着酸臭味兒。”
“我無爲,我卻無所不爲……”
“還真是不錯。”沈旭之挑弄着羊皮袍子後面的尾巴,像是玩着那年那月那女孩兒背後的馬尾,輕挑而又帶着一點對那年那月的懷念。
“你剛纔出來的時候怎麼會那麼做?”對此,劉大先生很不理解,並不認爲少年郎帶着兩枚頭顱出來以此挑起飛雲門和神殿外門的怒火只是少年郎一時之間的任性。沈旭之雖然嗜殺,但絕對不是隨意挑事兒,找麻煩的混小子。
“有什麼不對?”
“這裡就我們倆,有什麼話趕緊說。文書批完,我就走,不管你怎麼想,以後都沒有機會再說出口。”
“大先生,你這些日子有沒有奇怪的感覺?”沈旭之略一沉吟,尋找着形容自己心裡的那種觸摸不到的感覺,說到:“比如說,心裡感覺到有些忐忑?”
“什麼感覺?忐忑?**再繞圈子說話,老子不把你屎打出來算你拉的乾淨!”對沈旭之的“含蓄”劉大先生表示出自己的憤怒。
“暗殺。我怎麼感覺你面相有點問題?大先生有感覺嗎?”沈旭之有些不自信,問道。
“你怎麼這麼想?而且很不確定,我想要知道爲什麼。”
“**十萬個爲什麼啊!”沈旭之看着劉大先生的臉色,有些煩躁,猛地在睡塌上起來,盤膝而坐,認真的看着劉大先生的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周懷年說你這些年很少做出結論,但每次做結論無不應驗如神。你說,我現在是相信你還是不相信你呢?”劉大先生把所有文書隨手扔到一個黑色袋子裡,放在身邊,手指輕輕捻着雙眉中間愁苦的川字,有些苦惱的說。
“小計倆,行走江湖,混口飯吃而已。”沈旭之嬉皮笑臉的迴應,心中有些不爽,腹誹着遠在海角軍營的周懷年。
“不是吧。孩子們去海角軍營的時候,正巧趕上週懷年大婚……”
“啊?!”沈旭之猛地站起身來,把羊皮袍子驚醒,彷彿池塘裡丟進一塊小石子,蕩起一圈圈漣漪。“周懷年,你個老王八蛋,這狗日的娶媳婦居然不告訴我!”
“他以爲你知道。是你說他今年運交桃花的,還託付孩子們給你帶話,說明年回去孩子抓週的時候讓你主持。”劉大先生似笑非笑的看着沈旭之,“抓週,地位挺高啊!”
“嘿嘿,我們那沒啥年老德高的老不死的在,這老周倒是對我還算夠意思。”沈旭之想着周懷年那廝現在居然可以留下血脈,一臉笑意,帶着溫馨。“咦?怎麼說到老周了?咱們開始在說什麼了?”
“周懷年誇你,把你誇成一朵花。說說吧,你那神棍的把式到底怎麼回事兒。”
“相面,相面,不是神棍!你懂啥!”沈旭之很聽不得神棍兩個字,有些心虛或說惱羞成怒的說道。
“我關心的不是這個,而是你看出什麼了。”
“什麼都看不出來,進幻境之前,我有感覺就看了你幾眼,但奇怪的是似乎有點不好的直覺,仔細看下去卻沒有看出來你會有什麼改變。無論從面色,體味,臉上的紋路,光澤甚至出來之後握着你的手,感受到你手掌心裡紋路也沒有一絲預感。要是勉強說有什麼可以肯定的預感的話,那是來自我心裡一種奇怪的感覺。
我想了一段時間,因爲時間比較短,在幻境裡也沒有什麼功夫琢磨這些事兒,總是不確定。現在想想,可能是和血腥味道有關係吧。”
“學藝不精,學藝不精啊。”劉大先生聽沈旭之說的不清不楚,不明不白,恨鐵不成鋼的說到。
“現在看,我似乎只能看到洞玄境左近的境界面相,像你這種知命境的高手兄,你們的改變更接近茫茫天道,不是我這種小子能揣測的。”沈旭之說着有些茫然,對自己認知的一種否定,對少年郎年輕脆弱的心靈無疑是一種打擊。而且是沈旭之如此自大的少年郎來講更是一種無法彌補的創傷。
“哦?你居然還見過洞玄境的高手?”
“李牧。”
“……李牧曾經號稱距離神最近的男人。你居然能有感知?”劉大先生有些感觸,轉動着手指上的納戒,說道:“掉落地的鳳凰不如雞啊。”
“也不知道他是落地的鳳凰還是你是雞。”沈旭之出言譏諷,對劉大先生如此看不起自己的能力心中不斷的腹誹,找尋一切機會反擊。
雖然少年郎不愛顯擺這些事情,凡事以低調爲主,但不知是不是和劉大先生越處越熟悉,還是怎麼樣,特別希望得到劉大先生的肯定。但畢竟還不像是一個淘氣的少年希望得到父親的認可那樣渴望,要是得不到,沈旭之便隨之而來的出言譏諷。
“李牧,距離神最近的男人。那年帶着公主逃離聖山,被直接打成洞玄境。只差一步便能進入天啓境界,甚至可以說李牧年輕的時候便已經隱約邁進天啓境內。只不過是沒過雷劫的天啓修士,沒那事兒也快要過雷劫了。
要不怎麼能感知到公主是女神轉世呢?說到底,可惜了。”
“當年發生什麼了?”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問什麼問。”劉大先生遙想李牧當年,感慨,感嘆,感喟。
過了許久,沈旭之一直緊緊盯着劉大先生看,似乎想要看破那模模糊糊的天機,直到最後,徒勞無功。
“你別看了,等你破境到不惑境,知命五級以下你應該就能看的清楚了。”劉大先生看着窗外,輕輕的說,似乎想起了什麼自己都已經忘記的如煙往事。
“總是差一點,覺得有些不對勁兒的地方,就是看不出來什麼地兒不對。”沈旭之看的迷迷糊糊,整個腦子裡面像是被一隻湯匙反覆攪動,變成一團漿糊。
“走,回去了。很多事情還等着你去辦。”
“什麼?”
“大祭司給你的陣法,你要幫着六處研究出一個可行的辦法讓孩子們納入並且順利使用出來。”
“……”沈旭之瞠目結舌,完全沒想到劉大先生居然讓自己去做這事兒,“你不覺得你說的這事兒很沒譜嗎?”
“你對形狀感知的契合度很高,簡而化之就是說你對陣法的研究有可能事半功倍。去看看吧,陣法應用的好的話,對你來說應該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劉大先生如磐石一般坐在那裡,侃侃而談,似乎對捉沈旭之的壯丁不但沒有任何心理愧疚而且似乎給了沈旭之一個機會,有些洋洋自得。
“我自己研究好不好,六處?你這天樞院裡面怎麼幹什麼的都有?”
“那是當然!天樞院立足在九州大陸,靠的可不僅僅是外面那些孩子快馬亮刀。破法陣,也是一件利器。”
“……居然你也認爲科技是第一生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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